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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谢崇风:嘶,这位小朋友,拍大腿就拍大腿,拍你自己的好不好?
    顾珠说完,却又抓了抓后脑勺,不知道自己就算是要带人弯道超车,得带哪位幸运儿
    首先的一个要求,肯定得是顾府的人,不然自己为什么要辛辛苦苦让别人高中?
    再一个,得是个能够知恩图报的,不然自己教出个白眼狼还不如不教。
    顾珠如今没事儿可干,就等着大饼爹把王家的赦免跑下来,然后参加一场婚礼去,这会子琢磨起补习班的事情,便很认真,当作今年下半年的任务来想。
    他光想还不行,迈着小短腿跑去里屋,趴上罗汉榻上坐着,便对谢崇风说:喂,铁柱柱,去,把爷的笔墨纸砚拿过来,然后给我磨墨。
    谢崇风如今听惯了小东西对自己没大没小,如今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听话的去拿东西,然后又跟个小妾似的帮小东西研墨。
    顾珠咬着笔头,想了想,最后干脆一口气儿将顾家上下所有自己同辈还有小辈都按照辈分写了下来,首先当头的一个,便是泷大哥哥。
    泷大哥哥身为族长,现在已经是有了点儿骨气,喊他考学,咋样?顾珠下意识地问谢崇风,不过很快又自言自语地说,哦,对了,泷大哥哥都四十五了,之前求过荫官的,求过官的,是不能科考的,这个淘汰。
    那大房的庶子如何?我记得大方泷大哥哥下头,有两个庶弟,一个叫顾照江,一个叫顾荡,那个顾荡就算了,成天跟着四伯在烟花柳巷混得腿脚虚软,顾照江呢?名字倒是取得好听,像是从诗里摘的。
    应当是它横任它横,明月照大江里的。取名字的大伯伯真是讲究,只可惜我没见过。顾珠跟谢崇风独处的时候,总愿意跟傻大儿乱说些旁人绝不能听见的话,像那泷大哥哥的名字其实也很好,只是有时候人是不如其名的。
    那顾照江是个庶子,丢开书多年,现下估计早就将学子必背的东西都忘光了,要我短时间教导起来,我再牛逼,也不能帮他背,看来找这位大房的照江二哥是不行的,这位也淘汰吧。
    谢崇风就看见小东西在顾照江的名字上也画上了一个大叉叉。
    后头还有二房的三个哥哥,这几位也是庶哥,都分出去了啊,就当没有吧。三房的哥哥们在长安,跟我不熟,也算了,最后就只剩下四房,四房的待今大哥看不上我,桥然二哥哥又当兵去了,那么只能再往小辈去找。
    唔泷大哥哥有个儿子的,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顾炙,但我好像没见过呀。顾珠笔顿在顾炙的名字后面,想起自己来扬州这么多年,似乎是连顾炙的名字都很少听到,这位族长的长子,明明身份贵重,却这样形同不存在,肯定是有原因的。
    谢崇风见小东西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盯着顾炙二字发呆,满脸困惑,不忍也回忆起来顾家这位小辈。
    他记忆极好,无数往事只要他愿意,便能够连同最细微末节的地方都描述出来,比如他记得小时候吃过的一碗狗饭,味道极好,狗的饭盆里还有一丝肉呢,如过年一样。
    这位顾家的顾炙,谢崇风也没有见过,但是当初听说是为了救人被烧伤了,受伤面积极重,导致直接卧床不起,现下情形则不清楚。只是当初能够救人,想来当年应当是位品行高尚的君子,但如今不好说。
    谢崇风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摩别人,就他所见所闻,如此因为救人而害了自己一辈子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悔不当初,更何况像顾家这样的富贵人家,一位本该前途光明,或者和其他废物一样吃喝玩乐一辈子的公子哥,突然间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关在屋里,不能见人,久而久之,再温和善良的人啊,都会嫉妒一切。
    泷族长的只有这一位长子,其他的都是姐姐,我管不到那边。待今大哥也有个儿子,叫顾无虞,这个今年才十岁,书估计还没有念到四书。这么看来,只有那个顾炙侄子有戏了?
    顾珠自言自语个没完,突然丢开笔,趴在小茶几上,捏着尉迟沅差人送来的纸条看了半天,最终猛地从罗汉榻上站起来,跳下去,说:左右现在还没有拿到娘亲的信,也不知道皇帝舅舅怎么处置你,这样吧,跟我先去看看顾炙怎么样,我觉得吧,顾炙这位侄儿,既然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应该是只能念书的,他或许就是我需要的天选之子!
    谢崇风没有拒绝的余地,被拽着两根手指头就往外去。
    不多时,两人在不少于八个强壮护卫的跟随下,抵达大房的忠义堂。
    忠义堂比明园大些,老太太住在西院,泷大族长一家住在东院,东院又分为好几个小院子,顾珠问了人后,便找见了一个名叫素心斋的佛堂,听院里打扫的小厮道:炙大少爷就住在这里,是老太太吩咐的,说是炙大爷需要静养,大老爷也说炙大爷要常听佛经静心,寻常人都不能进去的,因着炙大爷在苦修,要消除身上前世带来的罪孽,等消除完毕了,就能恢复容貌,能出来见人了。
    顾珠无语:感情这位炙哥儿从十几年前就没有出来过一回?
    小厮低眉顺眼,不明白小侯爷咋语气好像有点不愉快:是,因着怕伤风,而且炙大爷也不愿意出来,就在佛堂诵经了。
    顾珠看了一眼素心斋,这素心斋从前应该是老太太跟府中女眷常来的地方,所以院中种着不少白梅,白梅开得晚,现下还盛放着,看着的确是叫人心静。
    只是住在这里面的顾炙呢?他有没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开窗看看这窗外的白梅?
    顾珠看着那紧闭的门窗,忽地踯躅起来。
    打扫院子的小厮还在一旁候着,小声问道:小侯爷看过就快走吧,炙哥儿脾气有些暴躁,不爱被人瞧见,就连老爷和夫人过来了,都不能见上一见的。
    顾珠原还怕自己贸然闯入这顾炙的生活,不太好,要是顾炙没准备好重见天日,自己去一趟,也只是白去,还让顾炙不能恢复平静,那真是罪过。
    但被小厮一催,顾珠偏有点儿牛性儿上来,完全不打算离开了,沉思了一会儿,抓起自己的腰间五福金钱就往谢崇风的手里塞去,然后拽了拽谢崇风的袖子,让傻大儿蹲下来听自己耳语:快,把东西丢进窗户里!
    谢崇风颠了颠手里的昂贵腰佩,记得这东西可是白妄那小断袖跟顾珠的信物,这会子竟是这样随便当作工具要丢了,看来珠珠也不是多么在乎那白妄的。
    谢崇风胡乱想了一会儿,动作却是没有耽误半会儿,手臂一震,五福金钱便被他当作暗器飞入窗户缝隙。
    顾珠满意地对自家傻大儿点了点头,随后仗着自己小,耍赖说:看,我坠子掉里面了,我去捡回来总是可以的吧?
    小厮嘴巴长了个老大,傻眼了。
    顾珠珠嘿嘿笑着,大摇大摆领着自己影子一样的铁柱往素心斋里进去,轻轻推门而入,先探个小脑袋,然后道:打搅啦贤侄,我是顾珠,我来找我超超超重要的坠子。
    里面是个简单的佛堂,旁边一张小床,整个佛堂一览无遗,于是地上那蒲团旁边被五福金钱直接打晕的瘦削的大帅逼一眼就能看见。
    顾珠立马紧张兮兮的小跑过去,晃了晃炙哥儿:喂!炙哥儿?你还活着吗?我家铁柱不是故意的啊!
    臭铁柱!还不快给炙哥儿道歉!
    罪魁祸首谢崇风无辜地站在小东西身后,低着脑袋,毫无悔改之意,怎么说呢,他的飞镖,镖无虚发可不是说说而已。
    我怎么看你好像还有点儿得意?顾珠小崽子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谢崇风。
    谢崇风立马装可爱装委屈: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没办法,在没有联系到旧部之前,混口饭吃不容易。
    顾珠听铁柱说话声音一副撒娇的味道,便不是真的生气,只觉得这么大个人还小奶狗似的跟自己说话嗲嗲的,好好玩,有点肉麻的欲罢不能,便原谅说:行了行了,下不为例。
    教训完谢崇风,顾珠让小厮去找大夫后,便半跪在顾炙的身边,垂眸看地上顾炙的脸,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帅逼脸,可惜下巴和脖子连着的地方一大片都是扭曲的皮肤,那是被火烧过后的疤。
    头发也秃了一大半,披着的话兴许看不出来,但后脑勺部分的毛囊应当是长不出来了。
    手也有一只鬼手,烧得都没了指甲。
    顾珠每看见一处,便触目惊心一回,觉着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谢崇风则看着顾珠,看这小东西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眼泪儿真是不值钱一样,又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叫他无法想象这小家伙要是看见战场,得是什么样子。
    第51章 要你何用? 有趣的爱哭小妖怪。
    顾炙醒过来的时候, 屋内的光线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明亮刺眼。
    他许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光了,瞳孔骤然像是被刺伤了一样,眼皮子也瞬间眯起来, 皱着眉头,捂着脑袋,发出闷哼。
    忽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顾炙犹如惊弓之鸟腾一下子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 缩在角落,警惕地看着面前之人唔,一个小孩。
    顾炙微微一愣, 余光瞥向站在小孩儿身后不远处的面具青年,一双苍白到犹如不见天日的鬼魂的脸庞露出几丝疑惑,于是张了张口,哑声道:你是何人?
    面前粉雕玉琢精致到像是观音座下小金童的小家伙大眼睛微微泛红, 却是对他笑着,颇俏皮地道:你猜?
    顾炙不爱开玩笑,垂眸沉默, 将自己丑陋的那半张脸稍微偏向一旁, 于是变得有点儿像是斜眼看人, 说:不猜。
    不猜那我就告诉你,我教顾珠, 住在将军府的明园,是顾劲臣的儿子,是泷大族长的弟弟,是你小叔叔,乖仔, 叫叔叔,叔叔补你一个大红包。
    顾炙是晓得顾珠其人的,只是从来也没有机会一见,今日见面,竟是如此场合,也不知道是因着什么,这位举家之宠的金疙瘩,会到他这个见不得光的侄儿的住处,也不怕被吓着。
    顾炙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却不像外头小厮说的那样脾气暴躁,听了顾珠小朋友的话,是立马便行礼了的,因着又是第一次见,给顾珠行了个大礼,说:晚辈拜见小叔。
    顾珠当真也说到做到,顺手摘下自己的荷包,放在顾炙的面前,说:不用客气,炙哥儿今年好呀,快收下,这是我的心意,是咱们的见面礼。
    顾炙看了一眼顾珠递过来的荷包,没有接,那荷包上缀着的不知道是多贵重的珠子和玉石,里面沉甸甸的,也不知装着多少银两金子,多是多,只是于他又有何用呢?
    侄儿不需要这个,谢小叔的心意。顾炙说罢,自行起来,就又偏着脸,顿了顿,才似乎开始困惑问道,不知小叔是如何发现侄儿的?侄儿似乎是被什么打着,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不过此事还请不要惊动侄儿父母,不然他们知道,怕是又要担心了。
    顾珠心虚着微笑道:这个嘛,说来话长,只是我路过此地,想进来看看,谁知道一进来就看见炙哥儿你躺在地上,不过你放心吧,我没有告诉泷大哥哥他们,刚才准备叫大夫的,可看你好像自己醒来了,不知道还要不要叫大夫过来一趟。
    不必不必,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得很,还很好,还能长命百岁的。
    顾珠听着面前炙哥儿生无可恋的语气,抿着唇,坐到床边儿,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看了一眼地上和墙上干净到纤尘不染的地毯与帘子,闻着空气里的檀香,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的,炙哥儿一看就是能长命百岁的面相。
    呵嗯。顾炙低着头,披散的长发顺着他的脸侧滑落,遮住大半的光。
    顾珠一向很能说,自来熟得很,但面对顾炙,却是犹豫了一会儿,考虑该说些什么。
    说当年的事故,怕惹来对方的伤心,说未来的打算,你看顾炙这一副连阳光都许久未见的模样,像是对未来有规划的样子吗?
    顾珠想来想去,觉得,应当还是得从泷大哥哥这方面入手:炙哥儿,好奇怪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从前泷大哥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提也提得少,要不是我今天来这一遭,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见面呢。
    顾炙垂眸眨了眨眼,淡淡道:父亲他大概是不愿意提起我,我既无法出这佛堂,无法在爹娘面前尽孝,自然是提不提都一样。炙哥儿不像小叔叔,是如此的好。
    顾珠立即如同任何一个正常小朋友那样苦恼着抱怨说:我也不好,最近府上好多事情,我听好多人说咱们府上不行了,还有个大将军说我们府欠了国库好多银子,凑钱都凑了许久才还上,可这还上没多久,四伯那边又差点儿闹出个人命案子,现在还没有处理完毕呢,想想就感觉好烦。
    顾珠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顾炙的表情,果不其然看见顾炙动了动手,脑袋也抬起来看他了一眼,只是却又格外地隐忍自律,哪怕是好奇,也好奇地小心翼翼,仿佛是觉得自己即便去了解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帮助,只是了解到了而已,然后就没了然后,那么去了解也是没有意义的。
    顾珠没有等到顾炙好奇的追问,但没关系,只要替家里人担心,替全家忧虑,那便是他的好侄儿!
    顾珠主动继续说道:好在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原本冤枉咱们四伯的王家,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四伯平反,也顺便挽回咱们将军府在外头的名声,四伯也在我爹爹的要求下,答应娶人家去世的姐姐,等长安的三皇子来了咱们这边,我爹爹就去替王家请撤一个牌坊,过不了多久,咱们顾家可是要办喜事的,炙哥儿你也出来喝喜酒吗?
    顾炙有点儿意外,听罢,依旧是低着脑袋,赞叹道:小叔说得清晰非常,小侄儿哪怕是没有参与过这些事儿,竟也是像身临其境了一般,小叔口才了得。
    顾珠得意地露出个大大笑脸:那是,他怀疑他上辈子或许是说相声的。
    炙哥儿过誉了。顾珠礼貌地含蓄了一下,对了,你还没有答应我,成亲的时候,一块儿出来喝喜酒呢,怎么说也是咱们府上大好的日子,出来凑凑热闹也好呀。而且,我感觉吧,这次成亲,怕是许多从前跟咱们要好的贵族都不乐意过来呢,到时候人少,可不热闹,还怪丢人的,你得出来凑凑人数才行。
    顾炙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小叔叔你们去就好,我是不能见人的,我容貌丑陋,怎能出现在那种场面?吓到贵人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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