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了半边

    林小纾恹恹地跟在卓骞身后。他们在加油站找到了几袋面包、饼干，还有膨化食品和叁四瓶饮料，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卓骞拧开了一瓶柠檬水递给她，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顶，语气温柔：“还在闹脾气？”
    林小纾“哼”了一声，接过柠檬水，只沾了粘嘴唇。
    她其实一直对自己有着比较清醒的认知，至少清楚自己并不是多么有骨气的人，不然当时也不会考虑接受刘生。她更知道，现在她就应该见好就收才对。可林小纾心里就是又生气又别扭，却一时想不明白她是在气什么。
    她逼自己打起精神，强装出欢快的声音：“我才没有闹脾气。对了，你快去看看加油站里还有没有汽油呀。我们出来半天了，万一中途没油了怎么办？”
    这间加油站就建在一条快速路上，又离凤凰基地不远，末世叁个月不知道已经来过多少批人，怎么可能还有汽油剩下？卓骞见林小纾情绪好转，也不反驳，径自向最近的那个加油机走去。
    简单操作之后，卓骞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汽油味。他看着向外汩汩涌出汽油的加油枪，眸色渐深。
    “怎么样？到底有没有呀？”林小纾忍不住跟了过去，见汽油已经流到地上，连忙戳了戳卓骞的手臂，“卓骞，卓骞？你怎么了？”
    卓骞仿佛才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抱歉，走神了。”
    将油箱加满，又灌满两桶汽油放在车上，加油枪刚好滴滴答答地淌出最后几滴汽油。
    睡眠不足加上连番的惊吓和劳累，林小纾此时已经困极了。她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鼻音：“那我们现在就走吗？”
    卓骞见她困得眼皮都快要睁不开，回答：“休息一天吧。”
    “可是……”
    “没关系的。”
    林小纾眨了眨被她揉得通红的眼睛，眼睛里水汪汪的，看起来像只无辜小动物，可怜又可爱。接着她就被卓骞拥在怀里，她忍不住环住他的腰，毛茸茸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在便利店的地板上清理出一片空地，收银台后的椅子上放着一块厚毯子，被卓骞铺在地上。他又在毯子上垫上了自己的衣物。
    林小纾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看他：怎么会连铺毯子的动作都那么好看，末世前的他会是怎样一个人呢？一定会比现在的样子温柔吧。
    她转念又想到，如果他们能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认识该有多好，没有丧尸，也不需要奔逃。虽然她……没有他这么厉害，但也是可以做好一个可爱的女朋友的！他们可以约会，可以看电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林小纾沉浸在想象里，不自觉地笑弯了眼睛。卓骞已经铺好了床。看到她的样子，问道：“在想什么？”
    “没有，我才没想什么。”虽然卓骞猜不到她此刻的想法，林小纾还是觉得羞耻极了。她慌乱地摇头，一股热气马上涌到脸上。
    好在卓骞没有继续追问，摸了摸她的头：“睡吧。”
    身下铺了毯子和衣服，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床垫柔软，至少比她睡过的木板床和睡在车子上舒服多了。林小纾眨巴着眼睛，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的卓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林小纾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穿越以来，这算得上是她休息得最好的一天。
    卓骞背对着她在收银台前，不知摆弄着什么，她刚刚醒来，脚下有些软，好像踩着云朵走路，亲昵地扑在他背上，蹭着他的脖子。
    “你没睡一会儿吗？”声音软绵绵的。
    “刚刚眯了一会儿。”卓骞在她手臂上一拽，她就跌到他怀里。林小纾坐在他腿上，两只脚触不到地面，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脖子。
    “丧尸在夜晚会更加活跃，所以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
    他隔着衣服抚摸着林小纾的腰间。林小纾觉得有些痒，又升起了另一种灼热的感觉。她的身体霎时间酥了半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呼吸也急促起来。
    “白天睡了那么久，夜里还睡得着吗？”卓骞意有所指。
    “我……我……”林小纾期期艾艾地，捉着他的手不准他乱摸。却见卓骞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冷冷地望向窗外。
    不多时，林小纾便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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