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地位骤降

    顾华风带着苏氏匆匆赶到大厅的时候，顾清澜的脸上已经多了两个红肿的印子，是老太君让身边的人替顾轻裳扇回来的。
    “谁打我的女儿？”苏氏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瞥了一眼站在老太君身边的顾轻裳，先入为主认定是顾轻裳打的顾清澜，登时就要将顾轻裳从老太君的身边扯过来，好好教训一番。
    老太君看出她的用意，在苏氏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将手中的拐杖往前一杵，硬生生抵在了苏氏的小腹上。
    “母亲，她都将清澜打成这样了，您还袒护她？”苏氏往前冲的太快，被拐杖这么一戳，脸色瞬间就有些不好看，双手捂了一下肚子，随后又放下来。
    顾华风知道苏氏行事莽撞，可看清顾清澜的脸之后，他的脸色也格外难看。
    顾清澜和南宫昊天的婚事虽然是为着遮丑，可顾清澜嫁给的人到底是皇室中人，代表着顾家的颜面。如果顾清澜被毁容，顾家也难逃脱责任。
    “当真是你动手打了你妹妹？”顾华风拉着脸，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轻裳。
    老太君听到儿子质疑心爱的孙女，眉头微蹙，正想开口斥责顾华风，身边的顾轻裳却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胳膊。
    “父亲误会我了，夜里寒冷，我想着清澜在祠堂受罚，滋味必然不好受，我便去看看她。只是没想到刚刚进去，清澜妹妹便咒骂我，说我没有看够她的笑话，半夜特意去嘲讽她。出言侮辱我不说，还动手打了我。”顾轻裳说话的时候，藏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圈顿时通红，再加上委屈巴巴的神色，大厅中除了苏氏母女皆有些动容。
    顾华风余光落在顾清澜的身上，瞥见她腕上的绳子，顿时相信了顾轻裳的话。
    将顾清澜绑起来肯定不是顾轻裳能做到的，只能是老太君让人动手。深夜惊动这么多人，老太君绝对不是相信顾轻裳的片面之词，怕是也看到了什么。如此一想，顾华风便不再说话，只看着老太君。
    “老爷，这个小贱......顾轻裳一定是去找清澜的麻烦，您不能相信她的话！平日里清澜是什么性格，难道您还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做那众事情！”苏氏张口就想骂顾轻裳，被顾华风瞪了一眼才想到旁边还有老太君的存在，便改了口。
    顾清澜不知道顾华风的心境变化，看到苏氏和顾华风便犹如吃了定心丸，不管脸颊两侧的疼痛，大声道：“没错，就是顾轻裳先去招惹的我，说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一手操纵的。还嘲笑女儿嫁给南宫昊天一事，简直是不把女儿当作人看！”
    闻言，顾华风的目光落在顾轻裳的身上，顾清澜的话让她有些动摇。
    这阵子他也注意到顾轻裳脾气的不同，如果是之前的顾轻裳，未必能谋算顾清澜，可现在的顾轻裳，他拿捏不准。
    顾轻裳与顾华风的目光对视，登时明白顾华风听信了顾轻裳的话，正在猜忌她。
    也罢，她也没指望顾华风能看清苏氏一房的真面目。
    “五皇子说的那些话不是只有我听到，我只是替妹妹不公，怎么落在妹妹口中，就是嘲笑了。”顾轻裳借着方才的劲，继续朝众人吐露自己的委屈。
    南宫昊天送聘礼的事情，顾府里是人尽皆知的。大厅里的侍卫，小厮和一干侍女听了顾轻裳的话，顿时觉得顾清澜是非不分，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感受到周围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顾清澜只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气昏了头脑，用绑在一起的双手指着下人们，大声咒骂：“你们宁肯相信这个没娘的女人，一个个都是被猪粪添了耳朵，还是脑袋里进了水？这个贱女人嘲笑我的婚事，她日后定然比我落魄，你们就等着吧！”
    “放肆！”老太君再也忍不住怒火，直接将手中的拐杖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顾清澜的身上。
    顾清澜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连忙冲着顾华风跪下，哭得梨花带雨：“父亲，女儿是气昏了头，失了分寸。女儿平白受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平！”
    “住口！”顾华风只觉得太阳穴生疼，顾清澜方才说那些话格外自然，显然顾轻裳在她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老太君望着顾华风，声音沉稳：“顾清澜脸上的两巴掌是我让人扇的，你现在可还觉得我做错了？”
    顾华风垂下头，“母亲没有做错，她失了妹妹的本分，理当受罚。”
    “她受罚还不够，这些话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话。”老太君并不满意顾华风的认错，自顾轻裳姐弟失了娘亲之后，她一直都将两人捧在心口上。今日眼看着顾轻裳被人打，不数倍讨回，她是罢休不了的。
    顾华风顺着老太君的目光看到了浑身僵硬的苏氏，顿时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闭了闭眼，开口道：“顾清澜出言冒犯长辈，动手打长姐，是苏氏管教不严。收去苏氏当家主母的身份，降为平妻！”
    从顾清澜失言之后，苏氏便知道自己会被波及，可没想到顾华风竟然会把她当家主母的身份剥夺，这可是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拿到的。
    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苏氏身形一晃，直接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
    看到这一幕，老太君更加不喜欢苏氏，认定苏氏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只是要走了身份，又没有把她赶出门，就是这般失神落魄的样子。
    “轻裳那边，我也会好好补偿。”顾华风看老太君不说话，知道她对自己的处理结果并不满意，可他心中对苏氏还有一点情分，不忍再过一点。
    老太君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秉性，没有继续逼迫，在顾轻裳的搀扶下站起身。
    “母亲受罚是应该的，至于顾清澜，就免去她的嫁妆吧。”老太君睨了一眼顾清澜，语气轻飘飘地，像是再说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