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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黄粱一梦

    安全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浊气,低垂了妩媚而又英气勃发的丹凤眼,“丹青之于丁丁,本王选择丹青。”
    握紧白玉般的手指,他面色痛苦,“丹青是长老,本王不能因为个人情爱而做出如此道德沦丧的事儿。以命换命,有本王的地方就没有可能。”
    放弃得知阴阳玉的玄机,并不代表放弃他的丁丁。只是这剜心的疼痛还是席卷全身,不留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间。
    “……”长眠不知道说什么好,为着惊蛰他可以负尽天下人。这一点,他与安泉拥有质的区别。就算妖王殿下不答应又如何,他一样要不顾一切的救回惊蛰。
    “你走吧,不要打丹青的主意了。”安泉胸口泛凉,“至于丁丁,本王会自己想办法的。”
    明知道他主意已定,明明自己内心也是希望小八得到幸福,但在惊蛰性命面前,长眠还是出口讽刺,“妖王殿下,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在小八完全忘却你的情况下还有如此自信能够重新拥有她。”
    安泉抬起波澜不惊的眸子,心下的疼痛似是不存在一般挑眼去看长眠。
    “你要时刻记得,你不是齐天。”长眠继续口出不逊,既然他不让自己好过,又何必让他好过,“小八与齐天,是就算相隔千百年还是会相爱的姻缘、是就算遗忘还能一见钟情的宿命……而你,拿什么来比?”
    “或许,小八曾经喜欢过你。但现在,她不记得了。而且——你,并不是齐天。”
    抱起案台上的胡杨琴,长眠转身消失在九阳宫。不能怪他毒舌,实在是这妖王殿下忒气人。明明举手之劳只要点一下头就可以成全他与惊蛰,偏偏固执的像头牛一样。
    狐狸不是最狡猾最善变的动物吗?为何眼前的这只如此固执呢?
    合起眸子,不让眼泪滑落。安泉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没用的男人。谁说他不在乎?谁说他波澜不惊?演戏,是狐族的天性。他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痛苦懦弱,留给长眠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孔。
    其实呢?
    痛到滴血的心脏已经麻木,就连呼吸都需要好大的力气。满心满眼都是那狡黠灵动却又迷糊中二的身影,十七年啊……又怎会不疼呢?
    离开她尚且如同割肉,更不用说被她遗忘的痛苦了。
    那种滋味,他生平第一次体会。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魔界,仿佛生命中从来没有过他的出现。不能想象她是如何的与星云相恋,每每想到都是蚀骨。
    走进那只属于豆丁的结界里,空气中她的味道渐渐淡去。先前总是贪婪的允吸,仿佛她就在身边。如今却是连呼吸都不敢了。他怕,怕再也找不到豆丁的气息。所以,不敢惊扰。
    那米白色的沙发上仿佛还是初夜,交缠在一起的人影起起伏伏。她染满情欲的猫眼仿佛还在眼前,定睛一看却是虚无。
    懊恼的砸了一下柔软的沙发,他真的是好没用。就连肖像,都不曾画的传神。即使……是用那神来之笔。
    等等,神来之笔!安泉蓦然抬起头,眸中再次充满希翼。
    丹青此时此刻正被老妈子一样的西擒责怪,“阿青,你怎么能给我下药呢?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出去呢?”
    “我为何不能给你下药,”丹青从丹炉上分出一丁点儿眼神给上蹿下跳不安分的西擒,“又为何不能一个人出去?”
    “当然是因为外面——”西擒住了口,这事儿不能跟她说。一直口快的西擒,在这件事儿上简直是守口如瓶,再怎么着急都不曾透露半点口风。因为妖王殿下再三强调了丹青对于无名氏也就是团子的敬重,拿自己的妖体去换无名氏‘母亲’的性命,还真是阿青能干出来的事儿。
    “当然是因为外面太多登徒子,我不放心嘛。”西擒想了想,这么说应该稳妥吧?
    至于下药,春药什么的,我从来都没说过不字。西擒踱来踱去的想,你倒是下啊!
    为何偏偏下那些个除了催情药以外的东西嘛。想归想,他还是不敢说出来的。他的阿青至今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女妖呢,他可怎么敢触霉头哟。
    “行了,不过是出去一趟。”丹青还是好好先生(女士)的模样,觉得西擒大惊小怪,“又没有妖知道我是女人,有什么登徒子?”
    “你说说,你去哪儿了、见了什么人、买了什么东西、走了那条路、飞过哪片天空?”西擒掰着手指头一一的数,俨然忠犬话唠的模样。
    说到这里,丹青想到怀里的那一小壶酒,叹口气。她还不是见西擒每日守着她,连最喜欢的酒都许久不曾尝过。派小厮出去买吧?西擒又不让,说是要加强长老府的防卫。要不然让兔子出去买?
    只是……兔子一向与西擒不合,她还担心兔子一个激动往里面再下一些整蛊的药。西擒顶着两个大椰子一脸苦相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既然都是买酒,别人下药还不如自己下药呢。打定了主意的丹青就给西擒下了安眠药,还掐准了药量仅仅让他睡一刻钟。
    一刻钟,足够她买回他近来爱喝的黄粱一梦,并把真言丹融进酒中了。
    摸出怀里的小酒壶,丹青塞给西擒,“我,去了无忧酒肆。买酒去了。”
    拿了酒壶仔细看了看,西擒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黄粱一梦四个大字。这是黄粱酒,无忧酒肆的镇店酒之一。他前段时间很喜欢喝。只是自从妖王殿下因为长眠与惊蛰的事儿找过他,他就一直呆在丹青府上寸步不离,再也没有喝过黄粱酒了。
    见他入定似得盯着酒壶,丹青不免有些窘迫。自从她莫名其妙成了女人,西擒就不曾掩饰过他对她的心思。难道他是惊喜的傻了?顾自思索的丹青下一秒就大跌眼镜。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黄粱一梦了?金黄透明,酸甜爽口”西擒说,“我记得你你不喜欢这个颜色,难道是用来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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