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选错目标
这荒郊野外的,确实是八卦的主要渠道。
酒庄里,新酿的葡萄酒散发着甜腻的果香。南澈默默地注视着陈芳琳夺门而出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有些挫败。从来都是女人自己乖乖送上门,他南澈只有拒绝的份,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出现了个陈芳琳,在他的魅力之前无动于衷就算了,甚至还哭了。
哭了,她竟然哭了!还哭的那么伤心!
在陈芳琳眼里自己到底是有多么不堪,多么讨厌?
“我有这么可怕吗?”南澈懊恼地喝着手中的酒,舌尖涩涩的。
“陈——芳——琳。”南澈一字一顿,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红色的液体在光晕下反射着妖冶的光芒,“我要定你了,不过,是要你心甘情愿。”
南澈托着腮,认真思考着,目光深沉,那个苏策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呢?一旦动了手,陈芳琳肯定恨自己一辈子,但要是不动手呢,他又不甘心。
本来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加入这场游戏,没想到南澈自己先认真了起来。
既然已经开始了,就要好好地去演绎,演戏如此,做人,亦是如此。
人活一世,只图快活。
出租车上,“去哪里呢,小姐?”出租车司机询问着陈芳琳,陈芳琳本来想说自己家里的地址但转念一想,报的却是李婶和大叔他们那个断崖的地址。
也不知道苏策是不是还待在那里,虽然南澈说不会动她,但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陈芳淋感觉到自己的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着话,但是却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好的姑娘家,去那么邪门打地方干什么?”出租车司机非常纳闷,但转瞬之间就释然了。
这还不算什么呢?上次拉的那个客人,居然和他说想去深渊那里,说是去找药。这么想着,司机心里也就舒坦了,任他们年轻人造去,既然客人提出了要求,他作为司机把人送到就行了,拿了车钱可就管不着了,他们爱怎么整怎么整去。
其实,司机不知道的是,上次的那个客人,正是去寻找解药的陈晓。
看来,他并没有找到。否则就不会依然这么臣服陆千峰。
到了距离断崖还有一段路程的地方,司机突然开不进去了,原来,是前面发生了一起车祸。
车祸?
陈芳琳的心蓦地一沉,而后冲出了车门,不会是苏策吧?
今天南澈威胁自己的话突然又出现在了脑海里……
“他的命,可全都在你。”
不要,千万不要!南澈这个出尔反尔的骗子!
出租车司机在陈芳琳身后追赶着:“丫头,你不能坐霸王车啊!”
陈芳琳一股脑将钱包里的钱都抽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向后一洒,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漫天的风将百元大钞吹得四散,司机一边争分夺秒地捡一边哭丧着脸,自己哪里是载的客呀,自己载的是个祖宗啊!
苏策……苏策……
不顾警察的阻拦,陈芳琳不顾一切地冲破了警戒线,看到的现场,却只剩下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尸体的面目已经被烧的一团模糊,尸体的身下,是未被烧尽的轮椅残骸。
脑袋嗡的一声,陈芳琳膝盖一软,整个人随之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嗓子干涸得发不出任何的音节,周围的警察们都聚过来拉她,却怎么也架不住她,因为她的整个身子都不住地下滑着。
身体仿佛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陈芳琳空空地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苏策死了,他死了。
“呃啊——”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公路的上空,警察们纷纷松开了本来架着陈芳琳的手,罢了,也是个苦命人,由着她发泄一会儿吧。
“芳琳!”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是苏策的声音!
陈芳琳回过头,看见苏策正在拨开人群向警戒线这里过来,轮椅简直赶不上他手的速度。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陈芳琳想向苏策跑过去,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膝盖依然发软。
苏策用力向上抬手才勉强撑住陈芳琳摇摇欲坠的身子,陈芳琳一眨不眨地盯着苏策看着。
突然,陈芳琳重重地给了苏策一拳,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陈芳琳嘶哑着嗓子骂着,心里百味交杂,真不知道是还哭还是该笑,“我还以为……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这丫头真的是被吓坏了,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含混不清的音调令苏策的心猛地一揪。
苏策紧紧地将陈芳琳搂住,一刻也不愿意放松,陈芳琳不知道,她刚刚的样子也吓坏了苏策。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一个女人被警察们拉扯着,苏策登时就心里一紧。
原来,自己如果死了,芳琳的反应是这么剧烈、这么痛不欲生。之前藏在心底里的那点不快都在此刻烟消云散,苏策只想赶紧把他的芳琳带回家,好好地安抚安抚她。同时他又在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总是让陈芳琳这么担心,一点都不像一个男人,都没有给足芳琳女人的安全感。
“不怕不怕啊,我没死,我在这呢,芳琳不怕。”男人温柔的嗓音像轻和的催眠曲,陈芳琳听着听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他们不知道的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车祸,撞得正好是一个也同样坐着轮椅的人。而是有人雇佣的手下撞错了人,他们真正的目标,正是苏策。
那个叫南澈的男人,根本就没有那么仁慈。
“你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南澈冲着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大声发着脾气,恨不得上脚去踢他,“我让你去撞苏策,你撞一个路人干嘛!白费我的一番心血!”
他说的是,白费了他的一番心血,而不是怎么去为那个无辜的生命赔罪。
“是属下无能,请您不要气坏了身子。”地上的男人战栗着,生怕南澈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尽管跟在了南澈身边多年,他还是摸不透南澈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