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床上的人满身酒气,即便并没有喝下去多少,但晕乎乎地弄到了衬衫上,元南楼单膝跪在床上,俯下身帮他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露出了一片白净的胸膛,他把人从床上抱起来:要洗澡再睡吗?
元乐志每天睡前都要洗澡,闻言半敞着衣襟,拖着脚步开始下床往浴室走,但没走两步,又被人从背后拽住:我扶你去。
对方的手臂很有力气,元乐志迷迷糊糊被搀着走,到了熟悉的浴室,迫不及待地要脱裤子,可裤带扎得复杂,他半晌也没有脱得下来。
直到一双手握住了他的,那手指微微发凉,比他要灵活得多,几下便解开了,元乐志感觉到一阵放松,抬脚想走,却被人抱住了腰:我帮你。
他有点茫然低头看着身前那颗脑袋,对方在吻他的腹部。
先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元南楼这样回答他。
他感觉很痒,几次想要躲开,但被人抱着腰身,想退也退不开,那吻一路向上,虽然不算用力,却还是浅浅留下了一点痕迹,他终于有些受不了,手指抓住了元南楼的头发,微微用力:等一下。
对方抬头看他,没等元乐志说什么,下一刻把他整个抱了起来,放在洗手池上,对方的吻还是没停,亲了亲元乐志的嘴角,元乐志推搡了两下,但因为喝醉了,显得没什么力气。
他伸手去怼元南楼的脸,却被后者抓住了手腕,下一刻将元乐志自己的衬衫从肩膀处拉下来,将双手束缚在了身后。
元乐志试着扭动了几下,都没什么作用,朦胧之中那人的吻更加往下,落在了他的耳朵上,颈侧留下一个个印子。
须臾,元南楼抬起头,浴室的灯光底下,神情晦涩不明,他手背轻擦过身前人的方才被吻过的侧颈,果然又引起了一阵战栗,几次想要挣脱开,又挣扎不开,他带了点笑意地开口:这才是补偿。
手指顺着颈线向下,一路抚摸到了那两点。
面前的人猛地往后缩了一下:你,你干嘛掐我?
元南楼凑上来舔吻他的唇,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身下的人似乎觉得难受,不停躲闪,却被死死按住:哥不舒服吗?
元乐志动弹不得,只能点头,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好让身前的人碰不到那里。
手指便换成了嘴唇。
渐渐地,元乐志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那里好像快破皮了。
醉酒后虽然并不会很羞耻,可元乐志还是忍不住哼了两声,眼睛看向天花板上的一点,口齿不清道:要掉地上了。
没人理会他,他又重复了一次:掉地上了。
那人才抬头,温柔地擦了擦他的嘴角:什么掉了?
一个馒头掉地上了。元乐志重复道,一个馒头我不能说出去。
元南楼根本听不明白他哥说什么,只以为是喝醉了的梦话,安抚性的吻落在鼻子上:不会掉下来的。
第二天一早,元乐志觉得不太舒服。
不知道是衣料太硬还是怎么,胸前的两块一直摩擦着很难受,刚睡醒时,前一天晚上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他只记得好像有人给他洗澡,梦里面他的馒头也掉在地上了,急得满地乱转。
直到起了床,去浴室照镜子,那记忆才断断续续地涌上来。
他昨天晚上,怎么好像坐过这个洗手台?
我去?他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脖子,那里很清楚的吻痕,元乐志脑子里瞬间闪过的片段,让他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他试探性地伸手,解开了上衣的扣子,果不其然,身上的痕迹也和记忆里一模一样,那里完全肿了起来,摩擦地难受。
元乐志脑内嗡嗡作响,也没想到吃个烛光晚餐会变成这样,他呼叫道:
系统,你快出来。
系统:啥事。
我喝蒙了你也喝蒙了吗?你怎么不叫醒我?
系统:我昨天自动给自己进入了屏蔽状态,出去喝茶了。
元乐志:
你们系统之间还能串门吗?
他身体上倒是并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只是越回忆起来越难以接受现实,还没等做好心理准备从浴室里就去,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哥,起来了吗?
元乐志磨蹭了半天,才终于应声:什么事啊?
对方声音一顿:你的羊驼在外面睡了一宿,好像有点感冒。
元乐志打开门,和他的窘迫不同,元南楼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晨光底下模样从容,怀里抱着元乐志的羊驼。
元乐志摸摸鼻子,视线有点乱,伸手接过自己的小宠物:给我吧。
对方便松了手:
我在楼下等你。
两人关系缓和以后,这段时间都是一起去上学的,元乐志应了一声,也想不到有其他不那么尴尬的借口提出分开走。
到了车上,他一路装睡,闭着眼睛不出声,身旁那人也不打扰他,只是车开到一半,突然牵起他的手来,动作自然。
好像从头到尾会感觉到别扭的就只有元乐志一个人罢了,他身体稍微僵硬了一瞬,等待元南楼说些什么,可这人却迟迟没有开口,没有解释,也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只是自然而然地想牵手罢了。
元乐志终于按耐不住睁开眼看了下,却发现他弟弟也靠在旁边睡着了,和醒着的时候不同,陷入浅眠的元南楼看起来很安静,又好像没有安全感似得,拉着元乐志的手睡觉。
元乐志一整天都觉得不舒服。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异常,初秋的天气元乐志在长袖外头又套了个长外套,把胸口挡住,可今天有形体课还有体育课,动作幅度一大,依旧难受的要命。
他思虑再三,中午下课,偷偷把岳尹叫了出来,然后耳根发烧,挠了挠脸: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一下。
元乐志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更合适,为了不让人误会,还解释了半天:没有嘲讽的意思,是真的需要才问的,因为最近有点情况特殊
对方直接打断他:你问吧。
元乐志吞了下口水,每个字都说得慢:
就是,女孩子的那个内衣,我们男生也可以穿吗?应该买什么型号的?
对方眉头一皱,元乐志立刻觉得他是误会了,岳尹恐怕觉得自己是存心嘲讽,赶紧又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女朋友需要。
后者眉头还是没有放松下来,转而问道:你有女朋友了?
第37章 我来帮哥弄吧
元乐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和一个女装大佬一起去逛内衣店。
他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想进,但很快就被薛云营给拉了进去,售货员小姐姐面带笑容和他们打招呼:您好,两位,请问看点什么?
她自动把岳尹当成了元乐志的女朋友,没理元乐志,直接问岳尹:请问您需要什么尺码的?
元乐志挠挠脸颊:就,最小的。
服务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本以为是女生来买,没想到反而是男生来提要求,看来两人并不是男女朋友,可能只是普通朋友。
她虽然疑惑,还是去帮忙找衣服了。
岳尹皱眉,趁着服务员去找尺码,小声问元乐志:你女朋友多大年纪?你确定最小码吗?
元乐志点点头,把目光转向别处,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当然确定了,没有人比我更确定。
岳尹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便不说话了,两个大男生站在原地等待售货员小姐姐。
没过一会儿,人回来了,元乐志看着最小码,岳尹和售货员都看着他,他脸憋的通红,又问了一句:有没有再小一点的?
再小一点?你确定吗?售货员小姐姐同样发出疑问,元乐志羞耻地点了点头,最好一点鼓起来的地方都没有的,不需要这个。
另外两人:
要不您要不看看运动背心怎么样?
元乐志最终拎着袋子从内衣店走出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谢谢你了岳尹。
他发自内心:要是没有你,我自己肯定不敢进去。
后者一向冷淡,没怎么和他说客气话,两人回到学校,元乐志独自去了厕所,废了好大的力气,研究了半天才穿好了运动内衣,软和的布料瞬间舒服多了。
他吐了口气,神情放松下来,回到教室里,听见人们的议论声,一个男生说道:听说闻征最近给于梁送了好多东西,他俩不会要在一起了吧?
不知道,他也追了于梁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元乐志和于梁分手了,两人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那男生回复,于梁虽然不待见元乐志,但对闻征好像没有那么排斥,元乐志一没背景二没家世的,闻征怎么也比他强吧。
两人说话的声音,在元乐志进门以后戛然而止,不过后者看也没看他们,从穿书开始身边的闲言闲语就没少过,那两人一看元乐志没反应,又凑上去和闻征说话。
你俩这是有戏了?以后荣华富贵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闻征看起来脸色好看,但在人前依然顾及面子,笑着应声:八字还没一撇呢,话别说得太早了。
我看他最近经常找你,你们俩都聊些什么呀?
闻征这次沉默了一小会儿,面露甜蜜: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人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的话,元乐志在前排分析报表,他身旁薛云营撑着头听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他:他们说给你听呢,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元乐志果断地摇摇头:又不需要我做什么。
后者从侧面看着元乐志的脸,半晌起身,走到身后那几人身边,薛云营一过去,他们便安静了一会儿,和于梁比起来这个混血儿显然更好相处的多,笑起来像个小天使似得,但平常并不会主动来找他们聊天。
你们在说于梁吗?你和于梁要恋爱了?他目光转向闻征,并没有审视的意味,后者带着假笑,眉目羞涩,是他们胡说的,没有这回事。
其他人都还好,薛云营应该是最清楚于梁动态的人之一,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我就说嘛,和我听到的消息不太一样。
闻征手一顿,莫名升起了一些紧张。
另外那两人一听有个知道的最多的人愿意透露八卦,瞬间都来了兴致,听薛云营道:于梁和元乐志分手以后,快速开始新恋情的只有元乐志一个人呀,于梁不是被甩的吗?
元乐志坐在前排,差点把自己呛死。
他回头看薛云营,这人还没停下来:而且于梁眼光那么高,好像并不喜欢闻征这种类型的。
闻征脸色苍白了下来,旁边那俩男生又反驳道:也不一定吧,我觉得于梁已经被闻征的付出感动了,闻征最会心疼于梁了,又不图于梁的家世,虽然现在的闻家不如从前了,但两人以前也算门当户对,闻家祖父也愿意花钱支持闻征追于梁。
而且现在于梁好像对元南楼也没兴趣了,我看前几天还躲着走。
总之现在最有机会的就是闻征了。
薛云营更疑惑了,单纯的样子:可闻家以前的这些钱,不也都是元乐志的母亲闻秀留下来的吗?闻家祖父不养闻秀的孩子,反而拿闻秀的钱帮她弟弟的儿子追男人,怎么哪里怪怪的?
这话一出来,闻征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自从元乐志成绩提高了以后,他唯一觉得能压过元乐志一头的就是家世,可薛云营却直白地揭他的短。
门口于梁进来了,三人立刻把视线落了上去:看吧看吧,说谁谁就来了。
闻征重新调整好表情,元乐志去实习的这段时间里,于梁有时候会来找他问些事情,虽然大部分都是关于家里打官司的事,他心里却认定了于梁讨厌元乐志,询问的原因只是好奇这个前男友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完蛋。
今天也不会例外,这人一定是来找自己的。
于梁进门,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闻征脸上挂上了自以为好看的笑容,为了让人注意到自己,还特意站起来往前迎接了几步:你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于梁却径直往元乐志的方向走,敲了敲桌子:出来一下。
室内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薛云营像求表扬似得,扬起小脸:我说得没错吧。
结合薛云营的话来看,还真像是元乐志把人给甩了,甩手去订婚,而于梁回头有点后悔。
闻征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众人眼里,瞬间像个小丑。
他抿嘴看了薛云营一眼,很快也从座位上起身。
我去趟卫生间。
那两个在背后叫他:都快上课了,你还去哪呀?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薛云营也跟着喊了两下,装傻:他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呀?
众人一看他这表情,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你不了解,闻征喜欢于梁很久了。
薛云营有点抱歉地挠了挠头:那我刚才说得话是不是不太好啊,太抱歉了。
确实不太好。一个男生说完,另一个男生又看见了薛云营满脸悔色,似乎很自责,又安慰他,不过也没关系,你也不知道嘛。
薛云营显得有些蔫巴巴的:那我出去和他道个歉吧。
有了上次的经验,元乐志并没有再去什么小办公室,到了走廊就停了下来:有什么事在这说吧,还得回去上课呢。
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算得上平静,他看了元乐志一会儿:我想问问你合同的事情,你是怎么让元南楼放弃的。
元乐志刚想开口,就被人拖住了手:这里不方便说,走吧。
我不想去别的地方。期间几次想挣扎出去,却都没能成功,他被于梁逮到了一间空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