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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登高临下 第292节

    直到十年后,残元皇帝驾崩,新帝登基。
    这位新帝似乎没有他的父辈那么大的野心,只想着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偏远皇帝。
    所以他直接给乾太祖送了一封信,表示愿意和乾朝结为兄弟,以后和平共处,并邀请乾太祖和仁端太子前往大乾和残元的交界处戎城会盟。
    当时的中原大地,因为连年征战,早已民不聊生。
    虽然经过了十年的休养生息,但是民生远远还没有复苏。
    所以当时的朝廷也不希望和残元再起兵戈。
    因而朝廷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残元新帝的邀请。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就一定不是残元的阴谋,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最后还是仁端太子力排众议,代表乾太祖去参加的会盟。
    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担心竟然成真了。
    残元真正目的并不是和大乾和谈,而是为了除掉仁端太子。
    因为他们早就猜准了最后来参加会盟的一定会是仁端太子,因为仁端太子一向仁孝,所以他不可能答应让乾太祖以身犯险,来参加会盟。
    而在他们看来,只要除掉了仁端太子,大乾就不足为虑了,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乾的那些开国功臣已经死的死老的老,就连乾太祖也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坟墓里。
    所以他们联合了草原各部,又勾结朝鲜、倭国等小国,齐集了三十余万兵马,等到仁端太子一到便一齐围攻戎城。
    当时还是五皇子的元平帝奉命带兵救援仁端太子,却因为被叛徒出卖,同样身陷险境。
    最后还是仁端太子趁他不备,打晕了他,然后独自带人引开追兵,这才救下了他。
    但是仁端太子却为了不成为残元的俘虏了,在兵力消耗殆尽之后,跳崖自尽了。
    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荡。
    当时已怀胎七月的仁孝太子妃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悲痛欲绝之下,直接早产了。
    加上她年纪本来就已经很大了,所以孩子刚刚生下来,她也撒手人寰了。
    一夜之间,儿子儿媳全都没了,乾太祖直接就疯了,不顾自己已经七十岁高龄,亲自带兵横跨戈壁讨伐残元,并在次年彻底击溃元军,俘虏五万余人,残元皇室包括残元新帝在内大半被俘,只有残元新帝的弟弟带着少数人马逃去了更北方的草原。
    坑杀了俘虏的残元皇室和那五万元兵之后,乾太祖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虽然他不想让任何人取代仁端太子的地位,但是为了大乾江山,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他都必须要再立一位太子。
    偏偏他剩下的几个儿子里,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仁端太子半分,所以他最后只能在矮个子里面挑高个,立了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元平帝为太子。
    也正是因为元平帝远不及仁端太子,所以当时朝中的老臣尤其是仁端太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功臣,都不太看得上元平帝。
    但好在有乾太祖压着,所以两年后,乾太祖驾崩,元平帝还是顺利登基了。
    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肆封赏仁端太子的家眷,其中作为仁端太子和仁孝太子妃的遗腹子的秦言钦更是直接被破格封为赵王。
    因为大乾律中有明文规定,皇子王孙唯有建立功劳之后才能封爵。
    而且赵曾是战国七雄之一,因而历朝历代都有默认如果皇帝以七雄的国号为某位皇子的封号,就是属意这位皇子为继承人的说法。
    最主要的是,宫中一度有流言传出,说元平帝曾在仁端太子的忌日当天,说出过等他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秦言钦的话。
    而且元平帝对秦言钦的好几乎涵盖各方各面,他登基之后,就直接把秦言钦接到了身边抚养,逢年过节从来不吝于封赏,内库都能任由秦言钦闲逛。
    在他的溺爱下,秦言钦从小就是京中一霸,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十岁之前敢殴打皇子伴读,十四岁之后敢殴打朝廷重臣,元平帝派他去掌管吏部,他连卖官鬻爵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元平帝还真就硬生生地帮他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只是免了他的官。
    相比之下,元平帝的那五个皇子简直就像是捡来的一样。
    他们从小被秦言钦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大皇子今年都四十岁了,还是个王侯——大乾皇室的爵位分为六等,自上而下分别为一字亲王,二字郡王,王公、王侯、王伯。
    所以大皇子身为皇长子,平日里见到秦言钦这个已经算是旁系的堂弟,还要给他见礼。
    而且秦言钦一入朝就能主管六部之首的吏部,他们直到今天都还在六部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上蹲着。
    可想而知,这些皇子对秦言钦有多嫉恨。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秦言钦之所以还要招揽门人,甚至连科场舞弊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正是因为两个月前,几个从关外潜伏回来的老将军找上了他。
    而他们可不正是当年仁端太子的旧部。
    他们直言元平帝并不是真心宠爱他。
    他们说,元平帝要是真心想把皇位传给他,又怎么可能一味纵容他犯错,却从来不教导他真正的治国之道。
    毕竟平民百姓都知道溺子如杀子。
    所以他们觉得,元平帝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安抚住那些仁端太子留下来的老臣,二是为了败坏他的名声,让那些老臣对他彻底失望,将来也就不会想要扶持他去取代他的位置。
    否则当初秦言钦几次三番表示想要去军队历练,元平帝为什么都不答应?
    明明军队是最好的历练人的地方,说不定秦言钦去军队里历练一番之后,就会改好了呢?
    那是因为元平帝担心秦言钦进了军队之后,就会和仁端太子在军中的旧部联络上,到时候威胁到他的地位……
    秦言钦将信将疑,因为他觉得元平帝对他的好是做不了假的,可是那些老将军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毕竟他从来只听说过为了争夺财产不惜骨肉相残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会互相谦让的,更别说他们现在争夺的是皇位了。
    但秦言钦还是接受了那些老将军的建议,那就是尽快建立起属于他的势力。
    这才有了这场科举舞弊事故。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温纶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可不是赵王调戏他的事情,而是科举舞弊的事情。
    他强忍着怒意:“殿下,科举舞弊可是重罪,更何况现在众皇子都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您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说不定就连这场科举舞弊也是他们故意设计陷害您的——”
    说到这里,谢温纶的脸色又是一变,因为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猜中了什么。
    所以他连忙说道:“殿下,您现在就去向皇上坦诚这件事情还来得及,毕竟皇上那么疼爱您,只要您主动认罪,他一定会从轻发落您的。”
    方言钦也回过神来,然后不等他开口,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你们想干什么?”
    “这里可是赵王府——”
    “大、大皇子?”
    方言钦抬头一看,大皇子正带着一队兵马闯了进来。
    看到方言钦,他高抬着下巴,一脸得意道:“秦言钦,你的门人在考场上当众揭发了你偷盗并泄露会试试题,意图舞弊的事情,皇上命我抓你上朝受审。”
    轰!
    听见这话,谢温纶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第219章
    谢温纶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的猜测竟然成真了。
    这件事情竟然真的是有人故意给赵王设的局。
    ——否则赵王的门人怎么可能在考场上当众揭发他偷盗试题,意图舞弊的事情。
    所以他们的下场,似乎已经有了定论了。
    想到这里, 谢温纶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甚至连杀了方言钦的心都有了。
    方言钦:“……”
    这种开局就是火葬场的世界, 他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而且想想也知道, 这既然是针对秦言钦而专门设置的一个局,幕后黑手肯定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所以就算他到时候再怎么狡辩恐怕都是没有用的。
    否则这位大皇子也不至于笑得这么得意。
    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 因为这种低级的火葬场, 怎么可能难得倒他——
    最简单的方法是用他手上的这串元平帝赏赐给前身的据说是由九位得道高僧加持了整整八十一天的佛珠,直接在朝堂上摆一个迷幻阵,让那些‘证人’当场改口帮他洗刷罪名。
    复杂一点的,比如直接带着谢温纶跑路,毕竟这只是个普通的古代世界, 即便他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应该也可以横着走了。
    到时候他再竖起仁端太子的大旗, 招兵买马, 打回来就是了。
    所以方言钦一点都不慌:“那就走吧。”
    看到他这么冷静的样子,大皇子反而愣住了。
    因为他原本还以为会看到秦言钦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样子,所以连到时候要怎么奚落秦言钦的话都已经想好了,结果就这——
    不过他随后就反应了过来, 秦言钦之所以这么冷静, 不会是以为这一次元平帝还会像上一次他卖官鬻爵时那样, 替他兜住这件事情吧?
    想到这里,大皇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秦言钦竟然还这么单蠢。
    要是让仁端太子知道他竟然生出来这么一个蠢货, 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直接从棺材里爬出来。
    但他也不准备提醒秦言钦,毕竟让秦言钦自己发现他所倚仗的人反而是最想除掉他的那个,那场面不是更精彩吗?
    想到这里,大皇子大笑说道:“那就走吧!”
    说完,他又吩咐他带来的那一队兵马道:“把赵王府里的管事门人全都抓起来,一起带走!”
    “是。”
    赵王府本来就坐落在皇城旁边,所以也就两刻钟的功夫,方言钦等人就被带到了奉天殿前。
    因为今天本来就是十日一次的大朝,加上出事的又是会试还有赵王,所以能赶过来的勋贵重臣,这会儿都已经赶过来了。
    大皇子见状,连忙压下面上的得意,躬身回道:“父皇,儿臣把秦言钦押过来了。”
    方言钦抬头一看,御座上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两鬓斑白的老人,他一脸怒容,嘴唇泛白,眼底的青黑更是遮掩不住……
    然后方言钦就愣住了。
    “混账东西——”
    看见方言钦,元平帝忍不住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摔在了他脚边。
    然后他指着方言钦对面的那一群人说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群人可不正是秦言钦前段时间招揽的,这会儿原本应该正在参加会试的门人。
    他们有的面如死灰,有的义愤填膺。
    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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