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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底是一闪而过的厌恶,面上却是兴味的笑容。
这个女人,跟那天晚上的反应……完全不同!
他在笑,文筝知道自己赌对了。
没有男人抗拒女人这种热情。
她赤着脚,一步一步朝着男人去,就要走到他面前时,他指了指桌面位置:“喝了。”
循着他所指方向,文筝看到有两个透明玻璃杯,里面装着同样多的水放在那。
她心里微讶。
那个人说过的,他没有格外的嗜好。
现在是要喝东西助兴吗?
她犹豫起来,关柏珩冷眼睨着她。
眼里的轻蔑越来越浓。
想赚快钱,却不舍得付出,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
“不喝吗?”关柏珩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口吻,里面却透着不悦,不等文筝回答,他便说:“你可以选择不喝,但五分钟内离开。”
要么喝,要么滚!
就俩个选择!
文筝想起在门口碰到的女孩,是不是那个就是拒绝了喝,才被撵走的?
想到房子,想到钱,文筝端起其中一杯,仰头喝得干干净净。
朝着男人扬了扬空的杯子,笑宴宴地道:“喝完了。”
关柏珩极淡的嗯了声。
之后他就坐在轮椅上看手机。
房间里气氛突然骤降,文筝在想刚才那杯水,喝着就像白开水,没有尝到任何味道。
但她心里有些空虚。
很快,她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异样了。
这样的结果,如她所料。
她望着男人背影,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想张开双手从他身后抱着他时,他突然转身,躲开了她的动作。
关柏珩似笑非笑打量着她。
那样的目光,直接,大胆,里面晦暗不明。
文筝个方向,看到他半张完好的脸,只觉得惊为天人。
如果脸上没有伤痕,这个男人绝对不在十二爷之下。
“哥哥,我好热。”文筝咬唇,娇滴滴的道。
她脸泛着不正常的红,看着关柏珩的眼神里带着爱慕。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坐那里去。”
文筝被这句话震得茫然了几秒,她想去男人身上寻找慰藉,却被他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势逼退。
没一会儿,卧室里响起女人的声音。
关柏珩坐在轮椅上,视线始终落在手机上,那声音在他这里,仿佛也只是声音!
时间差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珩少。”
“嗯,交给你了。”关柏珩头都没抬,随口交待了这句话,出了卧室。
没片刻时间,女人越发大的声音传到大厅这。
关柏珩听着,眉锋蹙紧。
这声音,完全陌生,跟记忆里那道声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拨打宁祥电话:“当初怎么确定文筝就是那晚的女人的?”
宁祥有跟他提过,但他忘记了。
“珩少,文小姐手里有你那串手珠,跟她对话中,也确定事发当天,她出现在万豪酒店。”宁祥解释道。
关柏珩一时间没有说话,房间那里的门是关上的,声音却依旧清晰传出。
宁祥在手机里都有听到,心里暗暗吃惊。
“珩少,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了,按计划进行。”关柏珩说完,结束了通话。
听着那声音,他烦燥的扯了扯衬衣领子,接着点开手机,找到白天那通来电话显示,拨打了过去。
这边,苏南玥正在跟北鸾视频。
苏耀华给北鸾买了个手机,她玩起来还挺溜的。
看着视频画面里,北鸾带着笑容的脸。
苏南玥心里安稳了很多。
“玥玥,哥哥去哪了?”北鸾问起关柏珩。
“他在上班呢。”
刚说完,手机便响了,刚才视频自动结束。
她手指刚要点接听……手机突然安静,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通未接来电。
整个过程,速度很快。
苏南玥认为,这能来电,是男人是不小心点错;又或者是手机放在口袋里,意外蹭到了她这个号码。
北鸾发了条语音过来——-玥玥,我睡觉觉了,明天我要上学,爸爸说要早点睡,晚安。
连着将这条语音听了三遍以上。
北鸾吐字清晰,说的话有条有理,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连贯地一次说这么多。
苏南玥心里很开心。
放下手机,将台灯打开,继续刚才的事。
她设计的新产品——惊鸿一瞥。
过了十一,过年又快来了,她想设计一套在过年气氛里佩戴的首饰,不需要很奢华,日常能佩戴,配合着喜庆的年意。
关柏珩那通电话,自然而然的,抛之脑后了。
——-
手机屏幕上的秒表一直在变动,手机却依旧安安静静。
男人紧握手机的手,手背青筋迸出。
手机屏幕上的亮泽,映在男人脸上,那里冷冷沉沉的,没有一丝温度。
居然无视他的电话!
关柏珩心头窝火不已。
那端声音更是没有半分收敛,关柏珩直接走过去,用脚踹了踹门:“声音小点!”
里面的老虎一听,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
他都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
声音总算是小了!
关柏珩却依旧觉得浑身不得径!
他来到窗户旁,楼下昏暗的灯光,他除了那点灯光外,什么都看不清。
来回在房间踱步,几分钟后,拨打宁祥电话。
“珩少,是出什么事了吗?”宁祥紧张地问,从来没有像今晚般,这么频繁接到关柏珩电话。
关柏珩沉着嗓音问:“人还在吗?”
那声音一听,宁祥就知道,他心情极差,像小心翼翼问:“珩少,您说的人是……”
“楼下的人!”
“一直都在。”宁祥回答道,又猜他问的原因:“珩少,您是要离开酒店吗?我觉得暂时还是先……”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关柏珩不耐烦打断,反问道。
不等宁祥开口,就已结束通话。
电话这边,宁祥表示心好累,他哪敢教boss做事啊,他只是稍微提醒下,不然这周努力,前功尽弃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那里终于没有半点声响。
老虎已经穿戴整齐出来:“珩少,人已经昏迷了。”
男人手撑着脑袋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又极淡的嗯了声。
连眼皮都未掀一下,极轻地说:“去房间休息吧,今晚辛苦了。” 老虎并未走,而是说:“珩少,这个女人是第一次。”
关柏珩瞬间睁开眼,眼里迸射出冷意:“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刚才我已检查,有血迹。”
关柏珩眼睛里的冷意,越来越浓。
如果这个女人是冒名顶替的,那代表着,她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才是那天晚上跟他共度一夜的女人。
整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三月有余。
手瞬间拽握成拳头!
——-
第二天。
文筝醒来,男人已经洗漱完,穿好衣服。
黑色衬衣,黑色西裤,身上清冷感,疏离感更强烈。
但脱了这衣服,却像变了一个人。
看到他脖子上青红相交的印记,文筝脸瞬间爆红。
或许是因为有药物的关系,她回想起,画面是很模糊的,只有她自己身体的感受最清晰。
关柏珩将腕表带上,随意般看了眼文筝,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去吃早餐。”
明明只是个极其普通的一眼,文筝却脑补了n多剧情,她压着心里冒泡似的开心,起床洗漱,然后跟着他一起出了套房。
刚到外面,一阵闪光灯突然对着他们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