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宠溺味道

    “好想要自己的房子啊…”
    又是一个闲暇的午后，我和林克在赶往哈特诺村的路上休息，其实剩余的路途并不遥远，我们走过去大概只需要半天的路程，也就是今晚半夜能到，可是这样太累，所以我们打算在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休息一晚上。
    说累其实也不累，因为有希卡之石这个超级方便的存储工具，帐篷、雨衣、替换衣物、急救药品只要不是装备类都可以无限塞进去，我们基本上只要背着一把武器就好了。而且有我这个人形地图在，我们并没有绕太多的弯路，也没有紧张到需要翻山越岭。
    “而且还得离传送神庙近一点才行。”
    或许是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嘟囔这件事情，所以林克也在意起来。
    “泽莉娅为什么想要一个房子？”他问。
    “为什么呢？”一只克洛格小精灵也在问。
    林克正坐在我旁边，一只红色的克洛格小精灵正坐在他的怀里，因为无所事事，我和林克就各拿一支鱼竿在湖边钓鱼。
    “因为我想自由地吃鱼。”我长叹了一口气。
    我托着腮盯着池塘，片刻后转头幽怨地看向一旁的林克。
    ？？我能林克的眼睛里面看出来满满的疑问。
    “我们不是正在钓吗？”林克问。
    “我们都钓了一个小时了哦，只有一条5公分都不到的小鱼，还是游到岸边被你捞起来的。”我比着手指。
    “泽莉娅的耐心真的很少呢。”他笑道。
    “耐心不足！耐心不足！”连克洛格小精灵都在取笑我。
    “好嘛好嘛，我就想着吃。”
    被拆穿了的我干脆点头承认了。
    “可是想吃鱼和房子有什么关系呢？”克洛格小精灵发现了盲点。
    “你在吃螃蟹的时候怎么吃？”我问。
    “用手掰掉它的壳，然后吃蟹黄和蟹肉。”它说。
    “那你怎么吃虾？”
    “咬掉头部，吐出虾壳。”它又说。
    “总之不会让弄脏手对不对？那么让你先吃螃蟹在吃虾呢？”我又问。
    “哦～泽莉娅大人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这和房子有什么关系。”它手抵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啊。”一旁的林克倒是若有所思。
    他把怀里的克洛格小精灵高高的地举起来，“和我去游泳吗？”
    “好呀好呀！”它转眼忘记了自己思考的问题。
    他从木桩上站起来，我抱着他塞过来的克洛格小精灵，仰头看他想搞出什么花样。
    今日的阳光不过分炙热，不过分耀眼，洒在他栗金色的发丝上却莫名让我觉得灿烂，他觑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对视数秒后倒是他尴尬地先移开了视线，还转过了身，这举动让我摸不着头脑。
    他背过身抓着衣摆反手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精瘦的肌肉来，又解开金属皮带，只留下平角裤，如果不是知道林克会不好意思，我甚至想吹两声口哨。
    其实我并不会因为看见他裸露的身体就会感到不好思议，当然他得留着裤衩，倒不如说骑士团的骑士们在训练时经常会脱下被汗浸透的内里服，让汗津津的健硕肌肉凉爽片刻，行军途中，整顿休息的时候汉子们光着膀子跳进河流里更是常有的事情。
    就算是林克在天气炎热时也会撩起衣摆擦拭脸上的汗水，露出那么一小截性感诱人的腹肌，汗水流过泾渭分明的腹肌淌入身下，他仅仅露出过那么几次，我每回偷偷瞄被都被他视线对个正着，这其中解释万千羞耻至极不提也罢。
    或许是强壮的男人更加获得王公贵族小姐的偏爱，在前任团长和林克大人的任职期间，骑士团的日常训练是接受她们围观的，可这也出现了问题，有时仅仅是跳斩或者是闪避动作，就会引来大片的尖叫声，过分的甚至能当场晕倒，如果酣畅淋漓之处脱个上衣，我甚至能在当晚看见某女士在花园私会那名骑士。
    我也曾建议过训练不许围观，林克大人的说法是骑士们的训练能鼓舞人心，让国家看到我们的强盛，前任团长就更直白了，拍拍我的头调侃道我这个黄毛丫头太小了，懂不懂我只是在推行习武之风，世家子弟也都开始练剑了，近亲结婚会有一大堆问题的啊，被看中的骑士少奋斗二十年不也很好吗，而且骑士们也要风流风流解决一下问题的，不然大老爷们一直呆一块儿要出问题的，你懂伐？你肯定不懂。
    团长见我对他无可奈何，竟然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时不时在晨训露个面炫个技。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骑士们本来干净利落的剑技里也多了许多花里胡哨的动作，变得拖沓不已，等到最后每日晨训俨然是大型的表演场了，每天训练场都围着几十个人，那些个世家小姐个个都打扮精致胭脂水粉一个不落下，我都替她们早起感到困倦。
    不过事情最后得到了解决，在贵族建议围着训练场修建露台的数日后，我任职了骑士团团长，露台照修不误，骑士团训练不再允许围观，这样既省了麻烦，又能令骑士们从高处更好学习战友们的长处，还能提供休息场所，可谓一举两得。
    这一举动也招惹了许多人的不满，在我短短的两年任职内，闲言碎语从没停过，最夸张的就是关于这个，说我不允许围观是因为我在圈养骑士们为后宫夜晚给我侍寝，早上晨训就是在挑人，最优的那位晚上侍寝，其中还包含某位英杰大人，我心想这和点名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林克还隶属骑士团的时候，我偶尔会被关系好的骑士们打趣说今天林克不在，团长大人可以换换口味了，大家嬉笑过后也不当回事。
    没想到等林克升任塞尔达的近身侍卫之后，传闻在贵族圈反而变得越演越烈了起来，还传的有模有样，什么多位骑士深夜造访团长室一夜未出，什么传来靡靡之音情动之时高喊某英杰名字，浪言浪语尺度之大惹路过侍女脸红心跳，要不是我问守夜侍卫是否有人进出得到是否定回答，从小照顾我的女仆也说我从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问题。
    父亲也听到了传闻，在提点我之后让我做事务必顾及王室颜面，整得我头疼了好几日。最后这件事情甚至传出了王城，当林克大人的夫人笑眯眯地问我和林克是否共枕而眠过的时候，如果有地缝我一定钻进去，而且夫人竟然不问另一个当事人，那人还是她儿子。夫人嘿嘿一笑说儿子平时木着张脸和他爸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什么事都不和她讲，那么莉娅对我儿到底有没有意思啊。
    那是一定是我人生最不敢回忆的过去，我怎么可能说我有意思，那不相当于当场告白，或许是因为被夫人看透我暗恋林克，我的理智一瞬间断线，羞耻和恼怒一起从喉间喷发：“我和林克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战友之情，生死之交，我们当然没有同床共枕过，因为我还未经人事啊！”
    “啪”的一声，我猛地向后看去，大门洞开，林克大人和今日本不应该休息的林克从门外走了进来。
    “啊，泽莉娅，我们不是有意听到的。”林克大人挠挠头。
    “呵呵，没事，女孩子总会害羞的，不对，现在没意思以后有意思也可以的，随时可以和我说哦，云雨之事有不会的地方可以问我的。”夫人掩嘴笑笑。
    当夜我因为极致的羞耻哭了一晚上，哄都哄不好，林克过来安慰我就狠狠地把他手打开，打着哭嗝硬是说你给我拔剑我要和你决斗，少女心事被识破的窘样也莫过于此了，何况识破之人还是暗恋对象的父母。
    这件事也不知道哪个闲的发慌又多嘴的传了出去，最后传闻也消散了，自此以后除了要务，我鲜少在夜幕低垂后接见或者传唤骑士们。
    现在回顾往事，且不说世家小姐们夜晚怎么进的来军营还能偷听我的墙角，真要有这么好的事情请务必让夺取我贞洁的林克为我负责，毕竟我还算是一个公主，父亲铁定是要面子的，不过这也只是嘴上硬气。
    思绪回来，我看着前方林克的背影，他的背上有着数道狰狞的伤疤，其中一条甚至贯穿了整个背部，从左上的肩胛骨割裂到右下。我垂下眼眸，那是大战的时候留下的伤口，我至今仍然记得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裳，在我的手上染上一片鲜红，宣告着生命的流逝，死神将要接管他。
    他转过身来抱克洛格小精灵的时候，我又重新换上了轻松的语气，打趣道：“林克，腹肌没了呢，以前好多女孩子会过来看你训练的，看你露出八块腹肌的时候都会尖叫哦。”
    这乃谎言，我驱散那些贵族之女，一方面也是私心想要退散那些觊觎的目光，在他调职担任塞尔达近身侍卫之前，能光明正大围观他训练且内心会尖叫的只有我。
    “鱼，没有了。”
    他抱起克洛格小精灵，黑着脸在我额头上轻轻弹了个指头，受到威胁的我立马讨好地笑了笑，果然男人无论年龄就喜欢女性的夸奖。
    如果自己的双手没有脏就会小心翼翼地吃虾，可如果双手本就沾上了酱汁也就无所谓干净与否了，反正都要洗手。如果衣服没湿我们会在岸边小心翼翼地钓鱼，可如果做好了衣服会湿的准备，也就无所谓是去游泳还是捉鱼了。至于房子，我只是希望有个地方能够让我及时清洗更衣而已，我和他一直在旅途中如果有了栖息地也只会用来休息而已，更不可能抛下下他，林克也听出了我懒惰的小心思。
    “呀，泽莉娅大人，你看，我在水上行走哦。”
    克洛格小精灵站在林克头顶上，一只小手手向前平举起，一只小脚脚向后翘起，林克头埋在水下的时候，就显得它像是顺着水浪在水面滑行，小样子是得意得不行。
    “好厉害。”我鼓鼓掌。
    片刻，林克从水中冒出来，一条肥美的海拉鲁鲈鱼在他手中活蹦乱跳，或者说垂死挣扎更加贴切点，如果它的尾巴能甩得到他脸上，一定会毫不犹豫扇他两巴掌吧，而不是仅仅把水洒他脸上。
    “接住！”他冲我喊道。
    我抱起一旁的竹篓赶紧跑上前去。
    他扬臂一投，那条绿色的海拉鲁鲈鱼就掉进了竹篓里。
    数分钟后，满满的一篓筐里装满了鲈鱼，放进希卡之石大概能够我们吃好几顿。
    我向还在湖中的林克挥挥手，他点点头知道已经够了，便又下潜游了过来。
    我站在湖边等他，他却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反倒是向我伸出了手。
    “不下来吗？”
    他浮在水面，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脸庞，倒显得那双蓝眸神采奕奕。
    不过我是不会答应他的，“不了，天气会变冷的，林克，上来吧。”
    “真的？”
    他又问，湿漉漉的眼睛微微低垂下去，让我有种像是在欺负可怜落水狗狗的错觉，拒绝他的话，我会良心过不去的吧，可我还是拒绝了。
    “算了，你上来我给你擦头发。”
    我伸出手想把他拉上来，快要牵到他手的时候，一个想法窜过了我的脑海，“林克，你要是敢把我拉进水里去，我就把扔你给水蜥蜴玩。”
    前方的手指颤抖地一缩，看吧，如我所料。
    我警惕地盯着他，拉他上岸。
    水花随着重力从他身上滑落，滴落在河岸边的圆石上晕开暗色的水渍，他胸膛的水珠也顺着胸腹的机理浸湿他的平角裤，我的目光顺着那些水珠移动着，片刻才发觉即使过了百年，我居然还能对着没有腹肌的他垂涎美色。
    “泽莉娅？你…”他抱着同样湿漉漉的克洛格小精灵，两双四只眼睛同时盯着我。
    我赶紧从希卡之石取出毛巾扑头盖脸地扔到他们头上，“赶紧擦！”
    “泽莉娅大人好凶凶。”克洛格小精灵委委屈屈。
    我良心过意不去，抱过它给它擦拭着。
    “痒痒，嘿嘿，痒痒。”它都抖动着小身板跟我撒娇。
    等我和它嬉闹完，林克已经换上衣服，搭着毛巾在火堆边出神了。
    我清咳一声，给他擦拭头发，既要他下水捞鱼又晾下他在一边玩，我可真是个人渣。好在他也没有生气，隔着毛巾我轻揉他的尖耳，以免水珠积留。
    “林克，晚上想吃什么？蘑菇烤鱼？蒸鱼？盐烤鱼？”我讨好道。
    “盐烤鱼。”他说。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一种食材最为简单，却也最为考验技巧和心思，得关注着火势还要及时翻面，不然不是咸淡不均就是难以控制火候烤焦，这一点林克做的比我好多了。
    “嗯，好呀。”
    擦着擦着我笑出了声，“也许你忘了，这个做法还是你教我的呢。”
    “嗯？”
    “有一次我洒的盐太多了，连我自己也吃不下去，你就重新烤了两条，真的太好吃了，诀窍是用盐水浸泡，水分烘干后盐颗粒就会析出也更入味。”
    那两条最终全都下了我的肚子，林克以他喜欢咸的为理由吃完了我烤的鱼，后来只要有他都是他来负责料理，水平都超级高，可是我们俩个独处的时间也再越来越少，我也再没有机会给他尝过我的努力改进过的手艺，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从塞尔达口中我才得知，林克和她在野外时其实更经常做清淡的料理，鱼类基本只做蒸鱼，我想也是，谁会喜欢吃大块盐块呢。
    “要吃吗？”他说。
    “嗯？”
    “我烤的鱼。”
    “要！务必！”
    惊喜之下，我贴着他背脊，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以示高兴，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转个圈。
    我总觉得，那是独属于我的宠溺味道。
    作者有话说：中间一段居然没了，又找不到存档，只好重新写。结果越写越上头显得十分突兀，以后再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