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农活

    高媛的幸福收集生活并没能持续多久,随着气温的上升,植物进入疯狂生长模式,柴公整日泡在田里除草,忙不过来了,急需家里人援助。
    高媛这才知道,家里今年佃了五亩田,种了四亩麦子一亩玉米。柴公虽然尚算壮年,可也架不住麦子地里的麦蒿和玉米地里的野草见缝插针的疯长。眼看着麦蒿要开花,野草要结籽,再不彻底根除,别说今年了,就连明年的收成也得受影响。而且,你佃了人家的田,草比庄稼都高,谁还佃给你啊?白白地养草吗?
    下地这件事,高媛当仁不让地接了,柴婆留在家看孩子。麦子地还好,玉米里却遭罪,一天下来,叶子能把人身上划无数细细长长的口子。柴公这个当公爹的,还得注意一下男女大防,就让她去麦子地,自己负责玉米地,两块地之间有些距离,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麦蒿极好认,生命力极其旺盛,大都高过麦子,在阳光下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和同伴打招呼,宣誓着这片农田的主权。每家地里都有人,弯着腰把麦蒿连根拔起攥在手里,等收集了一大把再也抓不住,就走出麦田,远远地扔了。还得小心不要扔过界,要是落到了人家的地边,就是一场对骂,严重的还会引起对打。
    相比之下,高媛有了空间加持,省去来回走路的功夫,效率就不是一般的高。麦蒿还只有花骨朵,尚未结籽,她便放心地把麦蒿直接扔进空间,几只小鸡见新鲜东西从天而降,兴冲冲地跑去啄两口,立刻跑开了。什么玩意儿啊?太难吃了!
    高媛中间进空间解决个人问题,发现小鸡对这种植物不感兴趣,就干脆扔进了沤肥池。心里还觉得小鸡很不识好歹,知道这是什么不?麦蒿,跟能提炼青蒿素的那种蒿子是近亲。也就是你们家禽类不得疟疾,否则还得指望这个救命呢。
    不识好歹的小鸡:谢谢,我们有毛,蚊子叮不透,不怕得疟疾。
    高媛继续出去跟麦蒿奋战。四亩麦田,她两天就把麦蒿拔完了。出去两天上山砍了柴,挖了些山韭菜,捉了鱼虾补充一下营养,又去田里视察。不得不佩服麦蒿的生命力,明明都觉得拔干净了,还是少不了漏网之鱼,在风中摇摇摆摆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没二话,接着拔。这回效率更高,一天的时间都没用上,四亩麦田看上去,又是一片深绿油油的清爽了。
    柴公头一天去看了一圈,郁闷地发现自己这个老庄家把式居然还不如儿媳妇有效率。到第二天再去看,麦田一片清爽。等发现漏网之鱼了,儿媳妇来一趟,又是整齐的模样。放心了,专心处理自己那一亩玉米地去。
    田地这种东西跟别的不一样,任谁都能看得见。不过几天,全村人就都知道了,柴大家的干活儿特别利落,把几亩麦田弄的清清爽爽整整齐齐的,看着就觉得舒心。
    今年雨水足,庄稼长得好,草长的更好。麦蒿不会因为这片是地主家的地就避之不及,也不会因为那片由佃户耕种就网开一面。相反,由于地主家自己耕种的地肥料上的足,麦蒿营养更充分,长的就格外地疯些。
    时家负责种田的管事都急红了眼,若是今年的亩产受到影响,他这差事怕就保不住了。每天招呼着手下赶紧除草,仍是不够,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招人上头。
    人手是现成的,村里都是时家的佃户。只要工钱给的及时充足,不愁招不上人来,他只要睁大了眼睛,别把爱偷懒的人招上来就好。管事用了一晚上细细想了章程,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报到当家作主的大老爷那里得了允许,到村里招人去了。
    拿面锣敲着在村子里走了一遭,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别说家里有劳力的,就连没有劳力的也得挤出来。全村的佃户靠什么挣钱?还不是靠给时家打零工挣钱?
    高媛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按照人家说好的时辰去了时家大门,一听管事的宣布章程,立刻油然而生敬意。谁说古代人见识少的?瞧瞧人家这主意,稳妥妥的一个按劳分配。
    章程也简单,每个人清除一垄田的草之后,到账房那里领根算筹,一天完工之后,数算筹算钱,一根算筹一文钱。
    这下子,就连柴婆都可以趁着闲暇时候,去拔上几垄麦蒿,好歹能挣上几文补贴家用。有她这种想法的人不少,基本上能走动路的都去了。
    管事极为得意,自己在地头负责分派,让账房在地尾负责结算,再找两个小管事巡视检查干活质量,这事情就算成了。
    全村人口上百,可地主家的田地也多,他们家良田里没种玉米,全都是麦子,又都凑在一处,管理起来并不困难。管事的很会办事,把那些年富力强的凑在一起,年老力衰的算作一堆,分别安排了任务,由着那些人弯着腰拔麦蒿去了。
    为了多挣钱,高媛也顾不得别的了。一边干活一边想如何遮掩过去,不能扔到空间去沤肥了,可老跑到地头去扔也太浪费时间。她便把麦蒿放到空间里堆放一堆,快到头的时候全都拿出来,拿几根麦蒿当绳子,把那些捆了,一捆麦蒿扔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唯有一点不足,这法子别人很快就学了去。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法子也有弊端,双手拿不下了,就得暂时放下,到头之后还得回转一趟收集了,速度快不了多少。
    就有人对高媛啧啧称奇,也不知道这妇人是怎么办到的。那么一大捆麦蒿,她搁在哪儿了?难不成是背在身上的?这倒有可能。可惜早没想起这个法子来,否则今日会多拔几垄。
    就有心眼儿活的,趁家里老人回去拿筐啊篮子啊什么的过来,免得多走路浪费功夫。
    要不说群众里头出智慧呢?让高媛这么一带头,倒是给时家村的人们提供了一个提高拔麦蒿效率的好主意。
    有金钱做刺激,加上这活儿干熟了,高媛一天下来挣了十五文,不但是所有人里头最多的,还远超第二名七文,将近一半了。
    这下,她彻底占据了时家村最能干媳妇的榜首位置,成为了很多婆婆教训自家儿媳妇时的别人家的儿媳妇,白白添了许多儿媳妇的恶感,竟不知道这个名头是好是坏了。
    管事也极为满意,再遇到需要人打零工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这样一来,高媛就成为了时家村内性价比最高的帮工者,在以后的日子里,增加了不少挣钱机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到了六月末,麦子成熟的时候,村里又有了打工的机会。几个月的时间对于成年人来说看不出什么,可在婴幼儿身上就格外地明显。伐北已经半岁,可以吃玉米面粥了。小二腿脚更是利落,叫嫂子叫的格外清楚了。高媛可以离开家更长的时间,在这样的农忙季节,就是走上一整天,也是无碍的。
    时家的地不是一般的多,站在村口往外看,至少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这么多麦子要在两三天内收割完毕,可想而知的任务艰巨。每年收麦子的时候,时家的管事们都是最忙的时候,就连平日里悠闲自在的老爷们,也免不了起早贪黑几天,监督下面人好好干活。今年管事受了拔麦蒿雇佣方式的启发,改良了算工钱的方式。由于割麦子是个重体力活儿,他们家的地又大,管事的提了价,一垄麦子给两文工钱。绕是如此,也没能招到多少人,佃户们要先紧着自家的麦子割。
    管事无奈,只好提高待遇,工钱主家不愿意再加,却愿意多管一顿晚饭。也不知道这账是怎么算的,后来想想做饭的面都是旧年的了,早已不值钱,便懂了这其中关窍。
    这下子就多招了几个,其中就有高媛。她头一回干割麦子的活儿,本是不会的。不过柴公也想挣这份工钱,见自家麦子也能割了,就提前了一天,连柴婆都拿起镰刀下了地,把俩孩子往地头一扔就不管了。
    一天下来,高媛就成了熟练工种,仗着年轻,割的又快又干净。尽管一家三口齐上阵,等把几亩麦子都弄回家,放在打扫干净的院子里,都是月上中天的时辰了。剩下的活儿却还没完,还没给麦子脱粒呢。柴家决定这活儿让柴婆在家一点点儿的慢慢做,那俩人出去挣工钱去。
    刚经过一天的重体力劳动,高媛略有些疲劳。不过想想又能挣钱了,心中兴奋。在空间里睡觉又比在外头质量好,倒也算精神奕奕。管事的说了章程,她直接就领了两垄,跟那些经年的老把式一样的工作量。
    来的大多是壮年男子,妇人本就不多,和她一样直接领两垄的,还有一人。管事知道她能干,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下令开工。
    这一回却不能把麦子收进空间了,没了遮挡的麦地一目了然,她自然不会犯这种弱智错误。好在他们这些帮工只管割,搬运的事情归时家下人。高媛利落地割下一把麦子,分成两份,以麦穗为基稍稍对齐,双手各抓住靠近麦穗的那一端,将两束麦子的麦穗合二为一,逆时针转几圈,又在麦秆下绕出去,往地上横放了,就是一束捆麦子的绳索。割下的麦子横放在绳索之上,数量差不多了就捆好竖放起来,麦捆不散,就算是达到了标准,继续下一个麦捆。
    这活儿昨天高媛仅试过一次便成功了,可见原身也没少干过,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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