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以及
渚赫，生日快乐，你自由了。
带着爱意被送给一无所有孩子的礼物，不应该成为他的束缚。
第16章 所谓梦想
在短暂的情绪失控之后，渚赫终于勉强收拾好了自己。
理智回笼之后，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整个人恨不得人间蒸发了。
真是非常抱歉，让您看到了如此失礼的一幕。
啊，还带着哭腔。
这是森鸥外第一反应。
说实话，小孩儿哭的其实挺赏心悦目的。
在经历了最初的手足无措后，游刃有余的大人已经有心思观察并进行评价了。
并非寻常电视剧里常见的撕心裂肺的咆哮式大哭。
大概是常年执行不能见光的清扫任务，即便情绪接近崩溃，渚赫的职业素养，也让他下意识保持安静，带着易碎的美。
安安静静落泪的美少年，谁会不心疼呢？
森鸥外甚至发出感慨，渚赫，你要是再小几岁就好了。
虽然现在依旧是没有长开是雌雄莫辨的美人，但身高再矮一些，身形再纤细点的话穿上小裙子会更好看的。
并不知道糟糕的大人脑袋里的污水，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少年略显迟钝，以为自己惹了什么麻烦，下意识道歉，抱歉boss。
就实在是太乖了些。
让人都不忍心欺负了。
森鸥外真的很想和尾崎红叶请教一下幼崽的饲养准则了。
看看渚赫牌乖狗狗，再想想太宰那个搞天搞地的逆子。
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对自己的教育方针产生了些许怀疑的森鸥外，决定回头就和尾崎红叶进行来自家长的交流。
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吧。
耐心等待渚赫心情彻底平复下去后，森鸥外开口解释道，虽然这个很方便，但我想这个还是应该交给你保管。
谢谢您的体谅。渚赫小声道谢，也忍不住透露道，其实这个再过两年作用就不大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根手链，除了是当时能力暴动，渚赫为了平复暴动，需要一个媒介，下意识的将属于自己的第一份礼物拿了出来外。
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保住尾崎红叶。
等他这具身体的生理年龄十八岁之后，手链上的力量也会被全部回收。到时候手链的制约力自然就不存在了。
只是这根在外人看来就只是一份垃圾的手链，他永远都收不回来了。
这个答案倒是和森鸥外推测的差不多。
毕竟要是拴狗绳对渚赫的制约力真有那么强的话，少年根本就不会给森鸥外以下犯上的机会了。
虽然能够猜到渚赫心态的改变，但森鸥外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将这些告诉我，真的没关系吗？
渚赫摇了摇头，您是个好人。
如果森鸥外真的和先代目一样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将手链还给他了。
虽然扣押了一段时间，大概是用来研究，得出了弊大于利的结论。
但无论过程如何，至少从结果来看是好的。
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位Mafia的新首领是和先代目不同的聪明人。
已经在诸多智商变态中逐渐咸鱼的渚赫，坦然地接受了自己不算聪明的这个认知。
也在和太宰治的相处中摸索出了和聪明人打交道的正确方式。
不要试图去耍小心思就行。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不是预判了你的预判采取的预判这种套娃行为。
那么你有什么心愿吗渚赫？如今的港口Mafia，在森鸥外日以继日的加班中，已经被他大致掌握手中。
自然也终于有心思开始论功行赏了。
但就算被这么问，渚赫一时也实在不能想出什么心愿。
说实话，他并没有过多的个人欲望。
按照你这次的功绩，已经足够晋升干部了。
来自最高领导对工作能力的肯定，说不让社畜兴奋，那是骗人的。
渚赫知道，有森鸥外这句话，今年年底的先进员工稳了。
但是，我并不具备如红叶姐一样的领导能力。
对，没错。
在短暂的相处后，森鸥外同样相当清楚渚赫的短板。
他是个优秀的执行者，却并不具备领导能力。
但是没关系，这些都可以慢慢学。
渚赫：
并不是很想学习这些。
森鸥外叹了口气，这些可以先放在一旁。现在是需要想想渚赫你想要什么奖励了。
渚赫：啊？
森鸥外充满诱惑地说道，这个时候，就算是渚赫你说想要脱离港口Mafia，我都会准予的哦。
渚赫：！
哦豁，顶头上司该不会玩不起，不准备给他支付先进员工背后巨额奖金了吧。
仔细想想Mafia现在的财政状态，森鸥外选择裁员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
就挺突然的。
虽然不知道渚赫想偏到哪里去了，总归是很失礼的事情。
森鸥外叹气，放心，该你的奖励，不论你之后选择什么，都会给你的。
也算是补上一剂定心针。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渚赫想要许个什么愿望？
渚赫：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愿望JPG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森医生，不，boss。
我真的自由了吗？
当然。
渚赫于是笑了。
他手里拽着狗尾巴草手链，回想起了烂好人先生曾经对他的人生规划。
考上普普通通的高中，然后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成为一个普通人。
所以，我想体验高中生活。
体验这个词语用的就很微妙。
森鸥外都感到了惊讶。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选择将手链送出的效果会这么好，就只是这样？
渚赫点头，虽然不想承认，港口Mafia也是我的家啊。
渚赫君，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森鸥外开口提醒，这份承诺，并不是来自我本人，而是整个港口Mafia做出的承诺。
误以为森鸥外是担心自己在外面浪野了再也不回来了的渚赫，努力转动小脑袋，想出了绝佳的办法。
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结缔新的契约。
就和手链的效果差不多，效果还能有商有量的那种，比之前仓促写下的要完善许多那种。
森鸥外：
强大的自制力让森鸥外艰难地拒绝了这个充满诱惑的提案。
红叶殿到底是怎么教出这么白的汤圆啊。
连丁点黑芝麻馅儿都没沾到啊。
太宰和渚赫简直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啊。
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完美了。
人总要怀有梦想，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第17章 关于学习
森鸥外答应了渚赫的请求。
这对他来讲并不算太难。
倒是港口黑手党的好员工，被卖了还会帮忙数钱的热心横滨市民，考虑相当周到。
最近很缺人的话，我也不是很急的。
森鸥外：这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少年小声补充道，他可以等到Mafia走上正轨，无偿将新人带出来后再考虑去读书的。
毕竟我很笨的。渚赫挠了挠头，对自己的短板相当看得开，和已经读了十六年书的其他孩子比起来，我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
想了想渚赫闲暇休息时，当做休闲娱乐挑战数独游戏创下的最新记录，森鸥外觉得这样不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太宰那坨黑泥精可不能将白糯米汤圆给染黑了。
总觉得白糯米汤圆对自己有什么误解的森鸥外叹气，他不记得红叶殿是信奉打压教育的家长啊。
这孩子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呢？
但渚赫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要正式入学的话，哪怕只有短短三年，一些基本的常识确实需要学习。
你总不能指望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极道组织的刀理解的常识和普通高中生认知中的常识，能分到同一类。
而且功课什么的也要补上的吧。
这里就要再次实名diss先代目了。
俗话说的好，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但在那位疯癫的老者心中，读书约等于无用。
除了普及了常用文字后，他对渚赫基本就是放养教育。
也就靠着尾崎红叶手把手的教学，才不至于让渚赫成为新时代文盲。
而现在。
在得知了渚赫的心愿后，尾崎红叶心里是说不上的惆怅。
平心而论，她并不希望渚赫继续在极道组织中挣扎。
虽然那孩子看起来混得如鱼得水，但如果是换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他也会努力认真的生活下去吧。
就是因为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尾崎红叶才无法接受她心爱的孩子在这条荆棘之路上，走得如此艰辛。
最后还是太宰治点醒了尾崎红叶，渚赫那家伙已经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吧，红叶姐现在好像鸡妈妈啊。
话是很难听，但太宰治说得没错。
曾经被她护在羽翼下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优柔寡断从来都不是尾崎红叶的性格。
毕竟这位铁玫瑰能够谋定而动，会在首领争夺战中全身而退，还能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位Mafia的干部是有苦衷的。
她会选择站在森鸥外身后，一定是先代目当年做得太过分了。
拥有这种手段的女人，并不会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
从渚赫离开首领办公室后，一份完整的录影带就被送到了尾崎红叶的桌上。
没有去探究是否有剪辑加工的必要了。
如果森鸥外只是会使用这种小伎俩的话，尾崎红叶也就没必要选择支持这样一位新首领了。
沉默地听完少年青涩又坚定的心愿后，尾崎红叶阖上了眼，短暂的闭目养神后，她拿起手机，打了两个电话。
于是，属于渚赫的学习地狱拉开了序幕。
时间紧任务重，渚赫要在短短三个月内学会并且学透其他人花三年才掌握透彻的初中内容。
考虑到渚赫未来大概率不会出现就业问题，尾崎红叶对他掌握的程度稍微放低了些要求。
不说其他，至少能够达到能自己考入高中吧。
不然到时候港口Mafia捐栋楼才能将准干部塞去高中读书，这种类似的传闻传开后，会让人对Mafia产生奇妙的误解的。
尾崎红叶规划的很美好。
最大的问题是，港口黑手党真的很缺人啊。
虽然自诩是个普通笨蛋，但说实话，从处理文件的速度和质量来看，就连森鸥外都要比渚赫慢上许多。
作为首领的森鸥外，在处理同一件事情的时候，是必须考虑纵横之道。
有些事情，哪怕森鸥外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但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他不得不深思熟虑后，选择稍次的方案。
而在渚赫心中
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的来顶。
他只要将自己认为的最优解提上就行了啊。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少年是真的没啥上进心。
在渚赫拒绝晋升干部后，五大干部只剩其二，中高层干部严重短缺。
虽然平息了内乱，让横滨得到了短暂的宁静，但Mafia是真的缺人啊。
原本应该全力备考的渚赫，也不得不专心工作，空闲备考。
为了能效率最大化，不辜负了红叶姐的一番心意，渚赫被迫化身时间管理大师。
制定了堪称恐怖的作息表。
硬是在996的工作间隙将学习进度给提上去了一大截。
报补习班什么的对忙碌的准干部来讲，并不太现实。
选择家教的话，渚赫十分担心，无辜的家教老师在刚走进□□大楼就已经被吓个半死。
所以他选择了网课。
感谢互联网的告诉发展，让特殊情况的孩子也能做到足不出户学知识。
太宰治终于找到机会偷溜到渚赫办公室后，就看到少年一边带着无线耳机，一边飞速处理文件。
中途还抽空做了下直播网课上老师临时起意，布置的课堂作业。
正确率还挺高的。
太宰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摆在森鸥外桌上的文件空白处会有些眼熟的符号了。
感情是渚赫偷懒，不想起身拿张草稿纸，随便找到个空处就开始写答案啊。
你学得怎么样了？存在感十足的接过了让渚赫陷入困难的文件，一目十行了解情况后，直接越俎代庖帮他写下批语的太宰治努努嘴，相当厉害啊渚赫。
正好学习告一段落，最麻烦的文件也被太宰治解决了，渚赫索性退出网课直播间，摘下耳机，腼腆一笑，物理，数学这些还好，我对英语是真不太懂。
虽然已经出了好几次国外任务，就连法语、西班牙语都略通，但渚赫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这些外语，更多的是听到，就会了。
俗称野路子。
当前的应试教育英语学习中的各大语法对从没接触过这些的直觉系来讲，就并不友好了。
太宰治摆手，决定传授考试秘诀：英语的话，暂时跳过语法，试着刷题试试？
英语试卷上绝大部分都是选择题啦，按你的运气，如果实在弄不明白出题人的意思，试着凭第一感觉去做就好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啦。
从没想过投机取巧的乖宝宝，在被指出一条捷径后蠢蠢欲试的同时，带着第一次做坏事的兴奋与不安，有些为难，这样是不是不好？
太宰治理直气壮，你想，普通人想要考个好高中，就是为了将来能上个好大学对吧？
渚赫小鸡啄米点头。
太宰治继续传教，考个好大学的终极目的是为了有份好工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