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历史重叠
穆岑甚至不需要浓妆重彩，都可以在清一色的女眷里面出类拔萃，让人一眼就记住了。
李长天从进入前殿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了穆岑。
听着穆岑的话，李长天脸上的笑意倒是越来越明显：“罢了，这大过节的，罚什么。就凭你给太后的贺礼，能让太后喜欢，朕就应该好好的赏。”
“穆岑谢皇上恩典。”穆岑温婉一笑。
李长天当即就让太监赏了穆岑珠宝首饰。
穆岑没拒绝，大方的接了过来。穆知画更恨了，起码穆知画没想到是，穆岑竟然不仅仅是在太后面前出尽了风头，就连皇上都对穆岑刮目相看。
可是这样的场合下，穆知画却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这么咬牙切齿的看着穆岑。
穆岑始终淡定从容。
而梅姬接过穆知画递过来的帕子，也就是转身让奴才们收好，穆岑给太后的帕子，却仍然在太后的手中，没放开的意思。
只是太后看着穆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穆岑没回避太后的眼神，不卑不亢，而后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这样一来，周围的人隐约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之前对穆岑的冷淡，忽然不见了，大家变得热络了起来，甚至有意无意的在讨好穆岑。
但穆岑却始终淡定，并没因为这样的转变，而有任何的得意之色，她仍然是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因为穆岑比谁都清楚，今晚看着自己的人，不仅仅是陈之蓉一房，还有太后和皇上，甚至包括了当今皇后曲华裳。
任何一个闪失，都可能把穆岑拉入地狱。
所以穆岑不可能掉以轻心，也不可能让自己显露任何的得意之色。
只是今晚——
穆岑沉了沉，没说什么，安静的喝了一口茶，再从容的放下了茶杯。
大臣们的献礼也逐渐的走入尾声，前殿歌舞升平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精心编排过的舞蹈让在场的人的掌声四起。
而穆知画全程眼神都有些怨毒的看着穆岑。
穆岑并没理会，只是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低敛下的眉眼藏起了深意。
……
从穆知画跳《霓裳》惊艳帝都开始，历年的中元节的一个重头戏自然就变成了穆知画的独舞。
穆岑看着穆知画悄然无声的退下去，倒是也没任何的表态。
她安静的看着前殿的中心，眸光倒是显得平静的多。
随着乐师的音乐响起，穆知画已经踩着舞步走了出来，她换下了衣裳，一身火红的舞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越发显得醒目的多。
这一次，不再是《霓裳》而是穆知画精心编排过的新舞。
曲调有些激昂，但是却显得格外的符合中元节的气氛。
穆岑安静的看着，手中的节拍倒是跟着拍打了起来，眸光落在穆知画的身上，却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戏谑。
显然老天爷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霓裳》为何穆知画能一战成名，因为《霓裳》里面大部分都是优美的舞姿，尽显女子的身段妖娆，也符合穆知画一贯的形象，加上身来甜美，和跳舞方面的天赋，所以这才让穆知画名扬天下。
但偏偏，穆知画被穆岑无数次的刺激后，竟然选了这么一个欢快的舞曲。
这是穆知画的短板所在，完全不是她所拿手的。
展现不出她的柔美，却又跳不出舞曲中的气势，最终自然就只能不伦不类。
就连原先倍感期待的李长天都拧眉，看着面前的穆知画舞动，却始终没舒展开眉毛，一旁的大臣虽然带着笑，但是眉眼里却已经有着不耐烦的神色。
陈之蓉也已经注意到了。
就连在舞台上跳舞的穆岑都注意到了。
她越发显得冷汗涔涔的，可是现在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完全没了任何的退路。
穆岑没说话，就只是这么戏谑的看完了。
甚至还很配合的在下面帮穆知画踩了几下的节拍。
在乐曲快落下的时候，荷香贴近穆岑，小声的说着：“大小姐，您要去准备一下了。”
穆岑点点头，这才悄然无声的站起身。
几乎也在穆岑站起身的瞬间，三道眸光几乎同时看向了穆岑。
穆岑淡定的没说一句话，背对着三人从容的朝着后殿走去，准备接下来的表演。
而前殿却传来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和最初的几年那么热烈的掌声截然不同。
但是看在穆洪远的面子上，李长天还是说了几句好听的。
只是人人都看的出来，李长天的敷衍，和穆知画的失常，在这样的场合里，大家嬉笑着也就过去了。
穆知画僵着脸不敢多说一句，被动的站在陈之蓉的身后。
那样的委屈说不尽。
再看着穆岑离开，穆知画的眼神越发显得怨毒了起来。她倒是想看着穆岑今晚怎么能跳的出《雪女》。
后殿的宫女早就已经被穆知画收买了。
穆岑现在去后殿换衣服，自然是换不到任何的衣服的，就连这乐师都被打点好了，穆岑没有合适的衣服，没有合适的曲目，就自然会丢尽脸面。
想到这里，穆知画先前受得气才好似顺畅了起来。
……
同一时间，后殿——
荷香看见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的舞裙，急的团团转：“小姐，这怎么办，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的，我看肯定是怡郡主，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和荷香的着急比起来，穆岑倒是显得淡定的多。
她看着被弄的支离破碎的洁白舞裙，淡淡的笑了笑，好似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惜了这上好的料子。”穆岑淡淡开口。
荷香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穆岑：“小姐，你在说什么呢！这个料子再好，也赶不上现在的事急啊，这裙子毁了，您穿什么跳舞啊。”
穆岑没说话。
上一世，这一幕也发生过，恰巧也在中元节。
是穆岑嫁入东宫的第一个中元节，穆岑要献舞，还是被穆知画唆使的，说因为太子喜欢，所以穆岑苦练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