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白鸥一愣,感觉自己心乱七八糟的跳起来,怎么也挺不住,他捂住胸口,一阵急促的呼吸让他迷了心智,转头去蹭苏况的嘴唇。
    他们俩的嘴唇还是湿润着的,有着云吞面的味道。
    白鸥在苏况嘴巴里闻到了葱的味道,平常他一点也不沾,可是在苏况嘴巴里,就像是冰淇淋一样香甜。
    他轻轻动了下,往前张嘴乱动。
    苏况按住他,缓缓描摹着白鸥的唇形,说:学我的动作。
    白鸥傻乎乎的点头。
    苏况听到周围议论声,还有人交头接耳谈论他的话,他倒是有些不悦,不是因为被人围观接吻,而是他们看白鸥。
    好了,剩下的回去。苏况退后,拍拍白鸥的脑袋。
    白鸥眯着眼睛,有些猝不及防被分开,便兀自低头砸吧着嘴巴,回味刚刚的吻。
    苏况看着他的模样,也知道他舒爽了,小傻瓜,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声音太小,白鸥没听清,眼尾泛红,什么?
    我说吃完了就走了。
    好啊。白鸥坐起来,有些头昏,可是又不想失去逛街的机会,便凑到苏况怀里说:哥哥,逛街啊。
    好,逛街。苏况细心观察着白鸥的脸色,见他逐渐迷茫,知道他应该是后劲上来了,可是这时候要回去,他肯定闹,便依着他说,等会趁着他瞌睡带他回去。
    不过,心里却是有些懊悔,心想干嘛要逗他喝酒,估计晚上不舒服了。
    白鸥还在他怀里,叽叽咕咕的说话:我想要小兔子。
    兔子在车上。
    我要。
    行行 。好在车停的不远,苏况带他回去,给他把白兔子耳朵戴在脑袋上。
    可是戴好了,白鸥不肯走。
    苏况好声好气的问:干嘛不走?
    哥哥,你的兔子也要戴啊。
    白鸥讲话就是软软的,像是小孩子,说什么都像是撒娇,加上他有些醉意,说话黏糊糊的,苏况根本没法抵抗,眼一闭心一横,拿上那个兔子耳朵套在脑袋上。
    见苏况带上,白鸥急忙拍拍手说:哥哥,真好看。
    苏况脸热,应了声说:困不困,回家吗?
    不困!要逛街啊!白鸥脸红,声音也不自觉高了。
    苏况只好带着他去逛一逛,庙会很热闹,摊位也多,卖的小东西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两个人抱在一起走了几分钟,发现前面人更多了。
    白鸥还有兴趣往前走,可是脚步都软了,一个喷嚏打出来,脑袋上的兔子耳朵掉下去。
    苏况连忙回头去捡。
    白鸥也跟着回头看,灯光阑珊、人潮汹涌,苏况的眉目都变得柔和了,他弯腰捡起来兔子耳朵,直起身子后,朝着白鸥淡淡的一笑。
    天气还是一样的天气,人还是一样的多。
    可不知道怎么了,白鸥像是胸膛里烧起了一把火,苏况的脸让他犹如遁入燥热的热水中,浑身发烫。
    哥哥。
    嗯。苏况给他戴上兔子耳朵,戴好了。
    白鸥抬头,发现苏况离自己这么近,近的看见了他下颌上青色的胡茬。
    蹭上去肯定痒痒的
    白鸥踮起脚,蹭了下他的胡子。
    苏况呼吸一窒,低首问:白鸥,你做什么?
    在蹭哥哥的胡子。白鸥笑嘻嘻,脸上通红,很痒,很好玩。
    要不是身在闹市,苏况简直要把他揉进怀里面亲个够。
    怎么会这么可爱。
    怎么会这么招人喜欢。
    再蹭一下。
    白鸥依言,再次垫脚,这一次他用笔尖蹭了下,然后顺势在苏况的喉头上亲了下。
    很浅很轻的吻,可是叫苏况几乎眼眶发涩。
    白鸥,你一定不能离开我。
    白鸥拍胸脯,我不会不要哥哥的,你放心。
    就算你好了,也不能。
    我现在就很好啊。白鸥歪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管。苏况伸手,和我拉钩。
    拉钩,我不管怎么都不会不要哥哥的,我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第22章
    白鸥果然不能喝酒,没逛一会,就靠在苏况怀里打瞌睡了,本来天色就暗了,他抹抹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苏况肩膀呼呼睡觉。
    苏况搂着他的腰往回走,白鸥好像有些醒了,看见苏况往回走,还闭着眼睛低声嘟囔:哥哥,不要回去,要逛街。
    在逛街呢。苏况扯谎哄他。
    苏况抱着白鸥回到车里的时候,白鸥已经睡着了,便把自己羽绒服脱了盖在他身上,开车回去。
    白鸥睡觉的时候很乖,一点也不动,一个姿势能睡一晚上,倒是苏况睡觉很不老实,乱七八糟的蹬腿,被白鸥吐槽了好多次,也不改。
    此时的白鸥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奶猫,脸庞泛着绯色的红晕,鼻头和眼睛都染上了粉色,一起一伏的呼吸着。
    白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到家了,他都睡在床上了,只是往边上一摸,苏况的被窝空荡荡的。
    白鸥心里一激灵,急忙喊:哥哥!哥哥!
    苏况从外头走进来,拿着拖鞋放到床边,喊什么?
    你怎么不睡觉?白鸥刚醒,还有点迷糊,坐起来打了哈欠。
    苏况坐到床前,才八点呢,你头还晕吗?
    不晕了。白鸥舔舔嘴唇,肚子晕了。
    什么肚子晕了?你没吃晚饭啊?苏况最招架不住他撒娇,其实白鸥就是知道怎么正常说话,不过白鸥一撒娇,苏况什么都同意,久而久之,白鸥就习惯性的朝苏况撒娇。
    白鸥点头,要吃饭了。
    苏况拿来外套,给白鸥穿上,你不是吃了饺子面条吗?晚饭吃过了,吃点蛋糕垫垫肚子吧。
    那要大蛋糕。
    随你。
    白鸥觉得苏况今天好像特别好说话,好像心情很好,他慢吞吞的爬下床,迷迷瞪瞪的穿好鞋,觉得今天干什么,苏况都会同意。
    苏况拉着白鸥的手,看见他眼珠子乱转,知道他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了,揉了揉他头发问:你又想干什么?
    白鸥被苏况猛地一问,还有些吓到,战战兢兢的偷看了苏况一眼,脸红了些,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因为我知道啊。
    那哥哥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苏况觉得好笑,如实回答:有时候知道,有时候不知道。
    那有时候是什么时候?白鸥坚持问。
    你好烦,反正我就是知道。
    白鸥露出敬佩的眼神,哇,哥哥你好厉害啊。
    还好。苏况脸热,默默鼻子,说吧,你刚刚想什么?
    白鸥已经和苏况下了楼,他在厨房的冰箱里找了找,发现了一盒提拉米苏,高兴的拍起手来,哥哥,你买蛋糕给我吃的吗?
    苏况点头。
    白鸥拿出来蛋糕,手舞足蹈的拆开来,吃了一口。
    想起来苏况问自己想什么,白鸥吸吸鼻子,满嘴巴的香甜味道,他顿了会,说:哥哥,我想要小兔子。
    苏况:你不是有吗?
    不要,那个不会动。
    苏况也没多想,想吃兔子啊,也不是不可以,行吧,我明天买个给你。
    白鸥一听苏况这么简单就给他买一只小兔子陪他玩,高兴的直蹦,甚至还上前亲了一口苏况。
    苏况心化了一半,转头开始在手机上找哪家川菜馆做兔子好吃,是买冷吃兔还是麻辣兔头呢?
    麻辣是不是对白鸥太辣了?
    嗯,还是买红烧兔头之类的吧。
    沈延今天有些忙,家里来了亲戚,他帮忙招待,好不容易一群闹哄哄的人走了,他准备和妹妹去外面吃点东西。
    刚刚穿好外套准备出门,手机响起来了。
    沈延一看,是纪辅的微信。
    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语气惺忪平常,没有其他语气词,还发了一个地址定位来了。
    沈延打开看是在酒吧。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战栗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
    不知道如何推脱
    那干脆不推脱了,去瞧瞧吧。
    沈延转身对跟上来的妹妹说:小妹,你在家吃,我给你叫外卖,爸就在楼下,你别乱跑。
    他妹妹也是脑袋迟钝,平时最听沈延的话,他说什么都要点头。
    嗯,好。
    沈延按照纪辅发来的地址去了酒吧里,推门进去就是轰鸣的电子音乐声,台上还有人在打碟,灯光灰暗,还闪烁着不停,沈延几乎瞧不清人。
    他找了一圈没看见纪辅的身影,便从人群里挤出去,在酒吧外面给纪辅打电话。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音乐太吵了,连续打了两个电话,纪辅都没有接。
    第三遍的时候,纪辅终于接电话了。
    可奇怪的是,纪辅那边异常安静,一点音乐声音也没有,就算是沈延站在外头也能听到身后酒吧炸裂的音乐声。
    沈延感觉得胸口发堵,问:你在哪里?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我刚走了。
    意外的对面纪辅声音冷静,甚至有些漠然,不像是之前笑嘻嘻自来熟的模样。
    沈延手微微颤抖,感觉呼吸急促起来,他有些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记总!
    对不起,让你白跑了,回头请你吃饭。纪辅又说,这一次语气软了些。
    沈延感觉升腾上来的怒火又被他一句话熄灭了,愤怒渐渐冷却,他咬牙说:好,您忙,记总。
    嗯,下一次吃饭。
    沈延站在酒吧门外面,四下张望,浑身冰冷,还是忍不住出口问:是工作上的事吗?
    什么?
    沈延又问:这个时候临时有事
    纪辅想起来刚刚的借口,轻笑了声,不是。
    沈延脑子里想起来之前在画廊前见到的青年,哦了一声,那记总下次再见。
    嗯。纪辅轻轻哼了声,吐出了个烟圈,黑暗中他正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霓虹风光,手指欢快的隔空敲拍子,语气也不觉含着十分的玩味。
    沈延似乎也听出来了,肌肉疏忽绷紧了,知道他就是耍着自己玩,不由脑子一热,摁掉了电话,转头就走。
    纪辅听见电话挂掉的声音,嘴角微微翘起来,慢吞吞的吸了口烟,他虽然常笑,可都是习惯使然,他真笑起来倒是幅度不大,就像是现在这样,嘴角微微的翘起来,双眸会染上不一样的光。
    半晌以后,他抽完了一支烟,随手摁灭扔进烟灰缸,往后一躺,空荡荡的房间发出了回声。
    纪辅双手抱着脑袋,眼睛眯起来,有些享受似的深呼吸一口气。
    沈延
    他轻轻呢喃。
    隔天一早,纪辅再度打电话给沈延。
    沈延这时候已经准备去工作了,看见纪辅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这时候纪辅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笑着和他打招呼,然后邀请他一起吃晚饭,说昨晚喝多了,别看他这样,喝醉后就奇奇怪怪的。
    沈延没说话,但是他听见纪辅轻轻地笑声。
    行不行啊?沈延,你别不说话啊。
    好。沈延语气冷淡,也很客气,地址我来定。
    纪辅没脸没皮的笑嘻嘻,没问题,你吃什么我都付账。
    那叫记总破费了。沈延冷声。
    纪辅哈哈笑,热络的说:那你要给我发微信,我等你的啊。
    两个人废话了几句,沈延就挂了电话,出门去找川菜馆。
    虽然这时候放假,但是市里的川菜馆开门的还真不太多,他挑了几家口味和档次都不错的,给苏况报过去。
    苏况也没什么要求,找了一个离家最近的,准备去拿兔头。
    白鸥从边上走过来,拿着蛋糕跑到他面前,舀了一大勺,凑到苏况嘴边上,哥哥,吃。
    苏况扭过脸,他不爱吃甜食,不过老被白鸥哄着吃了几次,这一次他坚决不肯吃,我不吃,你自己吃,我忙着。
    白鸥也没生气,哦了声说:那我给哥哥留着,等会吃。
    苏况心里有点热,忍不住亲了一下白鸥脸颊,说:哥哥不喜欢吃甜的,你全吃了吧。
    那多可惜。白鸥露出不舍的表情,我觉得好好吃,我要给你留着。
    苏况和他讲不通,指挥他:那你放在冰箱里去,我等会回来吃。
    啊,你要去哪里啊?白鸥脸色变了,拉着苏况胳膊。
    去拿兔子,只要十分钟。苏况安慰白鸥,带他去客厅,你看会电视,我就回来了。
    白鸥十分为难,那你要走丢了怎么办?
    苏况看他还记着走丢的事,忍俊不禁的和他开玩笑,不会的,你看一集动画片,我就回来了,我要是走丢了,我就找警察让你来接我。
    白鸥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严肃的点点头,嗯,好!哥哥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那你看电视去。苏况给他打开电视,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临走前还是把门反锁了,生怕白鸥又乱跑出去,让他找不到。
    还好苏况到的时候,饭店已经准备好了菜品。
    从川菜馆拿到了兔头外卖,苏况觉得有点少,便又加了现成的冷盘冷吃兔,看着满满一大袋,觉得差不多了,驱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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