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春暖花开
当然,李云平心里其实还是很心疼陆未。
因为自己以前回避,她竟然要挑起造福百姓的重担,连自己的婚事都不在乎了。
原来她想嫁给王爷,并非贪图荣华,而是为了黎民。
看着她讲的头头是道,云平的心里总算好受一点,还主动表示,如果陆未真的想好了,他可以帮她预备嫁妆。
“那怎么好意思?咱们虽是朋友,但这种事,也不好让你破费啊,再说了,我也没想这么快嫁过去,明年我的情况就会好转,会有钱出嫁的。”
这次李云平很不客气地教育她:“你以为云平王是普通的百姓吗?你想什么时候嫁就能什么时候嫁?
成婚这种事,还不是他说了算,他要是现在让你去,你去不去?
既然你说了我们是朋友,帮你也是应该的,还有啊,你这是去做王妃,将来有权有势了,说不定还有很多地方我需要你帮忙呢。”
一番话,合情合理,陆未也接受了。
只是从李云平的房里出来,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失落到了极点。
她又开始在心里骂自己了,明明对李翼也是有点意思的,怎么就要去做王妃了?
嫁给云平王虽然可以得到权利,但是她后半生的幸福也就葬送了。
都怪之前他向她提亲的时候自己没答应,现在好了,李翼不但不提这岔,还很热心地帮她张罗嫁给王爷的事。
陆未甚至怀疑,他上次提亲是真的吗?他是真的想让自己嫁给他吗?
如果他心里有自己,那按常理,听说她要嫁给别人,不是应该生气吗?怎么还可以帮她准备嫁妆。
哎,自己的情路注定不顺的,以前在大学里,宿舍四个人,三个都有男朋友,只有她没有。
现在比起那时候还好一些,至少能顺利嫁人了,还嫁了一个长的跟李翼一样帅的王爷,反正说出去也是很牛的了。
反正没有爱情,嫁谁都是一样,自己是不是应该务实一点,掌握眼前的东西呢?
这一夜,陆未在床上辗转,一会儿是劝自己,一会儿又觉得不太服气。
跟她一样难以入眠的还有李云平。
他反复想了两个人这些天的相处,拿不定陆未是否真的对他有感情,毕竟之前她还差点嫁给刘一明。
只是有这样的机会娶她,他再也不想放过,以后的事都等成婚了再说吧。
现在大雪封路,朝廷来兵的事也刚刚解决,不宜回到兴平城大肆操办,总也得等到春暖花开时。
可这段时间真是难熬啊。
连景天都睡不着了,看来他们家王爷是认真的,从此以后他们就有女主人。
陆姑娘倒是很不错,只是到现在为止,她的来历还不清楚,让他放心不下。
他推开门,去换宛童班时,顺口跟他聊了两句。
宛童一句话就把他撞了回来:“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难道非要让你查出她是细作,王爷娶不得才甘心。”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景天作势要打他,却被宛童错开了,闪身进了屋。
景天在小院附近查看一圈,又俯在地上听了听附近没什么动静,才回到岗位上去,一棵很高的大树上。
雪下下停停,一整个冬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白茫茫中度过了。
山谷中的村民已然把山洞当成自己的家,除了一个洞里住太多人不方便,别的也很好,最重要的是这里柴禾很多,偶尔还可以打到一些小猎物,再加上去年秋庄稼浇了水,收成好一些,所以半饥半饿的总算是挨了过去。
过年前,看守山谷的卫兵,还专门送了一些粮食和好的木柴,让村民过个好年。
里长知道这是王妃的恩赦,跪下来磕头谢礼。
刘一明默默站在人后面,跟着大家一起行礼的时候,他其实有点想上去问问那士兵,陆未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可是看到他们腰间的配剑,还有一脸冷冽,就打消了这个注意。
秋田看他发愣,就悄悄把手伸过去,拽住他的袖管。
这个动作被在另一边的刘婆婆看到,抓起一把雪就往她的脸上撒去。
秋田岂是省油的灯,马上回以雪球。
两个人完全忘了还有士兵在前面没走,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越打越凶。
刘一明一阵烦躁,他心里记挂着陆未,又对这两个一天到晚不是打就是吵的女人毫无办法,就转身回去。
里长和村民也都过来劝,可是根本就没劝不开。
最后还是士兵把剑拔了出来,往地上的雪里一插,冷声说:“再吵下去,你们两人过年的伙食就全部扣掉。”
两人立刻闭嘴,但是互相厌恶的眼神却并未减少。
等所有东西都分配妥当,士兵退回到山谷口,给等在那里的陆未和李云平复命。
“这么冷的天,你还非要出来看着这些小事,你累不累?”李云平看着陆未问,对于她的亲力亲为,很是郁闷。
不知道她是不相信自己的士兵,还是想知道山谷里那个穷小子的状况,所以他也只好跟来,就怕她再进去。
陆未收到他的抱怨,也不生气,只笑笑说:“天天在山上憋着,也很难受的好吗?我还想去村子里看看呢?”
“去那儿干吗?这会儿雪也没化,庄稼都埋在里面。村中的房子又都被先前的兵丁糟蹋过,到处都很脏,没什么可看的。”
陆未拍一下他的胳膊,仰起小脸问:“喂,怎么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你偷偷去看了?”
李云平哑然,转身往来路上走。
陆未也跟上去,因为雪地里滑,她顺势就挽住了李云平的手臂,一边往前走,一边问他:“这雪到什么时候才会化呀,会不会到春天也是这个样子?”
“不会,天气转暖也是很快的,最近都没有再下雪,其实地下已经开始回暖,你没发现现在的雪很多地方,都有点空了吗?”
陆未听他的话,就故意用脚去踩那些深一点的雪。
还真是的,就是上面覆着一层,下面虽然还有冻着,但是中间的雪就虚了好多,像被人挖空了一样。
“这个地方真有意思,上面不化,下面不化,只是中间化了。”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