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劳碌一下午的疲惫，被夜风吹得一扫而空。
    方帷闭眼小憩，一脸满足，“你这阳台可真不错。”过几天他来组装个花架，在上面摆上喜欢的花，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恩。我也觉得。”
    马赛拿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过来，放在了阳台的茶几上。
    “喝红酒？”方帷嘀咕道：“就拿一个杯子也太小气了吧。”
    孰料马赛把酒和杯子放下后又跑回房间去拿东西，她穿的拖鞋，肯定因为下午脚掌受伤还没完全好的缘故，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偏偏还不走慢一点儿，跑得一颠一颠地跟个跛脚兔子一样。
    方帷便有些不忍地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就听房内马赛高声回答，“有！在那等着！”
    他等得有些无聊，又想起自己晚饭都忘了吃，方帷就叫了附近评分很高的烧烤和啤酒，打算等会儿一边吃烤串一边看夜景，算是庆祝他的乔迁之喜了。
    结果烧烤都送来了，马赛还没从房间出来，他把东西放到桌上，正要开吃，就见马赛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重新画了个妆，眉眼浓得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头发是那种很随意的卷，就像是刚刚睡醒的那种蓬松乱发，使得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迷人的味道。当然，不能仔细看，那妆容凑进了看还挺吓人的，嘴唇红得跟吃了人差不多。
    “大晚上的画这么浓的妆，你要出去了？”方帷记得她说她晚上要去酒吧的，还以为她现在要出门呢。就是她身上那裙子是件改良的小旗袍吧，穿旗袍去酒吧，这画风似乎有点儿不对。
    “不出去。”马赛看到小桌上放的烧烤，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都有点儿饿了。”说完，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盒子，结果方帷就用刚拿起的卫生筷轻轻敲了一下她的手背，“不问自取是为偷。”
    “谁要吃了，把东西拿开，等会儿吃，先帮我摆拍几张照片。”
    马赛飞快地将烧烤和啤酒拿开，把红酒打开倒了一杯红酒出来，接着还从杂物间那边翻出了一个打光板，她找了个地方把打光板放好，然后端起酒杯，面对着方帷，背靠在阳台上。
    “这个角度怎么样？”
    她轻轻靠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冲着镜头盈盈浅笑。
    微风吹乱她本来就散乱的发，有一缕发丝沾染在唇上，说不出来的性感迷人。
    城市万千灯火辉煌，不及她唇如火，眸如星光。
    方帷连续按动快门，只觉得从镜头下看她，像是从瑰丽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像是夜色下的妖精，专门勾取人的心魄。
    那一瞬间，他心砰砰乱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乱爬，让他都忍不住想伸手抓一抓。
    好在，这旖旎画面被她主动打破，“拍好没，我看看怎么样？”
    她拿过相机，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说，“还行，等下让他们p了发给我。”
    “我都没想到，这阳台上的夜景这么漂亮。”
    “我以前都没来过阳台。”
    “堆满了杂物全是灰，你怎么来？”这阳台，他收拾了足足两个小时，可把他累得够呛。
    “谢了。”马赛把照片发给杨念念他们处理，随后在方帷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为了报答你帮我，我决定陪你吃夜宵。”
    方帷：“……”
    “一个人吃烧烤和啤酒多无聊是不是？”
    她把放到一旁的啤酒瓶拎起来，笑眯眯地说：“我陪你啊。”
    方帷：“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马赛杏眼一瞪，“肯定是今晚的妆太厚！”
    方帷无奈地笑了一下，“好吧，反正我也吃不完。”他点的时候就点了很多，大概也是想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吧。
    俩人坐在阳台上喝酒撸串，倒是拉近了一点儿距离感。
    啤酒方帷只买了两瓶，喝得不够尽兴，马赛就把红酒也倒出来喝了，到最后，两个人都稍微有一点儿晕。
    喝醉了，想说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你是市一中的哦，哪一届的？”方帷双手放到头后枕着，躺在摇椅上看星空，“我以前经常去市一中，有可能见过你呢。”
    马赛晃了晃已经见底的酒杯，眯着眼问他：“去市一中做什么，把妹？”
    方帷嘿嘿笑了两声，“没，我有个兄弟是市一中的，周末找他玩儿。”
    说到这里方帷话锋一转，“不过我初恋也是一中的，只是中学的时候不认识她而已。”
    “我们是大学校友。”
    他说完就躺着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上明月，仿佛那月华之中，有他所思念的剪影。
    “她一头长直发，说话细声细气的特别温柔，喜欢画画，站在人群中我一眼就能看到。”
    “你们年纪差得不多，没准在学校里见过。”酒意醉人，明明藏在心底不愿与人分享的那段感情，却因为一个校友的身份，让他忍不住向身边的女人倾述。
    她跟自己喜欢的女孩曾经就读一个学校。
    她们是否认识？从她的口中，是否还能听到一些有关那个女孩少女时代的故事呢？
    他知道，她还藏在她心里，鲜活如初，不曾被岁月遗忘。
    他站起来，“我，我还有她照片呢。在我钱夹里，我拿给你看。”
    马赛就摇摇头，“年纪差不多又怎样，我中学成绩好，跳了一级呢，比别人年纪都小。”而且吧，她中学时就是那种喜欢呛人的小辣椒，跟什么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孩子合不来的。
    她用手敲敲桌子，“那你的白月光现在去哪儿了？”
    能用那种眼神怀念，肯定分手了啊。
    现在的男人心里，大都藏着一个黑直发棉布裙的白月光，马赛在想想自己，她那时候头发留得不长，跟个假小子似的，她不是男生眼里的白月光，而是他们口中的小炮仗！
    “不知道，没联系方式了。跟她断了联系之后，就找不到她了。”方帷苦恼地挠了下头，“她叫秦珞，有印象吗？”
    马赛很耿直地摇头，“不是同班同学的话，就只有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才会全校皆知，再说她最后不是跟你考到一个大学去了，成绩应该不怎么样，啧啧。”
    方帷一阵心塞，“你不毒舌不舒服是吧？”
    “算了算了……”他把最后一点儿红酒倒进杯子里，“说说你，你呢，你有初恋吗？照你在网上说的那些话，没男人受得了你吧？”
    马赛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我说错什么了？”
    “爱情使人疯狂，不“作”不成活！”
    “而且我告诉你个秘密。”马赛勾了勾手，方帷从摇椅上坐起来，凑过去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