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存在的人

    我感觉我全身发软，这一笑，要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我就跟宋雪去附近的商业街逛了逛，就跟我一起坐车回到公司。
    然后我就去宿舍换上工作装，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再一次把1134这辆车开了出去。
    宋雪自然是我今天的第一位乘客，她坐在上车处的第一个位置。
    宋雪一直跟我聊的其乐融融，气氛很融洽，就好像昨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到了菜市场那一站来了七八个卖菜的老农，让我冒冷汗的是，又看见昨天走在我后面那个位置的跟我聊天老奶奶。
    在让我顿时打回原形，妈的，只顾着奉迎人家女生，就没想着自己到时候，十二点多要自己从加工厂回到公司，到时候怎么搞？
    那个老奶奶路过我我身边的时候还对我笑了笑，想到昨天老大爷讲的话，觉得毛骨悚然。
    然后就当做没有看到她。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生宋雪居然很开心的跟老奶奶聊起来天。
    “姨奶奶，好巧，您去菜市场卖菜啊？”
    “欸，宋雪丫头啊，自己在家闲着没事干，就种了点菜去卖，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啊？”
    老奶奶看见宋雪，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这样子让我舒服了不少。
    昨天那个老大爷说我这车不拉活人，吓死我了，真觉得碰到脏东西了。
    宋雪居然跟老奶奶认识，那就是说，老奶奶是人咯，不是什么脏东西。
    相反觉得那个老大爷在颠三倒四，估计是脑子有点问题。
    一路都还算不错，没什么事情，又是十二点到达最后一站加工厂。
    宋雪在李家庄下车的时候，把她的电话号码写给了我，让我有空找她玩，让我喜出望外，瞬间觉得这趟车虽然不安全，但为了我的终身大事，这不算什么。
    回去的时候，我惶惶不安，生怕再次看见那个老大爷，还好，天助我也，回去的路上没有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顺利的回到公司。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下车的那一刻，心情舒坦了不少。
    虽然路上没什么事情，但心一直提着，全身跟水泡过一样，湿答答的。
    在路过老朱办公室时候，看见老朱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没想到三更半夜的还在办公室。
    我火瞬间大了起来，大步的走到他的办公室，可能是因为太生气了，门都没有敲，直接用脚踹门进去了。
    老朱好像喝醉了，趴着办公桌上好像睡着了，我开门动静很大，一下子把他吓醒了。
    “老朱，你个王八蛋！太不厚道了！老子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么坑我！”
    老朱被我这么一踹吓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说道：“原来是小厉啊，你这是干什么，我我怎么就坑你了？”
    “去加工厂这一躺车七八年前就已经有了，就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有司机带一车子人冲河里面没了，你不是不知道，这么见鬼的一躺车，你叫我做？”
    老朱听我说完大吃一惊，便轻声问道：“小厉，这件事情已经是八年前的了，我们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听谁讲的？”
    我看出来老朱都没有一丢丢知错的意思，气的我上去抓住他的领口。
    “我跟你讲，别以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老李跟我讲的，你还想把我蒙在鼓子里，不可能！”
    老朱愣了愣的说道：“老李？什么老李，我们公司都没有姓李的。”
    我气的火冒三丈，老李虽然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但也不应该当队长不认识啊，我把他的领口往上拎了拎。
    声音大了几分贝说道：“老李你不知道？李进忠，到现在了还想骗我……”
    “哎呦。”没等我说完，老朱猛的一推，力气很大，把我摔的四脚朝天。
    我吼道：“老朱你神经病，你推我干嘛！”
    老朱脾气瞬间爆炸了起来，凶巴巴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跟我讲道：“还李进忠，厉星你瞎说什么？咱们集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撞鬼了吧？”
    听完老朱这句话，还坐着地上我瞬间懵了。
    李进忠这个名字是老李自己跟我讲的，不会错的！
    “不可能！我昨天还跟老李喝了通宵！我手机里好像还有我们的合照，不信你看看！”
    我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昨晚的自拍照。
    然而看见照片的那一瞬，我蒙了。
    照片上只有一个人的头像，那就是我！
    我红着脸，酒气熏熏，眼神迷离，后面是桌子，桌子上有两个酒杯。
    其中一个杯子倒满了酒，干干净净，没人喝过，另外一个杯子摔在地上。
    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酒瓶，唯独不见老李！
    “你烦什么糊涂？照片里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听完老朱的这段话，全身好像被抽了什么，动弹不得，张口讲话也有点费劲。
    “朱队长，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老朱解释，但我昨天真的和老李喝了一晚上的酒。
    聊天的时候，知道老李在集团干后勤，因为不出车，和司机们都不认识。
    为人低调，平时很少露面，因为性格投缘，只跟我走的近一点。
    但他要是不存在，我昨天在跟谁喝酒？
    越想越觉得恐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朱看我懵逼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该不会不想干这个活，刻意过来吓我的吧？”
    我吞了吞口水，很严肃的说道：“朱哥，我真的没有骗你。”
    老朱点了点头，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小厉，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又没休息好，所以才出现了幻觉啊？要不要休息两天再来上班？”
    老朱关切的询问。
    其实他知道李进忠是谁，就是八年前第一个开车冲进池塘的司机。
    但他不敢说出来，担心吓破厉星胆。
    全集团，只有厉星一个人敢开这趟车，他要是退缩，就没有人能顶上了。
    “朱，朱哥，去加工厂这趟车我开了，太恐怖了，我实在是受不住……”
    “小厉，好了，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你开这趟车的，我本来想着你年轻，阳气重，可以开这趟路。”
    “好！你假如不想开的话，我就给上面说一下，看上面怎么批不批。”
    我话还没有讲完，老朱就打断我了，拿上面的人来搪塞我。
    “小厉，感觉你不大对劲，那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再工作。”
    “嗯。”
    我应了一声，站了起来，直接转身走了。
    老朱后面又说了点什么，但没有听进去，也没回应，感觉自己太累了，什么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