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谁更伤心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
司空月临脸上还有笑意。
对此事轻描淡写的样子，更是刺痛了二公子：“哈！可笑我和我娘居然还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结果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推着我们一步步的走向这一日！”
说着，司空月安看向了司空家主：“爹，今日的我，未必就不是来日的你。你真的觉得，以他的聪明，当年的事情他查不出来吗？他对我这个弟弟能如此，以后为何不能对爹你如此？
我等着爹日后后悔。”
说罢，他拂袖离开。
司空月临脸上的笑意甚至都没少半分。
任由司空家主心生怀疑，也不曾解释。
司空家主这会儿心底的确慌张极了，他又不是蠢，如何能不知道今日的一切，是月临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让白氏还有安儿就范。当年的事情，他未必不记恨，只是这些年一直藏着。
这次终于找到了好机会。
所为的要让他做继承人才能与太子府合作，都是他故意说的。
这样的心思……
他真的知道当年的事情是自己所为？
司空家主不确信。
“老爷，老二真是个心术不正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临走居然还要说我们临儿的坏话，临儿一向孝顺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和他一样？
他娘那个贱人，可是害的临儿这些年缠绵病榻。
若不是有太子妃救治，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呢，当然不能放过他们。”
司空夫人这会儿也过来道。
她的一番话，倒是让司空家主安心一些，她这么蠢，应该不会发现。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大多都被灭口了。临儿就算是怀疑，也不可能对自己这个做爹的调查什么。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便也好了。
看着司空月临，缓缓道：“夫人说的对，此事是安儿的错，可恨那孩子居然被白氏教导成了那副嘴脸，实在是可恨。若不是太子妃今日过来，说破了此事。
只怕我就要永远的失去月临这孩子了。”
司空家主说着，便对楚云娇行礼道：“多谢太子妃娘娘。”
“司空家主不必多礼。”
楚云娇虚扶了一下。
“临儿，你真的没吃那些药吧？”司空家主不确信的问道。
司空月临颔首：“自然，对于姨娘送来的东西，或者不是我身边人亲自送来的东西，我是一下都不会动的，毕竟……这些年的代价，足够了。”
司空家主心底有些心虚。
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道：“那就好，夫人，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我想去看看白氏。她虽是被打死，可我总要去看一眼的。到底……那也是陪着我多年的人。”
“司空家主心善，慢走。”萧景珏开口道。
而在这之前，从始至终他都是在看戏一般。
这态度，也让司空家主心底一寒。
太子和太子妃只怕也都已经知道真相，唯有他一个人是最后知道的。
这种被戏弄的感觉十分的差。
他愤愤离开。
到了外面，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白氏，不久之前还鲜活的人，这会儿倒在那儿，再也没了气息。
在看周围的人，司空家主忍不住大声呵斥：“你们在做什么？姨娘既然死了，为何不将她抬走？”
“老爷，没有您的吩咐，谁敢动姨娘一下啊。”管家无奈的提醒道。
司空家主闻言，也沉默了。
蹲下身，将人抱到了怀中，抱着带走了。
出了人群，司空家主眼中不知何时泪水流出，落在了白姨娘的身上。
他自幼循规蹈矩，为司空家的教条束缚，成年时第一件事，便是按着家族要求，迎娶了发妻。他本也满心期待，发妻能与他琴瑟和鸣，可是两人性情不合。
任何事情总是只有争吵。
时间久了，他便也倦了。
他喜爱白氏，白氏温婉，总知道他喜欢什么，也爱他。
会为他吃醋，会耍小性子，也会……总是笑着与他说一些他觉得不烦的事情。
当时他便想，这个人好看极了。
也聪明极了。
后来……夫人娘家的势力越来越大，越发的为司空家所忌惮，彼时，他刚做家主，一切都还不稳，生怕出什么岔子。便想了那么一个狠毒的法子。
可是，这法子用了却总要有一个背锅的人。
也是白氏主动的站了出来。
要为他解决麻烦，在听闻他的做法之后，她很震惊，却也依旧为他隐瞒了一切。
这些年，他一直在弥补当年的事。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白氏会死。
死在了他的手里。
这是他年少时便一直陪伴的人……
司空家主离开司空月临屋子之后，司空夫人便也起身道：“殿下，娘娘，妾身也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司空夫人出了屋，便奔着自己的屋子去了。
白氏那个贱人可算是死了，她得将好消息给娘家说一声。
“恭喜月临公子了。”楚云娇笑着对床上的司空月临道。
司空月临这会儿还有些咳嗽，不过眉目之间也都是笑意。
他望着楚云娇，缓缓道：“多谢太子妃娘娘，这次的事情也多亏了娘娘，若非是娘娘帮忙，我倒是还有再费周折呢。毕竟，我爹对白姨娘的情分极深厚。”
“小事，希望很快就能听到关于你的好消息。”
楚云娇道。
司空月临颔首。
楚云娇出门之后，司空月临的脸上笑意便散了。
抱剑过来伺候，见自家主子居然哭了。
吓坏了：“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啊？可是难受？我这就去给公子找大夫。”
“回来吧，我无事。”司空月临悲悯极了：“我只是想到了今日我爹的样子，觉得实在是……心底有了几分悲凉罢了。当年的事情，居然真的是他做的。”
抱剑心底也暗暗的心疼自家主子。
主子早些年便查出了一些首尾，不过主子不敢相信，所以便搁置了。
可今日，主子还是确信了。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差点儿害死，这种事换做是谁都要难受的。更何况，这事儿他还不能与夫人说。
夫人若是知道了，定要哭闹不止。
心想着，抱剑就忍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