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衰之体

    最近，秦风忽然对与韩小小举行订婚之礼充满期待，然而这却并非因为韩小小。
    在秦家之中，一共有三处祖祠，一座生祠，一座归祠，一座天合祠。
    生祠是秦家存放家族重要成员命灯之所在，秦风刚刚出生不久后，命灯便被点亮放入生祠。这些命灯用精血与某些珍贵材料经秘法制成，可以用来查看命灯所代表之人的生命状态。灯火明亮代表强盛，反之灯火微弱就代表虚弱，灯灭人灭，灯活人活。
    秦风的父亲自失踪之后，命灯便持续变暗，而中途更是几次险将熄灭，直至现在秦傲也未能回返。
    归祠，是存放家族重要成员或对家族有极大贡献者牌位之地。而天合祠，取天作之合之意，是家族重要成员结婚订婚的地方。
    自从上次系统签到地点刷新为祖阁后，秦风已经进入过生祠与归祠，只是都没有用处，而当他正犹豫找何接口进天合祠时，却又出了订婚之事。
    结果这下倒好。
    因为秦家习俗，新人在订婚前的一个月是不能进入天合祖祠，不然有厄运。
    老祖因此阻挡了秦风好些天。
    而秦风又不想暴露系统的事，自然就没有去成。
    凭秦风的地位，闹一闹其实是能进去的，不过秦风并不急。
    当订婚将近后，秦风对这场能够签到的订婚产生了更多的期待。
    韩家上空，云海。
    这里云雾缥缈，聚拢如潮，一个人影悬空盘坐在茫茫云海间。
    人影旁边有奇异景象演化。
    巍巍神山，上覆玉林琼枝，枝坠美玉、珍珠、璎珞、金石等各式各样祥瑞之物。
    神山仙气氤氲，霞光显照，流光韵彩，五色迷蒙。
    这座便是韩家天运的显化，望见神山，韩家老祖韩功眉宇之间满是忧色。
    他费力的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间满布的汗水，还有嘴角溢出的鲜血，叹了口气。
    秦家之事若再不结束，他就真的要油尽灯枯了。
    一想到这，他就恨韩小小恨的牙痒痒，若果不是韩小小，他韩家这十几年怎会如此艰难？
    事情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一天，韩家家主的女儿出生了，这本应该是举族欢庆的好事，只是韩家的各位老祖的神情却满是焦急，坐立不安。
    韩家天运，自韩小小出生那刻起便开始出现腐朽崩塌，只见随着时间流逝，仅仅七天，神山之上的仙气雾霭与五色霞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紧接着是玉树从木心开始朽坏，绵延到整株，乃至整片玉林，最后两天甚至出现神山崩塌之景。
    这景象把韩家老祖们都吓坏了，玉树朽坏，还可以再聚，神山崩塌，却是代表韩家万世之基的瓦解啊。若最后还是无法解决，他们便要成为韩家的千古罪人，替韩家埋下灭族的祸根。
    于是韩家想尽了种办法，期间几次欲杀韩小小，只是出于忌惮，并未动手。
    最终，他们终于在一处被遗忘的典籍上找到了相关记载，当时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他们真的杀了韩小小，那就真的成了韩家的千古罪人了。
    据古籍记载，神山崩朽是因为韩小小身具远古三大祸体之一的天衰之体。
    书中载，天衰之体与气运有关，出生在气运稀薄处还好，一旦出生在气运鼎盛之地就会使气运迅速衰退，腐朽，崩塌。远古时曾有超凡势力因错杀天衰之体，而仅仅在一年之内就耗尽气运，以致无力回天，不久就被人轻易覆灭。
    过去，由于书中所说的气运崩塌速度之快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因此此书一直被当作戏言，不成想这书中记载竟是真。
    最后，韩家老祖依据古籍中的记载，耗尽家族近万年积累才在一处阁楼布好阵法，暂时延缓了韩家天运是衰败。然而让韩家感到吃惊的是，即便如此韩家的天运仍然在以一个能轻易察觉的速度衰退。
    这些年来，韩家人的一些人，恨透了韩小小这个厄运之子。
    若非古籍中记载，天衰之体心情越差就越会加速气运衰退的话，韩小小在韩家的待遇将可想而知。
    不过还好的是，他们在最近终于发现，只要有其他家族通过仪式正式认可韩小小为其他家族之人，他韩家就可以将韩小小这个祸胎给转嫁他人。
    而经过观察，韩家就选定了秦家。
    韩家已经与上古圣族赵家沟通好，当韩家斩落秦家气运，几年后秦家被覆灭，韩家便可凭此分一杯大羹。
    呵呵，秦家，你们死定了！
    ……
    秦家的龙渊宫，宫中各处张灯结彩，族人喜气洋洋，一齐涌入规模宏大的祖祠天合之祠。
    这一天，秦家主脉分脉长老齐聚，连老祖秦狂也少有的结束静修，出现在正式场合。
    秦风一大早便被白月瑶叫去，为他换上一件大红的新郎服，待白月瑶边唠叨边为他整理好最后一件饰品之后，上午已经过半。
    路上，族中的小孩拿着糖到处乱跑，在噼啪作响的红鞭炮声中，宾客开始到来。
    “附属家族风家家主风天阳恭贺主家……”
    “附属家族连家家主连明山恭贺主家……”
    “附属……”
    由于这次只是小操小办，就并未邀请各大传圣世家，但这并不代表这场订婚之仪不重要。
    恰恰相反，秦家处境越是糟糕，就越要让秦家内部势力安稳，否则敌人还未开始进攻，秦家就会自行崩解。
    这次的订婚之礼，有天子安抚诸侯之用，必须办的足够漂亮。
    老祖秦狂已经安排好人，待会演一场戏，展示下秦家的手段，好使这些下属势力都安分些，少整些花活。
    中午，在众多下属世家家主的一路陪同观望之下，秦风终于与韩小小手中各执牵红一端走进祖祠。
    秦风心中暗道：“签到。”
    忽然，祖祠的斜上方传来一道声音响彻四方，在秦家回荡不休。
    “这门亲事，我黄家不同意！”
    众人走出祖祠朝天上看去，高天之上，云海的一端，金光璀璨的巨大天舟上正站着两个人，俯瞰众人。
    老祖秦狂嘴角勾起。
    哦？打瞌睡就送枕头？这倒是正好。
    敢来秦家放肆？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