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阿福的脚掌很小,身子并不僵硬,这使得九云天下意识的动手牵玩了一下阿福的小手。
全然没有僵尸的冷硬之感,很是柔软。而且,也能感觉到微妙的温度。
我现下要对你施冬蝉咒,中了咒法之后你就听不见外界的动静,而且会陷入沉眠。必须要将你额头的符咒撕下,你才能再度活动。九云天轻身落定在地面,周身焰华迷人。
他右手轻捧着小阿福,左手指尖在小阿福身前滑动出紫焰灵法。
待符咒成形后,阿福身周的灵浪都消失,直接躺倒在九云天的手掌上。
九云天将手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沉睡的阿福,才将阿福收入了袖中
他收了阿福的事,第二天就被宴东都与佛千尘知晓了。当然,他也不打算隐瞒,只是此事也无必要告知玄机与封绝寒。
而宴东都与佛千尘也都什么也没说。
他们离开客栈时,玄机与封绝寒正在轻声密谈昨夜厢房内之事,也根本没注意到金棺有异样。
待他们离开这鬼镇,走出鬼镇许久后,九云天回头看了一眼那城镇,诡异的发现整座城都消失了,他们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由于众人都毫发无伤,再加上也都无损失,他也没提起此事。
他们进入的城镇应该是被人施了结界,现下血尸跟着他们出来了,那么结界自然也就消失了。
之后经过了数个城镇,九云天在集市上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琉璃盒,特意用来装小阿福,以免小阿福被他压扁了。
明日就能上青山,可上次我大闹青山,那积云观的掌门必定记得我,以免此次多生事端、到时我乔装混入。九云天坐在山野茶舍内,饮着妖灵酒。
今夜风轻,夹杂着浅淡的霜雪气息。
这荒郊野外能找一处清雅茶舍也着实不容易,此地是位于青山畔某座小山半山腰处。
此地陆续有许多积云观的弟子歇脚,还有一些别的、来赴喜宴的各路人马,大家都在谈论着积云观掌门大婚之事。
我们可是从北地赶来的,这一路奔波而来真是够呛啊!
就是!柳风真人这也太急了吧,还没与那狐六娘认识多久呢,怎么就忽然成婚了!
一些不知名的小门派弟子在谈论此事。
而积云观的弟子听见议论之后也没失礼,只是上前将详情告知他们:我们掌门向来行事自有主张,诸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是我们积云观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我们也只是瞎说说而已,咦!怎不见你们苍穹大师兄呢?以前有热闹事可都是他来此处接领大家上山的。
其他人也都开始纷纷询问起有关尽苍穹之事,而积云观的人也只是说掌门派尽苍穹去收蛇妖了。
然而
九云天听到苍穹二字,也没多余的反应,只是将羊皮酒袋盖好、放回白虎的虎鞍之内。
宴东都与佛千尘也没出声,只是随着九云天动身离开了茶舍。
玄机与封绝寒也起身上了马,五人继续赶路,直到抵达积云观山前的入山口。
玄机道长有请帖,而我与千尘没有请帖,但千尘只要表露身份必然是能进入观礼的,可是我不行。九云天站在一旁与宴东都单独相谈,那一汪碧湖倒影在眼底幽静迷人。
你跟随我便能进入了,其实也无需乔装打扮这么麻烦。你直接变小,坐在我的肩上,我带你进去即可。宴东都牵拉过九云天的手,握在手心也没捏、也没揉。
两人身后的山泉瀑布哗哗作响,静夜密林的郊外,流水声格外清晰。
嗯,那就如此说定了。九云天收回了手,准备回到佛千尘身边与之详说情况。
这几日你为何总是疏离我,我可是你的夫君,现下可是拉一下手也不行?宴东都挡住了九云天,直接抱紧了想要迈开的九云天。
九云天无法回避,只是平静回应:现下正事要紧,别说是想拉手,等你杀了那狐狸精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你突然变得如此敷衍我,可是佛千尘用佛丹将你的狼血给净化干净了?宴东都稳住了九云天的身形,灰眸之中探寻之色加剧。
第99章
两人站在大树后,而佛千尘及其玄机和封绝寒则是站在入山口等待。
是。九云天坦然承认。
宴东都灰眸色泽渐淡,没想到九云天与佛千尘竟是将他的禁术给破了,如此一来往后他的法力提升、灵力功效会减半。
而先前九云天提起杀狐妖之事,也是略微敷衍。
还说什么,只要他杀了六娘,想要如何都可以,这岂是九云天会说出的话?
明摆着就是在敷衍他,不想与他多做交谈。
你若是无其他事要说,就别如此揽着我,大家都在等着,上青山要紧。九云天沉着冷静地拉开宴东都的手,未免宴东都多做纠缠,他身形化作一道紫色星沙瞬间消失在湖畔。
眨眼间,九云天已重新出现在入山口佛千尘身边。
他先是让玄机与封绝寒先行入山,暂且不用等他们,他与佛千尘有要事相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上青山了,后会有期。玄机礼貌的告辞后,便领着封绝寒入了青山口。
待两人的身形消失,九云天才将先前与宴东都商议的情况告知佛千尘。
如此方法可行,依照他说的办。佛千尘点头,黑暗之中面容精致迷人,那现下,可要我用灵法助你变小?
九云天还没来得及点头,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灰色灵咒给打中,那激射的光芒令他身形瞬间消失。
他全身麻麻的,全然使不出劲。
整个人从空中坠落,灵力也无法施展,眼前的佛千尘也显得高大无比。
直到,他跌落在一个柔软的软垫之上。他侧身坐起,看到宴东都正居高临下的冷眼盯着他
你中了我的缩仙咒法,现下变得只有巴掌大,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宴东都站在佛千尘面前,冷言冷语的教训九云天,还用手指戳弄了九云天的腿。
九云天想要飞身而起,可是重重地跌回了软垫之上,他面色阴沉地坐在宴东都的手心,现下是恨极了这宴东都的突袭。
宴东都必然是故意为之,以此惩罚他先前敷衍之态。
九云天动了动唇,说了几句话,可是太小声,完全听不见。
先别说了,你将云天放好,别耽误去积云观处理要事。佛千尘示意宴东都入山,说罢就先行入了灵浪浮动的山口。
宴东都清冷漠然地垂眼看九云天,将变小的九云天捏在手里,似炫眼流光般消失在幽夜之下。
九云天眼下神情阴翳聚集,可对宴东都的所作所为是无可奈何。
这狼畜害得他现下连灵法都使不上
佛千尘与宴东都领着白虎来到积云观前,虽然现下夜已深,但依旧是来了诸多宾客,皆是为明日喜宴远赴而来。
九云天坐在宴东都肩领处的狼裘之上,宴东都身上清冷的香气灌满了他的肺腑,由于上阶梯时略微有些颠簸,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宴东都垂下的几缕发丝。
宴东都似是被九云天给拉扯痛,斜斜地瞄了九云天一眼,随即化作一道狂风卷入了积云观正门。
这强劲的风浪将九云天直接吹倒在丰软的狼裘之上,只能死死地抓着那狼裘才能避免不被狂风给刮下地。
宴东都,你停下来。九云天低声呵斥,但却被灌了满肚子的冷风。
所以,之后九云天也没再抓宴东都的头发,只是一声不吭地坐着,面色阴沉的深藏在宴东都肩颈处的狼裘间。
而宴东都抵达积云观之后,有弟子请他与佛千尘入内,还给他们安排了厢房。
更是有一些妖道、鬼和尚过来与宴东都寒暄,但宴东都表现得很是勉强,似是瞧不上那些低级妖孽。
这积云观掌门结识的原来都是些此等妖祸,这来观礼的妖魔可不少。九云天静观着积云观内人流来往的局势,妖魔的气息隐隐约约在四周徘徊。
宴东都听见了九云天说话,只是由于九云天变小了,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甚小。
听着略微吃力。
宴公子,你是我们师娘的娘家人,师傅特意吩咐过将你安排到东厢雅院。那积云观的小弟子,领着宴东都来到东厢。
这积云观颇大,这待客的地方在后山景峰,要过了天云桥才可抵达的次峰,是负责待客留宿之地,可观绚烂星河的天际景象,与积云观主峰是分离的。
宴东都被领到了东厢。
而佛千尘也沾了宴东都的光,入住了东厢雅院。
当晚深夜,积云观景峰,烛火尽数熄灭,入住的宾客都早早歇息,准备参加明日喜宴。
九云天面色不佳地坐在桌上宴东都解下的狼裘外袍上,并静静地看向准备歇息的清俊青年。
你今夜就在狼裘上睡,若是饿了就吃些桌上的糕点。宴东都一边微垂着眼看巴掌大的九云天,一边将桌上的糕点盘拉至方便九云天拿的地方。
你将我变大,现下又无外人。九云天站起身,抓住了宴东都的衣袖,可是因力气太小,整个人都被拉至半空。
宴东都用手指捏住九云天的腰,将他直接放回狼裘上:不能将你变大,若是频繁的对你施展法咒,你的身体会受伤。
你敷衍我。九云天脸色铁青,说话声虽是平常,可因变小后而声音减小。
是又如何,你若是想变大,想要解开这法咒,必须得对我说一些甜言蜜语才行。宴东都手指背轻碰九云天的脸颊、腰身、腿侧,戏玩之意显露无疑。
你休想。九云天脱口而出,知晓是宴东都故意搞鬼更是不愿说。
你现下的模样,真是有趣得很。宴东都低下头凑近了九云天的脸颊,嘴唇直接朝着九云天身上给压去。
九云天双手推抵着宴东都的下唇,可惜无用,最后被压倒在丰软的狼裘之上。
他心下有怒意,直接踢了宴东都下巴一下,可这力气简直跟蚊子叮一样,毫无震慑力。
你怎不学学玄机道长,他对封绝寒那是千依百顺,就你这性子动不动就是要谋杀亲夫。宴东都冷声言语,灰眸冷然,更是直接变出了一支精致的狼毫笔,没准你还曾经与那佛千尘商量过,要如何杀我
九云天不动了,一是因为宴东都说中了。
二是因为他看到了狼毫笔的靠近
你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唔九云天言至一半,整个嘴都被狼毫笔的笔头给塞满,
他双手并用地抓着狼毫笔的笔毛,想要退后回避,可是被直接摁抵在糕点盘上,弄得满身是糖。
他整个人靠着糕点,那细小的糖粒把他的背磨得有些生疼。
现在我说了算,你若不肯乖乖说让为夫心悦之言,那就只能永远如此,佛千尘是解不了这咒法的。宴东都似是报复近来九云天的嫌弃与疏离般,
九云天发丝散开披散地垂下,衣袍也略微凌乱的松散,就在快要被狼毫笔给堵得窒息时
随即,可是宴东都用笔尖拨玩他的肩颈处与腰侧。
狼畜,咳咳九云天喉咙奇痒难当,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狼毫笔,但始终无法闪避。
宴东都冷飕飕地盯着他,还用两只手指拉住他一只腿不许他跑,也不许他站起来。
现下,宴东都若是想弄死他,真的只需要用一根手指就行。
唤夫君,不然要你好看。宴东都冷声威胁,手指轻捏九云天小腿,那指尖轻动之举,使得九云天的裤子都险些被蹭下。
而九云天到也冷静,面对宴东都的戏玩,他也就躺着,轻捏着略微凌乱的领口,微垂着眼,轻咳着目视着绝俊不凡的宴东都。
虽然九云天是变小了,但依旧是衣袍华美,看上去很是精致。
不唤。九云天稳住心绪,眼下神情平静。
,他用手稍微掩挡那烛光,觉得很是刺眼。
宴东都拉开他的手,用狼毫笔在他的手心刷弄,使得他手心奇痒的捏紧了拳头。
不要如此,快放开我。九云天见势不妙出声要求,语气稍微轻了一下,把笔拿开。
可是宴东都哪里听得进去,随后就用笔尖刷开了他的领口,还不痛不痒道:
他话音刚落,就拿过烛台
你住手,宴东都。九云天脸色微变,眼看着那火光热蜡就要滴落下来了,他吱吱唔唔地唤了一声:夫君
然后呢?宴东都垂眼、满意轻问,但没移开蜡台,就如此苍白无力的说辞,我怎能轻易罢手。
九云天忍住动怒,平定而言,脸上神情不多无丝毫心绪泄露。
宴东都满意地将烛台拿开,那热蜡滴落在九云天身侧的桌上。
但他也没放过九云天,继续用狼毫笔拨玩九云天的衣袍,这令九云天几度欲要发作,可最终只得忍辱负重的忍下。
那夫君问你,洞房花烛夜时,是为夫好,还是那鬼和尚好?宴东都坐在桌前,左手手指轻压着九云天的衣角
九云天被弄得很痒,微侧过头躲避,面对宴东都如此问题,他微侧过身不面对宴东都,不想理会此问题。
回答。宴东都用白皙的手指拉了拉九云天的衣袖,试图将九云天拉转过身。
可九云天却似生气般,扯回了衣袖,看向不远处偌大的瓷盘与糕点。
宴东都吹了吹九云天后背,将他身上沾染的糖粒弄干净了,见他如此强硬毫无温顺之态,
九云天闭着双眸
自然是千尘好,他待我温柔备至,岂会向你这般不懂怜惜
宴东都不再理会九云天接下来的说辞,
九云天躺在狼裘上,双手抓着身侧的裘袍,嘴里似有似无地说道:
他微侧着头,额头有汗水,眼下的阴翳之色加剧,可最后连说话之声也略微轻颤。
宴东都冷眼看他,见他捏着狼裘的小手泛白,才稍微的把他放开,但并没放过他,直到半盏茶后,才将狼毫笔给放下,拉过他的华袍,替他将腰下盖好。
九云天疲软地躺着,声音已经哑了,肩颈处满是汗水,更低哑地表示:你若是折腾够了,就将我变大,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