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权臣的小公主丢了 第49节
另一匹头上和腿上分别中了一箭,应当就是元琼公主射死的。
再看那两匹狼,比寻常狼的体格都要大上许多,看上去也更为拧恶。
进围猎场前,晋王和众人说了围猎场北边有两头北狄献上的凶狼,猎下这两头的人便是拔得头筹。
看来,就是这两头了。
魏如晏下马:“殿下也来了南边。”
沈斯阙点头:“孤在北边一直没有看见这两只畜生,却听南边传来狼叫声,想到斯觉在这里,就赶来了。”
恰在此时,空中有烟袅袅而起。
魏如晏扶起还坐在地上的沈斯觉,眸色深深。
沈斯阙也起身:“走吧,应是父皇下令,提前结束了。”
沈斯觉已从刚刚的凶险中缓过神来,叹了口气:“怎么办,皇兄,一会儿父皇又要骂我了。”
沈斯阙睨了他一眼,冷道:“出息。”
虽然如此,回到猎场外后,沈斯阙还是帮他在晋王面前挡了挡。
现场有那么多人在,晋王自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晋国新年之际在晋王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档子意外,实在是令人唏嘘。
晋王强装笑脸,只让沈斯阙务必彻查此事。
之后所有人便移步屋内,准备的晚膳作为午膳被呈上,应是用完膳后,就会提前结束今日的安排了。
元琼倒是巴不得早点走。
本来就觉得无趣,现在右手还隐隐有点痛。
她放下筷子,弯起前臂,想要活动一下。
徐夙在方才元琼射出第一支箭时便回来了,此时正坐在她的边上。
有侍女站在边上,见他不吃菜,便为他斟酒。
却不想,这位正卿仍是没有动作。
徐夙确实有点心不在焉。
上一次看见小公主拉弓,还是两年多前,那时候她甚至连着肩膀都在打颤。
今日动作却是如此干净利落了。
她真的变得太多了,即便自己后悔了,又该如何追回她?
他不禁侧头,却发现她不太对劲:“怎么了?”
元琼揉了揉臂弯:“可能是太天太冷了,刚刚没能活动开,猛地一用力,现在有点酸。”
徐夙蹙眉:“我看看。”
元琼一脸怪异,低声说道:“你什么你?这么多人,你觉得本公主能让你看吗?”
这种时候突然不称“臣”,还显得怪亲近的。
不过元琼到底是没吃完这饭。
臂弯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琢磨着早点回去,好找小云姐拿药来涂。
菜过五味后,她觉得差不多了,便向晋王行了个礼。
说是身体抱恙,不得不先行离开。
对着一个救下自己儿子的人,她说什么晋王自然都是依着她的,还很客气地让太子沈斯阙出去送送她。
这倒是让元琼有点排斥,倒不是什么受宠若惊,实在是她不喜欢这个人罢了。
更令人无言的是,除开沈斯阙,柳月茹也跟着她一道出来了。
她有些不耐地看了柳月茹一眼,不知这个大小姐又要干什么,总不可能也是来相送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发现沈斯阙也用同样的眼神看了柳月茹一眼。
元琼也不说话,就走在前面。
一直走到高台的楼梯处,柳月茹仍是没有说话,只沉默着跟在后面,仿佛真是来送她的。
沈斯阙转头:“你跟来有什么想说的便说。”
“我……”柳月茹犹豫了一下,“我想单独和元琼公主说两句。”
沈斯阙阴森森地眯起眼睛,盯着柳月茹片刻,拂袖而去。
元琼莫名其妙地看着柳月茹,还要说什么?
还有那个沈斯阙也是奇怪,不乐意送自己的话做做样子把她送到屋门外,然后直接走就是了,倒也不必一直跟到这里。
柳月茹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在她和徐夙身上飘来飘去。
元琼会意:“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便可。”
柳月茹坚持道:“我想与你单独说……”
闻言,元琼侧头看向徐夙。
徐夙淡淡立于元琼身侧,他倒是无所谓听不听这些话,只不过他从来不是会看人眼色的人。
但若是小公主开口的话,那回避一下也无所谓。
可元琼回过头,笑了笑:“你若是不说便罢了。”
想来她和柳月茹之间也没什么徐夙听不得的话。重要的话都套完了,看她这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小姐样子,多半也不知道什么别的了。
再要么就是柳月茹良心发现想道个歉。
那倒也不需要,本来她们两个也没发生多大冲突,别搞得又尴尬又肉麻的。
……只要别再缠着她就行。
眼看着元琼就这么转过身去,柳月茹有些着急了。
“诶!”她伸出手去。
柳月茹想要抓住元琼,可就在她手将将碰到元琼的背时,不知是谁在她背后,把她往前一推——
柳月茹就这么没有收住手。
落雪之后,石梯边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不仔细看便看不出。
但元琼小时候吃过亏,所以扶着边上的石壁,走得十分小心翼翼。
可刚踏下一步,背上就重重地受了力。
很嘲讽地,像是在告诉她,再小心翼翼都没有用。
元琼下意识想保持平衡,可是已经晚了。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倒去。
如一片雪花归于大地,怎么都找不到落点。
几十级的长石梯,铺着冰冷冷的雪和冰,在石梯的尽头,犹见被人踩碎的冰碴子扎在地上。
身后传来柳月茹惊慌尖叫的声音,刺激着人的感官。
元琼却是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此时该先护住头还是先护住脸。
可是在她踩空滚落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被牢牢护住了。
想象中的疼痛都没有到来,唯一感受到的疼痛竟然是徐夙拉住她手臂时的用力。
他大手按住她的头,用身上的大氅把她裹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柔了声音——
“公主放心,臣不会让公主有事。”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哼,和天旋地转般的晕眩。
一同滚落时,她很难得的,感受到徐夙身上的温度了。
只不过那温度尽数都渡给了她。
再睁眼时,血迹斑斑,鲜红色在雪地上化开。
元琼从他的胸口抬起头。
不是她的血。
是垫在她身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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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元琼住下的那家客栈。
曲析披上棉氅,敲响了云雀的屋门。
他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云雀:“方才晋国有人来报那位和小公主从石梯上摔下去了,我去看一下怎么样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什么?”云雀难得有这么强情绪起伏。
“严重吗?”她又问道。
“应是没什么大碍,”曲析答道,“只是晋王把他们安置在郊外的别院了,估计要修养几天才会回来。”
云雀听说他们没事后,表情放松了一点。
犹豫片刻后,她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这里得留一个人才行。”
曲析盯着她,眼睛亮得很通透。
一阵静默后,他叹了口气:“你是不想见那个人吧。”
云雀把着门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了开来。
“是。”她承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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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琼睁开眼时,正好好地躺在一张床上。
她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徐夙呢?
他伤得很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