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同样的东西经过不同的人手,结果是不一样的。
    早就饿了的谢清华在李景华的搀扶下半靠在了床头,然后接过炖品直接就吃了起来,看架势,完全没有嫌弃的意思。
    看着这样的谢清华,李景华直接为沈濯点了一根又粗又大的蜡。
    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不过也因此看出谢清华对沈濯的怨气到底有多深,不想掺和的他在谢清华吃完炖品后就检查起谢清华的恢复情况,十几分钟后,得出结论,恢复得还不错,你这伤一个星期后应该就能拆线了。
    谢谢。谢清华客气。
    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很平和的谢清华,李景华想了想,最终还是帮老朋友说了一句话,清华,其实沈濯与薛子霁真正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俩不是情侣,这点我能作证。
    李医生,你也甭当什么说客,我跟沈濯的真正恩怨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跟薛子霁的关系,还有其他。
    不管沈濯与薛子霁的关系到底为何,但有一点谢清华很确定,那就是上一世的自己确实是死在手术台,死在为薛子霁换心的手术上,这点,不管谁来都洗不掉,所以他跟沈濯的恩怨并不仅仅只是感情欺骗这么简单。
    看着一脸阴沉的谢清华,一无所获的李景华最终无奈地离开了。
    该帮的,他已经帮了,但帮不了的,他无能为力。
    一墙之隔,刚刚洗了澡的沈濯坐在阳台无奈地看着另一侧的阳台,他多么希望谢清华的身影能出现在那座阳台上,但他知道,那是奢望。
    这一坐,沈濯就孤零零地坐了一夜,当天边升起一缕朝霞时,他才转身回了房。
    就在谢清华养伤期间,薛家也经历了大变。
    薛家下一代接班人因丑闻暂时离京,薛子霁也因心脏病复发而住进了医院,这都还不是薛家最头痛的,最头痛的是,沈濯向法院起诉苏雪谋杀。
    当日苏雪戳向谢清华的那一刀不仅在场的客人们看见了,就连警察也是亲眼目睹,这样的罪名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谢清华的差点出事,沈濯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于是不缺钱的他代表谢清华起诉了苏雪,起诉期间,他不同意调解,想到差点就再次失去谢清华,沈濯对苏雪的恨意真的很深。
    因为深,他决定让苏雪去坐牢,不然对不起苏雪那一刀。
    这样的结果,非常出人意料,不管薛家请了谁上沈家撮合,沈濯都没有松口,这样一来,上流社会都知道沈薛两家决裂了。
    真正的决裂。
    当然,如此一来沈濯无情的名声也在豪门中流传了开来。
    薛子徽的生日宴上,大家不仅知道了薛子徽与齐桓的丑闻,当然也知道了沈氏集团因薛子霁小时候救过沈濯而扶持薛家,救命之恩经过时间的洗礼变成兵戎相向,这走向,只能说沈濯有点无情。
    当然,这只是一般人对沈濯评价,豪门中各家真正的掌权者可不这么认为。
    沈氏集团与沈濯如何扶持薛家,如何让薛氏集团挤身上流社会,只要是心里有账的都能算清楚,所以要说沈濯绝情,他们一定会先呵呵几声,与其说沈濯绝情,还不如说薛家贪得无厌作死作出的。
    不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么个下场。
    看守所里,苏雪看着薛家的律师一脸的绝望,薛穆呢,他怎么不来,你们怎么不赶紧把我弄出去?在看守所里待了几天,她差点没疯,要不是确信薛家能救出自己,她也撑不到现在,所以在看到律师后,苏雪以为自己能离开了,结果,律师光看着自己不说话。
    这下,苏雪知道问题大了。
    看着神情焦躁的苏雪,律师也头痛无比,薛穆没来,却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难题,可再难,他还是得让苏雪知道外界是个什么情况,夫人,沈濯告了您。
    告我?指着自己,苏雪一脸的惊讶。
    是的,沈濯告了您。律师很有耐心。
    盯视着律师的眼睛,苏雪从中看到了认真,也就是说,她有可能会坐牢,想到坐牢,她就想起了这几天的刑拘生活,不大的囚/室里,好几个女犯人会被关在一起,没有自由,食物难吃,甚至连上厕所都没有绝对的自由,想到这,苏雪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不坐牢,我宁死都不坐牢。
    坐下!不准乱动!
    就在律师想劝苏雪别激动时,一旁警戒的女警立刻神情严肃地对着苏雪大声警告了起来,同时还有走过来的意思。
    看着一脸警惕的女警,律师赶紧劝苏雪,夫人,你别激动,别激动,你先坐下,坐下,咱们慢慢谈。这里是看守所,不管谁在这,都必须按照法律规定办事。
    几天的看守所生涯已经抹平了苏雪的豪门阔太脾气,见到脸色严肃的女警,再听着律师的劝告,她赶紧坐在了凳子上,不敢再有过激的行为,但这样的难堪让她无比的委屈,四十出头的人了,因为委屈,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夫人,你别急,办法会有的。律师只能出言安抚。
    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苏雪的内心一片绝望,还有什么办法,我就知道谢清华是个狐狸精,不然沈濯怎么可能会给他出头,沈濯出头,明显就是放弃了我们薛家。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要事,对了,子霁呢,子霁出院了吗?
    她还记得出事的时候不仅她进了医院,子霁也进了医院。
    二少恢复得不错,不过医生警告近期不能出院,因为二少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连续晕过去了好几次,这很危险,医生说...说到这,律师突然脸色难看的闭嘴不言。
    失言了!
    这段时间事太多,太难办,让他在刚刚这种情况下失言了。
    子霁,子霁他怎么了?一见律师闭嘴,苏雪顿时紧张起来,同时也担心起薛子霁的病情,子霁的心脏是不是不行了?看着没有说话但脸色难看的律师,苏雪顿时顾不得什么,站起身的她一把揪住了律师的衣领,恶狠狠道:说,是不是子霁的心脏不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夫人,你别激动,别激动,放手,放手。安抚着苏雪,律师一点都不敢挣扎,同时侧头对赶来的女警解释道:我们二少的身体不好,夫人担心,情有可原,通融一下,通融一下。
    女警可不敢通融。
    苏雪之所以被关在看守所就是因为众目睽睽之下当众伤人,一个能拿刀伤人的人,危险程度可不一般,此时的女警一边冲向苏雪一边后悔之前解开了苏雪的手铐。
    被两个女警压制着身体时,苏雪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子霁,我的子霁。想起薛子霁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她恨不得用自己的心脏去填补。
    夫人,你别激情,医生说了,二少只是太虚弱了一点,只要找到合适的心脏源就能让二少恢复健康。看着伤心激动的苏雪,律师肯定不能什么都不说,当然,说的话也只能找最好听的话说。
    合适的心脏!
    嘴里喃喃的念叨了几句,也不知道是急中生智还是想到了什么,苏雪的眼睛一亮,然后看向了律师,这是有话要说,同志,同志,我们就说几句话,我保证不再激动,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拷上手铐。
    知道自己没有信誉可言,苏雪赶紧给女警们道歉。
    皱着眉头,女警是真不想搭理苏雪,但看着眼眶红肿无比担心孩子的苏雪,最终她拿出手铐拷住苏雪的双手,才说道:再给你们五分钟,别再闹事。警告完,女警就走到固定的位置去警戒。
    面对女警的警告,苏雪根本就来不及放在心上,而是看着律师低声说道:我有个姐姐,她跟我同父异母,我记得她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跟子霁是一样的血液。
    看着苏雪的眼睛,一股冷意从律师的背脊窜了上来。
    子徽已经出事了,薛家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见律师没有接话,苏雪的话语里带上了警告。
    深思几秒,律师最终点了点头。
    他只是一个律师,做不了薛家的主,这个消息他会带给薛穆,至于怎么决断,自会有能做主的人。
    谢清华完全不知道冥冥之中苏雪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他伤口的线终于可以拆了,拆了线,他就是能跑能跳的一条好汉,当然,他也得想办法离开沈濯了。
    就在他冥思苦想着怎么摆脱沈濯的控制时,佣人上楼请他去会客厅见客。
    作为本身就暂时寄居在沈家的人,居然会有人指名道姓要见自己,谢清华惊奇了,惊奇的他跟着佣人去了一楼的会客室。
    刚一进会客厅的,谢清华就看着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笑了起来。
    谢少,身体好点了吗?站起身,雷霆看向谢清华的目光里除了关心还有严肃。
    叫我谢清华,我不习惯谢少这个称呼。说完这句,谢清华一边进门一边请雷霆落座,对于今天雷霆找自己的事他多少有点猜想。
    果然,雷霆一开口,就说到了薛子徽生日宴那天,好,谢少干脆,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就叫你清华,清华,请问你五月十八那天在薛家参加生日宴的时候,消失的那半个小时在哪?说这话的时候,雷霆掏出了录音笔。
    做笔录的那天,由于谢清华受伤,警局还来不及取得谢清华的笔录。
    知道雷霆对比过全部笔录,谢清华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你们查不到的那半个小时我与沈濯在一起,那天我喝多了点,有点困,就找了间客房准备休息休息,谁知道在房间里遇到了沈濯。
    抬出沈濯给自己作证,谢清华也是不得已。
    邹文兵是他在薛家的底牌,不能暴露,不能暴露,也就只能让沈濯背锅,反正那天他确实跟沈濯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
    看着谢清华干脆利落地交待出沈濯,雷霆的神情一凛。
    沈濯虽然跟他是同龄人,但这个同龄人的成就与能力太高,高到他都没有把握从沈濯的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就在雷霆皱着眉头想计策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会客室。
    先生。保镖与佣人见到沈濯,立刻鞠躬打招呼。
    挥了挥手,沈濯挥退保镖与佣人后很自然地坐到了谢清华的身边,然后看着雷霆说道:雷队长上我家门居然也不通知我一声?搞得我怠慢了客人。这话听起来怎么听怎么都有点责怪的意思在内。
    被抓住手却不能挣脱的谢清华奇怪地(恨恨地)看(瞪)了沈濯一眼。
    奇怪了,他怎么从沈濯的语气里听出了怨味!
    幸好雷霆并有多想,他还以为是沈濯说自己不够尊重他这个沈家主人,于是解释道:沈总,今天上门主要是想跟清华了解一下五月十八日那天他在薛家的行动轨迹,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提前通知你,见谅。
    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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