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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幕 血月之象

    “你说什么?血月重现!”荆帝从桌前奔到那位老者面前吼道。
    “没错,荆帝,还记得您为什么会夺得帝位吗?”那位老者抚须淡淡道。
    “血月之……之象”荆帝垂下头颅低声道。
    “那一年你还是二十岁的小伙子,血月之象现,我们便成功的夺得了帝位,那时的大陆,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天下大乱!我都不知道那时的大陆篡权夺位成功的人有多少,虽然我们都已经灭杀了他们,但,那时候的记忆我一点也不愿想起,太恐怖了。现在六十二年过去了,你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血月之象又起,可能,荆朝江山不保。”那位老者忧道。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荆朝江山毁在建造他的人手上!”荆帝握拳吼道。
    “你现在已经是八十二岁的老人了!你还能够坚持几年?我建议你还是早立太子吧!”那位老者叹了口气劝道。
    “我也知道,可,我的儿子们有那一个可以堪此大任呢?没有!我的外孙自小便只愿做一介武夫,不愿做这个皇帝,看来,只有朔忆了。”荆帝转身握拳淡淡道。
    他自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已经五十岁,一直觊觎这他父亲的皇位,如果没有朔忆与军宁铁骑镇住,恐怕早已拥兵自立了。
    二儿子便是朔忆的父亲,从小便不爱学习,好色成性,现在他所娶的妾已经超过了三十位,三儿子庸庸碌碌,只能是一城之主的才能。
    他的儿子,他知道。
    “那么荆帝,太子之位是不是朔忆郡王的了。”那位老者抚须淡淡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是他,或许不是。”荆帝微微抬头泣道。
    那位老者微微皱眉,他是看着朔忆长大的,他知道以朔忆的才能,帝位对于他绰绰有余。
    至于荆帝的三个儿子的话,那位老者是不屑一顾的,三个基本是废人的人,不会是朔忆的对手。
    “荆帝,作为老朋友的我劝你一句,朔忆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那位老者抚须劝道。
    “记住,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现在已经以结党谋私之罪将你拿下了。”荆帝背手淡淡道。
    “你!”那位老者兀地睁大了眼睛,结党营私之罪在法中是仅次于谋反之罪,惩罚极其严重,人彘(念‘至’)之罪纵使是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人也不愿亲自去尝试。
    “呵呵,你果然做了皇帝之后变了啊!”那位老者笑了笑,便推门而去了。
    “是吗,或许我是变了吧!”
    那一天,是正月十五……
    时光飞逝,半月已过。
    朔忆一直在军宁铁骑驻地处训练着军宁铁骑。
    这一夜,朔忆望着苍天,看见了那一轮血月。
    朔忆不解,喃喃自语道:“今天的月亮怎么那么红?就像被血染过一样。”
    但,他望着那一轮血月时候,心却隐隐在快速跳动。
    “奇怪?怎么这么不安。”朔忆握着左胸疑道。
    “算了,可能是太累了吧。”朔忆笑了笑,便离去了。
    ……
    翌日,朔忆起床,看着左右的洱瑞纪沥等人,笑了笑,蹑手蹑脚的穿好衣物,走出了军宁铁骑总帐。
    这将近一个月,朔忆一直住在军宁铁骑总帐里,漓珊也不派人来找,这着实让人不解。
    这一件事,当以后人们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句:“他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夫君,我爱着他,我不愿让他禁锢在一座小小的郡王府里。”
    ……
    当朔忆走到军宁铁骑训练营地时,已经有许多军宁铁骑士兵在默默地训练。
    朔忆笑着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随后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
    不到半刻钟,朔忆便走到了马厩前。
    朔忆笑着解开了禁锢着奇裕的绳,随即骑上奇裕,冲向了王府的方向。
    ……
    很快,朔忆便到了王府的门前。
    门前的守卫看见朔忆,刚刚想大喊起来,但朔忆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侍卫会意,只是行礼。
    朔忆笑了笑,便走了进去。
    “不知道漓珊与我分别了将近一月,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朔忆暗暗想道。
    随后,朔忆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漓珊此时正在熟睡,一张偌大的床上只有一位女主人,不知怎的,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朔忆蹑手蹑脚地走到漓珊身旁,看着她,轻轻地吻了上去。
    漓珊依旧在熟睡,丝毫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模样。
    朔忆笑着,朝着漓珊的腰,挠了上去
    “呵呵,我让你再装睡,让你再装睡!”
    “诶~哈哈哈……不要了,我错了,我错了。”漓珊笑着,摆动着腰驱想要逃离朔忆的魔爪。
    “朔忆,我,好想你。”漓珊兀地说了这么一句。
    朔忆看着漓珊完美的脸,也笑道:“我也很想你。”
    旋即朔忆解开了漓珊身上的衣物。
    一室旖旎。
    ……
    当朔忆走出房间,走到衡知房间里时,衡知竟还在呼呼大睡。
    朔忆不禁苦笑:“这个臭小子!”
    旋即朔忆一把将被子掀起,将衡知抱起。
    但,衡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还在呼呼大睡。
    “好了,衡知,起来了。”朔忆在衡知耳边柔道。
    “嗯!不要,不要。”衡知闭眼摇摇头泣道。
    “嗯?”朔忆微微锁眉,衡知原来是很懂事的,怎么现在……
    “如果醒来,爸爸又要消失了,我不要……不要……”衡知泣道。
    “呵呵,看来我这次走了将近四月,衡知有了阴影,我这个爸爸怎么当的。”朔忆苦笑着心道。
    随即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衡知,笑道:“衡知,爸爸在这,如果你再不醒,我可要走咯!”
    “嗯?爸爸!你……你回来啦!”衡知睁开眼,看着朔忆喜道。
    “哈哈,当然!好,快点去穿衣物,我们马上去吃早饭。”朔忆看着衡知大笑道。
    “好!”
    朔忆随即放下衡知,又想起了衡知以前说的话,笑了笑,走到了衡知房门口旁。
    不多久,衡知便穿完衣物,奔到了朔忆身旁,笑道:“爸爸,我们走吧!”
    “好!”朔忆蹲下来轻抚衡知的发髻笑道。
    ……
    大约半刻钟,朔忆与衡知便到了王府听事。
    朔忆抱着衡知与听事内的王府下人一一打了招呼,衡知因为与朔忆已经四月不见,所以不愿下来,只得在朔忆怀中与王府下人们一一笑着打了招呼。
    “朔忆,我们今天的早饭是白粥搭配肉酱,你还吃的惯吗?”一位穿着素色棉衣的老者恭道。
    “哦!还有肉酱呢!哈哈,看来很好吃啊!”朔忆看着那位老者笑道。
    “额……朔忆,您是一位郡王,不用这么节俭的。”那位老者叹气劝道。
    “呵呵,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好。我节俭点,全郡人民节俭点,以后天灾就会舒服点。”朔忆又笑道。
    “可你现在节俭,明天又不会有天灾,这么攒,粮食会坏掉的。”那位老者抚须淡淡道。
    “你又唬我,我把省下的粮食八成还给那些劳作的农民,二成留下储存,我选择的粮仓都是在地下无水无光干燥之地,就算储存十年也没事,怎么会坏。”朔忆看着那位老者,只得苦笑。
    “这……郡王,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一月才吃一次肉,三月才吃一只鸡,五月才吃一只鸽。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你以前是那么的憨厚,但现在,你却只像一位皮包骨头的老人啊!”那位老者越说越泣不成声。
    “徐伯,我已经习惯了,况且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瘦,只少,还是不至于到皮包骨头的境界。”朔忆看着那位泣不成声的老者打趣道。
    “罢了,你习惯了就习惯吧,你不喜欢吃肉,那么我便研习素菜的那种搭配可以弥补,至少,你以后不能吃白粥了。”徐伯叹气道。
    “额……好吧,那么就麻烦徐伯了。”朔忆微微行礼谢道。
    “嗯!那么我去研习了。”徐伯笑了笑,便径直离去了。
    ……
    很快,朔忆与衡知便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饭。
    衡知舔了舔自己的樱桃小嘴唇道:“爸爸,是不是以后就吃不到好吃的白粥了?”
    “呵呵,你如果以后还想要吃,那么就让厨师爸爸给你做吧。”朔忆放下自己手中的木勺,笑了笑道。
    “好啊!”衡知笑了笑道。
    ……
    衡知小时候只有做了好事,做了有意义的事,才能吃上一小碗白粥。
    虽然有时候衡知会去参加一些筵席,吃到主人为了他而特意准备得山珍海味,但,在他脑海里,真正好吃的只有那做了好事以后,爸爸系上围裙,亲自开炉做饭,用简简单单的五两米与一盆水而熬制出的一碗浓稠,泛着点点荧光的白粥,吃了一口,从口中一直暖到心里,那种美味,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比不来的。
    那种美味,只得衡知长大,也一直记在心里。
    那一碗泛着点点荧光的白粥。
    ……
    当朔忆洗完碗筷时,漓珊也来了。
    朔忆看着漓珊,笑了笑,走到她身旁,轻声道:“好了,赶紧坐下来吃吧。”
    漓珊娇笑一声,便坐了下来,吃上了那一碗白粥。
    漓珊以前是吃不惯的,但因为自己最爱之人也在吃着,所以她也硬着头皮吃了,不知不觉,漓珊也吃了将近十年。
    也从以前的大荤大肉变成了偏好清淡。
    不到半刻钟,漓珊便吃尽了碗里的白粥,将碗送给在旁静静等候的朔忆,朔忆接过碗,立即起身,去了听事后的一泓清泉里洗碗了。
    漓珊则在朔忆离去时,陪衡知玩耍。
    “衡知,你告诉我,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啊?”漓珊抱起衡知,微微笑问。
    “啊!这……我喜欢卢莒!”衡知兀地说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惹得漓珊忍俊不禁。
    “哈哈,你这个臭小子,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一个白眼狼。”漓珊故作愠怒道。
    “啊!妈妈我不会的,衡知向你保证,我不会变成白眼狼的,况且,我是人啊,怎么变成狼啊?”衡知挠挠头,疑道。
    “诶呦,真是惹不起你这个臭小子。”漓珊笑得花枝乱颤,看着衡知道。
    “诶?”衡知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妈妈,挠挠头不解。
    “怎么了?笑到痴了?”朔忆看着笑到发髻都散下来的漓珊笑疑道。
    “你的儿子,没有继承你的文学素养啊!”漓珊又笑得更痴了。
    这次是轮到朔忆与衡知不解了。
    ……
    等到巳时,朔忆穿好自己的军宁铁骑统帅铠甲,整个人显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漓珊也穿上了自己的锦缎衣,衡知也穿上了朔忆与洱瑞纪沥为他一针一针缝出的军宁铁骑小铠甲。
    三人即将去见荆帝,一年一次的全王朝见。
    “好了,衡知,朔忆,我们走吧。”漓珊看着两人笑道,只是那抹微笑,好牵强。
    “漓珊,你若不想去,我们便不去了,不过是一次而已,爷爷他不会怪罪的。”朔忆看着漓珊劝道。
    “额~不用了,我去吧。”漓珊又笑道。
    “好吧,走了。”朔忆看着漓珊那么坚定,只得叹了口气道。
    “嗯!”
    …………
    朔忆与衡知漓珊二人乘着马车到了荆朝皇宫门外。
    “爸爸,我们已经好久没来了。”衡知看着那高高在上的‘荆净门’牌匾笑道。
    “是啊!我们很久没来了。”朔忆轻抚衡知的头发微笑道。
    “嗯!很久了。”漓珊也在朔忆身后微微皱眉道。
    “呵呵,走吧。”朔忆看着漓珊紧张的模样,微微皱眉,但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只得说了这么一句。
    “好吧!”漓珊跟着朔忆缓缓步入了皇宫。
    ……
    等到朔忆三人到了皇宫正殿,大部分的王都已经在了。
    可,朔忆一踏进皇宫正殿大门,正殿里喧闹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朔忆有意无意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那些养尊处优的王们不寒而栗。
    朔忆与漓珊衡知走到了宦官们为他指明的位置,离龙椅只差三层台阶。
    古人云:“左者为耻,右者为尊。”
    所以,朔忆的位置在龙椅的右侧。
    ……
    凝固的气氛,就这么一直绵延了半个时辰。
    直到一位宦官慌慌张张地跑来,道:“各位王,荆帝因为身体不适,不能来朝了,所以荆帝派我来传口谕:所有郡王级别以上者,皆可在己之封地内训练三十五万军队,钦此。”
    朔忆听着这句口谕,兀地惊道:“爷爷是要所以的王拥兵自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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