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她这杯烈酒 第43节
可路斯越却一脸‘你是谁’的表情。
男人笑得眼睛眯着:“你不记得我了?”
路总贵人事忙,记性没有那么好,她摇头。
男人就自我介绍:“我是李俞啊。”
李俞?这名字叫在嘴里太大众化了,路斯越一脸迷茫,她怕是公司的客户,于是就没摆出不耐烦的表情。
“李总啊,你好。”路斯越走到门口,伸出右手。
李俞先是一愣,转而呵呵笑了两声:“你这是还没想起我是谁啊。”
还鲜少有人不接路斯越伸出的礼仪之手,她收回手,不悦的神色立即爬上了脸,她走回桌前,朝龚煦扬了下下巴:“坐。”
男人被晾在门口,脸上有点尴尬了。
“我是你隔壁班的李俞啊。”
他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可路斯越依旧没想起他这号人物,就很敷衍:“哦,好久不见。”
李俞还以为她想起来了,就很不识趣地想去拉开龚煦身边的椅子坐下。
路斯越一个冷眼扫过去,眼睛从李俞的脸上下移到他抽椅子的手上。
李俞的动作顿住。
路斯越冷美人的形象从初中贯穿到大学。
觊觎她美貌与钱财的人很多,真正出手的人少之又少。
路斯越人美钱多学习好,成绩一直都拔尖,每次学校贴出的考试名次榜单上,李俞总是屈居她之后。
所以,李俞记住她,无可厚非,但路斯越就没那么多闲工夫记住排在她后面的人了。
路斯越看着菜单,“还有事?”
李俞缩回了手:“没、没事。”
路斯越翻着菜单:“那就不送了。”
李俞吃瘪,说了声“打扰了”,然后转身出去。
路斯越放下手里的菜单,掀开眼皮看向门口,然后龚煦就听见走廊里传出一声:“什么玩意儿!”
路斯越嗤了一声,把菜单递给对面的龚煦,换了一张女友脸:“看看吃什么?”
这表情变化跟翻书似的。
龚煦接过她手里的菜单:“刚刚怎么那么凶?”其实他真的没怎么见过路斯越凶的一面。
“现在知道你有多特别了吧?”路斯越托着腮,嘴角往上跑,似乎刚刚那句‘什么玩意儿’一点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她神采奕奕跟朵花似的:“姐姐就只对你笑。”
龚煦抿唇低笑。
路斯越特别喜欢看他笑,她往旁边挪了一点:“你坐过来。”
龚煦抬头看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散:“干嘛?”
路斯越拖着个尾音:“你坐过来嘛~”
她矫揉造作起来,其实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但她就喜欢在他面前这样,倒不是装,就下意识地想。
龚煦坐过去了。
路斯越把手从他胳膊弯下穿过去,又把下巴抵他肩上,就这么抬眼看他。
她说:“以前我可讨厌和顾鸢周砚一起吃饭了。”饭都不用吃就饱了的那种。
龚煦微微侧头看着她:“那现在呢?”
“现在——”路斯越微微嘟着嘴:“最近还没和她见面,就通过一次电话。”
她和龚煦在一起一个星期了,平时她上班,龚煦上课,她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抽出来耗在了龚煦的身上。
自然就没时间养她的闺蜜情了。
龚煦看得出顾鸢和她的关系很好,也非常了解她:“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嗯,有20年了。”两人认识的时候,路斯越7岁,顾鸢6岁,正好20年。
路斯越问他:“你好朋友多吗?”她就顾鸢一个好朋友。
“不多,”龚煦别开脸,看着桌面:“大学之前,我一个朋友也没有。”上了大学以后,认识了楚一鸣,楚一鸣是他唯一的朋友。
路斯越问:“为什么没有朋友?”
为什么没有朋友呢?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主动去交,又或者是别人不觉得和他交朋友会有什么乐趣。
龚煦小时候性格很闷,只知道学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只能靠学习来改变。虽然他也知道,也许他努力一生都达不到很多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那些人的高度。
他扭头看她,岔开话题:“别说我了,说说你。”
路斯越坐起身,下巴离开他的肩:“我有什么好说的?”
龚煦挺想知道:“为什么之前没有谈恋爱?”
路斯越开始不正经了:“因为在等你啊。”
龚煦才不信她:“说正经的。”
“干嘛?”路斯越不想说:“干嘛扯到会让人沉重的话题。”
问她为什么之前不谈恋爱,到她那儿成了沉重的话题了。
路斯越见他盯着自己瞧,“哎呀”一声:“钱多呗。”
龚煦皱眉,钱多跟谈不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路斯越叹口气:“因为已经有了那样东西,所以就觉得没劲了啊!”
龚煦依旧皱眉,没懂她的意思。
路斯越嫌他笨:“我不是很有钱吗,所以围绕着我的都是一群有钱人,有钱人的世界真的很俗。”
龚煦笑:“所以你就找了我?”因为他没钱,所以她觉得新鲜吗?
路斯越想了想:“开始是觉得你脸长得挺好看的,”她伸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指腹摸着他右脸颊上的那颗痣:“我很喜欢你这颗痣,”她笑:“明明长在你脸上,却天天往我心里钻。”
龚煦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对他情感上的变化,其实连她自己都有点捋不清。
龚煦见她迟迟不说话,就换了一种问法:“现在喜欢我什么?还只喜欢我的脸我的痣吗?”
路斯越想了好一会也没答上来。
感情这一块,本来就是她的弱项,她皱眉锤了下龚煦的胳膊:“还吃不吃饭了!”
龚煦没说话,垂着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失落。
第32章 腾空降临的少女
周日的下午,龚煦去拳馆打工了,路斯越就约了顾鸢出来逛街。
顾鸢知道路斯越和龚煦在一起了,就问她:“你的小男友呢?”
路斯越的手臂搭在她肩上,眼睛在往路过的一家家男装店里瞄:“去赚钱了。”
顾鸢难得哼了一声:“难怪你会找我。”
路斯越哎哟一声:“你要多体谅体谅你的老姐妹啊,这热恋期本来就想腻在一起。”她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和她的小男友腻在一起,可惜小男友最近忙着复习。
“你家周砚呢?”路斯越突然想起来这茬:“他又下一线了?”不然,她怎么可能约到独身的顾鸢,周砚在的话,就算顾鸢跟她出来,周砚也会像个大尾巴似的跟着。
“嗯,”顾鸢声音低落下来:“前天走的。”
“啧啧啧,”路斯越幸灾乐祸:“大冬天的,又没人给你暖床咯!”
顾鸢难得反击回去:“你不也没人给你暖床吗?”
这话戳路斯越心窝子里去了,是啊,人家顾鸢起码断断续续的会有人给暖床,她呢!
扎心了。
顾鸢说正事:“最近你爷爷有找你吗?”
“没有。”
顾鸢有些担心她和龚煦:“你上次说你跟你爷爷摊牌了?”
“嗯,”路斯越问她:“怎么了?”
顾鸢觉得还是要跟她提一嘴:“他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路斯越依旧看着路过的一家家橱窗,回答得心不在焉:“不知道。”但是话落,她突然停住了脚:“难怪他这段时间没有找我的茬。”
那次电话里,她话说得很重,依老头子的性子,怎么都会给她点下马威。
路斯越皱眉:“你怎么知道他最近身体不好?”按理说,如果老头子住院,公司里怎么都会有人给她透风。
“是刘医生跟我说的,我周二去医院做体检,就顺道去跟他打个招呼,然后他就跟我说了这事,说是你爷爷把心内的王主任叫到家里去了。”
路斯越一听‘心内’就放下心来:“他心脏都是老毛病了。”
顾鸢劝她:“他年龄大了,即便以前做过什么,也是一脚踏入棺材的人——”
“行了,别说了。”路斯越打断她。
“你别嫌我啰嗦,”顾鸢拉起她的手:“他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
“血缘……”路斯越偏头笑了笑:“他逼死自己女儿的时候怎么不想血缘这东西?”
顾鸢认输:“好好好,不说这个,”她晃了晃路斯越的手:“对不起,你高高兴兴找我来逛街,我还说一堆让你不开心的话,”她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门店:“今天看上什么,我买单,行不行?”
路斯越嘁了一声,甩开她的手:“我给我男朋友买衣服,干嘛要你买单!”
两人进了一家主□□白两色的男装店,店里的所有男装都是一款两色,黑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