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颠倒黑白

    嘉瓜贝勒狼狈的逃窜回了蛮族大营,一脚踢开自己的营帐,发了好大脾气。
    军营士兵虽然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向跟随在嘉瓜贝勒身边的乐木尔将军却迟迟看不到身影,恐怕是凶多吉少,便也猜测出来,谋划的事情大概率失败了,而且是惨败。
    “大贝勒,索塔其求见。”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毛绒边皮子衣裳的人,身长九尺,可是却极为消瘦,那双腿几乎快没有胳膊粗,给人一种感觉,好像轻轻一碰,便会断裂开一样。
    “滚。”
    嘉瓜贝勒此时还处在盛怒的时候,里面的瓷片碎裂声还不停的炸响在耳边,暴躁的声音传出来,不禁让刚刚传信的士兵缩了缩脖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为难的看着索塔其,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如今大贝勒正在盛怒的时候,您又何必触他的霉头,不如等到大贝勒稍稍缓和下来,您在过来。”
    索塔其脸上依旧未变笑意,轻轻的摇摇头。
    “不必,你先下去吧!我来说。”
    听到索塔其的一再坚持,那人也不在说什么,默默的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索塔其,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同情。
    要知道,大贝勒的脾气一向不好,如今处在盛怒的时候,就算是大汗到了,恐怕也不会讨的几分好的。
    只是这人万没有想到,索塔其只是三言两语就让大贝勒消了怒气,甚至还召他进了门。
    “大贝勒,今日之事,臣有办法为您分忧解难。”
    索塔其得益于大贝勒,并非是因为有什么高强的武艺,反而是他极为聪颖,每每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都可以找出事情的关鞘,让自己得以反败为胜,所以才极为受大贝勒的信任和喜爱。
    今日他既然开口,必定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
    嘉瓜贝勒虽然还是恼怒,却终归算是平静下来了不少,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一声极为沉重的巨响,才在之后听到嘉瓜贝勒的声音。
    “进来。”
    索塔其心中明白,大贝勒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
    进门目光只是缓缓的在地上瞟了一眼,满地狼藉,踩着稍稍空荡的地方走到嘉瓜贝勒的身边。
    “大贝勒,臣虽然有意为您分忧,但是还需要您同臣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嘉瓜贝勒原以为自己是必胜的局势,却往没有想到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局面,脸色一再黑沉下去,沉默了许久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于再一次重复之前的事情,相当于再一次经历之前的耻辱。
    嘉瓜贝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每次提到穆骁的名字都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将穆骁身上的肉都撕咬下去。
    索塔其认真的在心里分析利弊得失,眼瞧着嘉瓜贝勒滔天的恨意,脑子灵光一闪,一个主意已然出现在了心头。
    “既然如此……”
    凑到嘉瓜贝勒的身边,低声耳语。
    嘉瓜贝勒听着他的主意,良久才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笑意,一消所有的阴霾之气。
    “好,好,好,此法甚好,就由你提笔代本贝勒修书一封,写完之后即刻送往敌方军营去。”
    一连三个好,足可以说明嘉瓜贝勒到底有多满意索塔其的主意,看着索塔其握笔,墨黑色的字跃然浮现在雪白的纸上。
    写完之后索塔其一只手捻着那张纸,轻轻的吹了吹,等上面的墨迹干涸。
    两人相视一笑,折好,派人送往迟青手中。
    迟青手上青筋迸起,那张纸可谓是被蜷缩的即将快要不成模样了。
    穆骁进来之后,迟青将手上的那张纸递给他。
    “果真是一群无耻小人,明明是他们不怀好意,如今却来恶人先告状,居然说是我们合作的诚意不足,半途偷袭,呵呵,简直是,简直是……”
    一拳头锤在桌子上,直将上面的东西震得微微颤动起来。
    穆骁一目三行,将上面所书都看在眼中,不禁也有些感叹于大贝勒的无耻。
    “呵,他们倒是大的一手好算盘,当日情形自然是说不清楚,如今他们先行控诉我们偷袭,不仅仅是为了将开战的借口推给我们,还是为了掩饰嘉瓜迟木尔的行径,没想到他们蛮族凶残狠厉,却还是颠倒黑白的一个好手。”
    门外苏君墨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掀开帘子进门。
    “没想到本王一进门就看到了如此情形,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们俩个人都如此愤怒。”
    苏君墨的话中不乏调侃的语气,穆骁将手头的纸递给苏君墨,简单的看了一下,饶是苏君墨也不禁胸膛起伏剧烈。
    “既然他们完全没有诚意,还意图颠倒黑白,我们也无须一再忍让,如今便是我们占上风,就算是开战,也无所畏惧。”
    迟青颇有些惊讶的望着苏君墨,他还记得最开始苏君墨是极为反对开战的,可是没想到如今却这样说,不过惊讶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即便是热血涌上胸膛。
    “的确,他们如此行径,我们自然无需再忍下去,明日便由穆骁带兵直攻蛮子的军营,湘漓郡主带兵策应,左右包抄,争取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穆骁看着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两个人,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却没有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时有些古怪。
    三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半途中湘漓郡主来了之后,欣然同意了迟青的说法,甚至比谁都要激动许多。
    “怎么坐在这里。”
    穆骁再去棠溪营帐的路上,看到坐在石堆上的棠溪,她只是一个人,背对他,在萧瑟的冬日里,显得尤为孤单。
    听到穆骁的声音,棠溪回过头来,对上穆骁那双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眼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想要猜一猜今天晚上有没有星星,所以才坐在这里的。”
    棠溪仰起脖子,望着还没有彻底黑下来的天空,天边满是橘色的红晕,像是一块刚刚被晕染出来的锦布蒙在天空上面,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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