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玩笑

    海寂去看了猫儿。
    小姑娘还是扎着两个圆圆的发髻,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把情绪都写得明明白白,衣着却比之前好了太多。
    猫儿靠着海寂的手臂,小腿在床沿上晃荡。
    “海寂姐姐,我一定要跟着茶语小姐学那些东西吗?”
    “你不想学?”
    “想学的……”猫儿嘟了嘴,“可大少爷总来小姐房里,上次大少爷说,等再过两年把我收到他房里。我问小姐收房是什么意思,小姐说大少爷只是开玩笑,让我不要和你说这件事。可我害怕,我不想去大少爷房里,我想离他远一点儿。”
    海寂的目光沉了下去。
    “蒋虹升真的只是开玩笑。”冯缺一边描眉,一边浑不在意地说,“他只是瞧着猫儿生得可爱,想逗弄她,我来这儿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愿意的事,他从来没强迫过我。”
    冯缺说完,好半天没听到海寂的回应,心里一慌,忙回头去看她。
    一回头颈间就被抵上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和鲜红的血管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
    冯缺手里的眉笔“啪”得掉在了地上。
    半晌,海寂慢吞吞收回匕首,轻描淡写地说:“别害怕,开玩笑的。”
    冯缺惊出了一身冷汗,却不敢去擦,他哪能不知道海寂是真的动了怒。
    “怕什么?”海寂语气微带嘲讽,“我哪次真的要了你的命?只不过看你反应有趣,想逗弄你而已。”
    “你怕我,因为你知道我真的能杀了你。你不怕蒋虹升,因为蒋虹升奈何不了你,你有恃无恐。而对于猫儿来说,蒋虹升是主子,是绝对的上位者,你让她把蒋虹升的话当玩笑?”
    “那……怎么办?”冯缺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海寂没回答他,径自离开了。
    然而冯缺知道,没有内容的回答也是回答,留在他面前的,是一道空白待书写的题目。
    蒋士英难得出关,两个儿子却没有一个来迎接他的。蒋青桓那个混账自不必说,蒋虹升这个惯会讨好他的儿子却在楼梯上摔下来断了腿,要在床上躺上百十来天的才能下床。
    海寂知道蒋虹升伤的不止此处,冯缺告诉她的是,蒋虹升这辈子都举不起来了,更不可能有子嗣。冯缺说完,又讨好地来亲她,被海寂压在腿上肆意亵玩了一番。但冯缺已不再觉得是羞辱,反而当作奖赏似的喘得愉悦极了。
    蒋虹升尚不知对他下手的是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被他视作天仙供奉的茶语姑娘,或许永远也会不知道。
    蒋士英也不在意两个放养的儿子怎么了,他心情甚好,拉着义子古尚远喝了一下午的酒。
    蒋士英喝醉了,被搀回房里了,古尚远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他一面走,一面揪扯自己的衣领,酒气上涌,他浑身燥热得厉害。不远处几个丫鬟见了他这副模样吓得赶紧绕路走,古尚远听到丫鬟们的小声尖叫,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身体不正常地躁动起来。
    实在是不对劲。古尚远勉强维持一丝神智清醒,他不知道为什么污秽脏乱的东西充斥了自己的脑海,这让他万分唾弃自己,身体却越发叫嚣着想要抚慰想要发泄出来。
    “扑通”一声,他跳进了旁边的荷花池里。
    冰凉的水包裹着身体,他长舒了一口气,双臂张开,想要拥抱舒缓的水流,脸上也热气腾腾,他就整个人都埋到水下。
    然而没过多久,身体的燥热慢慢压过了水的寒凉,他明明都要被冻僵了,却还在渴望着水要是更凉些多好。呼吸困难的感觉也让他终于意识到,他不会泅水。
    “蠢货。”不知道谁在他耳边骂了一句,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上了他的腰,将他往岸边带,古尚远神智不清地想说话,一张嘴就咕嘟咕嘟灌了很多水进去。
    冰凉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古尚远瞬间沉沦其中,这就是他想要的,冰凉的,能抚慰他躁动的。
    从那唇里渡来几口气,古尚远不知足,舌头在对方嘴里横冲直撞,撞得人牙根生疼。
    然后,他就被咬了,毫不留情地咬了。
    血丝飘在水里,瞬间就被冲淡了。
    海寂把古尚远捞起来,就近找了处假山钻了进去。
    随手把他扔在一旁,海寂脱下湿了的亵衣,拧干水摊在一旁的大石块上,好在刚刚下水前把外衣都脱下来放在一边,现下罩在身上,虽然里面空荡荡的,却不至于衣不蔽体。
    她拿起古尚远的一只手,输了些内力进去查探,结果并不出乎她的意料。
    古尚远也是纯阳的内力。
    有些问题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海寂拧眉沉思着。
    古尚远本就是纯阳的内力,而蒋士英刻意在酒里加了许多大补之物,这些东西对他功力增长有益,却是他的身体一时无法承受住的,虽然不至于爆体而亡,但也要难受上好一阵子。
    古尚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难耐地在地上扭动着,嘴里也不断发出沙哑的呻吟声。
    眼看着他要一头撞上假山上凸起的石块,海寂一把拉住了他。
    古尚远被海寂冰凉的手握住,像是饥渴了许久的人终于见到水源,忍不住整个人朝她偎过去。
    海寂反应极快地闪开了,她衣服是干的,古尚远衣服却湿透了,她不想让他挨上她。
    这人真是麻烦。
    海寂瞧着他早就支起的下身,拿过他的手按了上去:“哪里难受你就摸哪里,不要总往别人身上看,更不要往别人身上靠。”
    古尚远还在蹙着眉乱扭,一张本来清俊的面容被欲火烧得通红,全然看不出平日里芝兰玉树、松下君子般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话,他的手被按到下身之后对着自己一通乱揉,难解的燥热让他力气难免重了些,最后吃痛的还是他自己。
    他隔着亵裤揉了一阵,觉得仍不够,不耐地扯下了自己的亵裤,白花花的大腿和直挺挺的性器都暴露在空气中,他双手上下握着自己的性器揉弄,莽撞而毫无技巧,白嫩的臀部蹭着地上的碎石粒,被硌出鲜红的血印,他的手上也沾了石屑,本来浅粉的性器被抹得有些灰扑扑的。
    他没有经验,很快就到了顶峰,伴随着一声低吼,古尚远释放了出来,乳白色的液体射了他自己满手。
    他渐渐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眼下的处境,大脑好像被巨石蒙头一击般嗡嗡地响。
    手上粘腻还带着腥味的液体让他嫌恶地别过头,一偏头正好对上了海寂平静如湖水的眼睛。
    光裸的下身,淫靡的液体,身边女人打量过他全身的眼神,都像一只只箭嗖嗖地插在古尚远的心口。
    如果这不是一场荒诞离奇的梦,他情愿立刻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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