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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旅行_分节阅读_18

    章晓的手很热,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高穹摸到了他的头发,软的,凉的,很舒服。
    细小的冰粒消失了,尖促的风声渐渐远去,两人还未睁开眼睛,耳边突然炸开了刺耳的警报声。
    高穹把章晓推开,章晓晃了一下,扶着身边的东西站稳。手底下是黑色的铁柜子,抬头再看,面前是应长河和原一苇。
    “主任……”章晓连忙堆起笑意,“好久不见。”
    应长河按停报警器,他似乎连眉毛都稀疏了许多:“废话少说!滚去我办公室!”
    高穹在一旁举起手:“这次与我无关。”
    应长河:“怎么和你无关!你跟章晓说过空间迁跃的注意事项没!”
    高穹:“……行,又是我错。”
    “不过今天先批评章晓。”应长河看着章晓,“立刻,到我办公室!”
    章晓知错,连连点头,跟着应长河走出保护域时忽然想起高穹的话,连忙喊他:“高穹,你家在哪儿,我什么时候去玩……高穹???”
    高穹听若不闻,从保管箱里抓出自己手机,一溜烟儿跑了。
    章晓:“……”
    应长河:“你要到我家里玩?可以啊。搞个新员工欢迎晚会……原一苇!你的抑制环呢!”
    原一苇也立刻抄出自己手机,一溜烟儿跑了。
    章晓一头雾水:“高穹住在你家?”
    “我是他监护人,他不住我家住哪儿,你以为他有自己的家?他比你还穷。”应长河说,“正好,我也得跟你说说你监护人的事情。”
    “他们怎么了?”章晓吓了一大跳。
    “监护人那里不能填你爸妈的名字。”应长河说,“章晓,精神病人不能成为你的监护人。”
    作者有话要说:  章晓:……所以请我去家里玩是骗我的?
    高穹:(( ̄~ ̄) 嚼芹菜肉包)嗯。
    章晓:也没有烤栗子不炸的办法?
    作者:啊,烤栗子的是我。
    章晓:炸了吗?
    作者:……炸了。
    第11章 家(2)
    哨兵和向导与丧尸、地底人一样,都被列为特殊人群。
    他们一生都必须在监护人的陪伴下度过。
    监护人制度要求,监护人必须定期向特殊人群管理委员会反馈被监护人的相关情况。这名为保护、安抚,或是责任,但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监视。比普通人强大太多的能力让他们在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类”的同时,也隐含着更多的不稳定因素。
    大多数情况下,监护人是他们的父母、亲属或者伴侣。如果他们没有父母亲人,也没有伴侣,特殊人群管理委员会将会指定某个人成为他们的监护人。若是父母、亲属或伴侣本身也是特殊人群,他们也同样受到别的监护人的监管。
    没有父母亲人的哨兵和向导在孤儿院或是学校生活的时候,他们的监护人会以孤儿院或学校的名义整体登记。章晓在新希望尖端管理学院就读的那几年里,他的档案中监护人那一栏填写的就是学校名称。
    但他现在已经毕业了,毕业之后他的监护人必须更换。办理毕业手续的时候,章晓将父母的名字登记了上去。
    应长河正在为他办理档案接管手续,于是发现了这个错处。
    “在你的父母没有完成治疗,而且医生没有出具证明之前,他们没办法担任你的监护人。”应长河跟他说明,“你必须改,不然档案落不到我们这里。”
    章晓有些为难:“我没有别的亲戚了。”
    “一个都没有了?”应长河有些吃惊,“你父母都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
    “对,他们都是普通人。但我一出生,验血的时候就发现体内有变异染色体,很快被登记为向导。之后那些亲戚跟我们就没来往了。”章晓挠挠下巴,“主任你也知道的,其实很多普通人对我们的误解还是比较大,我二叔一直认为我过了十八岁之后会指使大壁虎拆他的房子。”
    应长河:“……”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犯难。
    “算了,办法我来想。”应长河说,“你最近去看过你父母吗?”
    “最近两年没去过。”章晓想了想,“也挺久了。”
    “怎么不去啊?”
    “我进不去。医院的安检升级了,要求哨兵和向导先释放精神体通过验证,但我没有。”章晓垂下了眼皮,“而且他们怕我,我没办法靠近。”
    应长河一愣:“怕你?”
    章晓点点头:“明明两个都是普通人,但是只要我一走到那个楼层,他俩就开始尖叫,砸东西。平时我不去的时候他俩挺好的,医生说我妈还特别喜欢唱歌,天天跟隔壁病房的百灵鸟阿姨唱五彩云霞天上飞。可每次我一去他们的情况就会恶化,必须上束缚衣和镇静剂,不然静不下来。”
    应长河看过章晓的档案,档案里头只写了他十二岁的时候父母突然罹患精神疾病,失去监护能力,章晓的监护人改为他就读的中学。他也从章晓的导师那里听过章晓的一些情况,但并没有具体到他的家庭或亲人。
    这是应长河第一次知道章晓父母的情况这样严重。
    谈起这些事情的章晓很平静,意识到应长河的眼神带了些怜悯,他甚至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的。”
    他似乎是真的觉得这些没什么。这些不幸的事情像水一样流经了他的生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仍旧像所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样拥有许多应长河不理解的快活。
    应长河批评不下去了。
    “算了。”他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你明天就去找原一苇,他会跟你详细说明陈氏仪的事情,还有我们出外勤的要求。今天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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