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凶残的黑无常
那位离开之后，主人神色前所未有的沉重，独自走到山巅枯坐百日。
很难相信，主人修行的乃是清静无为之法，讲究念头通达，顺应天道。我跟随他数千年岁月，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情绪。
不甘、无奈、庆幸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让无上都感到恐惧的存在，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林天心中一颤，却并未打断青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最后，主人将我叫到身边，讲出了一段足以震惊无尽星海的辛秘！”
“什么辛秘？”
青牛眼中闪过一丝惧怕之色，一字一顿道：“万古仙穹一盘棋！”
万古仙穹一盘棋！
简短的一句话，只有七个字，却让林天毛骨悚然，就好像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一般，浑身汗毛树立，头皮发麻！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前辈是说，有人在对弈？”
“不错，一场惊天棋局！”
青牛点点头：“万古时空为棋盘，芸芸众生为棋子，除了博弈者，谁都逃不过，甚至连主人，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万古时空为棋盘，芸芸众生为棋子，连至尊也无法逃过……
林天世界观受到了挑战，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记忆确实丢失了，但基本的修行常识并未忘记。
至尊！
凌驾大道之上，无敌世间万年，让诸天万族都俯首膜拜存在，一个时代甚至数个时代才能诞生一人！
这种无敌的存在，竟然被人当做棋子，这简直是无法想象！
那博弈者是谁？
一位真正的‘仙’吗？
他眉头紧皱：“前辈，那这样说来我们都是棋子？”
“不错！世间的一切，都在这盘万古棋局中！”
青牛眼中闪过恐惧之色：“而且，极有可能，你我现在的对话……”
林天瞳孔猛缩，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虽然青牛语言晦涩，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细思极恐！
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对于博弈者而言，世间的一切都毫无秘密可言。
而芸芸众生的活动轨迹，完全曝光与他们的目光之下，受他们所掌控！
甚至换一种更加直白的说法，有人在圈养众生！
这太可怕了，无法想象！
感受着头顶飘荡的枯骨零花，林天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所以，前辈说的帮助我的人，就是...”
“慎言！”
沉闷的声音打断林天，他猛然惊醒，再次吓出一身冷汗。
龙气蕴体，逆天改命，转嫁枯骨零花，活出第二世，包括自己丢失的记忆，甚至他进入至尊道场遇见小牛犊，再到现在的对话，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博弈人的掌控之中！
可仔细想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既然一切都在下棋人的掌控之中，那为什么青牛告诉他这些的时候，他没有阻止，除非...
博弈者有意而为之！！
林天百思不得其解，博弈者是谁？
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目的何在？
而自己，又在这一盘万古棋局中扮演者什么角色！
冥冥中的大手，推动着自己的命运轨迹，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让他如芒在背。
追求自由是人的天性，任何人被人掌控在手中，都会产生逆反心理，林天也不例外。
他看向青牛，抱着一丝侥幸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青牛摇摇头，沉声道，“我的主人也曾这样想过，他于山巅枯坐百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他失败了！
百日之后，他走下山巅，留下一句话，从此消失在时间！”
“那位说了什么？”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这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
林天神情错愕，这句话的意思他明白，简单来说就是要做第一人！
可是，做第一人和棋局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那位的意思是，想要破局，就要做第一人？
可这个‘第一人’指的又是什么？
一个时代的第一人？
荒古第一人？
亦或是，万古第一人！
林天首先否定了第一个想法。因为那位倒骑青牛的存在，便是一个时代的第一人，但不照样也难逃棋子的命运？
万古第一人暂且不提，就拿荒古第一人来说。
至尊世家、长生大教的初代老祖，活出了三世的初代太阳圣体，曾经硬闯葬仙之地的南岭至尊，类似老子这般消失在时光长河中的存在，甚至是横断至尊路，号称镇压世间十万年的那位。
仅仅是这些，便足以让人心生绝望，更不要说万古第一人了。
天知道，荒古之前，是否还有近古、中古、远古、太古...
诚然，万古第一人确实很强大，强大到足以推翻一切。
但是，万古这个单位太大了，大到无法去衡量，甚至十万年前那些虚无缥渺的至尊恐怕也难以估算。林天失望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没有一丝修为，万古第一人，太遥远了！
可是，他就只能做一枚任人摆布、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么？
丢失的记忆尚未恢复，如今又得知这样一个惊天秘闻，林天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尽人事听天命，你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好好生存下去，努力强大起来，争取在这盘棋局中占据重要的地
位”
青牛无奈一叹，将林天的思绪拉回，后者眼中精光爆闪，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凌厉。
确实如同青牛所说，现在的他还很弱小，在这盘万古棋局中微不足道，只有自身强大起来，在棋局中占据更加重要的地位，才能真正接触到博弈者，了解这副棋局的真正面目。
“多谢前辈提点！”
林天附身行礼向青牛致谢，后者点点头，目光转向小牛犊眼中露出疼爱之色：“猴王虽然贪吃了点，但很单纯，天赋也颇为不凡。”
“前辈的意思是？”
“我已经死了，如今最后一丝真灵也即将消散，纵使想要照顾它也有心无力。”
青牛语气落寞带着几许伤感：“你很特殊，虽然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我能看出，你在这场棋局中似乎与一般棋子不同。
况且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我想让猴王跟在你身边，离开青牛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父亲，我不要和他离开，猴王要和父亲在一起！”
小牛犊连连摇摇头，话语中充满了委屈。青牛眼中充满了不舍，思索片刻语重心长道：“猴王，为父就要消失了，难道你想自己在山上孤独的过一辈子吗？”
小牛犊一愣，低下头摇摇脑袋，默认了青牛的说法，可林天却有些犹豫：“前辈，并非我不愿意，而是以我现在的修为，恐怕无法护它周全！”
“无妨，芸芸众生，纵然是风华绝代的无上至尊也难逃一死，这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况且，猴王别的本事没有，保命的手段还是有些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那好吧！”
林天点点头：“放心吧前辈，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的！”
“多谢！”
青牛后退一步，向林天俯身行礼，随后看向小青牛，虚幻的身影黯淡。
“父亲！”
小牛犊嚎啕大哭，青牛眼角也有泪滴滑落：“猴王，跟着他好好修炼，不要再贪吃了！”
小牛犊掉着眼泪没有回应，虚幻真灵消散，化为莹莹光芒凝聚成一道神虹，没入林天的神庭之中。
而这时，林天才突然想到，老子出现在荒古的时间，和他在地球上消失的时间，中间似乎有一段很大的空白……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在地球上，老子西出函谷关发生在两千年前，可在荒古大陆，他至少是十万年前甚至是更久远的存在。
一个两千年，一个十万年，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可现在青牛真灵消散，纵使林天想要探究也有心无力了。
至于小牛犊，看他那单纯的模样，估计知道其中的辛秘可能性不大。
暂且如此吧，他连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又何必去探究他的秘密。
小牛犊还在黯然伤神，林天不知怎么去安慰，将感知探入神庭，浏览着青牛真灵幻化成的口诀。
大力牛魔拳，很俗气的名字，但却大有来头。
这是一门准无敌法，乃是青牛在老子的帮助下所创，招式大开大合，刚猛霸道，曾在域外星空斩落过一位准至尊，只差一步便能彻底迈入无敌法的行列。
当今荒古达大道倾覆，至尊不出，无上传承中断，在这种情况下，一门准无敌法，说他是当世最强法之一也毫不为过。
很强大，与林天现在的身躯相十分契合，他欣喜万分，开始阅读第二篇法门，更是被震惊到了。
不是战法，也并非那位修行的至尊法，而是一种辅助性的法，名为万古长青，是老子证道无上时参悟自然大道所创。
此法一旦修成，可沟通天地，汲取大道之力，补充气血与生命精气，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自身伤势。
修至大成之后，只要真灵不灭，便可以滴血重生，化腐朽为神奇。
恐怖！
林天笃定，这虽是辅助性的法门，但相比真正的无敌法，绝对是有过而无不及。
若是运用于战斗中，时刻保持生命的巅峰状态，几乎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随着自身受伤越发严重，恢复的次数越来越多，万古长青的效果便会逐渐降低，直至真正的死亡！
林天释然，如此恐怖的功法，有限制理所应当，否则就不叫无敌法，直接叫永生之法好了！
思绪拉回，小牛犊的情绪也恢复正常，盯着飘荡的枯骨零花，“阿木阿木，我们要离开吗？”
轻轻颔首，林天转身看向小池边，看着其中弥漫着浓郁生命精气的石乳精华：“这些东西我可以带走一些吗...”
一刻钟后，一人一牛走出山洞，看着满眼的繁茂之景，林天微微皱眉：“为什么看不到其他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