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至尊不过走狗，主宰不过玩笑
浑身散发着红尘仙气的林天，仿佛道界主宰，即便他第一次到来，却仿佛可以感受到那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
同时，脚下灰蒙蒙的尘埃土壤，竟然在向他欢呼，仿佛欢迎主人的回归。
林天摇摇头，把这些奇怪想法抛开，这才打量四周。
一片晦涩昏暗中，头顶是看不见天穹的无尽灰色虚空。
周围同样如此。
就像是一个噩梦之地。
林天一步迈出，来到声音发出之地，结果毫无发现。
这里，仿佛什么都没有。
这让林天皱眉，总感觉不对劲。
按照分身跟林欢欢描述，那九晶狻天棺和魑魔尊，肯定就在这里。
可林天找遍了附近，什么都没有。
还有，分身那贱人，还有林欢欢肯定会跟来，北方帝女他不确定会不会来，但是这些人统统都不见了。
一种孤独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这感觉来的十分突兀，让林天莫名其妙。
开什么玩笑，他会孤独？
这地方很不对劲。
想到这，林天外放的红尘仙气，开始回归身体，接着仙躯散发出无尽宝光。
这宝光，自融入十一道红尘之道后，变化很大，已经很难用一个词汇来完全检释它。
或许，就是红尘道躯，红尘道光吧。
想到这，林天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神之道耳双双启动，仿佛在谛听某种信仰的声音。
然后，一种奇怪的，驳杂的声音，铺天盖地的从周围传来。
那是一种莫名的呢喃，又像是疯子的呐喊，总之根本没有任何智慧意识，甚至就是无意识的声音。
偏偏，这种声音在潮水般涌入林天身体后，就会产生种种怪诞的情绪。
比如孤独，比如愤怒，比如伤心等等情绪。
林天感受着驳杂信仰对他的影响，越发感到惊奇。
这就是神之道？
虽然，林天现在已经领悟了红尘仙道，但是关于十一道的具体运用，以及神通之妙，林天依旧处于蹒跚学步状态。
这就像是一个婴儿刚刚学会走，前方的路还长着呢。
这种领域十分奇妙，让林天忍不住想要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可眉心处，突然传来的一阵阵刺痛，让林天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贴在双耳之上，仿佛要使用洪荒之力，把双耳狠狠的撕下来。
这个发现，吓了林天一跳。
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难道这就是神道特点？
用极端复杂的信仰之力，让敌人在无形中中招？
如果不是仙之巅示警，他恐怕已经撕下双耳，接着继续自残了。
好可怕的神道。
想到这，林天突然变得十分愤怒。
这是他的无敌之道。
这是他的彼岸之力。
这是他的造化之力。
这三者，最早就跟随林天，是林天修行的最大基石，也是最不容轻辱的荣耀所在。
现在，区区神道之力，竟然妄想用诡异手段破坏它们，这绝对无法容忍。
种种无敌道韵，彼岸之力，造化之力开始在红尘仙气的作用下融合，那是一种意志的融合，仿佛无敌之意，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浩大的无敌意志，在红尘仙气的加持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从林天眉心出现，接着变成一根根仙天指，狂暴的席卷四周。
虚空，在彻底崩塌。
死意，在彻底湮灭。
绝望之力，在惨叫声中，化为赤红色气体，与鸿蒙之气，惊人相似。
就仿佛，绝望之力就是鸿蒙之气的另外一种变化。
用之善，则鸿蒙，用之恶，则魔临。
一体双面，玄妙至极。
一根根无敌意志的仙天指所过之处，一切邪祟统统寂灭，空间变成了真空，无数真空连接真正道界空间，让真空在扭曲中崩塌，也让真正隐藏在暗中的九晶竣天棺，现出真形。
此刻，九头拉棺的蟲狻，正瑟瑟发抖的看着周围，它们的头顶上空，无数散发着无敌意志的仙天指，已经把九头蟲狻包围。
蟲狻身后，那庞大的九蟲狻天棺，已经消失不见，原地出现了一个大树，一棵黑气缭绕，正在一声声发出惨叫的大树。
在大树下方，盘膝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身着黑色道袍，双手奇长，此刻他正用奇长的双手，拍打着黑色大树的各处，诡异的黑色液体，顺着老人的双手，被拍入树体内。
老人背对着林天，仿佛一点都不意外林天会来到这里，他用一种诡异的，仿佛无数道意念融合的声音道：“你来了？”
老人话音刚落，超过之前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诡异信仰之力，疯狂的冲向林天，在他体内四肢百骸疯狂爆发，仿佛要彻底破坏这具身体的生机。
可惜，林天的仙躯，实在太强了。
他的鬼怪之道。
他的精灵之道。
统统作用在仙躯内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这就导致破坏仙躯的诡异信仰，在鬼怪之道的撕扯下，在精灵之道的修复下，并没有受到天大伤害。
这就是红尘仙道的玄妙之处。
红尘仙，并非说说而已，论仙躯伟力，在诸天万界，同样都是翘首。
眼瞅着老人头也不回，林天冷冷一笑道：“该怎么称呼你？九攝之灵？还是镇灵大能？另外，你的绝望信仰，真的不怎么样。”
林天的话，让老人拍打树身的双手一顿，这才豁然回头，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林天。“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九攝之灵，也就是那位老人叹息开口，声音依旧十分诡异，仿佛无穷意念融合声音。
“我不光知道你是镇灵，我还知道烈阳天门，与你们在万年之前，就在布局什么。”林天嘴角微微一翘，显然心情不错。
他并不急着解决对方，第一，他不了解真灵实力，只知道无比诡异，是能杀死北方天帝的恐怖敌人。
第二，魑魔尊死活，跟他没关系，他巴不得魑魔尊早点死，这家伙上次没死，就让林天觉察到，这个魑魔尊以后绝对是心腹大患。
还有第三就是，他想从九攝之灵口中，打听一些消息，他想知道，这些阵灵，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实话，这一点才是他最好奇的。
尽管分身告诉他，这些真灵就是想灭世，就是想通过灭世的手段，打开上界通道，可林天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用万年时光，来布局一件事，哪怕知道结果，但是为什么这么做，才是林天最好奇的。
特别是分身的监狱之说，总让林天感觉到，百域的水很深。
“你想知道什么？”九蟲之灵见林天并不急着动手，也就缓和了语气道，接着他双手不断拍打着树体，在魑魔尊一阵阵哀嚎惨叫声中，加快了速度。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毁灭百域，我需要真实的答案，而不是忽悠之说，另外，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又到底是什么人？”
“看来，你真的了解不少，那好，我就跟你说说，毕竟绝望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反而更妙。”
那老者邪恶一笑，瞳孔中却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带着七分邪恶，还有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你应该知道，这百域，其实就是一座监狱，而我们就是狱卒。”九蟲之灵一开口，就石破天惊，说出一个惊人真相。
“狱卒？”林天大吃一惊道。
“没错，就是狱卒。”九蟲之灵点点头，接着继续解释道：“上界共有十一道，我们就是彼岸道的狱卒，微不足道的狱卒。”
“狱卒，当然看管犯人，在上界看来，这里的生灵，都是罪恶的，因为你们的修为不详，会给上界带去天大灾厄。”
“这种灾厄，近乎无解。
“无数时空尽头，都是你们这些罪恶的生灵，带来的巨大灾厄，让诸天万界彻底寂灭。”
“这是一种无上因果，有多少前辈巨擎，不知道耗费多少精力，用牺牲自我的巨大代价，来追溯因果，结果一无所知。”
“所以，在很久很久之前，你们的先辈，你们这些不详者的祖上，就统统被关进大劫元时空，而我们的前辈巨擎，用大轮回之术，让你们一次次轮回。”
“这么做，就是为了磨灭你们身上的不详之力。”
“可惜，到现在为止，已旧失败了。”
“不光失败了，就连我们，都沾染了不详。”
老者说到这，突然撕下身上的黑袍，露出后背上一团氤氲，那氤氲如云如气，散发出夺目光芒。
可这，不正是鸿蒙之气吗？
鸿蒙之气，怎么会变成不详？
林天已经震撼到难以言喻的地步，他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一个让人绝望的真相，可更大，更多的疑惑，接着扑面而来。
还有，这老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天总感觉，三分真七分假。
但是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他完全无法分辨。
这方面他知道的太少，难以判断。
于是林天接着再问，可惜老者已经一言不发，拍打树体的速度，越发急促了。
“林天，你不要相信它的话，它不过就是九躡之分魂，实力不及本体的万一，你只要帮我杀死它，并且救下我，我愿意献上三魂七魄禁制，从此成为你的狗，永远听话的狗。”
魑魔尊突然开口了，声音带着巨大的仇恨，以及说不出来的痛苦。
老者见状一哂，并不以为意，仿佛就算林天知道了，也不会造成影响。
但是，魑魔尊的话，让林天体内的红尘仙气蠢蠢欲动。
这突然的变故，让林天一愣，接着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是红尘仙气有灵，要让他动手？
那还等什么？
想到这，林天对着老者一指，天空中无穷无尽的仙天指，狂暴的冲向老者，那无敌之意，比之前对付信仰之力时，还要猛烈，还要迅捷。
就仿佛，那老者才是红尘仙道真正的敌人。
老者没回头，只是伸手向后一挥，一种超越林天想象的意志，从老者一挥手的黑色光芒中，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