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且等着听她公布谜团的昼景闻言哭笑不得:就这?
    当然不是。
    不再纠结身高的问题,她眉眼璀璨,嗓音甜甜:师父,你低下头来。
    昼景照做。
    下一刻,少女手臂环住她的后颈,虔诚献出这一世真正意义上生疏青涩的一个长吻。
    头回做这事,经验匮乏,好在她头脑发昏还记得去感受师父的心跳,附近山头的小弟们按照吩咐应景地燃放烟花,大簇大簇的烟花砰地一声在高空炸开。
    少女的心房也跟着炸开连绵的悸动欢喜,吻得失神间她魂魄陷入难言的沉醉。
    意识全然沦陷前她不乏振奋的想:太好了,太好了,师父原来不是不沾情.欲的木头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个中滋味
    昼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十四会吻她。
    不是蜻蜓点水, 是介乎于女人和少女你情我愿的女欢女爱,唇献上来的那刻她本可以躲,但她如何能够拒绝自己的舟舟呢?
    这是一场顺应了私欲却为自己找了很多借口的长吻。
    她既是主动凑上来, 昼景断没有轻易放过她的理由。总要让十四知道, 她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招惹了, 要付代价。
    不得不说, 十四在这事上可真是虎。不管不顾地凑上来, 但凡昼景良心再少一分,八成要把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察觉她要逃, 昼景索性加深这个吻,切身教导她生涩笨拙的姑娘, 该如何将缠绵进行到底。
    少女的青涩如同还未成熟的果子, 中看不中用,相遇的一霎被师父带着嬉闹, 她才昏昏沉沉地意识到,坏事了。
    身经百战的高手遇上初出茅庐的新手,可不得使劲欺负?
    所以说,师父是真的在欺负她罢?
    容不得她多想, 意识被击溃。
    这场亲自上阵的教导持续了或许有半刻钟, 或许不到半刻钟,总之结束的时候十四快要窒息在这无限热情中。师父的热情如火,烧进她骨子里,血肉都带着烫。
    按照计划好的,她贸贸然吻了师父,应当将此厚着脸皮归咎在少不更事的胡闹,可这一刻她不想开口,事实上她的气息紊乱还没恢复平稳, 整个人软得不像话,说什么似乎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
    她干脆不开口。
    她不说话,昼景便沉默着为她擦去眼尾泪渍,沉默地将人重新拥入怀。
    师父的怀抱,从世上最安全的避风港。
    十四想不清楚师父的态度,既没斥责她越线,又没和她解释那样撩人的热情,含含糊糊又一如既往的体贴态度,弄得她心痒,活像是肚子里揣了几只兔子,七上八下地乱跳。
    成人的领域,很多话不需要说出口。年少的十四尚且无法领悟这份沉默意味着什么,便在无声静默里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十四?
    她这些年睡眠是出奇的好,昼景喊了一声得不到回应便不再开口,抱着人回房,难得的没化作狐形,而是相拥睡去。
    那晚始终没有定论的一个长吻在少女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记,之后和师父的相处,还和素日无二,她盼望在那一个极尽亲昵缠绵的吻后两人的关系能够不一样的进展。
    但是没有,师父还是师父,徒儿还是徒儿。
    她宠她是真,但她的心思如海深。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就在那,谁也不肯捅破。于昼景而言,是不到时候。于十四而言,是情起生怯。
    坐在桂花树下,她掰着手指数算,翘首盼望十五岁及笄的日子。很多个抱着师父的夜晚她都在想,她是不满足的。
    师父安安心心的在身边放了一头虎视眈眈的老虎,被她吃,或吃她,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天资聪颖,别管学什么都快,以前是要师父唱歌给她听,要师父为她做菜吃,而师父待她从来都不会拒绝。
    而今她想要师父,或者被师父要,要融入骨子的亲密,要谁也不能阻挡的真真切切的道侣关系。
    她过分贪心,死不悔改。在昼景有意无意的放任纵容下,一发不可收拾。
    情起于何时呢?
    起于刚出母腹的她在送子塘看见她的那一眼。
    又在一日日的柴米油盐里得到升华。
    溶于血液的执念,既然不能挣脱,为何不能试试?师父凡事应她,那么她想要师父,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深夜,睡眠向来好的十四竟陷入失眠,她慢慢睁开眼,水色的眸子快速闪过一抹嗔恼迁怒,她想:师父真的是把她惯坏了。师父自诩养孩子养得极好,却不想,她爱的徒儿,在阴暗的角落生出不可告人的卑劣心思。
    她烦躁地翻了身,对上那张柔美年轻的脸庞。
    昼景心下叹息,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怎么还不睡?
    师父
    乖。
    十四到了嘴边的话被咽回去,埋在昼景颈窝,闷声道:师父,如果十四是坏孩子,师父还爱十四吗?
    爱。
    不假思索的回答,驱散了少女心头密布的自责。
    昼景实实在在的情场中人,眸子轻转,隐约猜到了什么,或许还和那个吻有关。她吻了她的姑娘,却没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今她的十四按捺不住胡思乱想了,可她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那个吻对于现今的两人来说已经算得上逾越了。
    一次还好,再来一次,她便和禽兽没两样了。
    哪能仗着小姑娘对自己的喜欢胡作非为?她暗暗想,纵是要胡作非为,也该等她长大。
    昼景等了她多年,这点耐心还是有的。她笑了笑,轻拍少女脊背:快睡罢。
    未曾戳破的心思,暧.昧笼罩其中。十四被她一句爱哄得心花怒放,兴奋地睡不着,轻轻摇晃师父的手,昼景不解地看她。
    师父,睡不着,我们去看星星可好?星空灿烂,我跳舞给师父看,可好?
    她想一出是一出,活力满满。
    昼景笑她:走。
    十五岁及笄之日,方圆百里的妖兽精怪前来祝贺,白日十四跟在师父身边寸步不离,精美的衣裙穿在她身,完美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段。
    她盼望师父能多看她一眼,她想告诉她,她在很努力的长大。然而及笄之礼上,师父在为她感到骄傲的同时,竟也学会了避开她的眼神。
    她失落一晃,想明白后,唇角勾起,在人前笑得愈发乖巧。
    女子及笄后谈婚嫁娶,便真的不能算是孩子了。
    无论找多少借口,昼景都不能再自欺欺人,她的舟舟仍是没长大的小孩。
    十四出落的极好,好得她不敢多看。
    哪怕是约定好的生生世世的恋人,她要和十四在一起,也该有正正经经的表白,其他姑娘有的,她的姑娘也要有。不仅要有,还要最好。
    折云山热热闹闹一个白天,十四是发自肺腑的开心,笑得腮帮子发酸,她揉揉脸,昂首挺胸扬眉吐气地站在书房门外,手上端着好不容易换来的酒,此酒名为醉今夕,以师父千杯不醉的能耐,她不指望一壶酒就能教她就范。
    可还能怎么办呢?她想看师父迷醉的样子,哪怕几眼也好。
    垂下眼眸,她暗忖:越长大她好像越坏了。
    长歪了的小小树师父从不曾修剪,养成了她表面乖巧,内心娇纵的性子。抬手叩门,听到里面传来的温柔嗓音,她打起精神,笑着迈进去。
    师父!
    五官渐渐长开,一颦一笑勾人心弦,昼景扶额,暗地里反复念叨了几句再等等,眸光恢复清明。
    十四斟酒:师父,我们来饮几杯?
    及笄之前昼景管得严不准她饮酒,及笄之后她的姑娘想喝,昼景也不好说什么。
    她漫不经心的将画卷收好,动作却是小心而温柔,这画卷十四从未见过,她上了心,悄悄记下此事,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杯中之物。
    师父,愿我人生每个重要阶段,都有师父常伴。
    她说得真心实意,昼景听得顺耳,薄唇轻启:好,今晚为师教你饮酒之道。这饮酒,多是是门道
    她懂得多,学得也精,十四很惊奇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听她侃侃而谈,不时低头饮酒,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喉咙轻微的吞咽起伏,藏着说不出的诱.惑。
    十四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说到尽兴时眼角眉梢流露的傲然风情。
    一壶酒见底,玉液琼浆多入了昼景的口,她身上的酒气也好闻,十四凑近她,握着她的手,细细把玩那修长的指节,她轻声道:师父,我今天很开心。
    酒劲上来,昼景眸子迷醉,她多年不饮酒,酒量比起十几年前差了不是一丁半点,若在外人前说不得还会刻意逼出那分久违的醉,然而面对十四,她放心得很。醉也无妨。
    人生难得一醉!
    她醉了不爱说话,像是潜意识里时刻绷紧着一根弦,提醒着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暂且不能说。
    师父十四伸手揽过她腰,指尖轻轻战.栗:师父,你累不累,要不要靠着我睡?
    昼景倚着她肩膀,尚存了一分清醒听她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慢慢的,脸埋入少女嫩俏的胸房,呼吸平缓,夜色正浓,十四不敢动,脸颊绯红,毫无疑问的是她喜欢这种感觉。
    她不知以前的师父如何,是否也爱过其他姑娘,她不愿多想。
    或许是不愿失望。
    这样就很好。师父能够不设防地在睡她怀里,就很好很好了。
    她熟睡过去,十四痴迷地凝望她眉目,有些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想知道师父的过去,想得到师父的现在、未来,我一点都不乖,这样的我,是你想要的么?
    少女的声线如水低柔,又因了无法当面启齿的情愫,荡漾出连绵的水波。
    将人送回房,她想了想,折身往书房走去。
    她还是想看看,师父藏了什么。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昼景爱极了她的十四,是以她书房设置的禁制也不会将少女阻挡在外。
    书架上的禁制轻而易举被破开,十四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手指伸向其中一道机关暗格再次碰到繁琐的禁制。
    她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师父煞费苦心的阻绝外人窥探?
    禁制解除,机关发出咔哒一声,长长的画筒送到十四眼前。她眨眨眼,将其拿起,利索地打开上面的木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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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窥探秘密
    装裱精美的画卷被徐徐展开, 十四噙在眼里的笑意刹那凝结成冰,天崩地裂也莫过于如此。
    僵站在那许久,反复深呼吸, 好似有坚冰被蛮横地敲碎, 破碎的冰碴子堵在心口, 堵得她呼吸一滞。
    折云山的风夹着细雪呼啸而至, 枯木被吹得摇晃, 风声、落雪声,偌大的山头如头巨兽蛰伏在深夜, 十四下意识揉搓发凉的指尖,死去的心慢慢醒来, 她不得不要多想想师父的好, 才能寻觅到存活的勇气。
    她倔强的将眼目定格在画卷,理智回笼, 心思百转。
    画纸泛旧,看起来有些年头,边角起了毛边,可见时常被人拿出来赏析。
    画这幅画的人定然怀着满腔爱意, 才能把人画得如此美, 是从灵魂里刺出来的,被放大到人间极致的缠绵欢好。
    刺激着眼目,也震慑着神魂。
    是少女看过最香艳露.骨的画面。
    而画卷上乌发红唇全身心投入的人,是师父。
    有幸被她掠夺占有的女子趴伏在那,长发如瀑散落遮了侧脸,隐约冒出来的尖下巴料想绝对是个美人,看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就知道这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天生尤物。
    纤腰掌在师父掌心。
    调.教与被调.教。
    心甘情愿付出所有的忘我, 十四本该看得面.红耳赤,毕竟那淋漓溅开的汁.水都被执笔之人画得纤毫毕现。
    如临其境仿佛身在其中的热烈,她本该闭上眼,可她呆呆的,自虐般地看着那看不清眉目的女子,再看还是一头乌发眉眼潇洒满了少年意气的师父,看得移不开眼。
    师父看起来正经如谪仙的人,也会这么使坏地折腾吗?
    会啊。
    她眼前不正是吗?
    这样霸道占有的眼神,悬在眉梢发自肺腑的欢.愉,她没从在师父脸上见过。
    被定格的画面映入少女眼眸,脑海自动将那完美的动态补齐,身子陷在忽冷忽热的僵局,她木着脸放回画卷,补好被破开的禁制,站在那不知想了什么,伸手去开另一道暗格。
    然后,她看到了那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她撇撇嘴,确实如她所料是个美人。
    她看到了她的正脸,同样看到她泛红的眼尾藏不住的眷恋深情。
    身材亦是极好。
    难怪师父爱不释手。她盯着师父光洁瘦削的背,盯着那快要刺破画纸的两扇蝴蝶骨,眼神幽深辨不明情绪。
    一重又一重的禁制被解开,师父待她不设防,这禁制也认她为主,主人进自家私库实在再简单不过,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十四的心还是被浓浓的醋酸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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