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你是怎么吃他的?
无隐道的目光停留在九云天的唇上,顺着那下巴缓缓往九云天领口处移动:就是一口就吃了。
说罢,还拉过九云天的手,让九云天将手环在他的肩头。
九云天只是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声。
但随即,无隐道则是耐人寻味的在他脸庞补充了一句:就像吃小虫子一样。
九云天轻推了无隐道一下,可脸颊却被吻紧,随即,那呼吸就顺着他的脸颊移至唇边,全然覆盖着他,令他无法回避。
他睫毛微震,眼底倒映出炫目的火翼
无隐道华美的羽翼收紧,将彼此如蝉蛹般紧紧包裹在双翼之中。
九云天轻动了动头,喉头轻轻蠢动,但环放在无隐道肩头的手,却是隐约环紧了些。
他没有责怪无隐道吃掉那嫩蛟,因为无隐道已向他说得如此直白,肚子饿了要吃食物,可是不能吃他,就只能吃其他蛟了。
他不能阻止无隐道觅食,就如同不可制止凡人吃饭一样。
入夜后,天际飘雪,树下灵火轻然。
无隐道抖落火翼上厚厚的雪,将九云天从怀中放开。
九云天坐起身,身上穿着厚厚的狼裘外袍,除了嘴唇略微泛红外也无其他异常
师兄,你那夫君去给你寻觅野味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无隐道已收起火翼,红衫似火般坐在身边,耐心的为九云天拉整衣袍。
九云天拍开了无隐道的手,因为现下封绝寒与玄机正从竹屋出来。
而玄机已经见到了他与无隐道拉扯,当下就将封绝寒拉远至别处去,在别处升了一堆灵火,不与他们同坐。
封绝寒也只是揽着玄机,没有看他们这边。
九云天坐在灵火前,一边与无隐道浅谈,一边等待宴东都回来
他们又多休息了两日,在此期间他与无隐道之间总是若即若离,因为宴东都在他身边,他也不便与无隐道有太多过逾的举止
这两日,他与宴东都到是很亲近。
自从宴东都替他解决问题之后,他大多都听从宴东都的,为此两人的关系也是更亲密了些。
而至于阿福
九云天将阿福捡回来的第二日,就在泉池边替阿福将身体给拼接好,还割破了手指,朝着阿福心口的刀窟处滴了玄黄血,再将阿福的心脏放回了原处他用灵法保住、修复了阿福的身躯,可是阿福元气大伤,至今都还没醒过来。
这日深夜,待众人灵法皆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众人动身离开了无名山,朝着崇宵山出发。
他们御风急行,穿过了数个城镇皆没有停歇,直到玄机有些疲乏了,他们才在就近的城镇中落脚。
现下已刚入夜,城中皆已是烛火通明,这缥缈城中位于半山处,有山雾缭绕景色宜人。
一行人在城中有名的客栈落脚,众人在前阁饮酒夜宴时,九云天独自在客栈后山的山泉池内渗浴养神
他没什么胃口,更是不想见到那玄机。
因为今日下午,他们在萧山茶舍落脚时,他听到玄机对封绝寒说
我们以后要离九半仙远一点,他已经有夫君了,可却还是与那无隐道不清不楚的
九云天靠在池边,眨了眨眼,动手拉过了岸边的衣袍,将还在沉眠的阿福拿了出来。
他将阿福放在池边,牵拉着阿福的小手。
此刻,从他衣服里爬出了一个灵活无比的小鬼偶
阿寿,过来。九云天轻唤了小鬼偶。
那小鬼偶乖乖地坐至阿福身边,小手牵拉着阿福的小手。
这鬼偶不会说话,只会听他吩咐办事。
好好守着阿福。九云天沾染着水珠的手指,轻点了阿寿的头。
阿寿有些木楞地点了头,就硬邦邦地坐着。
九云天看了岸边阿福阿寿一眼,转身就潜入了山泉底聚灵练气
第126章
他潜在水下许久,发丝浮游轻动,眉心的神火印散发着淡淡魔气。
淡紫色的光流隐隐旋绕着水下,照亮了他英俊的脸庞
他闭合着双眸,睫毛长而卷翘,隐隐的紫光照亮他腰下华美的鳞片,那盘缠在水底的龙尾,盘旋的占据着山泉池底,那微微张合的鳞片暗光迷人。
偌大的山泉池内,水面雾气稀薄,平静的池面下,有暗紫光芒隐显。
他盘踞在水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隐约见到池面有细微泛动。
随即,就见到有人入水了。
按照常理说,若是有人见到他的衣袍在岸边,是不可能有人入池打扰的。
他细想了一下,此岸边他放置衣袍处无灯笼照耀,没有看到衣物也是正常的。
只是,此刻,被人打扰了潜修的兴致。
他无声无息地浮出水面,眸色沉沉地轻趴在水中的浅石上,看向惊扰他修行的人
池中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人,是一脸羞怯的玄机、与面色平静的封绝寒。
封绝寒正背对着他,揽着那玄机轻语:你可是有何处不适?
两人置身在池中,身上穿着衣衫浴袍,甚是亲近地拥着彼此。
嗯,今日九半仙他们飞得太快了,我跟不上,如此很耗损灵法。玄机轻垂着眼轻言,还拿过池边的锦帕替封绝寒擦拭肩头。
很是体贴周到。
那今夜还要不要为夫疼爱你?封绝寒抓着玄机的手腕,将玄机的手压入了水下。
玄机睫毛轻动,眼下红晕浮现,白皙的肩头处被水雾缭绕,锁骨有水珠滑落。
虽然没出声,但却是轻微地点了头,表示还是要封绝寒疼爱。
随后,两人举止亲密无比
九云天趴伏在巨石上,也不好乱动,水中龙尾静止着,屏住呼吸藏气。
他沾染着水的手指在巨石上细微画动,形成一个强力的隐身咒将他给罩住。
夫君,今日我在茶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千万要放在心上。玄机眼底隐含泪光,楚楚可怜的目视着封绝寒,不管你与九半仙从前是何种关系,但是现下我们已经成亲了
为夫知晓的,况且为夫与他也无特别关系。封绝寒稳声回应,用手指轻轻拨开了玄机脸颊上沾黏的发丝。
我并不是说九半仙不好,可是他那样的行为对不起宴兄弟,若换成是女子定会被人说成是不守妇道。玄机脸红红的轻言,越说越轻,越说越羞怯,越说越觉得难以启齿。
封绝寒反倒是轻笑了两声,逗弄般轻捏了一下玄机的脸颊,且低声道:就你最守妇道。
玄机没出声,但很是温柔的迎合封绝寒。
九云天面色平静地目视着两人亲近,眼下的幽紫之色深浓了几分。
我只喜欢夫君,也不会看其他人,也知晓夫君不喜欢三心二意的人。玄机拿着锦帕擦去封绝寒颈间的水珠,眸色温和无比。
嗯,为夫也只喜欢你,也不会看别人。封绝寒承诺般的在玄机脸庞低语,随即,嘴唇就轻触了玄机脸颊。
玄机双手环着了封绝寒的肩头,迎合地接受着封绝寒的深吻。
九云天趴在黑漆漆的巨石上,下巴触碰着水面,波动的水面倒映在紫华深幽的眼底,泛滥了那平静的眼湖。
随后,他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泉池之中。
岸边的衣袍与人偶,亦随他一同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之下。
回廊上,九云天轻披着华袍,发丝顺垂在身后,手里提着灵火幻化的青灯,沿着回廊往厢房而行。
他面色难看至极,脑海回响着三心二意、不守妇道、对不住宴兄弟等声音
青灯下,他华袍被渲染得更是色泽魔魅,那略微湿润的发丝,有几缕慵懒地牵缠在他的颈间。
他看了一眼山泉旁的花草别院,依稀能听到隔壁泉池院中的暧昧动静声,他随手便将手中的灵火灯笼扔入了草丛中
随即,便见灵火引燃了花草。
他沉默地看了片刻,便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去。
片刻后,就听到伙计敲锣打鼓的声音
走水了,后院走水了!伙计们纷纷往后院而去。
他仅是看了马不停蹄的伙计们一眼,就仿若无事般推门入了厢房。
宴东都与无隐道还在楼下饮酒,他将阿福阿寿放在桌上,便坐定在桌前饮茶。
木偶阿寿木愣愣地坐在躺在桌上的阿福身边,似是静守般守护着
九云天拿过阿福看了看,发现阿福脸上眼睛处的两把大叉叉,变成了两条直线,但是依旧是没有鼻子和嘴巴
阿福,你若是醒了,便出声回答主人。九云天手指轻抚着阿福的脸颊,还耐心地牵玩阿福的小手,上次的事,我不会责怪你。
他感觉到阿福小手指的温度,也能感觉到阿福正常的心跳平率。
虽然阿福是布偶,可是依旧有呼吸,有灵气。
你已经睡了许久了,你若是再嗜睡,我便将你送人了。九云天轻声缓言,垂着眼,注视躺在手心的阿福。
阿福的小手动了动,布偶肩膀轻震了一下,但依旧似如沉睡般没出声。
阿福九云天轻唤手中布偶,眼底神情平定。
更是用手指背轻轻地抚玩阿福的侧脸
阿福的眼角到嘴角有蜈蚣般缝补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
九云天缓唤了阿福好几声,牵玩了阿福一阵,见阿福依然没反应,就转而示意让桌上呆愣般坐着的阿寿到身边来
阿寿灵活地起身,硬邦邦地走到九云天手边。
阿寿,以后你就代替阿福陪我解闷。九云天轻巧地牵拉着阿寿的小手,留意着阿福布脸上的神情
阿福似是皱起眉头般动了动头,然后动了动身卷曲着身体,似是不高兴般。
九云天见阿福醒了,又不说话,也没勉强,只是动手轻抚了一下阿福的肩头。
然后,继续对阿寿说
阿福无聊的时候,阿寿也要陪着阿福玩耍。九云天一边轻言,一边将阿寿脸上的面具拨开至头侧
阿寿乖乖地点了头,吱唔了两声,就走到阿福身边,想要牵拉阿福的小手。
可是
阿福避开了手,挣扎着坐起身,拉垂着头,闷闷地说了一句:亲亲主人,阿福无能,让主人受欺受辱实在没脸见主人。
九云天轻垂着眼,烛光下,睫毛暗影纤长、浓密且迷人。
是我不好,那日没能好好护着你才是。他的食指背轻抚过阿福脸上的伤痕处,拇指轻揉了一下阿福受伤的心口。
阿福的小手暖暖地抱着他的手指,也不说话,只是用布脸轻蹭。
现下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以后这阿寿平日可陪你打发枯燥。九云天一边向阿福介绍阿寿,一边示意阿寿向阿福行礼。
更是表示,以后阿福是大哥,阿寿是小弟。
阿寿朝着阿福点了头,作势行礼,乖乖巧巧地听话。
但是
坐在九云天手心的阿福,布脸上眼睛处溢出黄豆般大小的水珠,那水珠似眼泪般啪嗒啪嗒地低落在九云天的手心
还是热的
阿福哭了
亲亲主人可是觉得阿福没用,所以养了一只新偶来代替阿福。阿福软趴趴地坐着,悦耳的嗓音略微沙哑,言词轻轻缓缓地有序。
那泪水湿润了阿福的布脸与衣襟
九云天颇为心疼的解释,平和地表示没有:怎么会,阿寿只是负责陪你玩耍、解闷,没人可以代替阿福。
亲亲主人,都怪阿福太弱没用,无法保护主人,让主人三番两次被那封绝寒欺负。阿福幽怨之声低低沉沉,眼泪似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九云天见阿福很是伤心,也没理会阿寿,只是替阿福擦了擦泪水。
你已经很努力的修炼法术了,我都看到的,你已尽力不必自责。九云天轻声安慰,手指轻抚着阿福被焚烧过的手臂。
虽然他替阿福修复好了身体,但是阿福身上的烧痕还是有的。
九云天安慰了阿福好一阵,阿福才止住泪水,小布手抱着九云天的手指不放
好希望能够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亲亲主人。阿福布脸轻蹭着九云天的手指,眼角还残留着泪水,都怨阿福太弱了,还险些拖累主人
没有的事,我不怪你,这次康复后,你好好修炼,慢慢来不着急。九云天唇角含笑,轻抚了阿福的布头。
阿福温和地点了头,布脸朝着阿寿看了看,也没有搭理阿寿。
此刻,阿寿走到九云天身边,似是求蹭蹭、求摸头般抱着九云天的手腕
阿福却从九云天手上跳下,把阿寿给踹倒在地上:不许碰我亲亲主人。
别欺负阿寿,好好的玩。九云天提醒了阿福了一句,就将阿寿从桌上抚了起来。
阿福似是担心九云天生气般,走到阿寿身边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然后有些不情愿地牵着阿寿的小手,将阿寿拉至一旁的狼裘上
两偶就如此坐在狼裘上玩耍
见状,九云天也就放心的起身回到床榻上歇息。而九云天刚入内厢,阿福就甩开了阿寿的手。
然后,阿福软趴趴地起身,走近至桌前的茶杯前,朝着杯中照了照布脸
热气腾腾的茶面上,浮现出布偶缝补后的脸
那小布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就闷不吭声地走回了阿寿身前,将阿寿头上的面具拿了下来戴在脸上
阿寿想抢回却被阿福踢倒在桌上。
想抢我的主人,没有那么容易。阿福骑在阿寿身上,布手厮打着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