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就是假的

    那边导师还在说让林夕不要一时糊涂,他会多给林夕一点时间来完成结业的论文。
    贝婷也是博取了一波所谓的清白人设:“林夕,我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很有天分,但那不是你可以随意践踏我劳动成果的理由,你知道我每天多辛苦的查阅资料,才能有笔记本本上一次次的落笔吗?”
    “你平时霸道欺负我也就算了,但是这次我绝对不会忍让,那是我的心血,是我日日夜夜冥思苦想的成果,你根本不会懂,我的辛苦,请你不要将一些私人的事情上升到学业上,如果你缺钱,我可以让给你,但是你不能做这种强盗的行径。”
    贝婷抹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加上不利于林夕的证据,让不少人都倒台倾向了她。
    似乎任何时候,人们总有一种奇怪的定论。
    叫做弱者无敌的定论。
    你弱,你有理。
    此时的贝婷楚楚可怜,似乎也勾起了大家对林夕强势的印象,要知道林夕以前可是说过不喜欢贝婷的,还拖着贝婷上过讲台,要说私人恩怨,其实是成立的。
    “是啊,林夕,今天的事情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相信你,贝婷,我早就觉得林夕这个人古古怪怪的了。”一个姑娘说;“哪有女孩子像她这么凶的,上次还把你按在讲台上。”
    “就是就是,林夕,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贝婷心中高兴,面上却还是一副凛然的样子,坚强的站着:“你们大家不要说林夕了,我想,她也是一时糊涂而已,老师,求求你给她一次机会,我相信以林夕的聪明,她一定会努力的,你们不要将这件事上报给学校领导,要不然林夕……”
    王四月皱眉:“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不如你们都不看笔记,我们来问问你们其中的内容和细节好了。”
    顾纯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就问导师可不可以。
    有几个较为冷静的学员也是这么说的。
    贝婷一点都不慌,她早就对上面的内容倒背如流了。“可以的,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也能将林夕重新引回到正道上,我愿意来回忆上面的内容,毕竟那些都是我一字一句冥想出来的。”
    贝婷的这番笃定,让相信她的人更加相信她了。
    “贝婷真善良啊。”
    “是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为林夕说话。”
    林夕抬手,制止了贝婷的进一步展示:“打住打住,你的苦情戏也该收一收了。”
    众人微愣,没想到林夕竟然还能这么强势,说话还冷嘲热讽的。
    “我想问问贝婷同学,你真的确定论文是你写的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构思这个课题的,什么时候觉得这个手术总有一天能做成功的。”
    面对林夕的问题,贝婷毫不退却:“是我写的,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以前看过一个小女孩,因为唇腭裂的关系,被人说不吉利,被至亲的家人利用,也见过一个小男孩永远都带着面罩,不愿意跟人接触。”
    这些都是林夕一开始不想那么高调,将自己动过的两次手术的主角,改写了一下修辞,写在论文上的。
    “你倒是背的很熟练。”林夕说道。
    随后林夕还是不得不曝光了自己,低调也是错,也能引来狼狈的垂涎。
    她只能选择高调了。
    “真有意思啊贝婷,这两个我亲自动过手术的案例,怎么就成了你对生活的观察了。”林夕一语惊人,刚说完,教室里的人面色一整,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夕。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不会吧,那是林夕动过手术的案例。”
    “这种事情一查就知道,她总不会骗人吧。”
    “那贝婷之前那样说,也很真啊……”
    片刻,贝婷僵硬的张口结舌。
    她想过林夕会用论文里面的细节来攻击她,想过林夕会生气然后再次强硬的动手。
    那不管是哪一个,都只能侧面证明她贝婷的无辜,林夕的霸道刁蛮。
    可贝婷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林夕,这么年轻的林夕,竟然已经动手做过了唇腭裂的手术。
    林夕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早说的话……
    贝婷抿唇按着自己的胸口,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不敢去看那些人的目光。
    明明在半小时以前,这些人都还站在她这边,同情她也佩服她的。
    林夕要是早说的话,她当初就不会动心思取而代之了。
    想起之前自己那一句句义正言辞的发誓,贝婷感觉当头棒喝一般难受,让她整个人清醒,却也浑身血液冰凉。
    后悔密密麻麻的涌上了贝婷的心头。
    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贝婷跌坐在地上,想着自己才二十几就要背负上一个偷窃别人劳动成果的恶名声了,她想要留在沪市跟林夕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
    等等,二十几。
    二十。
    不对,她还有机会!
    林夕是下乡的知青,她不可能经过系统的学习的,也就是说,林夕肯定没有那个东西!
    思及此,贝婷像是死灰复燃一般,一双眼亮起来了。
    “你说谎,你一个下乡知青,怎么有资格做手术,林夕,我都不计较了,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谎话,难道不怕你无证行医残害患者的事情,被我一举告上gw会吗?”
    贝婷的表情此时已经有点狰狞了。
    气喘如牛。
    但是她自己没有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有多心虚。
    一个劲儿的叫嚷,只有一个目的,威胁林夕,让林夕自己知难而退。
    林夕有些重要的东西是藏在空间里的,比如她拿到不久的特批行医执照。
    此时正好能拿出来。
    林夕让大家等几秒钟,随后从教室里她的桌洞中掏出了一本行医执照;“我不是无证哦,我有证的,贝婷同志,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要不然,就轮到我阐述事实,举报你抄袭我了。”
    假的东西它本质上就是假的。
    饶是贝婷再怎么想辩驳,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只能尖叫一声,捂着脸从教室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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