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回去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脑袋上方是一圈关心的脑袋。
    一群小妖怪俯身围着他,看他醒来,齐刷刷松了口气:没死就好。
    白赴星:
    白赴星嗓子不舒服,捧着水杯,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问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天!
    白赴星生无可恋地揉了揉酸痛的腰,抬头,对上一双双八卦的眼睛。
    大家都想听他描述些什么。
    ,白赴星淡定道,想多了,没有发生你们想的事,都出去。
    顾逆前段时间失眠得厉害,听从医嘱出来散了散心。他来到此处,惊觉是梦里的地方,等反应过来,已经迷了路。
    再之后便同少年掉进洞里。
    空旷的地方,手机有了信号,一长串未接来电弹出来。
    顾逆拨了过去。
    哥!!!那边十分兴奋,呜呜顾哥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你在哪儿!是不是被绑架了?绑匪有没有为难你!对方要多少钱!
    没一会儿,苏助理带着一群人风尘仆仆赶过来,泪眼汪汪:哥你还活着真好!再找不到人我就要报警了!
    经纪人看了看周围,皱眉道:阿逆,你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鸡不生蛋鸟不拉屎,方圆百里没有人家,小周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迷路了,顾逆道,这两天有没有人找我?
    苏助理犹豫了一下,将手机递过去。
    顾逆拨通未接来电。
    那边传来傅知谨特有的不爽的声音,说话带吼:哪位?
    顾逆平静道:是我,顾逆。
    那边愣了愣,骂道:你活了啊!
    顾逆道:剧本发过来。
    傅导这几天联系不上人,小暴脾气犯了,骂骂咧咧:别以为
    顾逆挂了电话。
    所有人:默默不说话。
    敢这么跟傅知谨这个活阎罗说话的人也就顾逆了吧?
    傅知谨,有名的活阎罗,没有任何演员在他手下可以逃脱被骂的命运。
    偏偏很多人都贴着想进组,不为别的,就因为傅知谨这三个字就是电影质量的保证。
    顾逆下一部戏是傅知谨的,两个月后进组。
    这部戏是傅知谨大半夜跑过来塞给顾逆的,骂骂咧咧地说自己面试了一群猪。
    别墅里,顾逆在想其它事,漫不经心地擦干头发。
    醒来时,少年已经消失,仿佛凭空蒸发一般,任何有关的东西都没有留下,除了
    顾逆垂眸。
    指尖是一根细小的白毛。
    从他盖在少年身上的那件衣裳上找到的。
    *
    白赴星恢复能力算是很强的,但还是腰酸背痛了好几天。他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不想它,可越来越发现自己不对劲。
    怎么莫名其妙总想到那个人?
    白赴星压制住这种奇怪的感觉,终于在半夜醒来,极度渴望他的气息,想疯狂抱住他。
    可能是发情期症状?
    白赴星想了想,跑到天桥底下找湖老九。
    湖老九正在算命,旁边摆了个扫码的牌子,一本正经地对算卦者道:只要付出努力,定然会得到结果,一飞冲天。
    那人开心地扫码付钱。
    白赴星好奇地盯着牌子上的图案。
    湖老九刚成交了笔生意,心情不错,看他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白赴星是众所周知的懒散,成天瘫在妖怪旅馆,基本不出来,对人类社会不是很熟。
    天桥上车水马龙,白赴星盯着看了一会儿,冒出两只兔耳。
    湖老九赶紧把他拉到桥洞里隐蔽的地方:耳朵收好。
    白赴星收好,不知怎么回事,兔耳最近总是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白赴星看着宽敞的桥洞,上方川流不息,道:这算是你家吗?
    这只是我工作的地方,湖老九嘚瑟道,我家比这好多了。
    白赴星配合地投去羡慕的眼神。
    湖老九:
    湖老九问道:有什么事吗?
    白赴星:请教你一个问题他说话时,四处张望了一下,眼神好,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高楼大厦上巨大的牌子。
    熟悉的脸,白赴星愣了楞,那个禽兽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白赴星指了指牌子:他是谁!
    这你都不认识湖老九反应过来他不怎么出来,改口道,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赴星:我好奇。
    湖老九戳了戳手机:等一下,查给你看。
    白赴星又盯着他手机看,抬手想摸一摸。
    喏,自己看。湖老九递过去手机。
    白赴星小心翼翼地接过,盯着手机打量了几秒,才开始看屏幕里的内容。
    顾逆。
    出道即巅峰,第一部 戏就获了国际知名奖,星途璀璨。为人低调神秘,至今没有任何人扒出他的背景。
    他的私人工作室是国内最顶尖的,以高效著称。
    下面是一长串获的奖,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评比「一张脸征服整个娱乐圈」、「人类颜值天花板」、「神演技」、「最年轻的影帝」
    很多人在评论区尖叫。
    白赴星:
    等等,湖老九突然皱眉,掐了掐手指,你的桃花劫
    白赴星淡定地剥棒棒糖的糖纸。
    湖老九大吃一惊:桃花劫竟然破了,什么情况?
    白赴星冷静地递过去:草莓味的,吃不吃?
    湖老九指了指他头顶。
    白赴星收了收,兔耳竟然没收回去,抬手,手动摁了回去。
    湖老九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和人睡了?
    白赴星板起脸,严肃道:老人家,不要乱说话。
    湖老九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嘿嘿我说错了,是你被人睡了。
    白赴星咬碎了嘴里的糖。
    湖老九问道: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比如说特别想念那个人的气息,想靠近那个人。
    白赴星对他刮目相看,都快要在心里给他鼓掌了,表情却十分淡定:你继续,我听听看。
    湖老九道:你的发情期阴差阳错被人勾了出来,又在极短时间内被压制回去,很正常,容易对对方产生依恋。
    极短?你管那叫极短???
    白赴星心平气和,问道:那这种情况怎么办?
    湖老九给他出主意:拿他的衣服或者沾有他气息的东西顶几天完事,或者偷偷去他家待几天。
    这么容易?白赴星有些不敢相信,几天就能好?
    湖老九以高人的口吻慢慢道:一般来说就是这么容易,适应几天便好。
    白赴星等着他说特殊情况。
    果然,湖老九继续道:除非怀孕。
    白赴星松了口气:还好,我不可能。
    湖老九摇了摇头:难说。
    白赴星:
    白赴星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贴心地给他一颗小珍珠,让他买花生米吃。
    湖老九劝告道:你做好最坏的准备,若是适应期长了些
    白赴星立刻打断他:你别乌鸦嘴!
    湖老九:你循着气息,应该很容易找到他住的地方吧?
    那又怎样?
    每隔几天去偷别人一件衣服?
    白赴星不想说话。
    虽然知道解决办法,但白赴星觉得没必要,自己撑几天就好。
    直到刚开始的心痒痒,变成了极其的渴望。
    白赴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迷迷糊糊,不由自主想那天发生的事,仿佛那个人就在身边。
    白赴星终于忍不住了,循着他的气息,来到清静的别墅,一靠近这里,便嗅到了铺天盖地的令自己舒服的气息。
    房间整洁,装饰极简,是那种很冷淡的风格,整体上给人一种冷冷冰冰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温馨。
    他上了楼梯,推开房间门,这里的气息最浓烈。
    一瞬间,所有的不适一扫而光。白赴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忍着想扑到床上打滚的冲动。
    他打开衣柜,拿了一件衬衫,像抱着宝贝一样搂得紧紧的。
    白赴星抱着他衣服,幸福地回到旅馆。
    旅馆的主人常年不在,由一个叫喳喳的小鸟负责收钱打点。
    喳喳又在和前台小姐姐打情骂俏,看到白赴星,打了个招呼:小白你回来了?
    嗯。白赴星心情不错。
    前台是只喜欢漂亮的小蝴蝶,经常去人类社会买亮闪闪的化妆品,顺便买一些糖放在旅馆售卖,大部分都是被白赴星买去的。
    白赴星给她一颗珍珠,挑了几根棒棒糖。
    小蝴蝶开心地把东西串在手链上,亮闪闪的,说道:小白,其实你喜欢吃糖可以自己去买,人类那边种类很多的。
    白赴星边走边伸了个懒腰:懒得跑。
    回房后,白赴星重重扑到床上,抱着顾逆的衣裳,埋在他衬衫里面嗅了嗅,眨眼间化成一只毛茸茸的小团子,钻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舒服。
    小毛球垂着的耳朵尖轻轻晃了晃。
    第3章 偷衣毛球。
    小兔妖嗜甜,喜欢一切甜津津的东西,曾经以为甜甜的味道是最好闻的。
    此刻抱着顾逆的衣裳,却觉得比糖有诱惑力多了。
    怎么这么好闻?
    说它是世界上最好闻的东西都不为过。
    淡淡的,有些清凉,一点儿也不腻。
    小毛球幸福地往衣服里缩了缩,小圆尾巴都在晃动。
    *
    青年戴着细边眼镜,白色实验服一尘不染,他从镜片中观察着每一项指标,许久,满意道:不错,好了很多。
    楚浄:安眠药可以断了。
    只是你这心率怎么回事?比往常高出百分之零点三,你这是经历了什么?楚浄慢条斯理摘下手套,打趣道,有喜欢的人了?
    顾逆:
    顾逆:没有。
    他一向不是很能理解那种情感。
    说起来可能不信,荧幕上可以将各种复杂性格矛盾心理完美刻画的人,生活中仿佛没有感情一般,内心如一古井,淡然无波。
    顾逆向来自持,他的状态不受任何事情的影响,专业冷静到可怕。
    这个人可以刻画出极其复杂矛盾的人物形象,创造无数经典的广为人知的角色。
    但是热忱、很注重氛围的爱情戏却一拍就死。
    傅知谨是第一个发现的。
    傅知谨是他中学同学,两人相识于微时,关系很铁。傅知谨可以称得上天才,凭借小众题材剧情片一飞冲天。
    那部剧主角是顾逆,两人互相成就,多年来早已养成了默契。
    傅知谨为人自傲,圈内没几个看得起的。不过他有自傲的资本,家庭背景雄厚,又有天生的艺术直觉。
    这人不差钱,多少资本塞人都塞不进来。作为典型的完美主义者,每一帧都追求尽善尽美。
    傅知谨当时第二部 想试试爱情戏。
    顾逆代入不了,无法理解这种动机。
    两个个体黏在一起,含情脉脉地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无聊至极。
    傅知谨从来不给他讲戏,因为没有必要,此时沉默了一会儿。
    还能为什么!因为爱情啊!
    还有,什么叫无聊至极!
    不浪漫吗!不慷慨激昂吗!
    虽然无法理解,但顾逆的职业素养使他将所有都完美地表现出来。
    每个眼神都很到位,在外人看来可以称得上惊艳。但傅知谨如此龟毛毒辣,看了一眼,表情复杂。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子。
    傅导连夜换了男主。
    顾逆拿出透明的小袋子,里面放着一根白色的细小绒毛:帮忙看一下这是什么。
    楚浄看了一眼,道:兔毛。
    顾逆:确定?还有没有其它可能。
    确定,楚浄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在实验室呆了那么久,小动物的毛还是分得清的。
    可能是洞里曾经跑进来的小兔子。顾逆心想。
    回到家,顾逆打开衣柜,拿了件衬衫,关门时,动作顿了顿。
    他少了一件衣服。
    妖怪旅馆,小兔子抱着顾逆的衬衫,懒洋洋地缩在里头呆了整整一整天。
    醒来又忍不住嗅了嗅。
    气息好像淡了一些,它忍不住拿爪爪搂紧,舍不得松开。
    这两天白赴星一直是小毛球形态,一边吃糖,一边醉生梦死地缩在衣服堆里。日子过得骄奢淫逸,浑浑噩噩。
    直到第三天,气息有些淡了。
    小兔子耳朵动了动,化成人形,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顾逆的衬衫太大,他穿上后不伦不类,只能把衬衫系在自己胳膊上,满旅馆地跑来跑去。
    旅馆一楼又在讲故事,白赴星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听。
    小妖怪翻身将人压住讲故事的人顿了顿,今天心情好,稍微给大家讲点细节。
    所有的听众屏气凝神,眼睛亮亮的。
    小妖怪轻轻解开那人的衣服,手下的触感结实,他只觉得心跳加速,一时间按捺不住,翻身按住,与人春宵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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