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再次下海。
“船长……那……画……活……了……”
绷带的话让查尔斯感到头皮发麻,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把手中的画纸瞬间揉成一团,对着旁边的舷窗扔去。
“咔嚓”一声,舷窗的玻璃被查尔的子弹打碎,那团画纸跟着玻璃一同飞向窗外。
在纸团飞出去的瞬间,查尔斯甚至可看到,一条蠕动的黑色触手已经从纸团里面伸了出来。
“伙计,快!快离开这里!”查尔斯大声对着四周大喊。
随着一声低鸣声响起,独角鲸号迅速从刚才的位置离开。
“你怎么把它给扔了?它刚要从里面出来呢,你这么打断它多不好。”图巴趴在圆形舷窗上,一脸的惋惜的说到。
绷带站起来,把他拽了回来,不让他再看。
“那明明就是我花了一分钟不到,随手画出来的东西,那怎么会动呢?”脸色阴晴不定的查尔斯实在难以理解刚刚发生的一幕。
经过这件事情,查尔斯忽然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任何岛屿的图书馆,都没有对于水里东西的记录图鉴。
按理来说,人类为了避免在相同危险上犯相同的错误,应该会把遇见的敌人记下来,并制作成图鉴警示后人才对。
之前他以为地海的人类对水下的东西有些忌讳,但是现在他明白过来了,水里东西的诡秘超出人类想象,简单的记录都有可能惹来致命麻烦。
“不看不听不说。”查尔斯在心中又加了一个,“不记。”
查尔斯当天晚上睡到不怎么安稳,每每有了困意,都会被猛然传来的心触给惊醒,恍惚间,他总感觉舷窗外面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但是旁边的守夜老鼠却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查尔斯还是找来了医生的药剂,他才彻底睡去,但是哪怕这样,他的精神也非常糟糕。
第二天一早,查尔斯决定继续探险,这地方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他必须速战速决。
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就是找到地表出口信息,第二个就是找到319,把亚伦放在自己脑袋里的数据拿出来。
第一个目标,似乎目前没有任何头绪,但是第二个有很大的概率找到。
图巴已经确定了319的当前位置,只要下去把它找出来就行了。
有了319,就可以那些数据从脑子里面拿出来,那么就能知道之前基金会到底做什么实验,同样也能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消失的。
或许可以从这些信息上找到某些关于地表的线索,以及目前地表的情况。
脸色带着一丝病态的查尔斯顺着冷清的走廊向着甲板走去。
就在他走到与甲板还有一墙之隔的,却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的哭声。
“水里的东西上来了?”查尔斯瞬间把血肉左轮掏了出来。
“嘎吱~”舱门开了,查尔斯举起的武器放了下来,哭声是蹲在船头的一道背影传来的,特有的绿色头发让查尔斯轻松辨别出他的身份。
“怎么了?”查尔斯走过去问道。
那道背影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他的新二副费尔巴哈,满脸的鼻涕眼泪,足有看的出他的伤心程度。
他哭的如此伤心,手里也没闲着,正在哗哗哗给一只挣扎的海龟削背上的藤壶。
费尔巴哈用衣服抹干净脸上的东西,强忍着悲痛说到:“船长没什么,我只是在怀念消失的凯文。”
查尔斯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发现自己船上并没有叫凯文的船员。“凯文?你说的是那种消失的鲨鱼?”
哭的双眼通红的费尔巴哈用力点着头,“船长你知道吗?它是我的鲨鱼里面跟的我最久的一只,结果它……”
刚说完,万分悲痛的他再次的哭出声来。
查尔斯感到十分诧异,这家伙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结果居然对自己的鲨鱼情感这么深。
哽咽的费尔巴哈也不管查尔斯愿不愿意听,不断向着查尔斯倾诉着那只叫凯文的鲨鱼的点点滴滴。
说它是如何在深海中保护自己,如何躺在他怀里撒娇,自己又是如何把用小毛刷清理凯文吐出来的胃,以及给它锋利的牙齿剔牙。
“行了,行了。”查尔斯打断了他,他也听出费尔巴哈的意思了,这家伙是不想让鲨鱼再冒险了。
“把你的鲨鱼准备好,这事情没商量。”
费尔巴哈错愕的愣在原地。“船长,都这样了,你还要让我的鲨鱼去冒险?!”
查尔斯懒的看他,扭头去准备下海各种工具,当初是他要跟过来的,既然过来了,那就要有必死的觉悟。
虽然费尔巴哈态度十分抗拒,但是船长命令必须决定。
闷闷不乐的他很快让鲨鱼们准备就绪,并且抱着它们轻声的抱怨着查尔斯的冷酷。
医生把圆形黑色草药递了过后,“这种药你已经吃过一次了,再加上你没有好的伤,我劝你在下面别呆太久。”
“我会尽快上来,这次只是去拿一件东西。”
“还有记得上浮的时候,要停一下,别再得减压病了。”
“知道了。”穿上皮质衣服的查尔斯说话有些翁声翁气。
“哼,你说的话,我就从来没信过,我看我还是去先准备好治疗药剂再说吧。”一脸嫌弃的船医转身向着船舱走去。
“图巴,319在几号门?”查尔斯对着一行抱着老鼠的光头老人问道。
“第道7号,我上次见它的时候就是在7号门。”
咀嚼着口中味道发涩的草药,查尔斯迈着步伐向着船边走去。
经过上一次的情况,其他船员明显非常紧张,但是船长要去海里,他们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在心中给自己的船长加油鼓气。
冰冷的海水再次浸透查尔斯的全身,他对着站在船沿上的莉莉竖了一个大拇指后,开始在红色鲨鱼的带领下,潜入海面以下。
海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黑暗是这里的唯一颜色,
查尔斯跟费尔巴哈两人无声的向着正下方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