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故人相逢
直到现在赤明三宗才终于反应过来,宗内之争可以先且放下,真正虎视眈眈的是阴司和半步多,长期以来,阴司和半步多都太能隐忍了,这些年赤明三宗斗得不可开交,这两方却风平浪静。 若不是陈秋让我们去请半步多店主出山,又有谁人能想到这个仅存一座古塔的半步多,竟有这般能力?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或许陈秋只是单纯地想请半步多店主出山救破军,我将那玉牌给了她,误打误撞才让赤明三宗联手起来对付另外两方。
到现在我都不敢跟外人说那玉牌是我给她的,半步多店主能召集半步多旧部,靠的正是那玉牌,我名声本来就不好,要是说出来,怕是又会成为天下公敌。
我们几人领命而去,阴司鬼门关虽然大关,但还阻止不了我们进入,几人如入无人之地,直接进入阴司,赵升林岳则分别朝着两方鬼帝所在之地而去,我、姜兰兰、穆三郎则朝杻阳山而去。
一路不多言,小心谨慎而行,而阴司见赤明三宗几个时代以来第一次联手,也知道这是要对阴司和半步多这俩外族动手了,一路重兵布防,开始将游走在阴司的游魂野鬼收入地狱之中。
我们巧妙避开这些阴兵,行至杻阳山外,因为不知道镇狱白虎身处杻阳山何处,只得在杻阳山外等候镇狱白虎出来。
侯了有一日,没等到镇狱白虎出现,倒是遇到了另外两个熟人,璇玑子和道子二人。
这两人才击杀了阴司两位鬼帝,却没离开阴司,还在这里游荡,跟我们碰了个正着,我和璇玑子素来结仇,见面不过相视轻蔑一笑,倒是我与道子见面,颇为尴尬。
道子自离开鬼道后,曾几次逼得鬼道节节败退,这里不只是我,姜兰兰、穆三郎都体会过道子的能力,曾经最好的朋友已经刀兵相见了,到现在两宗合作,才又能心平气和聚在一起,不过却始终没了以前那种感觉。
见面犹豫好久,我拱手道,“师父。”
道子也颇为尴尬,我们都没预料到赤明三宗又会突然联手,她窘迫站了好久,穆三郎见她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笑了笑道,“我们之间还是最好的朋友,不管你在人道还是鬼道,连你们道祖不也说过了吗,鬼道人道恩怨仅限于两宗之间,宗内道徒没有任何恩怨。”
道子嗯了声,再看着我们好久,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旁边璇玑子却不等我们多说,瞥了我们一眼,冷嘲热讽道,“若不是半步多店主突然出手,你们鬼道破军此时恐怕早已战死南方,鬼道今后再无人可用,就凭你们几个,又如何挡得住我人道大军。”
我笑了笑道,“嘴上逞能谁不会?”
璇玑子同样报以笑容,“若不是临时合作,现在你已经是我剑下亡魂了。”说罢便不想跟我们多说,对着道子拱了拱手,“道子师兄,我们该走了,虽然三宗暂时合作,但交战只是迟早的事情,不宜与敌人谈论太多。”
姜兰兰不喜欢说话,这会儿竟也幽幽盯着璇玑子开口说道,“叶安哥哥连你们道祖都不怕,你又怎么杀得了我叶安哥哥?道子是我们的朋友,你要想走自己走就是,道子跟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璇玑子被姜兰兰呛得脸色陡然变化,握拳跃跃欲试,我和穆三郎同时站了出去,璇玑子这才看向道子。
道子犹豫了会儿说道,“你先走吧,我过会儿去找你。”
道子自己都已经做出选择了,璇玑子只好退走。
此后留我们几人在这里,我问道子,“你们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怎么还不离开阴司?”
道子道,“道祖下令,让我们铲除中央鬼帝周乞,不过周乞藏身酆都城不出,我们在寻找机会等他出来,你们也是为了周乞而来?”我摇摇头,“为了镇狱白虎。”
周乞和镇狱白虎两人实力都极为强悍,皆不好解决,不过道子和璇玑子联手,应该可以敌过周乞,我们三人联手,拿下镇狱白虎也不是问题,所以这次前来,根本没有考虑太多。
我们两方都在等里面的人出来,暂时无事,故友相逢,自然要小叙一会儿。
谈论之间,也大多是些趣闻轶事,双方都不提两宗交战的事情,聊了约莫有个把时辰,我眼睛瞥向了道子身上的禁步,她也发现我在看她的禁步。
估摸着是想起我上次想要收回她的禁步,立马拉过裙角遮盖住了禁步,我笑说道,“你我师徒交战,可有给师父留下印象?”
道子则道,“能利用身边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条件,你已经很厉害了,其实那次知道是你在守黄风岭,我也没有把握打下那地方的。”
我随后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禁步,说道,“我们的禁步都已经换过了,这是陈阳姐姐亲手为我们做的,只是你没在,所以没有给你。”
谈及陈阳,道子神色哀婉,良久才说,“没来得及见陈阳姐姐最后一面,我寝食难安。”而后再看着我们道,“我带着人道对你们毫不留情,你们应该很恨我吧?”
我们三人同时摇头。
我们从未恨过道子,我也们相信她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站在我们对立面的,况且我们跟她又从未有仇恨,又何来恨她之说?
道子见我们摇头,笑了笑,“有时候我很想退出玄门,做一个普通人,但是没办法,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继续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你们不恨我,今后也会恨我的,下一次人道鬼道开战,要么是我死在你们手上,要么就是你们死在我手上,我们都不可能保持现在这样。”
虽然道子不肯说,但我实在好奇她为什么加入人道。
上一次从纯阳子手中逃脱,他说了一句道子一心救我,却没救成。
而道子之前也说过,说她在人道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让我不要怪她。
另外就是那晚离别时,她留下的那写有‘搬音童子’的纸条,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懂。
如今再不问,我怕就没有机会了,于是问道,“你加入人道的原因,能跟我们说吗?我们只问这一次,今后再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