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8 聪慧
姜玉玲跟着转身，道：“我约了跟家里人聊天，也没时间陪你在这穷蘑菇。”
明媚锁定的头号嫌疑人，就是姜玉玲。
当然，朱一婷也极有可能。
她盯着二人的背影，不紧不慢道：“你们俩这么急着离开，很容易让人误会在心虚喔！”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姜玉玲和朱一婷。
“谁心虚了？”姜玉玲气恼地停住脚步。
朱一婷刚走到楼梯口，用力抓住扶手，回头瞪着明媚：“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姜玉玲道：“明媚，作为跟你最熟悉的老朋友，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把这里每个人都当做嫌疑人，可要想清楚后果。”
后果，明媚早想过，若不及早把这种恶性行为掐灭，后续指不定还有多少黑手和篓子。
她讨厌透了被人在网络上指指点点，讨厌透了一觉醒来，又莫名其妙被卷入舆论漩涡。
明媚看向李成钧，态度恳切：“对不起，李导，我没有存心去怀疑谁，更没有挑起矛盾的意思。但是那段视频传播出去，不仅对我本人，对节目组也可能带来负面影响，要是最终影响到大家，怎么办？”
李成钧拉明媚进组的最大原因，是看中了她身上黑红的体质，能够为节目增加热度。
可惜，今日这事他确实不知情，当下生气道：“纪小姐分析得对，内部视频流泻出去，节目组个个都有嫌疑。”
他起身走到客厅中间，精明的目光环顾一周。
“谁做的赶紧出来承认，跟明媚道个歉，我保证不做追究此事。”
一屋子人七八个，安安静静，要么摇头，要么一脸无辜。
宋可安坚持之前的辩解：“反正不是我。摄影师大哥最可能，所有的视频都是你拍的。”
被她胡乱点名的摄影师慌忙否认：“李导，不关我的事，我每天按要求拍摄完毕，把片子导出到电脑，连底片一起发给了你。”
李成钧更为恼火，眉毛倏地挑高：“难道我做的不成？每天拍出来的内容，你们一个个都在电脑前查看过。我对你们好，才在遵循的你们意见之后，发回让台里做的后期。”
看他的模样，被气得不轻。
朱一婷毕竟不敢得罪导演，从楼梯口折回：“李导，你消消气，这件事换谁做，都不可能是李导你的错呀！”
她看向明媚，瞬间换了副面孔：“纪明媚，废话说了一堆，不如摆出证据让大家看看，究竟泄露出了哪段视频？造成多大的影响力，至于让你闹成这样。”
明媚下意识抬起下巴：“刚才说过了，就是你们来现代舞院时，玉玲姐跟我见面时的那段。”
姜玉玲见明媚顾左言他，迟迟不拿出证据，有了大胆的猜测：“明媚，你不会是反悔答应参加节目了吧？”
一句话，让李成钧脸色更为难看。
姜玉玲继续道：“想违约，却又担心因此要支付巨额赔偿金，于是故意耍花招诬陷人。如果找不出具体是谁做的，最后只能由整个节目组来承担，你就可以有借口跟李导提退出，我猜得对吗？”
有人小声嘀咕道：“存心让节目组背锅，心计也太深了吧！”
明媚拍手笑起来：“玉玲姐，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和判断力，怪不得能获得《舞林大会》最佳人气奖。”
笑完，脸色转瞬恢复严肃。
“李导，我没有诬陷任何人，有合同为凭，当本人权益受到侵犯时，只能请您帮忙给个说法。这个违反保密约定的人兴许没有恶意，但我们不得不考虑到最坏的后果，以免祸害到整个节目。”
朱一婷不屑地冷嗤：“纪明媚，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明星。节目组没有你，一样大把的收视率。”
明媚淡淡地回道：“请我参加节目的人是李导，还有李导所代表的电视台。能不能为节目组提高收视率，我不敢保证，但你质疑李导和节目组眼光的话，作为《舞林大会》冠军，是不是同样该受到质疑呢？”
“你……”朱一婷哑口无言，灯光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没料到纪明媚如此伶牙俐齿，明明是孤军作战，却全无惧色。对，她就是仗着李导背后撑腰，果然跟网络传闻里一模一样，最擅长笼络男人，踩着男人上位。
眼见朱一婷败下阵来，姜玉玲站出来道：“纪明媚，什么都别说了，快点把你口中造成重大影响的证据拿出来。”
宋可安早按捺不住好奇心：“是啊，明媚姐，你在哪里看到消息的？我刚才用手机搜索很久，除了节目的宣传花絮，没有一条关于你在伦敦的动态。”
姜玉玲抱着手臂，等待看好戏。
她敢打赌，纪明媚肯定拿不出报道证据。
谁料，明媚在发现报道链接失效之后，慌乱中迅速冷静，脑子转得飞快，已经想到了对策。
她嗪起笑道：“不好意思，为了杜绝不必要的舆论蔓延，鼎山集团的唐萧先生——也是我新合作的艺术公司老板，第一时间找人对报道做出处理，现在网络上查不到是对的。”
唐萧的名字，可能许多人不知道，但鼎山集团赫赫有名。
姜玉玲抿紧红唇，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鼎山集团的财势背景，并不亚于明远，而且听闻唐萧的手段跟霍仲庭相比，狠辣许多，最好不要得罪他。
李成钧跟唐萧短暂地接触过一两次，对方是个年轻但绝对不能小觑的厉害人物。明媚签到鼎山旗下，他多少有所耳闻。
姜玉玲的口吻悄然软了几分：“明媚，既然唐先生已经做出处理，说明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为难李导了。”
这话，若是李成钧说到也罢了，偏偏是姜玉玲。
明媚没错过她一闪而过的心虚，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冷声道：“玉玲姐这话说得不对，我哪里敢为难李导？针对我故意外传视频的始作俑者，没胆子站出来承认算了。看在李导的面子上，我大人大量也不计较，希望不会有下次。”
李成钧连忙道：“明媚，我跟你保证，同样的事情肯定不会有下次！”
“谢谢李导。”明媚礼貌地致谢，朝其他人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我小题大做，一档节目口碑很重要。有时候一不小心引起舆论发酵，就会影响到全组，进而影响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谨慎点总没错。”
说到这份上，李成钧不由得定定打量起纪明媚来。
在此之前，他跟大部分凌江人一样，通过网络绯闻关注到她。见多了凭借姿色攀附权贵上位的女子，尤其她这种会跳舞的，格外受大佬们青睐。
但今晚所见，他发现纪明媚极有胆识有个性。
她说的视频消息必定确有其事，但为何突然全网找不到痕迹？应该跟唐萧没有关系，真正的原因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却腰杆笔直地搬出唐萧，打掉姜玉玲的气焰，心高气傲的朱一婷也被怼得无话可说。
这个纪明媚，够聪慧，遇事够冷静。
李成钧摸摸下巴，眼中闪过激赏的光亮。
“明媚，不管谁做的，就到此打止吧，我代表没勇气站出来的这个家伙向你道歉。你匆忙从学校赶回来，一定还没吃晚餐，走，想吃什么我请。”