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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剑仙 第266节

    实际上这一晚他也并没怎么睡。
    只是在陪伴皇后娘娘的时候,忍不住困乏小憩了片刻。
    皇后娘娘仍然在熟睡着。
    原本红润白皙的脸蛋,此刻只剩下白皙了,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皇帝陛下很是疼惜的摸了摸皇后的脸蛋,随后转过身面色凝重的踏出了寝宫。
    “陛下,江院首和薛院长等人都已前往南城门抓捕那条大鱼,在这黎明时刻,必定会有好消息传来。”
    有内侍在宫外等候着,低着脑袋,细语说道。
    皇帝陛下只是点了点头,除了参与行动的官员外,早朝该上还是要上的,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耽误了朝政。
    ……
    南城门外。
    宁浩然杵剑而立,望着面前那身材有些肥硕,黑衫裹身的老者,表情十分怪异的说道:“这倒还真是一条大鱼。”
    潜藏在宫里的那个山外修士终于现身,但这副样貌显然与宁浩然想象中的差别巨大。
    山外修士因为体魄强悍的缘故,就算不是那些一身横肉,也至少不该是个胖子。
    而且这老者的肤色也很是白皙,的确是白胖白胖的典型。
    想来他的营养是很丰富的。
    北藏锋、沈秋白、钟溪言和谢春风都已赶到南城门。
    各座山门弟子们严阵以待。
    他们对眼前老者的身材也感到很诧异。
    尤其是对谢春风而言,他在东城门打败的那些山外修士全部都是肌肉横呈,块头很大,突然有一个胖子出现,就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了进来。
    但除去身材肥硕这一点,在场的修行者们都能够清晰感知到老者身上蕴藏着的强大气息。
    “不愧是大鱼,就连我也感到有些心悸。”
    沈秋白手里提着星昀剑,内敛的气息也在逐渐攀升。
    同时,北藏锋和钟溪言、谢春风的气息也从无到有,开始节节攀升,南城门外霎时刮起了一股狂风。
    肥硕的山外修士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就如他此刻的目光一般,平静而强大。
    他默默注视着这些年轻人,也注意到了那些躺在南城门外的尸体。
    “摘星府的沈秋白,书院的北藏锋,离宫剑院的四先生,摘星府首席钟溪言,不落山首席谢春风……这般阵容,倒是姜国修士年轻一辈里的顶峰了,你们为我而来,实在令我诸葛旦感到万分荣幸。”
    诸葛旦便是肥硕的山外修士的名字。
    宁浩然上前几步,站在北藏锋的身边,说道:“猪割蛋?阁下的名字当真有趣。”
    原本沈秋白等人尚未反应过来,此时闻听宁浩然的话,他们看向诸葛旦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这名字确实别致。
    虽然只是被宁浩然恶意编排,但真的很好笑。
    诸葛旦的肥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怒容,“老夫复姓诸葛,单名一个旦字,如此文雅的名字,居然被你这般扭曲,年轻人都不懂得尊重长辈么!”
    宁浩然微笑说道:“我向来很尊重长辈,但这里面并不包括你,素来听闻山外修士皆是头脑简单,那些被我杀死的家伙没说几句话,倒也不真切,现在我在你身上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北藏锋依然捧着他的书,虽然气息已经攀升到了极致,但他似乎没有一点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感,对于宁浩然对诸葛旦名字的嘲讽,他也没觉得有多好笑,只是觉得夜色依旧有些深,很影响他看书。
    沈秋白倒是浅笑着说道:“只是知晓剑修的剑很锋锐,却原来嘴皮子也很厉害。”
    谢春风冷声道:“宁浩然只是很幼稚罢了。”
    钟溪言则微微摇头说道:“四先生是性情中人,剑修除了修剑,更多遵循的还是自己的心意,我倒是有点羡慕他,任何话都可以很自然的说出口,完全不怕得罪人。当然,对于山外修士也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宁浩然是离宫剑院里最骄傲的,是因为他经常出现在世人的眼睛里,在三师姐不出山门,大师兄一门心思修行的情况下,宁浩然代表的往往就是离宫剑院的脸面。
    他自然要把剑修的风采最大可能性的展露出来。
    宁浩然并不幼稚,但也说不上多么稳重。
    他可以在老师面前做一个乖宝宝,当然也可以在世人面前展露他最强势的一面。
    诸葛旦虽然是被猜测跨过五境门槛的强大山外修士,但对于名字的问题,显然他很在意,因为这是很容易被误会的,在任何事情上他都可以隐忍,唯独有人拿名字取笑他这件事,绝对不能忍。
    “我在此判你死刑!”
    诸葛旦白皙的胖脸上多出了一抹红润,声音也忽然变得尖利起来,他的声音仿佛就是一把坚不可摧的利剑,直接破开夜色,如剑网般朝着宁浩然等人笼罩了过去。
    在凌晨苏醒的鸟儿盼望着会有虫吃,却被那股锋锐的气息所惊到,仿佛失去了所有感观能力,扇动着翅膀四处乱撞,凄厉的鸣啼声尖锐。
    宁浩然的脸色微微一白,诸葛旦的声音虽然尖锐的仿佛一把剑,但实际上并不是真的一把剑,只是从他身上释放出的恐怖气息对弱者的压制,单凭这股气息来看,是足够把宁浩然碾死的。
    钟溪言和谢春风也好不到哪里去,皆是面色苍白,身子下意识摇晃了一下,若不是意志坚定,他们必然会后退。
    各座山门跟随而来的其余弟子们则就没有这么大的毅力或是修为抵御,面色不仅变得惨白,也是纷纷倒退着跌倒,再也无法站起。
    “剑修果然是招仇恨的好手,只是对于被殃及池鱼的人来说,就太倒霉了。”
    有些人不由得暗暗腹诽,只是宁浩然毕竟是自己人,他们也不能不分场合的去怪责。
    在场面有些失控的时候,唯有沈秋白和北藏锋岿然不动。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卓丙春。
    南城门外通往离宫剑院的山路边,有着一颗古树,卓丙春背靠着树干,似乎是年纪大了,一旦站久,便觉得有些腰酸,在那股强大锋锐如剑的气息铺面而来时,卓大教习只是在揉着自己的腰,嘴里唉唉呼呼。
    北藏锋则依然捧着自己的书,微微低着脑袋,如剑般的锋锐气息刮过他的身子,将其衣衫吹拂的猎猎作响,发丝飞扬,似乎不是因为感受到诸葛旦强大的气息,而是因为没办法安稳看书才有了反应。
    他抬起眸子望向诸葛旦,语气低沉地说道:“好强的气息。”
    沈秋白持剑而立,因锋锐气息拂面而微微眯起眼睛,白衣胜雪飘荡,仿若战神一般,开口说道:“这便是跨过五境门槛的山外修士,气息虽强大,但很杂乱,毕竟是强行掠夺别人的气海灵气,我似乎有些兴奋了。”
    北藏锋将手里的书卷起来收入胸前衣襟里,说道:“没办法好好看书了。”
    沈秋白微笑着看向他,说道:“我虽然不明白你那本看了好几年的书,为何一直看不完,但现在确实不是静心看书的时候,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并肩作战过。”
    北藏锋说道:“因为我看了很多遍,其实这本书我第一天就看完了,只是这本书很有意思,一直不舍得放手。”
    沈秋白对于北藏锋无视他所谓并肩作战的话,也只是微微摇头,便好奇的问道:“那你看得到底是什么书?”
    北藏锋手里的书向来都是一个谜。
    因为这本书的书封上没有名字,而除了北藏锋外,再没有第二人看过书里的内容。
    北藏锋没有犹豫,说道:“是《纵横卷》里的某一卷,世人应该都看过。”
    沈秋白很是诧异的说道:“是那个笔名叫做棠鸿羽的异人所著的《纵横卷》?那里面记载的不是世间年轻一辈有所造诣的修行者么?并不是什么故事书吧?而且里面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你虽是剑客,但却是书院弟子,也算是半个读书人,怎会喜欢看这种书?”
    北藏锋认真想了想,说道:“《纵横卷》里的内容很有意思,而且那个著作者棠鸿羽似乎很了解我,书里有关我的事情很多,我其实对任何事情都起不到很大兴趣,这本书是让我唯一感兴趣的,或许在外人眼里描写的我,更能让我找到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北藏锋似乎确实对这件事情具备很大兴趣,接着又说道:“这本书的著作者还把他所记载的年轻修行者作为主角,分别都写了一卷番外,只是从未展示在世人面前,我有幸得到了一卷,正是记载着我的故事。”
    沈秋白错愕的神情渐渐转为了一抹笑意,说道:“这确实很有意思,如此说来,应该也有以我为主角的番外卷,看来,我也应该找来瞧瞧。”
    北藏锋说道:“书院里收录了很多,我不知道有没有描写你的,有时间你可以自己去找。”
    书院里囊括了世间很多书卷,就是再难找到,甚至已经绝笔的古籍,书院藏书楼里都有,那是经过无数先辈,在天下行走时带回来的,里面当然也包含着那个异人棠鸿羽所著作的《纵横卷》个人集番外。
    “喂!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注意现在是什么场合啊!”
    首当其冲面对诸葛旦那锋锐如剑般强大气息的宁浩然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沈秋白和北藏锋那莫名其妙的对话。
    沈秋白和北藏锋很快回复到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虽然北藏锋那张平静的脸,从来没有不正经过。
    然而便在这时,诸葛旦似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那道锋锐的气息消散于野,他转头看了南城门内的街道一眼。
    沉寂片刻。
    那道锋锐的气息再度攀升。
    诸葛旦面色凝重的望着那空无一人的街道,“既然来了,何必装神弄鬼,现身吧!”
    城内的街道依然寂静。
    沈秋白等人也没有说话,他们也都感知到了那极其微弱的气息。
    因为极其内敛,才显得微弱。
    这不代表来者真的很弱。
    而且气息不止一道。
    此时背靠着树干的卓丙春终于深呼一口气,喃喃道:“到了拉开网捕捉大鱼的时候了。”
    不知何时,在黎明前的时刻,有着一片乌云飘来,再度遮住了那微弱的光明。
    有风起。
    接着有三道身影自天而降。
    穿着一身青衫的老者。
    穿着一身白衫的俊朗男子。
    穿着一身玄服面色肃穆的中年男子。
    离宫剑院的院长,薛忘忧。
    天枢院的院首,江听雨。
    玄政司的司首,徐鹤贤。
    南城门外静悄悄的。
    沈秋白等人一副了然的样子。
    诸葛旦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天而降的三个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十分强大。
    除了身穿玄服的那个中年男子外,最让他感到忌惮的便是青衫老者和白衫男子。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境界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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