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买卖

    与老太太聊到半夜，苏子柠吃过餐食便回自己屋中了。
    来京城，她要重新联系丐帮。
    新的朋友圈定在京城郊北的烂庙中，苏子柠夜半三更，灯火通明，穿着夜行衣去了郊北的破庙。
    听闻那里老传出鬼闹一事，有行人路过那处，只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于是北郊就没再有人去过。
    而她今夜去，是在丁三口中得知那里有一个巨大的乞丐帮落。
    苏子柠拿着白老太太捎给她的压岁钱，快步去了那阴森森的地方。
    月色如橙色淡泊的液体，漆色的树木浸透在月色里。如天国般宁和，散落的星辰，斑斑在天边眨眼，如月色手边的爱人。
    苏子柠推开沉重的大门，贴着快要飘零的福字，她推开后，那福字刚后如轻叶落在地上。
    苏子柠走进，里面烛光摇曳，却是有些让人惊心动魄。
    她偏是不信妖鬼一说，踩下最后一个台阶，屋子里传出了细细的曲子，苏子柠深深看了眼，声音略大：“这川曲在巴蜀一带，京城莫不成溜进了外乡鬼？”
    屋里的声音顿住，一个人影在门上薄纸掠过，然后里面发出呜——呜，附带哀怨的哭闹声，惊得树丫上，一排乌鸦扑翅飞走。
    苏子柠勾起嘴角：“家中正好有一道士，若屋中鬼魂不愿我进去，便让道士第二天超度了这里的鬼魂！”
    嘎——嘎
    乌鸦的叫声，让这寺庙陷入了一片死寂。
    寺庙中的窗户突然打开，里面传出：“要你命来”
    “看来里面的鬼魂这么喜欢负隅顽抗，不如我立马报官，说寺庙有妖魔作祟！”苏子柠侧身的手摸在佩剑上。
    终于，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个异瞳的老者：“公子，我们这些乞丐没有家，都聚在这么个小地方，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苏子柠拱手行礼，装扮换上了男子的束发：“我不是来跟诸位抢地方的，我们做个买卖如何？”
    “这里的乞丐有郴县的老乡吗？”
    那老者一口川普：“有是有，莫得见过。”
    “你把他叫出来，他应该听过我的名号。”苏子柠嘴角上移。
    那老者吆喝一声小四，一个穿着破衫和破鞋的布丁男子走出，他忙不迭问道：“怎么样，那人走了没？”
    老者看向苏子柠，那男子也顺着视线挪去，吓得后退：“老天爷啊！我们这些乞丐不容易，你就别去报官了！”
    苏子柠摇头，笑着说道：“我原意不在报官，请两位放心。”
    “那是为何？”小四摸了摸后脑勺，如丁三的动作同步。
    苏子柠目光放在小四身上：“在郴县有个公子哥，喜欢用乞丐收集情报，然后给每人固定银两，这一事你是清楚的吧！”
    小四点头，恍然大悟：“你不会就是那个公子吧！”
    苏子柠拱手承认道：“不错，在下就是郴县的那位公子，苏子柠。我来此，便是请诸位和我做一场买卖。”
    “什么买卖？”里面有一个少年弹出脑袋，脏兮兮的小脸像极了小花猫。
    苏子柠从胸襟掏出一张纸，她一只手亮出：“这是一张合同。”
    “合同是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在现代作为狗仔，她给领导打工，签署的便是这种合同。如今穿越，她要反其道而行，翻身做老板。
    苏子柠意味深长的笑着，把这张纸凑近众人的脑袋：“这是我帮助大家发财的谋生之道。”
    老者也是社会经验丰富，没有立刻相信：“我们这些又老又小的乞丐没有学识，见识。不知公子帮我们是何意？”
    苏子柠把纸收回，抱胸拈着步子：“各位都是五湖四海的朋友，但各位有一个本事，是苏某需要的。”
    “什么本事？”老者顺着她的话问道。
    苏子柠接着说道：“千里耳！”
    “什么千里耳？”小四被她绕到了死胡同。
    苏子柠暗暗笑了笑：“就是采取小道消息，各位在京城多年，不管是城东要饭，还是城西换地方睡觉，都能走到哪听到哪。”
    “什么家长里短，什么谁家落魄，这些诸位比我在行。而我要的就是这一点。”
    老者觉得有理，点头再次问道：“公子要这些做什么？”
    “我要这些有我的道理，不过诸位遇到这么好的买卖难不成不愿意吗？”苏子柠笑着扫了一眼他们。
    这些人全部看向了中间的老者，看得出这老者是领头羊。
    “大家若是不愿意，我自然是不会勉强的。”苏子柠开始欲擒故纵，故意把那张纸落到地上。
    小四把那纸拿起，左右看不懂递给老者，他一看惊得眼珠瞪大：“这这，公子真要给我们这么多钱。”
    苏子柠婉约笑着：“自然。”
    老者吞了吞口水，竟然十银一人：“老身愿意，公子不会嫌弃吧！”
    “能来的都是有能力的，苏某自然不会嫌弃。”苏子柠顿了顿，把纸夺来：“不过……诸位，我开的报酬是根据各位给我的信息。”
    “若是厉害的信息，列如某某官员离奇死在家中，你们发现了重要证据。那便是十银，可若是一些很简单无意义的信息，那就恕苏某不能给银两。”
    老者左思右想，觉得合理：“公子，若信息十银不够呢！”
    “看清，一月十银。若各位勤勉，给的信息是不够十银，会给奖金。”苏子柠指了指纸上另一地方：“奖金，五十银。”
    众人惊得合不拢嘴，这怕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苏子柠把纸放在各位面前：“大家如果愿意，签下自己的姓名，按下手印，便可成效。”
    “诸位若不愿意，把这消息传到大街小巷的乞丐之中，也可以给五文银作为犒劳。”
    话落，所有人心情起伏都停不下来。
    小四压抑心中的狂喜，笑着问道：“那愿意的人传递消息，可以给五文银吗？”
    “自然可以。”苏子柠又补充一句：“只给五文银，你传多少，都只给五文银。”
    众人连连点头，纷纷走到那张纸前，写上自己的姓名和手印。
    苏子柠看着这张纸慢慢的名字和手印：“诸位签下姓名和手印，就不要想着偷奸耍滑一月就可得十银，我可没那么大度。”
    “若有人懒惰不做事，照着字据我会禀告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