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章 我去破局

    听着夜天绝的问话,夏倾歌也没瞒着,她迅速开口道。
    “伯父正忙着,我暂时也不好去打扰他,所以我就来找我小舅舅,问问司徒家的情况。”
    “小舅舅一直病着,有人看守,他知道的不多。”
    “这我也明白,可是,别的小舅舅接触不到,但是,谁来给他看诊过,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说过什么样的话,用了什么样的药,而效果又如何,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夏倾歌这么说,夜天绝倒也能明白。
    只是,他不懂的是,即便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
    看着夜天绝的疑惑,夏倾歌也不绕弯子,她迅速开口道,“对于一个医者而言,相比于这一身的医术,更重要的是医德,是这颗心不能偏。司徒家是医药世家,人人学医,可是心术不正的却不少。我跟我小舅舅聊了聊,对于这些人的性情,也多少能有些把握。”
    “所以呢?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夜天绝了解夏倾歌,她不是无的放矢,胡乱行事的人。
    她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来了解这些事,她一定是有目的的。
    而这目的,就是她的下一步。
    夜天绝把自己看得很透,对于这一点,夏倾歌并不反感。顿住脚步,缓缓对上夜天绝的眸子,夏倾歌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果然你最了解我,而我也什么都瞒不过你。”
    “……”
    “我想过了,若水出事,多半都是风长老的试探。这个时候,不论是三哥和司徒,还是水长老、云长老以及墨桐,他们都不适合出面。因为他们一旦有动作,不论是什么样的动作,对若水来说,都可能造成伤害。所以,必须要有人去打破这个局面,让司徒家再乱起来。”
    夏倾歌的话,说的很平静,那样子就像是在纵览棋局一样,成竹在胸。
    最重要的那句话,夏倾歌没说。
    可是,夜天绝听得明白:她是想自己去司徒家。
    眼神不禁发暗,夜天绝揽着夏倾歌的手,渐渐收紧,“倾歌,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不论司徒家的状况糟成什么样,我都不想你去冒险。”
    “我也不想去的。”
    知道夜天绝为自己担心,夏倾歌抬手,一下下的在他胸前拍了拍。
    “不过,非常时候,就得用非常手段。司徒家这个局,只有我去最合适。而且,也只有我去最安全。”
    “安全?”
    呢喃着这两个字,夜天绝眼神冰冷。
    司徒家虎狼环饲,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们都盯着夏倾歌,恨不能榨干她身上所有可利用的价值,至于她的死活,却没人在意。这样的司徒家,对她而言,哪有什么安全可言?
    这不是笑话吗?
    夜天绝的喜事,夏倾歌看的一清二楚,她也不隐瞒什么。
    “我自然知道司徒家人各怀心思,可是,他们各有心思又怎么样,我如今已经怀了身孕,做不成神血圣女了,他们想要利用我的血,打开通天口的龌龊计划,根本实现不了。我肚子虽然在一天天大起来,但是到底月份还小,孩子没完全长成,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他们就算想算计我,也会保住我的命,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说,他们奈何不了我。”
    “可若是我保护不力,他们抓了你,关押你呢?”
    “那有什么?”
    轻声说着,夏倾歌对此,完全不在意。
    既然敢去司徒家,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被关押这是最可能的状况,她自然也想过许多次。
    但是,反复想过之后,她心里的坦然,远比恐惧要多得多。
    对上夜天绝的眸子,夏倾歌道。
    “天绝,你在战场上无往不利,但你也应该明白,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两方对战,有些时候可以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要从长远来看。
    同样,我去司徒家,即便落入了陷阱,被他们关押了,这看似是咱们损失,但其实不然。就算我被关着,我的性命依旧有保障,这也就是说,在我生产之前,司徒家对我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你也好,司徒和三哥也好,水长老和云长老也好,大家可都是做好了准备,要肃清司徒家,把整个家族捏在咱们手心上的。在孩子出生前,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折腾,而且会更拼命。
    到时候,我不就安全了?”
    夏倾歌说的自然有道理,若是在战场上,夜天绝也可能做出同样的取舍。
    可这个人是夏倾歌……
    夜天绝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夏倾歌,并不开口。
    夏倾歌明白,夜天绝担心她,自然不可能那么松口,她也不着急,只是缓缓继续。
    “更何况,我也未必就会落到司徒家那些人的手上。咱们现在,不过是在设想最坏的结果而已。自来不都是这样的吗?把最坏的结果想清楚了,尽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办好,这不挺好的。”
    “可万一呢……”
    那个万一,是夜天绝不敢说出口的。
    夏倾歌听着,不禁低下头,她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温柔又怜惜。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有得有失。这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们都觉得正常,觉得理所应当,可真落到自己的身上了,就难以接受。可实际上,众生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去。所以,别人能承受的结果,咱们也得承受。真要是有万一……那只能说是命。”
    怨不得天,也怨不得人。
    微微松了一口气,夏倾歌看向夜天绝,轻轻笑笑。
    “天绝,你我都把事情想的太悲观了,其实,我去司徒家,或许是件好事。”
    夏倾歌这话,有多少安抚的意味,夜天绝明白。
    越明白,他就越心疼。
    抿着唇,夜天绝没有开口,很快他就听到夏倾歌道。
    “我怀着身孕,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的,尤其是要防着司徒家,生怕有个万一。可是,我去了司徒家,那些人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反倒是不敢伤害我了。这或许对我、对孩子来说,都是好事。”
    “……”
    “天绝,我知道你的心思,可眼下不得不如此。我们只能尽力救人,尽力往好处想。毕竟,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若水出事不管,也不能就这样,寒了所有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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