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

    沈廷余解释道,这个地方,战士们和军研所的几位领导时不时也来一趟,兴许是这样长年累月的垂钓和捕捉,让这边的鱼儿都学精明了,轻易不会上钩的。
    林夕点点头,原来如此,要不然她还以为是这里的鱼成精了呢。
    今天两人也没啥收获,属于纯玩,回去之后,沈廷余洗澡换了衣服就去找那位前辈说鱼竿的事情了。
    林夕则是出门去接孩子了,路上听到小团子的要求,林夕想着今天骗了小团子的,有点心虚,是连忙答应了小团子说要一件跟妈妈裙子一个颜色的衣服的要求。
    “妈妈回头去镇上给你看看有没有这个颜色的布料,要是没有,就请你华茹姨帮忙找给你。”
    小团子想起别人家的孩子要什么都是先被否定,再被骂一顿,瞬间觉得自家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妈妈对我真好。”
    沈廷余回来之后说前辈没收钱,说是也吃了沈廷余带过去那么多次的精贵吃食,不好收沈廷余的钱,之前林夕收了包裹也不小气,都会让沈廷余带去给同事们也尝一尝。
    沈廷余却觉得一码归一码,分享吃的是一回事,弄掉了人家的鱼竿,还是该赔偿的,于是合计着回头寻摸一副还给人家。
    林夕点点头;“假期要是长点,我们去一趟晋城,那边大城市兴许能有鱼竿出售。”
    晋城是距离这边最近的城市,不比春城小,人口也多,就是过去需要几个小时的车程,逛久点可能要住在那里。
    “这……”沈廷余沉吟了片刻。
    “我看看能不能多休两天,到时候带小团子也一起去好了。”继林夕对小团子做了补偿后,沈廷余这个做爸爸的也想倒了这一出。
    军研所的领导对沈廷余再有特殊对待,还真不可能短期内一下子就给他连续放假,只能说下个月要是没什么任务可以给他两三天的休息时间,平时也能天天回去了。
    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林夕也不会纠结太久,月底正好海船还要出去一趟,如今夏天很多东西都不好放,据张爱华说,夏季的时候海船倒是会按照家属区的反馈,改为一月去一次,或者两个月去三次这样的频率,不过十月之后还是会恢复两三个月出来一次。
    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按需分配了。
    按需求分配交通频率。
    六月一日是儿童节,但是大家似乎没有过这个节的概念。
    但是林夕不,就算前世是一个孤儿,每年的六月,依旧是比过年还期待的日子,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可以吃蛋糕,领到一份油画棒和本子。
    对待六月一还是很珍惜的林夕,依旧是提前一天给小团子准备了礼物,礼物是她根据之前制作口脂等化妆品眼神出来的无毒染料粉,因为带了颜色,所以勉强做为水粉用。
    沈遇林六月一的早晨收到这一盒可以填色的礼物之后,高兴的尖叫了起来。
    那叫声,说是掀破屋顶都不夸张,哪怕这颜料只有黑、深蓝、红、绿等四个颜色,小团子也高兴得手舞足蹈了一个上午,还拿出去给小伙伴们分享,当然,妈妈说了今天是他的节日,他也就带着一兜子的饼干和糖果,煞有其事的祝他们节日快乐。
    “还有小孩的节日啊?”几个大人倒是不清楚这个。
    小团子为大家坐科普:“爸爸妈妈给我们讲故事了,爸爸说以前的儿童节是四月四号,可是后来咱们新华国成立之后,就定了六月一号,是专门给我们小孩定的,像陈凌哥哥、越心姐姐、还有壮壮……咱们都是可以过节的,有个利害的伯伯说我们是初升的太阳呢。”
    “妈妈也说了,小孩儿也是华国人,也是组成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小孩子也有很多的,很多的,那个什么,权利!对权利,小孩有权利活着,有权利吃喝穿住,有权利享受爸妈的爱护和上学,所以大人有节日,我们也有的。”
    张爱华稀罕的摸着小团子的寸头;“这脑袋瓜子也不知怎么长的,还能记住那么多东西呢。”
    “人家爸妈就懂得多,才能给孩子讲这些,当初要你参加扫盲班你还……”陈奇住嘴了,胳膊内侧又遭殃了。
    得了,女同志能说话自由,男同志说两句真话就要被这样对待。
    难哦。
    小团子现完自己的礼物,又给大家分享了东西就回去开始画画了,一会妈妈说陪着自己填色的。
    越心照常来帮忙,林夕给了一副手套和医用口罩:“这是给你的礼物,其实中西医没必要对抗,都有可取之处,比如说这个手套,就能很好的隔绝一些脏东西以及手上就算再清洗也会带上的油脂和脏污,口罩更是可以隔绝飞沫的传播……”
    越心一一收了,自从磕头之后,她更加的认真对待林夕说的每一句话了。
    晚上,林夕让小团子请了认识的小伙伴一起来家里,给他们做了鸡米花炸薯条南瓜饼,张爱华端了南瓜馒头过来,满仓嫂子端了花生糕枣糕,陶妮的孩子还小,她是来帮林夕一起做吃的给小孩儿自己办什么聚会,看着林夕一点都不心疼的倒油倒面粉,她看着都觉得牙花子酸。
    晚上,林夕还把灯迁到外面来还点了蜡烛增加气愤,院子里很热闹,吃过饭的孩子的家长也过来看,想着明年自己也给孩子过这个节。
    也就倒腾点吃的,花个几毛钱,如今工资是比前几年要高了,几毛钱和一顿好点的饭菜还是准备得起的。
    热闹传到外面,被一个黑黑的小孩子听到了。
    他默默的转身回去浇地,今天,真的是属于小孩子的节日吗,为什么叔叔婶婶都不知道呢,还让他这么晚了干活。
    权利,小孩子也有权利吗,小孩子不是什么都要靠着大人,为什么会有权利呢?
    “好啊,我说去菜地怎么没有看见人呢,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啊,我告诉你,你吃我的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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