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第587节
不过中午休息的时候,白善去吃午食,正好和殷或走在一起,于是他问他,“你知道张敬豪吗?”
殷或一脸迷茫的摇头,问道:“他是谁?”
“没谁,”既然不认识就算了,白善道:“走吧,吃饭去吧。”
殷或便抿了抿嘴角。
白善取了饭菜,顺势就和殷或坐在了一起,一同来吃饭的其他班级的同学都惊呆了。
端着饭的刘焕同学差点把饭给盖在前面的同窗身上。
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没忍住,端上自己的饭菜便坐到了白善身边,然后盯着斜对面的殷或看。
殷或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低下头吃饭。
刘焕小心的撞了一下白善,小声道:“哎,你跟他是怎么回事,这是……和好了?”
白善不在意的道:“我们本来就没吵架,是他家姐姐误会了。”
刘焕愣住,“所以你就原谅他姐姐们了?”
白善抬头道:“没有,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善道:“他昨天给我们家送了东西。”所以他大人大量的把他们分开来了。
刘焕呆住,愣愣的道:“当初他姐姐堵我的时候,他也给我送东西了……”
对面的殷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白善点了点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结局肯定不好,于是他没顺着问下去,而是转开话题道:“你知道太学的张敬豪吗?”
刘焕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不认识,谁呀?”
白善便点了点头,“太学的人你认识的多吗?”
“多吧,像韩浩、郎贺、焦昀几个都挺有名的,怎么了?”
“没怎么,所以张敬豪没人听说过?你帮我打听打听。”
“没问题,”刘焕很爽快,拍完胸膛后又看了眼对面正安静的吃饭的殷或,轻咳一声,还是没忍住凑上去问道:“哎,你爱哭真是因为病,不是因为娇气?”
殷或抬起头来看向他,眼尖有点儿发红。
刘焕生怕他哭出来又惹祸上身,于是端了饭菜转身就跑了。
白善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继续用饭。
吃完饭,白善便在食堂里逛起来,找到了和二三好友躲在角落里吃饭的封宗平。
“封学长,”白善行礼后道:“我想与您打听个人?”
封宗平笑问,“谁呀?”
“太学的张敬豪。”
“张敬豪?”封宗平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他扭头问云信玹和易子阳,“你们听说过吗?”
云信玹没好气的道:“你都没听说,我们更没听说过了。”
易子阳道:“太学有一千五百多人呢,谁能记下这么多学生?”
白善便知道了,点了点头后道谢。
封宗平忙叫住他问,“你问他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下午找他有些事儿要谈,学长们先吃,我先出去散散步。”
然后散着散着就散到了太学去,白二郎也正在一个食堂里吃饭,那个食堂距离白善吃饭的食堂不远。
因为右手包得严严实实的,而且疼,所以他特意要了勺子,正笨拙的用勺子舀饭吃。
任可和乔韬坐在他旁边,一边吃一边看着他乐,他们班不少同窗都围着他,有的速度快的已经吃饱了,也不走,就靠在桌子边取笑他,“我说白诚,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不会是为了不写作业,特意自己包了装受伤的吧?”
“不可能,你没看见他一大早上来眼睛都是红的?”
“博士还亲自上手试过了,一按下去,那惨叫声,眼泪都直接飙出来了,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白二郎愤愤的捣了捣饭,吃了一口,然后道:“你们就笑吧,哼,以后你们谁都跑不掉。”
任可掀起眼皮道:“你还没告诉我们呢,你到底是为什么被打,被谁打的?”
“还能被谁?他们家里的人,除了他大哥,就是他老师、师姐和师兄了,打手心……我觉得不是他大哥打的,就是他老师打的,师兄好!”
白二郎没好气的掀起眼皮道:“你喊谁师兄呢……”
白二郎看到了站在桌边的白善,把话咽了回去,连忙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先生还生气?”
白善则左右看了看,问道:“张敬豪是哪个?”
白二郎头皮发麻,“你找他干什么?我都说了不跟他相干了。”
白善瞥了他一眼道:“没问你。”
一旁的同窗立即遥遥指了一人道:“在那儿。”
白善便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起身就要往那边走,白二郎连忙丢下勺子,拿还好着的左手拉住他,“你干嘛?”
“我不喜欢殷或的姐姐们,当然不会做和她们一样的事,所以我去找张敬豪说说话儿,你吃你的饭吧,”白善拍开他的左手,“对了,满宝也说你昨晚说的对,既然都是要买马,那和你同窗买还是更好,既能便宜点儿,也方便。两边还都得了好,多好的事儿。”
可是看着白善的脸色,白二郎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好事。
但很显然,白二郎还没本事拦得住白善,他只能坐在桌前看着他朝着张敬豪走去。
白二郎想哭。
围着他的同窗们觉着不太对了,纷纷跟他挤着坐在一条长凳上,小声问,“怎么回事,你师兄怎么去找张敬豪呀?”
“而且看着来者不善的样子。”
一直在一边默默吃饭的冯晨翔吃完了,抬头不经意的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张敬豪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偏不听,你这身打跟张敬豪有关吧?”
第991章 试探
大家一起扭头看向白诚。
白诚眨着眼睛看向冯晨翔,问道:“你从哪儿看出来他不是好人的?”
冯晨翔将自己的碗筷都收了,起身道:“不从哪儿,就是感觉。”
众人:……这是神的感觉呀。
白善已经找到了张敬豪。
他是国子学的学生,而张敬豪是太学的学生,虽然都是国子监学子,按说是没有高低的,但那只是明面上的,其实谁都知道,因为国子学只恩荫三品官员家的子弟,而太学是四品,四门学为五品……
世人没放到面上说,但谁都知道,国子学的学生就是比太学的学生重要那么一点儿。
所以看到一个国子学的同学找自己,张敬豪很高兴的起身行礼。
白善笑吟吟的回礼,遥遥指了一下白诚道:“白诚是我堂兄,我偶尔听堂兄说起张兄认识马商,我和好几个朋友今年也都要上骑术课,所以想和张兄了解一下。”
张敬豪笑脸一僵,旁边的同窗听见了连忙问,“敬豪,你认识马商呀,你早说呀,之前我买马的时候就找你了。”
张敬豪连忙解释道:“是认识一个,但也不太熟,只是和白诚说过一次而已,没想到白诚同学就误会了。”
“咦,堂兄说因为是你介绍的,所以那马商还看在你的面子上少了他三百两银子呢,我以为你们很熟的。”
张敬豪的同学“哇”的一声,都躁动起来,“三百两,这也太大气了吧?不行,敬豪,你可得带我们去见见这马商,说起来我弟弟也想买一匹马呢。”
“行啊敬豪,你竟还认识马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我表哥也想买匹马,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们算便宜点儿。”
张敬豪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白善在一旁笑吟吟的道:“我堂哥,我,还有我师姐,都想买一匹,也拜托张兄了。”
本来想确定了是骗子后约架把人在外头揍一顿的,可这会儿看似乎不用那么麻烦。
白善留在太学里和张敬豪培养了两刻钟的感情,直到白二郎怂怂的找过来了才起身告辞。
张敬豪这才看到白诚今天的惨状,愣了一下问:“白诚你怎么了?”
白善代他回答,“没事,就是昨日调皮,我们先生罚了他,他难受,所以把眼睛哭肿了。”
白善扯着白二郎告辞离开了,让他送他回国子学。
白善在路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拍了白二郎一下,“你愧疚什么呀,我是揍他了还是骂他了?”
白二郎扭捏道:“你那么假惺惺的过去找人,我还以为你要警告他呢。”
“本来是的,”白善道:“我还想好了,把人往外约,然后打一顿,好警告他别乱坏你,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
“我们去赌球是一大帮人一块儿去的,任可都去了,他也赌了,还有乔韬……”
“赌球的事我先不追究,那千里马,他是只卖给你一个人,还是大家都卖了?”
“当然是只卖给我一个人了,”白二郎道:“我跟他关系好。”
“进学才二十来天,你们关系能好到哪儿去?刚才那些跟他一起吃饭的同窗,他们相处有半年了,结果他们连他家跟马商有关都不知道,”白善没好气的道:“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正巧,你不算窝边草。”白善道:“坑你一笔,以后太学里碰见只当不认识,又不同班,便是你知道自己被坑了又怎么样?”
“我会告诉同学们。”
“谁信你?”
白善道:“你没听他今天说的吗,他跟那马商不熟,只是在你那里提了一嘴而已!马你是和马商买的,钱也是交给马商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最多是在你跟前提过一次,结果你自己被人给骗了……”
白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张敬豪后头会怎么说。
他一个太学的学生,家境也不差,用得着去骗同窗的钱吗?
白诚吃了哑巴亏忍下也就算了,不忍,回头这事闹出来,先生和同学们只会觉得白诚蠢,并不会觉得是张敬豪骗人。
白二郎目瞪口呆,半响才道:“你也说了他家境不差,那为什么干这事?”
“还能为什么,他缺钱呗。”白善恨铁不成钢的道:“他家境不差,不代表他就不缺钱。”
白二郎沉默,张敬豪和白善,用他的脚趾头思考都知道要更相信白善呀。
白善道:“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和满宝修理他,哼,带着你去赌钱,这钱是那么好赌的吗?你先想想下学后回家怎么面对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