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胖子的心思

    寻龙骨一事，进行的十分顺利，回来的路上，我与胖子的心情都不错，一路交谈着，不觉间便回到了早先停车位置。
    我心中记挂吴越之事，对塑骨生肌也有迫切的期待，所以也没再耽搁，直接开车往格尔木机场回去。
    这一路虽然万事顺利，但耗费的精力心血也不少，往机场回去的路上，胖子这家伙很快便困倦了，缩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这家伙最近脾气改变了很多，言行举止之间，也多了几分稳重，或许是经历与白灵重逢一事之后，他终于成长了不少。
    一路无话，回到机场我们直接购买了最近的机票，第二日一早便回到蜀地，等回到药王谷时，已经午后时分。
    跟上次一样，进入药王山地界之后没多久，白灵或是察觉到了我们的气息，迎了出来，带着我们一起进入药王谷。
    到了谷内，巫族族人已经等候多时。待我们落地之后，她领着族人朝我跪拜，口中道了一声圣人。我并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双眼往人群之中扫了一眼，并未发现南宫的身影，问了下白灵，说是他有事处理，早已离开。
    我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然后便带着胖子和白灵，抬脚离开，朝山下的屋舍走去。
    一路上，我询问白灵南宫何时离开，可有说过此去要忙些什么。自打我知晓的南宫的谋划之后，便对他的事情颇有些上心。况且此事关系到人妖两族，乃是重中之重，南宫的行踪我自然要了解。白灵见我询问，也没有隐瞒，告知我说，南宫在我离开药王谷后不久也出了药王谷，至于去向，她却是不知。
    说完之后，她犹豫了一下，又告诉我说，南宫行踪一向隐秘，便是对她，平日也根本不会多说些什么，跟不会将行踪告知。
    听到白灵的话，我先是微微惊讶，不过很快便想起先前姽婳踪迹之事，心里也觉释然。南宫一直把光复巫族当作自己的使命，又有穿越时空的经历，行事最是谨慎不过，或许连药王谷内残存的巫族之人，他都不信任。
    想着这些，我心里倒是有些感慨。他不信任白灵，却对我这个外族之人，却无条件信任，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思忖间，我们已经到了屋舍前。白灵安排我和胖子先回屋休息，她自己则是准备去吩咐炼药之事。
    神农鼎一事全权由她操纵，我自然要听她的安排，便点了点头，跟胖子一起留在了屋内。
    约莫半个时辰，白灵再次登门，告知我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听到此话，我心中顿时一阵欣喜。这些时日以来，我们为此忙碌，到此时总算是准备好了一切。
    当然，毕竟一切还没有结束，欣喜之余，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先前白灵也曾说过，之前塑骨生肌的例子距今已有数千年，古籍之中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些方法而已。她自己也是初次接触，对此事并没有万全把握。
    世上没有绝对之事，诸多因素都能影响最终结果，我自然不会奢求白灵能够百分百保证一切顺利。听她这么说，也只是点了点头，“你尽力便是。”
    白灵连忙躬身行礼，开口道，“请圣人放心，白灵定当竭尽全力。”
    我们出了房间，很快便来到了神农鼎所在之处。此时，族人们已经汇集在此处，好些人手中都捧着木盒，看样子里面装着的便是白灵先前所说的一些药材。虽说我对这炼药之事不甚了解，但从这些木盒之中散发出的灵气来看，里面应该都是一些奇珍之物。这么想着，我倒是有些好奇，想要将之打开观赏一番。
    心中这么想着，便不自觉朝着人群中走去。白灵见此，兴许是明白了我心中所想，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前伸手将那些盒子打开。这些木盒之中，摆放着五花八门的药材。对于这些东西，我却是门外汉，也只是看个稀奇罢了，几乎没有认出一味药材。好在白灵在一旁解释这些药材的名称和效用，我这才明白这些皆是不凡之物，除了药王谷，外界极难寻到。
    她这话倒也不是夸大，这塑骨生肌乃是逆天之事，能够成全此事的药材必定不能被俗世气息所玷污。这药王谷乃是隐世之地，加之灵气充裕，方才能养出如此不俗药材。
    跟我介绍完毕之后，白灵告诉我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马上就可以开始炼药了。
    我心中一振，连忙从相柳袋中取出两根龙骨，交到她的手中。白灵接过之后，面色却是有些疑惑，开口询问道，“炼药只需一根真龙骨即可，圣人为何拿出两根龙骨？”
    我是打算为吴越夫妇同时重塑肉身的，先前却是忘了告知她，听她询问，才连忙开口，将柳如絮的身份，和我的打算细细跟她说了一遍。
    白灵听完，神色却是一变，连忙摇头道，“圣人有所不知，若是为吴越一人重塑肉身，白灵还有几分把握，但想同时为二人塑造肉身，却是根本无法做到。”
    我一愣，忙问何故。
    白灵叹了口气，回答道，“重塑肉身乃是扭转阴阳、逆天改命之举，过程之中需要耗费巨大能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为之，先前那些珍惜药材，包括真龙骨，都不过是辅助之物，真正起主导作用的，实际上是神农鼎。而神农鼎虽贵为十大神器，但因为塑骨过程中耗费的能量太大，神农鼎内蕴藏的能量，也仅够重塑一具肉身。其后便需要百年温养，若想再行此举，要等百年之后方可。”
    听完她的解释，我终于明白了原因所在，顿时泄了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百年时间，才能塑骨一次，这意味着柳如絮依旧无法跟吴越成为真正夫妻，更意味着，姽婳也无法用此法重新成人。
    沉默的过程中，我心里一直在思索，是否放弃对吴越的承诺，把这次机会留给姽婳。
    一直思索了许久，我才长吐了一口气。
    首先，塑骨之法能不能成功，此时还不确定；其次，姽婳在火神庙内无法出来，连见面都只能半年与我见一次。所以，眼下这个机会，留给姽婳并不太现实，更何况我跟吴越之间早有约定，此时背约，着实有些太对不起她。
    想明白之后，我心底也算释然了，凡事不能尽善尽美，我和姽婳之间的感情深厚，便是她最终无法成人，那又如何，她依然会是我的妻子，并不会有何影响。
    内心释然之后，我便点了点头，告诉白灵，便按照她原本的打算，为吴越一人重塑肉身。
    白灵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将手中多余的龙骨交还与我，随后便腾空而起，朝着神农鼎飞去。
    这时一旁的胖子却是凑了过来，小声对我说道，“三娃，这种逆天之事，我还从未见过，不如咱俩也一起上去看看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我心里也好奇白灵究竟会怎么做，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摇头拒绝了胖子。眼下这机会仅此一次，若我俩上去，难免会打扰到白灵，若是因为我俩的干扰，导致最终失败，那罪过就大了。
    胖子也知晓此事关系重大，见我拒绝，也没再多说什么，站在我身旁沉默了片刻之后，却是原地盘坐下来，双手拿出卜算时用的古币，鼓捣了起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旋即明白过来，他应是担心此事，所以试图占卜吉凶。
    胖子的卜算之术向来灵验，我见他举动，心神顿时被引了过来，也顾不得神农鼎那边的情况，一心看着胖子，等待他的卜算结果。
    很快，胖子便睁开了眼睛，不过神色却不太好，收起手中古币之后，他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半晌没有做声。
    看他神情不对，我心里也是咯噔一声，莫不是他占验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
    我连忙开口询问，胖子则是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摇了摇头，开口道，“并非如此，根据卦象来看，吴越此番很有可能成功塑骨。”
    听到他的答案，我又是一愣。既然占验结果是好的，胖子为何表情这般沉重？
    我心里不解，连忙再度追问，胖子依旧沉默着，又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咬了咬牙，开口对我道，“三娃，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把白灵叫回来，换个人施法？”
    换个人施法？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胖子方才起卦，应该是算到了白灵这个施法之人会有危险，但同时，他又知晓此事对我至关重要，所以才会是先前那般神情。
    胖子这家伙，在经历了白灵那番交谈之后，我以为他已经断了念想，却不曾想，他也是一个痴情种，此时依旧一心牵挂着白灵。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胖子飞身而上，来到神农鼎上。
    白灵见我们前来，眉头微皱，问我有何吩咐。
    我没有开口，而是递给了胖子一个眼神，想让他开口。胖子心里依旧牵挂着白灵，趁此机会，再度向白灵表明心迹，也算是件好事。
    但看到我的眼神之后，胖子却微微摇头，示意我不要将他卜得的卦象告知白灵。
    他这般举动却是令我有些为难了，若不将实情告知，恐怕很难说服白灵。
    再三思量之后，我还是决定尊重胖子的决定，感情这种事情最不好说，只有当事人才知其中滋味。既然如此，一切听他的便是。
    这么想着，我便询问白灵能否将此处的事情交与别人，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她商议一番。
    白灵倒也机敏，或是从我言语之中听出了异常，亦或是察觉到了我与胖子的交流。不过她也没有说破，只是告知我说，想要催动这神农鼎炼药必须是印章天师以上修为方可，但药王谷内有此修为的仅她一人，所以此事非她莫属。
    这下我却是没了办法，心里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有阳神修为，想必催动这神农鼎不是难事。恰好我对炼药一道也颇感兴趣，不如此事交与我来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