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第29章 为师弄伤你了
    顾离琛强撑着即将崩断的理智,将师尊身上脱落的衣服提起拢紧,把他横抱起来,打算将他安置到龙床上。
    但让他绷不住的是,顾灵翰的双臂似蛇般紧缠着顾离琛的脖子,翘着红艳的嘴唇在徒弟身上来回磨蹭,撩拨得顾离琛心头□□四起。
    顾离琛强忍着不动,哑声道,师尊,松开手,该休息了。
    顾灵翰闻言疑惑地抬起头,歪头瞧着眼前的人,离琛?
    顾离琛心中一紧,他紧张道,师尊,是我。
    顾灵翰垂眸想了片刻,忽然抬头指着顾离琛,声音带着饮酒后的含混和慵懒,离琛......你是石头!
    顾离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嗯?
    但下一刻,他便看见原本窝在自己怀里缠着自己的师尊,变回了原身。
    朱雀流畅矫健的身体上布满着顺滑光亮的赤色火羽,胸部细腻柔软的绒羽贴在顾离琛的皮肤上,修长又柔韧的脖颈靠在顾离琛的肩上。他将头探进顾离琛的衣襟里,用尖尖的喙在顾离琛身上摩擦徘徊。
    顾离琛托着怀里的朱雀,修长的手指埋在他身上柔软的羽毛中,皱眉沉思片刻,忽然明白了师尊的反常行为到底是因为什么。
    雀族的尖喙和利爪不会脱落且一直都在生长,所以需要定期打磨,才不会影响捕猎进食等。
    活了经久年岁的朱雀,更是养成了在石头上打磨喙尖和爪子的习惯。
    如今师尊喝醉了,神志不清醒,又恰逢合该打磨的时候,只记得的自己是石头,便打算在自己身上缓解了。
    他现在才意识到,师尊吻他之前嘴里咕哝的含糊不清的那句,说的大概是痒。
    顾离琛看着自己身上被师尊的尖喙划出来的血痕,太阳穴有些发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偏偏怀里的朱雀不肯放过他,尖喙在他的坚硬的肩胛骨处来回碾磨,不一会儿,那处白皙的皮肤就泛起了红色,隐隐有些破损。
    不仅如此,朱雀尖锐的爪尖也开始造作,不断地在顾离琛的身上抓磨。
    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顾离琛叹了口气,曲起双膝在龙床上盘腿坐好,将挂在自己身上不断磨蹭的朱雀稳稳地抱在怀里,埋在他柔软的羽毛中深吸了一口,但并没有控制住朱雀的动作,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凌虐。
    顾灵翰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明,他敲了敲宿醉过后疼极了的头后才睁开了眼睛。
    视线慢慢聚焦,入目是明黄色的床帐,想来是自己昨天喝上头,便宿在清平宫了。
    那自己昨晚是和离琛一起睡的罢?
    他转头向身侧看去,便看见徒弟熟睡中的俊朗的脸。
    嘶!顾灵翰下意识地勾唇一笑,却发现唇瓣又痛又麻。
    听见声音的顾离琛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师尊醒了?
    顾离琛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被子在他的身上滑落,露出遍布着暧昧红痕和抓痕的身体。
    顾灵翰看着徒弟身上满身的红痕,顿时一惊,吓得睁大了眼睛。他结合着自己又疼又麻的嘴唇,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徒弟,语气带着些惊惶和试探,离琛,我昨晚上?
    顾离琛见他神色变了,急忙穿好了衣服,看向顾灵翰的眼睛里满是信任和依赖,师尊,徒儿都是自愿的。
    顾灵翰:.....
    不对!他和离琛只是喝了个拜师酒,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顾灵翰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却发现宿醉后的自己记忆断断续续,一个连贯的画面也想不起来。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片段闪过,那画面似乎是自己在朝着离琛索吻。
    顾灵翰脸色倏然变白。
    师尊?离琛温柔的轻询声响起。
    顾离琛看着徒弟即便穿好衣服,也挡不住他白皙的脖颈上的红痕,眼里升起愧疚,对不起,为师弄伤你了。
    顾离琛摇头,师尊,徒儿不疼。
    顾灵翰却偏过头,不敢再看徒弟那双认真的眼睛,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回头看着离琛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急忙走了出去。
    他走至外殿召来钱公公,急促道,宣太医帮离琛看看,你留下好好照顾离琛。
    说完一顿,接着补充,等等.....再备些水,小心伺候离琛沐浴。说罢便急匆匆地朝殿门外走去。
    钱公公一时不知道内殿发生了什么,忙问道,陛下,您上哪儿去?
    顾灵翰头也不回,朕去育雏园看看。
    钱公公摸不着头脑,疑惑地进了内殿,却见国师大人静静地立在床前,眉眼淡然,两人完全不似闹别扭的样子。
    顾离琛朝钱公公看去,钱公公怎么来了,师尊呢?
    钱公公拱拱手,陛下去育雏园了。
    顾离琛立时朝外走去,打算直接走过去找顾灵翰。
    钱公公忙拦道,大人!陛下为您宣了太医,您让太医瞧过再走吧!
    顾离琛思索片刻,觉得应该给师尊一些单独的空间,于是点头,钱公公,太医就不必宣了,麻烦您备些热水,我想沐浴。
    这,也好。
    钱公公妥协了,毕竟大家都是妖,哪有凡人那么娇弱讲究。
    但待浴汤端上来,国师大人脱掉衣服后,钱公公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这么讲究了。
    钱公公接过顾离琛脱下的一副,一抬眼便看见顾离琛身上遍布交错的红痕,顿时吓得手一抖,竟吓掉了手里的衣服。
    好家伙!国师大人身上这些痕迹不会都是陛下昨夜弄出来的罢?
    钱公公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再细瞧,赶紧捡起衣服退到了屏风后面。
    昨天还只是自己暗暗觉得国师大人像陛下的炉鼎,今天陛下就把国师大人的炉鼎身份彻底坐实了呀!
    钱公公心里打着小算盘,悄悄地打量着顾离琛的神色。不过,国师大人瞧着倒也不似接受不了的样子。
    大人,您心情如何?
    顾离琛,钱公公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钱公公斟酌着措辞,大人,陛下虽然活得年岁比较久,但他实在是孩子心性,若是做了什么多不住您的事儿.....
    顾离琛打断他,直接道,钱公公多虑了,师尊没有对不住我。
    钱公公闻言心中一喜,您的意思是,您是自愿的?
    顾离琛露出一个清风朗月般的笑容,他缓缓开口,只要师尊高兴,他做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顾灵翰:本尊风评被害!
    顾离琛:师尊,徒儿真的是自愿当你的磨嘴石的!
    第30章 太后责难
    钱公公瞧着顾离琛毫无怨言的神色,心头涌上一阵唏嘘和感动,心道国师大人对陛下当真是一片赤诚。
    顾灵翰出了清平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不欲其他人撞见自己嘴唇肿胀着的这幅狼狈样子,遂去了平常没什么人会去的育雏园。
    顾灵翰刚走过育雏园门口那条曲折的回廊,抬头便看见颜如玉捧着他最爱的那只白色的小孔雀元宵向外走出来。
    颜如玉是来帮小元宵挑食物的,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平日里最不食人间烟火的孔雀精竟然是后宫中最喜爱小幼雏的一位。
    颜如玉迎头看向顾灵翰,美眸一瞥,一眼就看见了他嘴唇的异样,他挑起眉毛,目露惊讶问道,陛下,你的嘴怎么了?
    顾灵翰以袖掩唇,只说自己肝火太旺,所以一觉睡醒嘴唇肿起来了。
    颜如玉却突然变了脸色,隐隐有发怒的趋势。他又不是瞎子,顾灵翰嘴唇上的破损十分明显,分明是摩擦出来痕迹,却说是肝火旺?这理由连小孩子怕是都骗不过去。
    他把手中的小孔雀交给下人,一把扯过顾灵翰的胳膊,把他拽去了距离两人最近的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养的幼雏是碧衣娘娘宫中孵化出的小翠鸟,小小年纪就有一身艳丽的绒羽,颜色十分漂亮。
    原本低头啄食,忙着进食的小幼雏们被颜如玉大力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躲到了巢穴的最里侧。
    颜如玉丝毫不客气,开口就是咄咄逼人,朱雀,我看你是在人间呆久了,忘了自己是只火鸟吧?真新鲜,身负先天灵火的朱雀仙尊竟然还会肝火过旺?
    顾灵翰没想到颜如玉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竟然直截了当地戳穿自己,他白皙的面皮顿时红了起来,一时间又是心虚又是气恼,十分不悦地闷声道,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颜如玉被他气的火冒三丈,他掐住顾灵翰的下巴,仔细看着他的伤口,努力压下火气道,你告诉我,你这嘴是什么回事!哪个小妖精亲...弄得?
    顾灵翰没想到颜如玉竟然这么一针见血,这么快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他拍开颜如玉钳着他下巴的手,推脱道,朕不能说。
    顾灵翰态度坚定,又怕颜如玉误会,只能简要解释,总之是朕做了错事。
    他心道是自己对不起离琛,他更不能让这件事泄露出去,害了离琛的名声。
    听见顾灵翰的话,又看着他略显愧疚的眼神,颜如玉顿时有些疑惑,难不成不是有人蓄意勾引朱雀,反而是朱雀强人所难了?
    但任凭颜如玉怎么看怎么觉得,顾灵翰才是那个脾气温软,易被人拿捏的人。
    他这幅软柿子似的性子,真的能做出那种强人所难的事?
    他要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皇宫就这么大点儿,宫里人都十分清楚皇帝的行踪。
    颜如玉冷静下来,想起来顾灵翰昨夜宿在他自己的寝宫,而能在皇帝寝宫留宿的只有刚被封成国师的顾离琛一人。
    今天看见顾灵翰这幅样子,颜如玉才意识到,那个顾离琛看朱雀的眼神,分明不对劲。
    想到这里,颜如玉皱起眉毛,声音愈发变冷, 你那个徒弟毕竟来历不明,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顾灵翰十分不理解颜如玉的话,他想,明明是自己做了对不起离琛的事,如今到了颜如玉嘴里,怎么成了徒弟的错?
    但他不能解释太多,只能拉下脸,不悦道,离琛很好,颜妃,朕说了,朕的事不用你管。
    听说慕王被皇帝杖责五十后还禁足了,太后十分心急,打算找皇帝求情,让他收回成命。
    太后一大早便来了清平宫,却没遇见顾灵翰,只撞见了已经沐浴完毕的顾离琛。
    那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早就传遍了,太后自然也认出了眼前这个眉眼冷硬的男子就是当日和慕王请来的仙师斗法的现任国师。
    太后一进殿门便径自坐在了主位上,竹桃自觉地给她敬茶。太后翘着纤长精致的指甲捏起茶盏,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她瞥了顾离琛一眼,责问道,你就是害得我儿被杖责的那个刁民?
    因为太后对顾灵翰态度向来不好,所以钱公公对太后也有诸多不满,他见太后朝着顾离琛发难,遂替离琛开口,启禀太后娘娘,离琛大人现在已经是当朝国师了,您的称呼实在不妥。
    太后瞪了钱公公一眼,不悦道,钱公公,你的意思是,他的地位比哀家还高贵了?
    顾离琛先拦在钱公公身前,不让他再多说话,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臣参见太后娘娘,臣正是那天戳破慕王伎俩的人。
    太后美目圆睁,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有意挑拨他们兄弟俩感情吗?
    顾离琛不恼不怒,挺直着脊背和太后解释,那日之事已有定论,若太后认真了解此事,就会明白陛下才是受害者。
    太后拔高了声线,他怎么会是受害者?!他荒淫无度,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顾灵翰无才无德,何必强占着这个帝位,哀家早就让他把皇位让给慕王,他偏不肯!他非嫡非长继承大统,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顾离琛淬着森森寒意的深邃眼眸紧盯着太后,他的声线依旧平缓,敢问太后什么叫才什么叫德?臣以为,陛下将大玄治理得海晏河清,便是最大的才和德。至于其他的方面,不该是评判一个帝王的标准。
    如今慕王殿下为了一己私欲就能和妖道勾结,欲意陷害陛下,将山河安危弃之脑后,臣实在不敢苟同,这就是太后口中的才与德。
    陛下登基,慕王殿下被封为一字亲王,拥有滔天权力,甚至能自由进出皇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慕王殿下登基,不知陛下此时会是什么境遇,恐怕是连性命都顾离琛没有说下去,但在座的谁人不知慕王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兄友弟恭,实则一心盯着皇位。
    敢问太后娘娘心里只有慕王殿下没有陛下吗?
    你这个刁民!太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虚张声势,她用力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着下唇。
    太后娘娘请回吧。顾离琛伸手送客。
    太后被顾离琛气得眼晕,她扶着竹桃的手,慌乱的转过身子朝门外走去。这个刁民实在太能气人,频频让她挂不住面子。
    顾离琛看着太后的背影,随手捏了一道传音符直接打进了她的识海里,再提醒娘娘一句,妄论天子者,按律法合该杀无赦!陛下念着您的养育之恩,但臣一个做臣子的,可没什么挂碍。
    太后被这话中的杀意吓得浑身一颤,本来气的发红的脸瞬间如纸般惨白,她颤抖着用手指向顾离琛,你这刁民竟敢威胁哀家!
    顾离琛状若无辜,启禀太后,微臣方才并没有开口。
    她看向自己身边的竹桃求证,竹桃赶紧摇头,那神情不似作伪。
    太后一介凡人,何时见过这些鬼神莫测的手段。她惊慌地转过身去,飞快地迈开步子,逃也似的离了清平宫,没了平日里半点的优雅。
    钱公公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大人 ,如今你可算是为陛下出了口气。
    顾离琛摆了摆手,这实在算不得什么,他不可能放任有人诋毁师尊。但他实在不理解,太后对师尊的态度为何如此恶劣,他看向钱公公,钱公公,你能否告诉我,太后和陛下的关系怎么会如此恶劣?
    钱公公叹了口气,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陛下离开九重天的下凡之日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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