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我必须要帮她
若非李嫣然早早地,就在御前安排了自己的人进去,只怕她现在也是被蒙在鼓里,一点儿风声都收不到。
松芝抬眸看向李嫣然,犹豫地咬着下唇,似是在犹豫该不该将另外一桩探听到的事情告知李嫣然。
李嫣然在宫中待了将近一年,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如今松芝的异样,更是瞒不过李嫣然的眼睛,她温声说道:“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那便跟本宫说出来,本宫不会怪罪你的。”
松芝闻言,更是纠结,按道理来说,这白微影也没有传消息给李嫣然,瞧着也是不用李嫣然帮忙的。
可如今白微影的处境实在是算不上好,她若是知道,却秘而不宣,瞒着李嫣然的话,又实在算不上厚道,更何况白微影帮了李嫣然那么多次,现下白微影遭难,她们若是袖手旁观,也是不妥。
松芝叹了口气,对上李嫣然温柔如水的杏眸,终是咬了咬牙,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前朝竟是经历了这样的动荡!”李嫣然本来已经坐在了石凳上,可因着听到松芝所言,当即便激动地站了起来。
松芝生怕李嫣然一个不小心,然后磕着碰着,她忙将李嫣然重新扶好坐下,“您身在后宫,这消息接收不及时也是正常的,可您也该知道,这后宫不得参政,您虽是陛下的宠妃,可也不能例外。”
松芝这话说得倒是不假,李嫣然之所以能够深得皇帝宠爱,一来是因着她知趣,懂得什么时候该作小女儿的姿态撒娇,与皇帝痴缠,更懂得什么时候该端庄懂事,不给皇帝添麻烦。
而这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李嫣然知晓皇帝的底线在哪里,她也从不去触碰。
可现下白微影与司华圳身陷囹圄,李嫣然自然不能够明哲保身虽然白微影没有传信给她,要她帮着司华圳,但李嫣然却知道,她才是最接近皇帝的人,也是最有可能与最有把握去力挽狂澜的人。
“本宫必须要帮白姐姐。”李嫣然以不容拒绝的口吻沉声说道,她不给松芝劝诫自己的余地,斩钉截铁地命令道:“松芝,你去回禀陛下,就说本宫身子不适,再将仑御医请来,同样以本宫胎像不稳为由。”
“娘娘……”松芝还想要说些什么,李嫣然却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松芝,本宫知道, 你是不想让本宫趟这浑水,可司苑琼实在太过可怕,本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姐姐独自与她周旋,本宫虽与她无亲缘关系,却早已胜似姐妹。”
李嫣然说到动情处,眼眶更是不自觉地变红,当初白微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顺利带出了宫,重获自由。
如今她便要逆浪而行,尽己所能去为白微影做些什么。
“奴婢遵命……”松芝低下头,眼泪跌落,她草草地用衣袖擦了一遍,便快步朝外走去。
不多时,仑御医提着药箱赶来,李嫣然与他耳语了一番后,仑御医似有所悟,对着李嫣然拱了拱手道:“微臣定会助娘娘,助白姑娘达成所愿。”
而皇帝正与九尚探讨着所谓的修炼功法,司苑琼在旁替皇帝翻阅着奏折,这时,松芝不等通传,便急急忙忙地闯进了御书房,跪倒在地,一脸急色地开口道:“陛下,娘娘今日起了身,便一直觉着腹痛,下午时,更是见了红,您快去看看娘娘吧。”
“什么!”皇帝闻言,当即便站起了身,一脸焦急地朝外走去。
“九尚,你也跟着去,看看这个李嫣然是在耍什么把戏。”司苑琼是视线停留在手中的奏章之上,头也不抬地对着九尚吩咐道。
“是。”因着皇帝和松芝还未走远,九尚不多时便赶上了两人。
松芝见九尚居然也跟着到了李嫣然宫中,面色不悦道:“九尚大人,奴婢知道您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但这是后妃的居住之所,您擅自进入,是不是不妥当?”
松芝担心九尚会看出些什么,故而更是坚定了要拦下九尚的决心。
九尚轻扬拂尘,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松芝,随后收回了目光,一脸淡然道:“既然不方便,那贫道便在此处等着,这总行了吧。”
九尚说着,竟是主动退到了宫门口的门槛外,松芝见状,也是不好再赶九尚走。
毕竟九尚都已经退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若是再紧咬着不放,只怕更会令人起疑。
松芝本是想看着九尚,不让他有可乘之机,但殿内传来了皇帝的喊声,松芝无奈,只能转身朝内走去。
但是在离开前,她也对着守门的宫人千叮咛,万嘱咐,莫要让九尚踏进门槛半步。
宫人恭敬地应下,待到松芝掀开门帘,走进殿内后,那宫人主动退让到了一侧,九尚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而后堂而皇之地踏进了宫门。
“容贵妃失眠多梦,夜里歇息不好,总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这些你怎么都不及早来向朕禀报?”不等松芝行礼,皇帝劈头盖脸的问责声便响起。
松芝稳了稳心神,跪下答道:“回陛下的话,娘娘是不想您分心,所以才一直秘而不宣的,奴婢也曾请人来看过,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那道人说是娘娘宫里的阳气太弱,所以那些邪祟才想着出来作乱。”
若说这普天之下谁的阳气最盛,那自然是非真龙天子莫属。
皇帝闻言,沉吟了片刻,又转过头,对着脸色苍白,分外“虚弱”的李嫣然嗔怪地说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早些派人来告诉朕,从今日起,朕便日日留宿你这儿,等你什么时候觉着那东西没有了,朕再搬回寝殿。”
皇帝本来是想着白日的时候,他在御书房中炼制丹药,待到了晚上,他再来李嫣然这儿歇息,这样一来的话,既不耽误修炼丹药,也能够陪着和护着李嫣然,倒也算是两全其美。
李嫣然闻言,虽是乖巧地应了一声,不再多说些什么,可抬眸时的那几分欲言又止,还是恰到好处地展现在了皇帝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