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你爱过我吗？

    “啊——”孙柔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场上引起一片哗然。
    孙策松开孙柔的手，倒退两步，脚步不稳，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孙柔看着父亲满身的血迹，立刻扑到孙策面前，直摇着头道：“爸，你没事的，你别怕，我去打120……”
    孙策一把拉住她的袖子，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没事。”
    此刻的他，面上已经毫无血色，一旁的牧师还是头一次看见女婿亲手杀岳父的，他吓得跑开，会场上涌入不少保镖，就要将朱羽拿下。
    朱涵早就料到会如此，她事先就雇好了打手，这帮保镖一冲出来，立刻被人给拦了下去。
    孙策见状，忙去推孙柔，“快跑！别管我！”
    “爸，不要，不要。”孙柔摇头，她起身跑到朱羽面前，他手上还有着父亲身上的血，她泪流满脸地看着他，哀求道：“猪猪，你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父亲威胁你们吗？我已经求过他了，他会放过朱氏的！小涵姐姐，你劝劝他，帮我叫救护车好不好？”孙柔转头看向台下的朱涵。
    朱涵看着孙柔脸上的泪痕，强逼自己不去看她，只道：“小柔，你只管走，这次的事和两家公司无关……”
    “无关？！”孙柔惊了，“那与什么有关？猪猪，你告诉我，父亲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你说话啊——”
    朱羽看着大吼的孙柔，手上一用力，直将她推到了一边，孙柔一个踉跄，跌坐到了地上，她身体一阵剧颤，下身涌出几滴血迹来。
    孙柔隐隐觉得不妙，她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身下太痛，她刚挪动一步，面色立刻惨白。
    孙策距离她最近，看到她惨白的脸色，震怒道：“朱羽，你个王八羔子！你有什么冲我来，小柔她肚子里可还有你的孩子，你竟敢推她？！”
    “推她？”朱羽冷笑，“我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下，你就如此心疼，那你想过没有，当我得知他被你杀了之后，尸体爆破而死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
    朱羽用力地捶着自己的心口处，朱涵抿唇，派人将会场上所剩无几的人驱了出去。
    “我当你为什么忽然这么男人，原来竟是为了那个男人？呸！你可真让我恶心，一个男人竟然和另外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我杀了他，那也是他该死！还有你，你这小人做派，明明白白是为了投奔万客，却对董事长无从下手，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我女儿的身上，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了！我呸！”孙策这一辈子，勾心斗角，权势争夺经历了多少次，唯一的软肋就是他这个私生女儿。
    孙柔是他和青梅竹马所生，只是这辈子他负了那个女人，自然不能亏待了她的女儿。
    “我这辈子最不耻的就是你这种小人！”孙策怒吼出声。
    “小人？”朱羽笑了起来，“好，那你如今不也败在了我这小人的手上，岂不是连小人都不如？”
    “我呸！让小柔嫁给你，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你和那个恶心的男人一样，都该死！我真恨没下手补上一枪！”孙策咬牙切齿地看着朱羽。
    “不准你说他半个字！”朱羽大喝一声，白皙的脸上瞬间染上了红色，孙柔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朱羽冷眼看着孙策，“我看你这一刀还插得不够深，让你废话这么多。”
    言罢，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水果刀，朝孙策走过去，其意再明显不过，孙策一手捂着腹部直往后退。
    “不要！”孙柔一把抱住朱羽的腿，拼了命地摇头：“求你，求求你放过爸爸，不要杀他，求你，求你……”
    朱羽低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孙柔，心里没有半分波澜，昔日的宠爱和喜欢不过都是为了哄着她，为了朱家，之后则为了高瀚，如今，事情已经行至如此，他何必再伪装自己？
    “放手，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
    男人此话一出，孙柔如坠入冰窖一般，从脚底凉到了头顶，她张了张口，声音发颤，“你……爱过我吗？”
    “从未。”朱羽冰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孙柔只觉得一颗心痛得让她无法呼吸，连带着身下的血液也流得更凶了。朱羽见她惨淡的模样，心下一狠，一脚踢开她，朝孙策猛冲过去。
    先前孙策毫无准备，朱羽才能得手，此刻他身上虽然有伤，但到底之前是练过的，朱羽几次进攻都没能近得了他的身，只是孙策腹部的伤口也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撕裂开来，血液不断地流下，很快，孙策就没了力气，之后的躲闪中，也几次被朱羽刺破了手臂和大腿。
    朱涵趁着两人搏斗期间，上台扶起倒在地上的孙柔，她看到孙柔白裙下的血迹，心惊不已，她心里是怨恨孙策的，可对孙柔，她既是心疼又是可怜。
    “小柔，你别怕，我送你去医院。”朱涵就要抱起她。
    “不，不要。”孙柔摇头，她拉住朱涵的手臂，“小涵姐姐，我求你，救救父亲，留他一条命吧，求求你……”
    “小柔，这个我真的做不了主。孙策他杀掉的那个人，是小羽心尖上的人，他一辈子都对父母言听计从，却为了那个人违抗了父母之命整整六年，如果不是因为两人性别不合适，想必我爸妈也会同意，可……”朱涵叹气，“造化弄人，是小羽对不起你，我们朱家也对不起你，我能做的，就只有救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孙策……”
    “小涵姐姐，你们不欠我的，他也好，你也好。朱家也好。”孙柔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是我自己太痴傻，一心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却从来没了解过他内心究竟是不是喜欢我的，我太爱自欺欺人，这怪不得他。小涵姐姐，我只求你能救救我父亲，他这一辈子为了我不容易。”
    孙柔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咣当”一声巨响，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朱羽正压在孙策的身上，手上的匕首眼看着就要刺进孙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