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065，圣杯的选择

    世界上大多数的伟大都会掺杂牺牲二字。
    但如果这种伟大的正义需要牺牲身边之人和自己的幸福的话。
    利姆露将会毫不犹豫的把它踩在脚底下，狠狠蹂躏。
    利姆露其实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虽然他嘴上一直在说想给卫宫士郎机会，理智的心中也因为宠溺凛的原因说服了自己，但潜意识里，他却在不断的加快圣杯战争的速度——缩短让卫宫士郎成长的时间。
    卫宫士郎对于利姆露而言，最大的问题是他这种极为扭曲的生活方式，往往会刺激到身边周围的人，凛还好一些，因为利姆露朝夕相处的影响，她其实目前正在变成利姆露的形状，但saber可就不同了。
    原本已经被利姆露辛辛苦苦影响，已经松动了内心的saber，在卫宫士郎的影响下，却有着快要变回去的迹象——这就让利姆露在潜意识里，对对方会有一些不满，毕竟谁还记得利姆露……可是一个吾王厨啊。
    这一切都被一直在默默看戏的丝菲尔看在眼里，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笑嘻嘻的迈着小碎步跟上了利姆露。
    凛看了眼自家的同学卫宫士郎，想了想还是没忍心直接跟上去，安慰了几句后，才跟saber一切陪着卫宫士郎跟了上去，众人朝着郊区森林中的爱因兹贝伦家走去。
    而在这期间，利姆露也没闲着，他叫来了阿尼姆斯菲亚，当着saber的面把令咒转移给了他。
    这样一来，saber的御主就再次发生变化，属性也再次改变。
    “我们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踏入森林真的没关系吗？会被发现的吧？”凛看着被利姆露轻易破碎的结界，顿时一脸无语的道：“真的不需要先寄上拜帖吗？”
    “没必要，魔术师的传统本就不是伊莉雅在乎的东西。”利姆露闻言道：“不过，爱因兹贝伦城堡家的结界脉络中到处都设立了可以通过占星魔术中的水晶球视察的咒刻，所以一旦进入森林，我们就已经在对方的眼皮低下了。”
    “诶？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凛看向了一旁微笑的阿尼姆斯菲亚，这位好像是传说中天体科的君主来着……
    “啊，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屏蔽对方的视野。”阿尼姆斯菲亚轻笑着点点头：“不过，我们既然并非带着恶意而来，也没必要吧。”
    “是的呢。”利姆露随意的笑了一下，抬起头，仿佛穿过了无数镜头，那双金眸透过水晶球，直接对上了伊莉雅的红眸。
    “大小姐，真的要放任他们进来吗？”
    “有什么不好嘛，刚好我对那名叫利姆露的从者也蛮感兴趣的……再加上凛和士郎弟弟……我可是有不少问题想问他们的呢。”
    “但是，他们三名从者在一起来的话，一旦发难……”
    “没关系啦。”伊莉雅看了眼水晶球的利姆露，甜甜的勾起嘴角道：“巴萨卡，是无敌的！”
    伊莉雅甜甜的露出笑容，慵懒的托着腮，但心里却极为早熟的露出了一丝无奈。
    哈欠……塞拉也真是的，既然知道对方有三名从者，那么也不想想怎么拦得住嘛。
    与其贸然发动进攻，倒不如先看看对方想要搞什么幺蛾子不是更好嘛。
    伊莉雅心中如此想着，晃动着的小腿腿微微一跳，刚想跃下椅子的时候，忽然——一道金色的利刃轰的一声穿过了城堡的墙壁，炸毁了大厅的外壁和防护。
    吉尔伽美什那穿着机车服，双手插在口袋里的身影出现在烟尘之中。
    “大小姐！”另一旁，两名女仆连忙挡在了伊莉雅的面前，却被粉尘遮掩了视线的同时，就看到一名浑身湛蓝的战士无奈的倚靠在了墙上，枪尖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之上。
    这让伊莉雅顿时眯起了眼睛，直接选择了召唤berserker，下一刻，海格力斯那充满压迫力的身影轰的一声一拳击向了lancer所在的位置，后者连忙收回长枪往后一跳——于此同时，二楼上方的围廊上，也传来了言峰绮礼平静的声音。
    “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贸然拜访，真是抱歉啊。”
    话虽然这么说的，但伊莉雅猛然一抬头看向对方时，对方平静却带着恶意般若隐若现的愉悦笑容，可看不到半点的抱歉意味。
    “巴萨卡……”伊莉雅有些生气般的唤了一声berserker，然后冷冷质问道：“你们是来找死的吗……”
    “喔呀，怎么会呢。”言峰绮礼愉悦的垂下眼眸，一只手握拳放在背后：“berserker的御主啊，相必你也应该知道了，以远坂家为首的archer组如今已经拥有了三名servant……”
    “虽然berserker本身极为强势，但面对三名servant的进攻也会稍显颓势吧。”言峰绮礼平静的淡淡道：“所以，要不要考虑跟我们联手呢。”
    “言峰绮礼……”伊莉雅闻言，眯起眼睛扫了眼一脸不屑的吉尔伽美什和另外一旁承受了巴萨卡一拳后，一脸后怕的狗哥：“你觉得你这幅样子像是来商量同盟的吗？”
    言峰绮礼，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竟然同时也是lancer的御主吗？
    伊莉雅心中大大警惕，她了一眼吉尔伽美什，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哦？难不成我的态度让您感到不快了吗？但即便如此，摆在你面前的路似乎也只有这一条。”
    言峰绮礼淡淡道：“据我所知，你曾经派berserker袭击过卫宫士郎吧？也就是说，你似乎跟saber的master有一些私人纠纷……”
    “……”伊莉雅沉默着看向言峰绮礼，犹豫了许久，忽然道：“我拒绝——”
    “嗯？”言峰绮礼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一点。
    “爱因兹贝伦家的最终目的是获得圣杯……这是我活着的唯一使命。”
    “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加入必败的一方……相反，我为何不加入实力更强的一方优先排除你们呢？”
    伊莉雅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倒是让吉尔伽美什微微挑了挑眉，猩红的眸子一眯，察觉到了几分有趣。
    真要说的话，伊莉雅的逻辑实际上没有问题，加入弱势的一方成为三打三，即便千辛万苦赢了最后也需要进行内战，那么还不如加入具有优势的一方，直接把这弱势的一方轻松淘汰后，在进行同样的内战，因为不管怎么样，利姆露那边也不可能团结一致，圣杯毕竟只有一个。
    一方是艰难作战可能取胜，另一方则是必胜，真要看的话，反而是加入利姆露这一方更加具有优势。
    而且照目前看来，利姆露那边的三人三从者也的确代表了三组。（伊莉雅并不知道丝菲尔是利姆露的从者，知道卫宫切嗣的从者是saber的她自然先入为主觉得丝菲尔是阿尼姆斯菲亚的servant。）
    不过，让吉尔伽美什觉得有趣的却并非如此，而是擅长看穿人心，以此为乐的他轻易的看出了伊莉雅的口不对心。
    哪怕伊莉雅再怎么强调自己的使命是为了圣杯，但吉尔伽美什却觉得……
    对方根本就不在乎圣杯才对。
    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获得圣杯是小圣杯的使命，但并非是伊莉雅的愿望。
    相比起来，伊莉雅更想接触利姆露询问一些事情，并且向卫宫切嗣复仇……质问他为什么会夺走自己的爸爸。
    伊莉雅是小圣杯，身为小圣杯，必然就会受到充满恶意的圣杯的影响。
    再加上哈德翁为了保持她的忠诚性，也时不时灌输一些卫宫切嗣抛弃了他，不要她了等等思想，这才会导致伊莉雅如今对卫宫士郎有些病态的敌视。
    但越是恨，就越在乎，在没有接触利姆露和卫宫士郎之前，伊莉雅更不愿意就这么加入另一方阵营，因为那样一来，他们就没办法接触了，或者说只能作为敌人接触，这并不是伊莉雅想要的！
    她想知道，她渴望知道。
    渴望知道上次圣杯战争的一切，想要知道切嗣为什么抛弃了她——
    这一点不只是吉尔伽美什，言峰绮礼在注视了对方一会后，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原来如此，拒绝……吗？”
    “但是可惜，小圣杯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对方手里……既然如此的话……”
    果然，对方一开始就来者不善。
    “！！”伊莉雅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顿时凶恶的抬起了红眸，毫不犹豫的决定了先下手为强：“杀了他们！巴萨卡！”
    “哦呀呀，还真是暴躁的孩子……”
    言峰绮礼淡淡的转过身，下方的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一瞬间背后闪现出了无限金色涟漪。
    ……
    “啊咧？看来我们慢了一步啊。”
    远处的城堡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和震动，利姆露瞬间展开感知后，顿时垮下小脸道：“是因为你们赶路太慢了吗？”
    “诶？！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凛顿时不满的鼓起脸道：“分明是你在路上贪吃停留了太久吧？！不过话说回来，对方这个时候朝伊莉雅发起进攻，是不是有些弱智啊……”
    她看了眼自己周围的阵容，即便无视卫宫士郎，属性因为魔力重组而全面提升的saber和利姆露，丝菲尔也怎么看都能直接将这次圣杯战争碾压过去才对。
    既然如此，冒牌神父如果足够聪明的话，怎么想也应该尽力争取伊莉雅才对吧？！
    “怎么说呢，其实言峰绮礼的选择倒也没错。”利姆露淡淡道：“就如同死去的caster所说的一样，通过英灵的死亡来召唤小圣杯完成显形，那只是最自然的方式。”
    “但如果利用灵脉或者庞大魔力的话，哪怕只有一个英灵死亡，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催发小圣杯与大圣杯连通，但前提是……你得拥有小圣杯，也要拥有完美的容器。”
    “即便联合，也应该不是我们对手吧？”利姆露理所当然的道：“所以相比起正面不可能战胜的策略，倒不如退而其次，强行夺得小圣杯来通过其他方式催发圣杯。”
    “这样一来，就达到了强行平局的目的，大圣杯完成了仪式，随机从幸存的御主中选择主人。”利姆露轻轻一笑，道：“而在这其中，拥有小圣杯的人也具有优势，因为他可以立即碰触小圣杯，来确认自己是否被选中，暂且不说圣杯可能会在两个人选中优先选择率先接触的御主，就算没选择他，他也可以在其他人被圣杯主动接触前，确定谁会是主人，然后进行针对性的袭击。”
    “还……真是卑鄙啊，那之前我们的战斗呢，岂不是白白战斗了吗？”
    “嘛，也不能这么说。”利姆露闻言，解释道：“毕竟本来的战斗就不是圣杯仪式的主要条件，如果七个人互相信赖，也完全可以直接让英灵们全部自杀，说到底，前面的战斗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圣杯显现之前尽可能的杀掉其他御主或者让其丧失资格，提高自己的几率罢了。”
    “而如今当一名御主发现自己即将被淘汰时，转变思路反而只为了抱住自己的被随机选取的资格，本身也是极为正常的行为，不是吗？”
    “不过，言峰绮礼如此做，多半还是因为百分百认定了自己会被圣杯选择吧，如果确定了这一点的话，那么尽快加速圣杯的降临反而就是上上之策了呢。”
    利姆露虽然说着，但脚步可一直没有放缓，但凛和卫宫士郎等人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身形一顿：“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利姆露说到这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撒，上次圣杯战争后，圣杯选择了我，但却被我舍弃了，这一点你们是知道的。”
    “而当时，活着的御主也不少，你们觉得，在第一个被选择的我放弃了圣杯以后，圣杯选择的……是谁呢？”
    “难道……”远坂凛微微一愣，忽然道：“冒牌神父？！”
    “准确的说，是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利姆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顾不上众人了，直接整个人化为了灵子缓缓消散，朝着城堡赶去的同时，留下了声音道：“所以，暂且不说圣杯有没有对他们承诺什么，但即使没有。”
    “也代表了他们的相性极其合圣杯的胃口，不是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