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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幕 朝贡

    撰毕,朔忆将毛笔一搁,检查起整篇文章来。
    朔忆仔细得检查一遍,觉得并未有自己不满意之处,点头笑了笑,便卷起那卷释本,放置于自己左旁的一堆卷轴上。
    朔忆粗略得数了数,自己大约撰写了二十三卷,形成了一座‘卷山’。
    此时已是巳时一刻,漓珊依旧在熟睡中,朔忆原想再撰写一篇,但是自己的头不知为何竟然微微疼痛。
    朔忆少时不是一位非常健壮得男子,相反,朔忆少时反而还有些阴柔,加上朔忆少时母亲有意无意得将他的黑发留至及腰。
    这样更使朔忆看起来与女子无二,更有甚者,竟然有一位公子的父亲来到王府提亲。
    结局……那位公子的父亲知晓朔忆是男子后,尴尬不已,最后那位公子一家寻了一个理由,搬出了帝都,从此朔忆就再没看见他们。
    朔忆以前并无练武之意,只是在五岁时家里有了变故,这时,朔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弱小,从此开始练武,最后成长为一代枭王。
    朔忆少时体弱多病,有些疾病只是治了标,还有些疾病虽是愈康,但遗留了后遗症。
    头疾,便是其中之一。
    朔忆少时被头疾折磨得痛不欲生,尝试了许多汤药却还未好转。
    最后,朔忆母亲只得差人去请了古佈的父亲,一代神医——古禹翱前来救治。
    古禹翱尝试了许多方法,最后还是以破颅查出了病源,朔忆的头颅里的一根筋被污物堵塞,血气不畅,导致了朔忆头疼欲裂。
    这些污物显然堵塞在朔忆头颅里已然许久,那根筋已经败坏,前后完好得筋无法输送血液,以至于血液淤积于那根筋的首尾两端,最后败坏,随后一直如此,朔忆将一命归阴。
    幸好那根筋并非是什么重要的筋,古禹翱将那根筋切断后,再将前后完好得筋连接起来,朔忆头疾这才缓解许多。
    但也只是缓解,而非痊愈。
    朔忆一直觉得有时自己的头会微微作痛,虽是睡一觉便会消失,但,这也预示着,朔忆如果在战场上突发此症,那么朔忆的判断力会大打折扣!这在战争中,是致命的!
    朔忆并未多在意,只是叫‘逆鳞’将桌椅卷集全部搬去后,阖衣而睡。
    ……
    朔忆睡醒时,天还大亮,朔忆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两个时辰,可是转头一看,床上早已不见漓珊身影。
    正当朔忆疑惑时,一声女声传来:“朔忆,醒了?”
    朔忆转身一看,漓珊正微笑着望着自己,整个人神采奕然,丝毫没有患病的模样。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朔忆望着漓珊笑问。
    “巳时三刻。”漓珊简答道。
    “巳时三刻!快!赶紧回去养病,古佈说,你至少要睡到未时。”朔忆慌忙起身,冲到漓珊身前,抓住漓珊的手,急道。
    看着朔忆慌乱得模样,漓珊不禁大笑起来,“好了!我的病都已经痊愈了!不用去睡觉了。”
    “什么啊!才巳时三刻!就算你的病好了又怎么样!还是听古佈的话!”朔忆握着漓珊的手,将她拉到床边。
    看到朔忆为自己着想,漓珊心中感动不已,“好了!是今天的巳时三刻!”
    “今天的巳时三刻?”听到漓珊的话,朔忆心中疑惑,“什么叫做今天的巳时三刻?难道还有昨天的?”
    “你啊!睡得迷糊了吧!你不是只是睡到了巳时三刻,而是睡到了第二天的巳时三刻!”漓珊看着面露不解得朔忆微笑答道。
    “我……睡了整整一天?”朔忆指着自己惊问。
    “对啊?否则我怎么会这么精神得站在你面前?昨天的巳时三刻我还在睡觉呢!”漓珊看着朔忆,环手微笑道。
    “我还真是好睡啊!(吴语词汇,好睡可以意为嗜睡)”朔忆摇头苦笑。
    “朔忆……”漓珊环手抱着朔忆轻道。
    “怎么了?”朔忆笑问。
    “我们……来吧!”
    “来吧?”朔忆看着微笑着得漓珊,皱眉不解道。
    正当朔忆不解之时,兀地被漓珊一把压下,一室旖旎……
    ……
    当朔忆再次睡醒时,已是迟暮。
    窗外的夕阳光照进房间,映在朔忆的皮肤上,甚是美丽。
    朔忆窗外有一棵百年白杨,现在因为下雪,白杨枝桠上都积了厚薄不均得雪,在夕阳的映衬下,仿若穿上一件橙红色得薄纱。
    这场雪使得帝都的每位居民都穿上了厚厚得棉衣,老人们在聚集在某一位老者的屋檐下,畅谈着这场雪只有在自己几岁时才看或者自己家里的一些日常,中年们有孩子的,就陪着孩子玩耍,没有孩子的,则走到一家酒家或者客栈,去点一壶热酒,轻抿几口,回想着自己的过去。
    这一场雪,使得全帝都人的心,随着它,变得纯净了。
    朔忆拿起自己枕边的一卷《春秋》,卷阅起来。
    《春秋》,朔忆并不是很喜爱,孔夫子的一些言论朔忆更是嗤之以鼻。
    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道女子在这个世上只有相夫教子,织线补衣?
    朔忆倒是把这句话改成:‘唯痴者与小人难养也。’(注:痴者——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只顾眼前之人。)
    女子?那又如何!女子也有女子对于一些问题有着自己独到之处!
    ‘女善思变,男善伐谋!’这是朔忆在一道旨意中写得一句,这也是历史上第一句对于女子在一定程度上的解放。
    这也就是为何朔忆会被后世的史学家们冠以‘千古一王’的缘故。
    朔忆看着那抹夕阳,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
    翌日,辰时一刻,荆朝皇宫内。
    朔忆只是穿着平常的朝服,坐在太子椅上,扫视着殿下每一位都穿着厚厚绒毛大衣的大臣,除了手脚头部,其余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如若不是《荆律》有规:凡朝臣者,入朝手脚皆不可有物,只可赤裸!
    估计他们早已是火炉护手都用上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宦官尖细的声音在朝堂上传荡。
    “臣有本启奏!”一位穿着褐色绒毛大衣的中年人走出左旁队列行礼道。
    这里补充一下,‘本’与‘事’,在上朝时,文官武将在用它们时,是有严格的规定。
    ‘本’,是关于国家大事,外邦来朝时所用的。
    ‘事’,则是平常国家的鸡毛蒜皮,收取郡县每年银两时所用的。
    所以,“有事启奏!”和“有本启奏”是完全不同级别的。
    (注:这是荆朝的规定,其它朝代通不通用,我也不知晓。)
    “什么事?”朔忆挑眉问道。
    “禀告静郡王殿下,万邦朝贡之日是连续三日,前日静郡王殿下虽是召集,却未曾来得及让他们觐见,所以,静郡王殿下,今日是否要召见他们?”那位中年人行礼恭问。
    “好!召他们觐见!”朔忆暗笑自己的记性差,但面容依旧微笑。
    “召西域万邦使团觐见~”
    “召西域万邦使团觐见~”
    “召西域万邦使团觐见~”
    “……”
    不过一刻钟,一大队长着各式各样得西域使者便来到了殿前。
    “拜见静郡王!”那队西域使团行礼恭道。
    虽然说话时夹带着各自国家的口音,但总体还是听得懂。
    “你们来为了什么?”朔忆看着来自各国各邦的使者,想着说一国语言可能那国使者听得懂,但是其余使者肯定不明所以,所以,朔忆索性让荆朝的异语者(翻译)来翻译。
    “我们是来交付静郡王殿下三千匹大宛马,还有便是与荆朝商人交换一些绸缎布匹。”西域大宛使者的异语者率先发话。
    “谢谢大宛国使者,我会尽量给予你们便利。”朔忆点头笑道。
    “我们是想把我国的公主与荆朝的皇子通婚。”西域大秦国(意大利古称)使者的异语者恭道。
    “哦?通婚?能否将那位公主请来一观?我好判断那位皇子可以娶她。”朔忆微笑着问道。
    那位异语者向西域大秦使者翻译后,那位使者立即点头向那位异语者说了一句。
    那位异语者想着朔忆行礼恭道:“可以。”
    随即那位大秦使者走出朝堂,去请那位公主。
    不一会,那位公主戴着薄纱遮着口鼻,陪着那位使者来到殿前。
    那位公主向朔忆微微行礼后,便退回那位使者身后,不再多言。
    那位公主生的唇红齿白,鹅蛋脸,纤淡得眉毛,硕大的眼睛,可谓天仙。
    一旁的西域使团早已看呆,纵使是与西域大秦审美观不同的荆朝大臣,也有许多被她的美貌所惊讶。
    朔忆点点头,微笑着赞许道:“不知这位公主想要与谁通婚?除了我以外。”
    那位使者向异语者说了几句,那位异语者行礼道:“我们西域大秦的公主必须要嫁予人中之龙,如若静郡王殿下不可以,那么静郡王殿下的儿子可否?”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早有了心上人,对于大秦公主可能只可以成为朋友。”朔忆笑道。
    在那位异语者向西域大秦使者翻译后,那位使者似乎早已料到,又对异语者说了几句。
    那位异语者行礼应道:“我国知道荆朝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公主可以做妾。”
    “我去问问他,如若不行,你们便回去吧,自然,我也会给予你们一些东西补偿,也可以让军宁铁骑护送,以保公主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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