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嘛小飞羽自求多福吧。
    其实现在的飞羽地位上要比猎犬要高得多,是需要敬重对待的上官,但烨子维持下来的习惯性称呼还是没有改变。对此飞羽似乎很适用的样子。
    看着他们一个上楼,一个迫不及待的进了对面的公寓,飞羽才朝站在他身后当门神的铁肠说:回家吧,小铁。
    铁肠点了点头,手按在了大门的把柄上,轻轻的往下一按,咔嚓一声,整个门锁都被卸下来了。
    飞羽:
    他咽了下口水,看着一脸问号,好像没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寻常的动作,就把大门锁给破坏一样的末广铁肠。
    飞羽:有点怂。
    两人进了家门,铁肠如往常一样先蹲下来给飞羽换上拖鞋,他再直接的脱了军靴踩上棉鞋,先一步走在前头去洗了手后,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回头对身后迈着小步子朝他走过来的飞羽说。
    你饿了吗?
    飞羽慢了半拍,摇了摇头。铁肠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澡,待会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着他去卧室拿了衣物,又顺便将卧室和浴室的门锁也给破坏掉后,听着虚掩的浴室门传来的哗啦啦水声,飞羽静静站了一会之后,慢慢的往后退。
    是退向大门的方向。可是浴室里的男人好像知道他的意图,蓬蓬头也没关,一身湿漉漉的滴着水,打开门站在浴室门前,头上身上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
    就只是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神情与平时一模一样,但就是让飞羽再一次感觉到某股危机感。
    你不会跑掉对吧?
    跑掉什么的在对方执着的盯视下,飞羽埋下头,委委屈屈的压下了自己想逃跑的念头,视死如归的咬了咬牙,一边脱下身上贵重的衣物,一边往浴室走去,说着,我跟你一起洗吧。
    恩。铁肠让开了道,等飞羽进门之后,将门关上。因为锁已经破坏了,门板吱呀响着,漏出了一点缝隙。
    隔壁的条野早早的跑进了自己加了多重隔音设施的卧室,洗了个战斗澡后溜进了床铺之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净。
    对不起啦小朋友,铁肠先生真的生气起来就算是队长也搞不定的。他如此说着,飞速的进入梦乡。
    第六十三章
    两只眼睛红肿着,被擦干泪水的脸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感,飞羽一边打着嗝一边捧着温水慢慢的啜饮着。水碰到了嘴角的伤,他嘶了一声。
    别动。铁肠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放到一边,舔了下那个小小的撕裂伤口,砸吧着嘴说,没流血,小心点就行,这几天不能吃热的食物。
    飞羽恶狠狠的瞪着他,绯红色的眼眸瞪得圆溜溜的,无声的控诉,还在打着小嗝。铁肠无奈的失笑。是飞羽答应的哦,好歹也是御座殿下,这点度量要有啊。
    度呵呵,肚量还真的有呢。一开口,嗓子疼得厉害。飞羽又瞪了眼这个坏心眼的男人,伸出舌头,对方将一颗喉糖放在他的舌尖上,一卷就进了嘴里。
    他卡兹卡兹用力的咬碎嘴里的糖果,看着对方有些微妙的神色,心满意足的将喉糖吞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总算没那么难受后,声音还是嘶哑的:草莓酱和奶油就算了,巧克力酱是什么意思?
    因为很合适啊,配合相同的颜色会更美味。胸口
    你是说我的心是黑的吗?!被这话气到,他气鼓鼓的说道,太过分了,小铁是坏蛋!看不出来竟然是这种人呀!你原来都叫我天使的啊!现在已经成为小恶魔了吗!
    飞羽才是小混蛋哦,真的是被吓到了。表情晦暗的男人微微敛下眼皮,浓长卷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看得飞羽很是心虚。
    可恶啊,这个男人就是仗着自己的美貌行凶!偏偏他毫无办法。最后,唯有轻轻叹了口气。
    他摸了摸还有些干痒的喉咙说道:我也不知道嘛,我比你还吃惊呢,计划里根本没有你。
    虽然一点都不后悔,但在制定计划的时候,真的没想过会闪婚啊。都怪末广铁肠,往他审美上撞得那么精准。他都暗戳戳的庆幸着,幸亏铁肠是军警呢,若是黑手党或者武侦社的成员恩,这么好看舍不得放手,那得费点手段培养了。
    呼幸亏是正义没有案底的军警!不愧是我!一眼看中的人都是正派人物!
    真的?
    我又不是先知,哪知道那种事情啊。他原来压根就没有结婚的计划好不好,做好一生都为了日本而奋斗的啊!
    那么飞羽之前还抱了那个小姑娘吧,很漂亮,和小羽年纪也很合适。
    哈?你在吃什么醋啊?被对方的话吓到,安娜才11岁吧!比我小了7岁!那完全就是个孩子啊!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才8岁哦,你当我是变态吗!
    铁肠歪了歪头,指着自己说:和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差不多吧。
    哦,那小铁是变态。飞羽翘起唇角,也就只有我能受得了你,要心怀感激的一辈子都为我做牛做马哦。
    只是作为下属的话,也能做到吧。军人的第一守则就是服从命令。作为御座殿下的椎名飞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猎犬也要听从对方的指令行事。
    飞羽愣了下,震惊的道: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果然果然是想跟我离婚是吧!好大的狗胆,别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随便任性啊!不许不许不可以!
    他用力的摇晃着铁肠的衣领,把人摇得脑袋和头发都乱晃着,哑着嗓子喊道:给我像个大人的样子啊!不是都任由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了吗!
    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睛看看餐厅啊!浪费了那么多食物,搞得乱七八糟的,桌子也还没有收拾,屋子里的味道都没有散干净,就来说这种拆地基的话,你想怎么死!
    对得起隔壁的条野吗!他都不敢出卧室了啊!
    你要是敢动那种念头,我就把你关进监狱哦,一辈子都别想出来那种哦!身败名裂那种哦!这么威胁着。
    铁肠别开脸,就算是被像人偶一样那么摇晃着,他也不出声,完全就是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飞羽咬了咬牙,将他推着坐在沙发上,坐在他的腰上双手按在他的胸膛。
    恩,手感挺好,他胡乱的揉了两下,不巧对上铁肠那揶揄的目光,连忙撒手,左手拍了拍不老实的右爪,右手拍了拍推卸责任的左爪。
    反正都不老实,都该罚。
    噗嗤~铁肠一个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一把将恼羞成怒的飞羽抱在怀里,脸用力的磨蹭着他的肩窝。飞羽,太可爱了哈哈~
    是怎么做到了又能运筹帷幄将所有事情都把控在手心里,却又能在某些方面幼稚得让人啼笑皆非的。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他的本性。哦,还爱哭,简直就让人撒不开手。
    是小铁的错!胸肌练得那么好看做什么!以后不许不穿上衣的在外人面前锻炼肌肉!
    是是是从容的大人在他的发顶印下一吻,下巴摸了摸他的额头,才推开些许与他四目对视。有在反省吗?
    看到飞羽不明所以的样子,铁肠叹了口气。不说我了,飞羽在制定那种绝地反击的计划时,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还一次次的徘徊在死亡边缘,就为了能够看到和绿王一样的事物有考虑过配合你行动的其他人的心情吗?
    黄金之王对自己继承人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除了兔子之外,非时院里也只有一些高层的人士才知晓对方的存在,即使接触过也从未能见到黄金之子的真容。
    但是,且不说之前如何,从他这次将所有王权者都算计进去,还成功的暴露出世界另一端隐藏着的惊人真相这种从容不迫且多智如神的智慧,还很有担当的站在最前线顶下最多的冲击所有不知真相的人,都被他那并不强健的身体保护在后方。
    有一种,被上位者守护着的,被怜惜着,被重视着的安心感。这就是他们国家未来的支配者啊
    这样的黄金之子,即使年纪尚且稚嫩,已经初现其日后的锋芒。作为一名领袖,无论是思想还是手段胸怀,都已经深深的让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为之折服。
    如此优秀的,仿佛是梦中之子的未来领袖,对于黄金之王还有非时院来讲,绝对是无法失去的最重要的存在,甚至比他们的性命更重要。
    在椎名飞羽身上,能够看到更加美好的未来,对这个世界心存不满,对残酷的现实而心灰意冷的人们,都将会为他重新燃起已然熄灭的斗志。
    可是他们寄予厚望,视若珍宝的未来的希望,却不顾他们的心情,坦然的将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而赌注的胜率,也许还不到一半。
    飞羽沉默了,他张了张嘴,利索的嘴皮子硬是说不出辩解的话语,只能别开头不去看铁肠的眼睛。他低声说: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就连黄金之王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飞羽想得太多,是费了很多心力才说服对方答应自己的计划
    我在四年前遇到了安娜,她看到了我的结局。按照命运,我会死在三天前。
    离打败绿之王的那天,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天,这三天里他们二人足不出户,黄金之王和其他人都为了事件的后续而奔波着,给他们二人空出独处的时间。
    或许,也是为了让铁肠能够安抚他,查看他的情绪是否有不妥之处。毕竟,对于飞羽来讲这次事件,真的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
    若是意志薄弱一点的话,绝对无法支撑这整个计划的,即使计划完美落幕,说不定心里会留下隐患的种子。
    若是如此的话,就需要其他的开导了,他相信黄金之王还准备了一整支国内最好的心理医疗队,就为了预防飞羽的心理失衡。
    身处在那个位置上,黄金之王的考量非常的理性。他已经老了,离死亡只差临门一脚,在他活着的时候,还能够牵制住飞羽的时候,他必须为了国家的未来交出一张合格的答题卷,若是有隐患的话就必须将之抹掉,将一个完美的继承人推出幕后。
    不说日本国政的混乱,日本在国际上也是块人人垂涎的大蛋糕,全都等待着一力支撑起日本腾飞的黄金之王死亡,就能将这块蛋糕划分干净。只有本土防御力量的王权者体系,却有着如此繁荣的经济和大量的资源,在那些古老的异能大国里,繁荣才几十年的日本,就像是抱着金子游街过市的小孩一样,勾起他人的贪婪和掠夺。
    那时候的安娜,将日期都准确的说出来了。我真的很吃惊。
    即使是他,当时也才14岁,顺风顺水的成长着,即使是黄金之王都不曾对他苛责过一句,所有人都信任他,都拥护着他,即使他的意志再坚定,也不免会生出些唯有独尊的念头。
    所以,当时听到栉名安娜如此说时,他的胸口,真的升起了一股被忤逆的怒火。
    那是被冒犯的愤怒。
    14岁的时候,当赤之氏族攻破了手底下的研究所,椎名飞羽主动请缨要去解决这件事。他在路上接收了兔子传来的事态全程的情报,对那个将安娜囚禁起来的机构所长,冷酷的下达了将之交给赤王处置,以此来换取赤王好感的命令。
    反正那个人也是要死的,做下了那种事,尽管真的有着很大的才能,也曾经有过非常巨大的贡献。然而,在他试图染指王权者的继承体系时,他就不能活下来。
    在到达那里后,他提出了想要见一眼那个可怜的受害者的要求,也确实如他所想的,赤王答应了,对方也答应了。
    然后,在他眼里只是为了增加与赤王好感增进的工具人的小女孩,在只有他们三个在的空旷的场合,指着他的胸口,蜻蜓点水般的语气笃定的说着:你会死。
    死在绿王手里。
    何等,大逆不道之语!
    若非当时理性压住了他的怒火,恐怕当时真的会怒斥出声。硬生生忍下来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了一个假笑。
    哦?你是说新生的绿王吗?
    安娜沉默了,她的这种沉默,可以有两种解读。但是偏偏的,飞羽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念头。
    你所见到的绿王是比水流君?
    他掏出了终端,在里面的一个加密档案里找出了收藏的一张比水流的正面照,让安娜看。
    对方依旧不开口,飞羽很耐心,蹲下身体与她平视,并不催促。蹲得小腿都在抗议的颤抖着,酸疼着,小女孩的视线透过他脸上那张密不透风的面具说:无人能抗拒命运。
    年少轻狂的飞羽,呵呵笑了。他摇了摇头:不,别人不可以,我能。
    本土第一位,唯一的一位超越者,能力竟然与黄金之王的属性相近,因为如此他入了黄金之王的眼里,从一名孤儿走到了现在的地位。
    安娜不信,他们僵持着。又过了许久,心里已经闪过诸多念头,大脑也在飞快的转动着的飞羽,说道:我的名字是,宫时院。你叫什么?
    安娜眨了眨眼睛,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太出乎意料了。她迟疑的说:安娜栉名安娜
    那么安娜。飞羽轻轻的按下面具的一个隐藏的机关,覆盖在眼睛上的一层单面视物的障碍物撤去,露出面具底下一双绯红色的眼眸。
    安娜微微瞪大双眼,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那张脸上出现了稀少的情绪波动。
    这样啊,安娜喜欢红色。
    安娜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也喜欢红色哦。飞羽伸出手,在她身后的赤王的防备下,拍了拍安娜的发道,栉名安娜,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若是我打破了命运,作为交易,你将为我所用。
    他腾的站起身,扫了眼赤王,已经完全没有之前和对方打交道的想法。他没有等安娜的回头,而是转身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那里有兔子,有非时院的干部成员,有他的宿命归途。
    他,不可能会输!无论是新生的绿王,还是那个死掉了又复活的比水流都将是他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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