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仙路九问

    不得不说，他们这一行人之中，最杰出的几个人，就是东方剑、易天岁和叶凡尘了。
    易天岁以仙之子的身份现身，就像是回家似的进入了仙门之中。
    叶凡尘以谪仙的身份现身，进入仙门，也是轻而易举。
    东方剑虽然没有这么轻而易举，不过他的剑，也得到了仙门的认可。
    这三人，乃是方元也想结交之人。
    于是乎，方元笑脸相迎。
    天罗圣女荀紫嫣介绍道：“方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天罗圣宫的太上长老易天罗之子易天岁师兄。”
    方元行礼道：“见过易兄。”
    只是此时方元心中嘀咕着，为何易天岁和他老子易天罗都是天字辈的？
    不是父子么？
    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兄弟似的？
    不过，方元自然不会说出口。
    易天岁笑道：“方兄客气了，方兄一拳轰破仙门，创造了前无古人的纪录，天岁佩服。”
    方元笑道：“易兄过奖了，在下只是肉身强横一些罢了，算不得什么。”
    此时祝天阳也开口笑道：“方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圣阳天宫大师兄叶凡尘。”
    方元连忙行礼道：“见过叶兄。”
    叶凡尘也笑道：“我与易兄乃是老相识，只是没有想到，除了我与易兄之外，十大海域之内，竟然还存在方兄这等人物，今日在下真是开眼了。”
    “哈哈，叶兄谬赞了。”
    方元笑道。
    叶凡尘摇头道：“并非谬赞，单以肉身之力，轰破仙门，正如易兄所言，方兄已经创造了纪录，不过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仙路，望方兄能够一往无前，与我等一起参悟仙道。”
    方元笑道：“在下必竭尽全力，追赶叶兄。”
    叶凡尘笑道：“方兄年少却不轻狂，心境稳重，果真不凡。”
    易天岁也笑道：“没错，我以为，心境如仙的人，只有你我二人，如今方兄却是不弱于我们啊。”
    就连东方剑都入不了他们两人的眼，可见此时他们对方元的确是认可了。
    方元笑道：“两位若是不嫌弃，方元愿与二位携手并进。”
    易天岁和叶凡尘都是眉头微挑，而后两人齐齐笑道：“好。”
    天罗圣女荀紫嫣笑道：“如此，我等便在后面紧随三位师兄的道路了。”
    祝天阳也笑道：“没错。”
    周惊蛰笑道：“三位师兄，我师兄东方剑，可否与三位一同前行呢？”
    易天岁和叶凡尘却都是摇了摇头。
    周惊蛰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瞧不起东方剑么？
    方元此时笑道：“周兄不要误会，易兄和叶兄的意思是，东方兄乃是剑修，剑修走的路，乃是孤独的路，若是我等与他一起，怕是东方兄的仙剑之道便不完整了。”
    易天岁和叶凡尘也点了点头。
    当然，他们两人到底是看不上东方剑，还是真如方元所说的那样，便没人知道了。
    叶凡尘笑道：“易兄、方兄，咱们走吧。”
    易天岁和方元点头，而后三人便直接向着前面行去。
    不多时，三人便落在了一座山谷前。
    易天岁开口道：“此乃问仙谷，欲走仙途，必先立仙志，不想成仙的修仙者，是没有资格进入弥罗仙境修行的，此乃仙路第一关，二位，咱们进去吧？”
    叶凡尘笑道：“好。”
    方元也点头道：“两位请。”
    旋即，三人一同进入其中。
    方一迈入山谷之内，方元便看不到叶凡尘和易天岁两人了。
    显然是这问仙谷的问题。
    然而，方元走了几步，一道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大喝声响起，道：“何为仙？”
    方元眉头微蹙，不过还是回道：“不死不灭，御天使地为仙。”
    “错……”
    对方怒喝道：“何为仙？”
    方元回道：“不惧神魔，长生不灭为仙。”
    “错……”
    对方继续怒喝道：“何为仙？”
    方元回道：“无上不拜，俯视众生为仙。”
    “错……”
    对方还是怒喝道：“何为仙？”
    方元顿时哑口无言。
    这是方元对‘仙’的初步理解。
    但都不对。
    那，到底何为仙？
    方元陷入了深深的思量。
    实力强大为仙，是错的。
    心境强大为仙，是错的。
    掌控天地为仙，也是错的。
    那么，仙到底是什么？
    方元脑海之中，突然有了明悟，他开口回道：“仙为自然，自然为道，道法自然，仙便是道。”
    这一次，对方没有立即说错。
    仙便是道？
    方元说出这话，自己的脸色却是变了。
    因为，他自己说的话，他自己能够彻底的理解。
    也就是说，仙的终点，便是道。
    化道为仙？
    修仙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过……”
    不多时，那如洪钟大吕的声音再次响起，竟然是过了。
    方元倒抽了一口凉气。
    仙路，便是化道之路，以方元如今的理解，便是死路一条。
    这还修什么仙？
    自杀不就行了？
    不过，方元还是向前走去，接连九步，便迈出了山谷。
    此时，易天岁和叶凡尘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看到方元出来，易天岁和叶凡尘却也是眉头微挑，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方元能够如此快的从问仙谷之中出来。
    叶凡尘笑道：“看来，方兄已经洞察了仙的秘密。”
    方元深吸一口气，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易天岁笑道：“没错，这便是仙。”
    方元蹙眉道：“为何是死路一条？”
    叶凡尘笑道：“如何会是死路一条呢？”
    方元问道：“此言，不就是说的死路一条么？”
    易天岁摇头道：“方兄的仙路，不好走啊。”
    易天岁和叶凡尘没有多言，两人直接向前行去。
    方元也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了一座湖泊之前。
    湖水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叶凡尘笑道：“仙路九问，这是第二问，问心。”
    易天岁开口道：“修仙便是修心，方兄之心，不可不坚定，否则却无法渡过这问心湖。”
    方元行礼道：“多谢两位兄台赐教。”
    而后，易天岁和叶凡尘便一步跨入问心湖之中，两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方元并未迟疑，直接一步跨入问心湖之中。
    方一进入问心湖，方元便看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三一岛的画面，海兽潮攻击三一岛，造成了无数人的死亡。
    其中有吴群，有霍海成，有战海将军，甚至还有赵千刚统帅。
    他们都死了，死状凄惨无比。
    方元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再次跨出了一步，却是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也死了。
    方元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跨出一步，然而这一步，令方元身躯一颤。
    父母的死，方元早已接受了。
    然而眼前看到的，却是妹妹方蓉蓉的尸体。
    妹妹的死，是方元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若是仙道无情，那便是仙道不适合我。”
    方元冷冷说道。
    若为求仙道，抛弃家人，看着家人死去也不有所动作，方元宁愿不求仙路。
    不过此时，方元却又有所悟。
    仙道真的无情么？
    若是如此，修仙何用？
    天杞宫又为何送他来修仙？
    方元深吸一口气，双眸微闭，仔细思量。
    半晌之后，只见方元一拳轰出，周围的一切都破碎了。
    没了妹妹的尸体，没了周围的惨状。
    破除一切。
    “我若为仙，万灵皆活……”
    “我若为仙，世间安泰……”
    “我若为仙，众生皆脱离困苦……”
    ……
    像是宏愿，又像是方元修仙的动力。
    终有一日，方元若是成仙，他将御使天地，复活一切不该死之人，令整个世界变得和平安泰，没有一丝疾苦。
    佛悲悯世人，却只渡有缘人。
    而方元若是为仙，则渡世渡万灵。
    就在此时，方元周围的一切破碎开来，而后方元出现在了问心湖的对岸。
    此时叶凡尘和易天岁还没出来，不过下一刻，易天岁和叶凡尘却是狼狈不堪的，像是被排斥出来了。
    他们两人，尽皆是脸色煞白。
    三人回头望去，问心湖竟然已经干涸。
    “发生了什么？”
    易天岁不由惊问道，而后看向了方元。
    叶凡尘也看向了方元。
    方元摇头道：“我也不知。”
    易天岁深吸一口气，道：“问心湖干涸，这是有人真正心境如仙，破了问心湖，从此仙路九问还剩下八问。”
    叶凡尘向着方元问道：“方兄，不会是你做的吧？”
    方元苦笑道：“我也不知。”
    叶凡尘和易天岁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原本他们以为方元比不过他们，不过此时，方元的神秘和强大，令他们两人都是震惊无比。
    “走吧，去第三问。”
    易天岁开口道。
    三人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了一片大泽之前。
    然而在这片大泽之前，众人却是看到了两道身影。
    两个少年盘坐于此，像是在感悟着什么。
    叶凡尘开口道：“此乃考验仙境之地，名为问境泽。”
    “何为问境泽？”
    方元不由问道。
    易天岁回道：“进入问境泽，我等便是仙，以仙道之力渡过此泽，便算过关。”
    方元点头，也明白了，问境泽，考验的是对仙的信任。
    这片大泽危险无比，贸然进入，可能会死在里面。
    就看进入其中之人，对仙境是否信任了，迈入其中便是仙，靠自己的仙道之力，渡过大泽轻而易举，但若有怀疑，便仙境不问，很可能会陨落在其中。
    “我们进去吧……”
    叶凡尘开口道。
    叶凡尘和易天岁并未迟疑，直接迈入了问境泽之中。
    方元却是并未着急进入，而是向着一旁盘坐感悟的两人问道：“两位兄台，不知来自何处？”
    那两人见有人与他们说话，便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方元。
    两人却也是起身怀里，其中一人回道：“在下两人来自星辰海域天杞宫。”
    方元笑道：“果然是苏尘兄和肖剑兄。”
    两人见方元叫出了他们的名字，便都是一怔，而后一人问道：“兄台也来自星辰海域？”
    方元笑道：“在下也是来自天杞宫，名为方元。”
    其中一人蹙眉道：“方元？我怎么没听说过？”
    方元笑道：“在下前不久刚加入天杞宫。”
    而后，方元便说了说自己来登仙路之前的情况。
    苏尘叹息道：“天杞宫危矣，不知是否能够等到我们回去。”
    肖剑蹙眉道：“怕是难了。”
    方元回道：“两位放心，如今十大海域尽皆出手援助我天杞宫，如此我天杞宫应该足以应对此次海兽潮了。”
    “十大海域尽皆出手援助我天杞宫了？”
    苏尘和肖剑顿时惊喜万分。
    方元点头道：“没错。”
    “哈哈哈，方兄，我等还有家可回。”
    苏尘和肖剑尽皆是大笑了起来。
    方元心中顿时被触动了。
    有家可回……
    不多时，方元问道：“苏兄、肖兄为何不进入这问境泽之中？”
    苏尘苦笑道：“问境泽太过危险，我等还未有必过之心，故不敢轻易踏入。”
    肖剑也点头道：“没错，我方才感知到有三人来此，另外两人呢？”
    方元回道：“他们进入问境泽了。”
    苏尘和肖剑尽皆是脸色一变，而后苏尘问道：“那两人也是我天杞宫之人？”
    方元摇头道：“并不是，其中一位乃是天罗圣宫的易天岁，另一位乃是圣阳天宫的叶凡尘。”
    “嘶……”
    苏尘和肖剑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两人的脸上都是出现了震惊之色。
    显然，他们两人也听说过易天岁和叶凡尘。
    苏尘问道：“方兄刚才是与这两位一块过来的？”
    方元点头道：“我与他们一同进入仙门，一同穿过了前两关。”
    肖剑满脸震惊之色的问道：“一同进入仙门，一同过了前两关？”
    这岂不是说，方元的闯关速度，不慢于易天岁和叶凡尘两人？
    苏尘连忙问道：“方兄，你们进入仙门有多长时间了？”
    方元回道：“算一算，应该有一两个时辰了吧。”
    “一两个时辰？”
    苏尘和肖剑惊呼了起来。
    而后，两人连忙起身，向着方元行礼。
    方元苦笑道：“两位兄台，这是做什么？”
    苏尘苦笑道：“方兄可知，我们二人进入仙门多长时间了？”
    方元摇头道：“不知道。”
    苏尘回道：“我二人是两个月之前进入的仙门，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闯过了第一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闯过了第二关，如今卡在这第三关外，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方元顿时一怔。
    前两关，不就是问仙和问心么？
    进就是了，有什么？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出现了这种断层的交流。
    方元不知道苏尘和肖剑闯关之困难，而苏尘和肖剑也不明白方元为何能够如此轻易的闯过前两关。
    方元不知道困难之处，故而没办法向他们解释。
    而苏尘和肖剑，也没办法拿自己的困难来问方元。
    这便是登仙路，只能靠自己。
    肖剑苦笑道：“我二人还需感悟一段时间，方兄先行吧。”
    方元点头道：“好，我在弥罗仙境等着二位。”
    而后，方元便转身，一步迈入问境泽之中。
    方元的身影消失，苏尘和肖剑对视一眼，两人便都是苦笑了起来。
    不过总的来说，两人还是高兴的。
    他们天杞宫，出了一位能够与易天岁和叶凡尘媲美的妖孽天才，他们自然高兴。
    而此时，方元进入问境泽之后，便是脸色骤然一变。
    一股股恐怖的气息出现，方元看向远处，一头如山岳一般，浑身包裹在黑雾之中的庞然大物正以那双猩红色的眸子盯着方元，像是将方元当成了猎物。
    对方身上的威势，令方元知道，自己绝不是它的对手。
    不过此时方元记得，进入问境泽之后，自己便是仙。
    仙便是道！
    这一点，方元记得清清楚楚。
    “我以万道镇压诸天，你算什么东西？”
    方元冷冷喝出，右手伸出，向着那头庞然大物拍去。
    一时间，万道凝聚成为一只庞大无比的手掌，这只手掌，像是能够将天地捏在手中一样。
    如此一只手掌出现，又如何解决不了那头庞然大物？
    于是乎，下一刻，那头庞然大物，直接被拍成了灰烬。
    方元眼前顿时明朗，出现在了问境泽的对面。
    这令方元都愣住了。
    如此简单么？
    苏尘和肖剑在外感悟半个多月的时间了，感悟什么呢？
    进来就是了。
    方元很不理解。
    此时叶凡尘和易天岁还未出来，故而方元并未着急前行。
    足足等了三日，叶凡尘和易天岁才出现在了这里，两人都是非常的狼狈，看起来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
    然而看到方元之后，两人却又是一惊。
    “方兄，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易天岁不由问道。
    方元回道：“三天前就出来了。”
    “三天前？”
    叶凡尘和易天岁尽皆是目瞪口呆。
    三天前，他们不是刚进入问境泽么？
    也就是说，方元刚进入问境泽，便从问境泽出来了？
    易天岁不由苦笑道：“方兄，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仙人转世，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方元咧嘴苦笑道：“我若是仙人转世，还用走这登仙路么？”
    易天岁摇头道：“叶兄不就是仙人转世么，不也得走这登仙路么？”
    方元一怔，而后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凡尘却是开口道：“我并非仙人转世，至少我的记忆之中，没有出现一丝仙道记忆。”
    易天岁却是说道：“我父亲说过，你便是仙人转世，且是九天之仙转世。”
    叶凡尘苦笑道：“天圣仙人过誉了。”
    易天岁摇头道：“我父亲并非是在称赞你，只是叙述事实。”
    叶凡尘一怔，而后深吸一口气，道：“若真如此，我还是需要尽快寻找到自己的记忆才可。”
    易天岁笑道：“下一关，就看叶兄能不能觉醒记忆了。”
    方元问道：“易兄，下一关是什么？”
    易天岁回道：“下一关，乃是问仙命，走，我们先过去。”
    三人联袂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火坑前。
    前面是一座大坑，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易天岁开口道：“此乃问命坑，若无仙命，不得入内，否则可能会被烧死。”
    方元蹙眉道：“何为仙命？”
    然而，易天岁还未回答，一道身影便从问命坑之中跳出，此人浑身燃烧着火焰，不过很快便熄灭了。
    而此人，赫然就是东方剑。
    此时东方剑脸色阴沉，浑身都在颤抖。
    “东方兄，发生了什么？”
    方元连忙问道。
    东方剑看向方元他们三人，冷哼一声，并未说话，而是盘坐下来，像是在感悟什么。
    “仙道有剑仙之道，不过东方剑的剑道，并非纯粹的剑仙之道，故而他仙命不纯，未能渡过这问命坑。”
    叶凡尘开口道：“当然，他也有一丝踏入仙剑之道的可能，否则他无法活着从问命坑之中出来，只是他需要摒弃自己的其它剑道才行。”
    易天岁点头道：“没错，仙道乃是一种纯粹的道，想要渡过问命坑，需只有仙道才行，渡过问命坑，我们便不再是武者了，也就是说，眼前这一关，想要渡过，便没有回头路了。”
    这只是第四关。
    竟然就没有回头路了。
    后面还有五关，若是后面五关无法渡过，连武者都做不成了么？
    方元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他不可能成为纯粹的仙，因为他体内拥有神兽兽魂，有成神的可能。
    神与仙之间，若是让方元选的话，方元还是更倾向于神。
    毕竟，仙是借力，而神是靠自己的力量。
    “方兄叶兄，我们进去吧。”
    易天岁此时开口道。
    叶凡尘点头，而后易天岁和叶凡尘当先进入了问命坑之中，消失不见。
    方元却是没有轻易的进入其中。
    待叶凡尘和易天岁进入问命坑之后，东方剑却是睁开了眼睛，冷冷道：“你仙道不纯，当回头，离开仙路。”
    方元蹙眉道：“我身上带着天杞宫的希望，若是离开了，天杞宫怎么办？”
    东方剑冷笑道：“那你便放弃其它道，只为仙道而活。”
    方元摇头道：“这不可能。”
    东方剑冷冷道：“如此，你便在这里等着吧。”
    不多时，东方剑再次起身，直接进入了问命坑之中。
    方元的脸色越发凝重。
    到底要不要进入问命坑呢？
    “无论仙、神、武，甚至佛魔都是道，同宗同源，不分彼此才对，所谓的问命坑，若只是令仙道纯粹，却是落了下乘。”
    方元沉声道：“我不信，仙布置的登仙路，会落了下乘。”
    话音一落，方元便一步迈入问命坑之中。
    方一进入问命坑，方元便进入了熊熊烈火之中，炽热的感觉，像是要将他烧成灰烬。
    这令方元脸色骤然大变，他知道，自己这是没有得到问命坑的承认，否则的话，自己看到的，必然是另外一种场景。
    不过方元不服，怒吼道：“仙是道，我修道，不就是修仙么？”
    “神也是道，神不能修仙么？”
    “武道也是道，武者不能修仙么？”
    “佛也是道，佛不可修仙么？”
    “甚至，妖魔也是道，妖魔不可修仙么？”
    方元大吼道：“万道皆为同源，皆为道，仙若只觉得仙是道，那么仙路，将走不远。”
    方元的吼声，像是得到了回应，他周身的火焰，渐渐的熄灭了。
    方元深吸一口气，道：“我修仙，便承认了仙道的强大，我修神，也承认神道的强大，万道与我身上，可能分出个上下强弱，但若我不修，我如何知道哪一道更强？”
    方元话音一落，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道：“若你以仙成至尊，可愿废它道？”
    方元摇头道：“不愿。”
    “为何？”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方元回道：“每个生灵都有适合他们自己的道，我修仙成至尊，别人可能修神成至尊，也可能修佛修魔甚至修武成至尊，只有适合，没有强弱。”
    “或许，这是我的短见，不过以我如今的境界，只能够看到这么远，待我真正登上至尊之道，或许想法会有所改变，那不是改变初心，只是我的眼界心境提升罢了。”
    那道声音没有再想起，而方元，则已经出现了问命坑的对面。
    方元知道，自己的一番阐述，得到了认可。
    或许方元的阐述，不是对的，不过掌控登仙路的那位存在，给了方元验证的机会。
    方元行礼道：“多谢。”
    依旧没有人回应。
    易天岁和叶凡尘还没出来，方元在此等着。
    也就五天的时间过去，叶凡尘、易天岁便出来了，紧接着，东方剑也出来了。
    三人看到方元之后，脸上都是出现了震惊之色。
    “方兄，在下是越发看不透你了。”
    易天岁沉声道。
    叶凡尘也点头道：“没错，我也是看不透方兄了。”
    东方剑此时也开口问道：“你可摒弃了其它道？”
    方元摇头。
    东方剑脸上出现了一抹怒气。
    不知道是因为方元没有摒弃其它道而愤怒，还是因为问命坑的不公而愤怒。
    毕竟，他第一次闯问命坑，没有闯过。
    “我们去下一关吧。”
    易天岁开口道。
    东方剑当先离去，易天岁、叶凡尘和方元也紧接着向着下一关行去。
    不多时，方元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东方剑的身影已经消失，显然已经进入其中了。
    易天岁此时开口说道：“此乃第五关，名为问德殿。”
    “仙有仙德，德不配，则无法走仙路，这一关，我等应该能够轻易渡过。”
    方元点头道：“两位，请吧。”
    三人直接进入问德殿之中。
    方元进入问德殿之内后，如之前一样，看不到易天岁和叶凡尘了。
    在方元的面前，却是出现了一尊仙人。
    没错，是真正的仙人。
    他盘坐在蒲团之上，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手持拂尘，如传说之中的仙一般模样。
    方元行礼道：“登仙路后辈方元，拜见前辈。”
    仙人睁眼，双眸之中仿佛有日月臣服，星辰轮转。
    他脸上带着笑容，淡淡问道：“若成仙，入世之后，当如何？”
    方元回道：“惩恶扬善，伸张正义。”
    仙人摇头，道：“不够。”
    方元回道：“为万灵开智，令万灵皆从善修行。”
    仙人摇头，道：“还是不够。”
    方元回道：“以仙之力，回馈天地。”
    仙人摇头道：“仍旧不够。”
    方元却反问道：“不知如何才够？”
    仙人回道：“成仙后，命分于天地。”
    方元脸色一变。
    命分于天地？
    也就是说，自己的命，分给天地一些？
    如此的话，自己的命，岂不是要被天地所掌控了？
    方元深吸一口气，他不愿，不过不愿又能如何？
    如今成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乎，方元点头道：“可。”
    仙人却回道：“我能看出，你心有不甘，仙便是天地所册封，若无天地承认，便不可为仙，命分于天地，乃是仙的命运，你若想成仙，必须如此。”
    方元却回道：“若天地覆灭，我岂不是也要覆灭？”
    方元此言，令仙人两眼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丝冷光。
    不过仙人还是说道：“天地覆灭，万灵皆灭，仙亦如此。”
    方元却摇头道：“天地覆灭，若我有能力保护万灵，为何要让万灵与天地一同覆灭？”
    方元此言，却是令仙人一怔。
    而后，仙人大笑了起来，道：“你志向远大，却力不配志，我等你有那种实力的一天。”
    话音一落，方元面前的仙人便消失了，宫殿也消失了，方元则出现在了一座莲台之上。
    莲台处于水上，水无边无际，看不到边际。
    这应该就是第六关了。
    只是，方元不知道这第六关考验的是什么。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道：“莲台问仙法。”
    问法莲！
    方元明白了。
    于是乎，方元双眸微闭，仔细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