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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被脑补吓得不轻的顾珠小崽子哪怕烤着火,也冷得厉害,腿不停地抖,总觉着家里这一派繁荣的景象也要化为虚无。圣人说以史为鉴,可以明志,他这是以史为鉴,屁滚尿流。
    更可怕的是和珅的儿子丰申殷德没被赐死的主要原因是清朝女子不许改嫁,公主死了老公就是寡妇,皇帝的妹妹怎么能是寡妇呢?所以尚且能够留一条命,然而即便有命,墙倒众人推啊,丰申殷德依旧被派去荒凉之地任职,随后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顾珠所在的大兴没有什么女子的三从四德,也没有寡妇不能改嫁的规矩,和离更是正常事件,类似魏晋时期的风尚,十分开放,也就是说要是顾家倒了霉,他跟爹能不能凭借娘的身份庇佑逃过一劫这还是未知数
    苍天可鉴,他跟爹可什么都没有干啊!不能就这么白给吧!
    保险起见,要不
    顾珠小朋友哆哆嗦嗦看了看雪墙外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属于谢崇风的影子,心想:这谢崇风既然是皇帝舅舅的心腹,就算他想杀我,但救他一命兴许还是有用的,以后小爷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他若有半点儿良心,肯定要保我跟爹爹一命吧?
    当然,一切最好都只是谢崇风胡说八道,是他杞人忧天!
    顾珠既是下定决心要救对自己有杀心的谢崇风,便顾不了其他,深呼吸了两下,就踩着绝不退缩的步子,推开雪墙,在风停雪慢的纯洁天地间站定在满头雪花的俊美青年身边,伸出一双冰凉微僵的手扯了扯谢崇风的衣角,露出了个含有讨好意味的笑,声音嫩唧唧道:铁柱,我跟你讲,从今往后,不许叫我娘,叫我岁锦,我护你到你好起来,你可不许忘恩负义啊!
    被风雪吹了不知多久的傻子看顾珠笑,也露出了个腼腆地笑:好的,娘。知道了,娘。
    顾珠纠正不得,含泪当妈:哎,娘的好大儿,以后可得好好保护我,晓得不?最好是有危险你上,有困难你挡。
    傻子谢崇风大概不太明白,但却很开心,期待地一把用力抱住这个陌生世界里第一眼就觉着亲切熟悉的存在:铁柱知道。
    顾珠翻着白眼差点儿没撅过去:啊咳咳咳!救命!肋骨!我肋骨要断了你这个不孝子!
    顾珠这边情况朝着诡异但和谐的方向发展,于此同时,扬州知府的衙门后堂专门见客的暖庭里一片寂静。
    庭上分两边或坐或站着将军府与尉迟家的当家人,其中坐在最首位的虽然是将军府爵位承袭人顾成泷,此人却双目飘忽不定,神色惶恐,双手抖成羊癫疯状,一言不敢发。
    时间已过去两个时辰,风虽停了,雪却愈发的大,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扬州知府派出去的兵房总管传来好消息,可左等右等,每柱香都有小兵回报,却全无两个小祖宗的踪迹,只在城中发现了具绑匪的无头尸体,其余一无所获。
    主位坐着陪等的知府宋岩不停拿袖子擦汗,在又一次看见官兵回来,立马便站起来,狠狠拍桌问道:快说!小侯爷跟尉迟小少爷人呢?!
    官兵不敢瞒报,畏惧地小声摇头说:回禀大人,暂、暂时还没有找到
    不等宋知府发飙,庭上所有女眷哭成一团,尉迟家的当家人更是为了这三代单传的根苗大哭大闹,顾家来这里坐着的管事儿的男人们叽叽喳喳唉声叹气,满屋子的勋贵人家同一窝苍蝇没有区别。
    顾家族长顾成泷则始终在看五叔顾劲臣的脸色,当看见五叔捏着茶杯的手越发用力,最后竟是直接抓起茶杯重重砸碎在梨花木的茶桌上,登时脸色大变,踉跄冲上去,给五叔连连作揖:五叔,五叔!不要冲动,想必再等一等,兴许就找到了再、再等等。
    平日里极好说话的大胖子顾劲臣此刻毫无笑意,甚至眼里透着猩红的恨意,看也不看顾成泷一眼,站起来便对郭管事冷声吩咐道:郭非,去城外淮南节度使的府衙里递帖,让吴复君带着他的八万人马把整个扬州乃至水路都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然后给我一间一间房屋的搜,一寸一寸山林的找!再把相府船上的猫猫狗狗都看管起来,一步都不许动!动一个脚趾头,就都给我就地处决!
    第11章 俊俏的和尚 长公主与陛下姐弟情深。
    此话一出,扬州知府宋大人便冷汗瞬间大颗大颗从额头滚下去,心中骇然,思索了瞬息,忍不住走上前去,稍微拦了拦当朝长公主的驸马。
    顾五爷且慢!宋大人咽了咽口水,舌头都差点儿被自己给咬着,匆匆弯腰,小声提醒说,五爷,那淮南节度使按照大兴律例,不能进城啊,而且节度使一般直接听命圣上,你我这样的人即便卖着老脸去请吴大人出兵,但八万啊!八万!这这要是贸然入城,不成体统,造成百姓恐慌可如何是好?吴大人倘若出兵,这是违反军令,吴大人要是不出兵,往后见了面,岂不是不好往来?会叫吴大人难做的。
    宋知府的官位能到这里,原因无他,多亏了长安顾三老爷的上下打点,当年科考,也是多亏了顾家老族长的支援,不然就他那祖上三代清贫的薄产,如何能在三年科考中与无数同期留下情谊,攀上关系?如何赴长安赶考都是个问题。
    宋知府深知自己能够在官场上如此亨通,其中他身为将军府门人的效用极大,他能爬这么快,也多亏了扬州当地巨贾的支持,所以当朝长公主与顾府上珍珠蛋子似的小侯爷被强人所拐,他真是比丢了亲娘还要心痛万分!
    倘若小侯爷在他的任期里出了事,没了命,莫说他的官位不保,就是皇家一声办事不利的斥责下来,他恐怕还要受连带责任,蹲大牢里去!
    当今朝堂之上,虽说大事都由谢相爷说了算,然谢相爷身为顾命大臣,又是三朝元老,定是深明大义之人,此事又皆因相爷府船的二公子而起,这小侯爷当真没了的话,陛下不能找相爷算账,自然是要窝火把账都算到他们这些人身上。
    宋知府眼前一黑,几乎能看见自己晦暗无光的未来,想他才三十有二便做到如今的位置是何等风光!到最后难道就这样成了一场空?
    宋知府心疼得滴血。
    然而疼归疼,现下不是还没有被撤职查办吗?死了个小侯爷,他的确是办事不利,但调查清楚过后,确认他身为知府,该做的都做到了,顶多一个无能而已,从牢里放出来,降三品留用也不是不可能。
    可要是让驻守在城外的淮南节度使当真越界进城找人,那他才是不要命了!抄家斩首都是轻的!
    宋知府是文化人,熟读大兴律例,清楚这扬州一个比一个豪奢的世家族们不管做什么,皇帝都能宽恕,对当年功臣之后更是分外礼遇。其中顾家正是锋芒最盛之家,不说当年这位顾五爷游历大兴的时候单枪匹马闯了贼窝,砍了贼窝头子的脑袋,侠义之名远播长安,就说当初去长安到那顾三爷顾尚书府上暂住,就读南山书院,与祭酒张学秋大人成为莫逆之交,便是一桩美谈。
    再加上顾五爷又是长公主当年扬言非其不嫁的真心人,地位斐然,哪怕身上没有一官半职,也算得上半个皇室中人,这半个皇室中人调兵遣将,若有长公主在中说和,打打圆场,顾家绝对没有半点儿闪失,可怕就怕万一啊!
    顾家是没有闪失了,可他宋岩呢!
    宋知府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人前显贵,其中的确有顾家的知遇之恩在前,可顾家如此乱来,将他的前程置于险地,那知遇之恩哪能跟他的性命官运相抵呢?!
    宋知府话都说到这里,为难的很,顾家族长顾成泷自然也听出宋知府话里的意思,他不想惹事,从中劝道:宋知府放心,我五叔只是性子太急了些,毕竟岁锦那孩子从小到大,他是亲自带大,从小半点苦头也没有吃过,你想想这天寒地冻的,被强人掳了去,得多害怕啊!那孩子胆儿小,当年在长安落水后,足足大半年才停了药,身子骨弱着呢,这两个时辰过去了人却还没有找到,哪个做父母的能不心急?
    宋知府点点头,苦笑道:很是很是,这样吧,本府再多派些人手,家家户户都检查一遍,再请扬州所有镖局一块儿上山寻找,一寸寸地掘地三尺!五爷,您说这样可还行?如此也不必麻烦淮南节度使吴大人了啊。
    宋知府卑微地祈求着一个品级都没有的世家老爷,跟顾家族长顾成泷统一了战线,眼见一向好说话的顾五爷冷眼沉默地看来,正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就突然听见尉迟家的三姑六婆们叫嚷了起来。
    你说得轻巧!丢的不是你家的儿子,自然是还有心情跟五爷讨价还价!
    五爷,既然您能请得动吴大人,那我们尉迟家同您一起去,朝廷要是怪罪下来,我们尉迟家一定上书给陛下,陛下定然是能够理解的!
    是啊是啊,事不宜迟,也不知道小沅如何了,天杀的贼人啊!五爷,速速去请吴大人吧!
    尉迟家的姑婆们叫嚷完毕,簇着顾家五爷往外走,年事已高的尉迟家老爷更是抹着泪跟顾五爷作揖,连连保证说:劲臣快快去办吧!我们尉迟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若是、若是没了,我真是无颜面九泉之下的兄弟一家了呜呜呜。
    菜市场一般的府衙□□,这些世家子弟想来就来,想走也就走了,宋知府担惊受怕地看着顾五爷连带尉迟家都去请城外吴大人进城搜人,待人都走光了,便狠狠一跺脚,哎呀哎呀地来回踱步。
    精瘦的师爷从幕后走到宋知府的身边,从容笑道:大人何必如此惊慌?
    宋知府脸色极差,一脚踹翻了方才顾五爷坐过的椅子,再砸了桌上的古董花瓶,怒声道:你在后面敢说没听见那群老爷太太们说的什么?就差没指着本府的鼻子骂废物了!那顾劲臣想要去找淮南节度使寻儿子,那就找去吧!反正本府绝不允许外地的官兵在我扬州的地界舞刀弄枪!老子不开城门!
    师爷却是轻轻笑了笑,一边顺了顺胡须,一边摇头,说:大人何不顺其自然呢?
    宋知府身形微微一顿,方才暴躁狂怒的模样又收敛了起来,转身震了震官服衣摆,坐在椅子上,眸色动了动,思索片刻,略有疑惑道:师爷的意思是,本府就是做个顺水人情,也不碍事?上头不会有什么意见?相爷不会责怪?
    师爷点了点头,给宋知府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幽幽道:大人尽管顺着这些老爷太太们的意思来便是,只是将这件事情的始末书成折子,快马送到陛下的内阁里去。
    这是,让本府把责任都推到顾劲臣的身上去?宋知府觉着有些不妥,这顾劲臣再无法无天,本府在他苦苦寻觅小侯爷的时候留这么一手,着实有些难看了。再说,长公主对这顾劲臣是十分的在意,历朝历代的驸马都没有像顾劲臣这般被公主死乞白赖地强嫁过来,长公主要是知道本府办事不利,既没找到小侯爷,还在背后说她驸马的坏话,那岂不是
    非也非也。师爷忽地压低声音,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不说长公主与陛下姐弟情深,光是小侯爷乃是卷进相爷府之事遇难这一件事,便足够让陛下不会为难大人,小侯爷若是没能回来,整个顾家,都要找相爷府要个说法,陛下还要从中周旋,大人在中间算不得什么。小侯爷若是回来了,相爷府与扬州诸多世家便相安无事,便是大人你配合吴大人救人有功,相爷会记得大人的好的。总之,正反都是好事。
    宋知府突然有些反应过来了,要是自己配合城外的吴大人,积极搜救,不管小侯爷是死是活,与他而言,都是好处:师爷大才啊本府方才怎么没想到呢?
    师爷摆了摆手,适时谦虚道:大人过奖了。
    哈哈哈,哎,你就不要谦虚了,不过师爷,你方才说长公主与陛下姐弟情深,这话何意?本府自然知道长公主与陛下同是先西太后所生,感情不同。你的意思是,即便那小侯爷没了,公主也会为了陛下考虑,息事宁人,不予追究?
    师爷点了点头,这回声音更低了,附耳过去,悄声道:此乃其一。其二大人有所不知,所谓人心易变,有消息说长公主几年前就请了个俊俏的和尚在公主府里念经,府上如今还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不足四岁的小和尚虽说流言不可信,但空穴来风啊大人。
    第12章 要干大事儿 大的抱着小的,小的则撒娇
    扬州知府衙门依旧一派人流涌动,各处官兵整肃街道,坊市更是即刻叫停,自城外黑压压一片大军压来,把扬州各处城门乃至水路堵得水泄不通。
    扬州城内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全然没有早市时过年的气氛,人人自危,茶余饭后皆是谈论今日城中变故。
    变故本人顾小珠此刻则猫在不知名的山洞里烤火,洞内较之前干净整洁了许多,顾珠小崽子也大爷似的终于有了些许闲心发呆。
    因为要庇护谢崇风这人,之前顾珠很是绞劲脑汁地准备了一场偷天换日的戏码,让谢崇风跟其中一具绑匪尸体交换衣物,再把山洞里的所有尸体都拖到外面去,顺便还丢几具尸体到不远处的河里,以此让绑匪跟后来追杀之人的身份数量的问题成为永远的问题,更能让谢崇风这傻蛋浑水摸鱼的活着。
    他要傻了的谢崇风暂时消声觅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认为谢崇风已经死了,而傻子谢崇风如何才能隐藏身份被他放在身边呢?
    顾珠叹了口气,没有想到好办法,毕竟就谢崇风那张脸,指不定扬州有人认识呢,他大张旗鼓的带回去,那还隐藏个屁,跟拿个大喇叭到处喊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让谢崇风先自个儿躲起来,等过段时间,风波平息了,他再找机会把谢崇风带回将军府。往后一直让谢崇风带着面具,除了跟他单独在一起外,绝不取下。
    顾珠六年来都没有这么用力的动过脑子,感觉一切似乎安排妥当,一松懈立即头疼得要命,拿着小拳头垂了垂脑袋,自觉好多了以后,便抬起头来,准备喊傻子过来他要吩咐几句话,却见傻了的谢崇风正缩在洞壁边儿上,拿指甲划地面的冻土,乱七八糟的画画当真像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指甲都烂了,也不晓得住手。
    铁柱,到霸霸这里来。顾珠啧啧了两声,几乎都有点儿忘了之前这人对他的不好,等顶着一张无辜帅脸、流着鼻涕、一脸痴呆样的谢崇风快步抵达他身边蹲下来,顾珠就看了看这傻蛋的手指甲,唇瓣抿了抿,而后才小声心软的说道,想画画的话,拿石头画,不要拿手指头,你自己看看你的指头,指甲都劈了,不疼吗?
    谢崇风却只会傻笑喊:娘。
    顾珠愁荣满面:你这好像完全不能自力更生啊,我说,铁柱,你乖乖地,找个地方藏起来,以后每个中午都重新回这个山洞等我接你回家怎么样?不然我不好带你回去啊。只要带回家后一切就好说了,他要什么爹爹都乐意给,带一个日日戴着面具的傻蛋回去,爹爹估计也没有意见,只当他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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