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_分节阅读_31
我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脚下不由自主地退开了一些。张睿他们准备开棺,我忽然有点不想见到里面的古尸。
白大褂这时候忽然古怪地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盗此人的墓?”
我摇摇头。
白大褂说:“这人倒斗捣腾了一辈子,其实只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凤凰涅槃。”
“啊?”我不明所以。
“你知道‘凤凰涅槃’代表着什么?”白大褂卖弄地问,我自然是清楚的,不过看他急于表现,便装作无知地摇摇头,并表示极其渴望他赐教。
他一边摇头感慨,一边说:“凤凰涅槃,佛法里讲的是凤凰在火中得到永生。这老家伙一生都在寻找长生不老的秘方,不知道你有没注意到这座墓中有很多象征符号,都是象征着永生不死啊。”
凤凰浴火重生。
听了白大褂的话,我不禁想起沈二讲的那个故事最后,沈千九在墓室中自焚而亡,不知和这个有没有关系。也许两者毫无关联,但我又隐约觉得它们可能有联系。
白大褂继续说:“张家有本秘籍,上面记载了历史上确实出现过‘凤凰涅槃’这样东西,而那东西上刻着长生不老的办法。老妖怪一生致力于倒斗,据说真的在一个古墓里找到了‘凤凰涅槃’,而且把拓样带了出来,不然他怎么能活那么长岁数。”
“你们信这种东西?”我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些厌恶,“难道你们也想找长生不老的办法?”
“世上根本就没有能长生不死的东西,违反造物的法则,必然会受到天谴。”
一个低冷清淡的声音响起,我看见焚香炉不知何时醒了,摇摇晃晃正朝我们走过来。
他到我们面前,脸色很不好,似乎身体非常虚弱的样子,我想扶他,他却摆手拒绝。
焚香炉冷冷淡淡看了眼碧玉棺椁,对白大褂说:“我说里面的东西你们看了也不会要,它虽然就是那份拓本,但对你们没用。”
白大褂笑呵呵说:“小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让他亲眼见了死了心罢。”
我反感道:“看不出来,他这么想要得到长生不老的办法?”同时,我又觉得张睿不像这种人,尽管我对他并不是十分了解。
“他要的不是长生不老,也不是什么凤凰涅槃的拓样。”白大褂摸了摸衣服口袋,神色好像带着几分惆怅,“这事跟十五年前张家组织的一次大范围倒斗活动有关,他姐姐参与了那次倒斗,后来死得不明不白。小张他要的就是一个答案。”
我不解:“既然是倒斗,在古墓里离奇死亡是常有的事吧?”
白大褂摇头叹息:“唉,这事儿三言两语跟你讲不清楚,不过跟你也没关系,你就当没听我说过吧。娘的,老子真他妈想抽根烟,唉!”
我问:“老白,你为了什么?”
白大褂愣住,神色微微一变,笑哈哈道:“老子就是个打工仔,给人当狗腿的命,生不由己啊。不过我说小哥欸,您怎就好奇心那么大呢,对谁都要刨根问底,恨不得祖宗家谱都给一一调查清楚,您又不是挑媳妇儿!”
这白大褂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刚才还在身边的焚香炉不知又跑哪去了。我四处看看,却找不到他人影。
张睿他们顺利打开棺椁,里面是沉木棺材,白大褂也过去帮忙,我就蹲地上歇着。
他们几个人闷头苦干,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阴霾而紧张的神色,张睿指示着大家预防尸变的措施。
棺钉拔掉以后,白大褂和草皮头退后了一些,张睿拿着白大褂的枪,把枪头敲进去几寸,然后往下一扳,棺盖“咔”地一声一边弹起,密封的棺材忽然间漏进大量空气,里外气压窜流,发出刺耳的咝咝声。
他们三人都紧锁眉头探头往里瞧,我被他们的神情引诱,不禁也好奇起来,爬起来过去凑个热闹。
而我也没想到焚香炉原来就在棺材一头,那正是古尸头部那端。
棺材里的古尸保存得十分好。明代穿着礼仪繁缛,这人以亲王身份下葬,授一等公,自然是一身锦衣玉带,穿的御赐平金绣蟒袍,坠领七喜梁冠一样不少,珠花纹饰眼花缭乱,可见此人虽被圈禁,后来厚葬时却得皇帝不少恩宠。
尸身还未完全腐烂,似乎是在防腐的药水中浸泡过一样,面皮皱在一起,但依稀还能认出此人生前的面貌。
一起入棺的还有不少金银玉器,不过我知道这些都不足以入得张睿他们的眼。
此时,草皮头伸了伸手,却忽然顿住,心有余悸地看向焚香炉。他的意思是:我不敢摸,你经验老道,你请先。
焚香炉微微蹙眉,盯着古尸看了会,继而用手托起古尸的头,把下颚一掰,动作干脆。古尸张开嘴,我们看见口腹舌下含着一块玉,鲜艳如血,十分通透。
古人下葬,让尸体嘴里含一块玉,不仅认为玉能吸收尸气防止尸变,且据说也有让尸体不会腐烂的作用。我是第一次亲眼见证这种古方,很好奇其中的道理。
不过自从跟焚香炉他们混在一起进了这古墓,道理也经常讲不通。
草皮头深吸一口气,瞳仁发亮,伸手要去摸那块玉,张睿忽然抓住他的手,冷道:“姜老六,你的戏可以不要再演下去了。”
他的话如定音鼓一声浑圆沉厚的擂鼓声,咚地一下响起,吊起了我们所有人的神经。
摸尸
“姜老六,你的戏可以不要再演下去了。”
张睿冰冷的声音,使得这句话听来具有和“其实你是鬼变的吧”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效果。
而我知道,张睿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对草皮头来说,他那句话就有这样的效果,仿佛是被照妖镜照出了鬼魂的原形,草皮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面色发白。
“呵呵,”他干笑几声,“小张,你说什么呢。”
张睿眉头压一压,目光又冷了几分,草皮头便语气软了下去,最后却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我老人家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前辈,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规矩,也不给老夫留点面子。”草皮头顶着一张年轻小伙的脸,却说着这番话,着实惊悚。但是他的声音却有了显著的变化,变得浑浊沙哑,一听就知道年纪颇大。
接着,他便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我以为易容术只是民间传得很玄妙,却不想眼见为实,竟果真这般神奇。
面具下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年轻小伙顿时变成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老头。
我想起焚香炉之前的话,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